我叫赵晓辉,1996年,我21岁,跟我爸妈一起在镇上开了个小饭馆。那时,随着新兴产业的出现,许多行业都在走下坡路,我们饭馆的生意却是蒸蒸日上。
我爸妈凭着那个饭馆,不仅在镇上修了一幢三层高的小洋楼,还在银行存了五位数的存款呢。
我妈觉得我们家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就四处央人给我介绍对象。虽然媒婆很给力,一连给我介绍了好几位姑娘,可那时的我,眼光较高,竟连一个都未看上。
转眼,到了当年9月的一天下午,大概五点的时候,有两个姑娘来我们店里吃饭,当时,店内还没有顾客。
我妈去晚市买菜了,还没回来,是我接待的她们,我看到其中一个姑娘长得格外好看,心中为之一动,便主动上前搭讪,“你好,第一次来我们饭店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是啊,第一次来!因为我们才来厂里上班不久。”那个漂亮的姑娘似乎有些生冷,不愿跟我说话,而另外一个姑娘,始终带着微笑,可比她热情多了,也是她回我话的。
我见她们都穿着蓝色的工装,仔细一看上面的字样,才知她们是镇上一个制衣厂新招的员工。那个制衣厂的规模较大,在当时就有好几百名员工。这些员工大多数是女工,之前媒人给我介绍的对象,至少有四个都是这个厂的。
我看到那位漂亮的姑娘后,心中就有些躁动不安,于是又主动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姑娘白了我一眼,又气岔岔地说道,“我是来这里吃饭的,你怎么不问我要吃什么啊?竟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我被她说得一阵脸红,赶紧改口道,“对不起,请问你们要吃点儿什么?”
“给我们煮两碗面肉丝面吧!”另外一个姑娘咯咯一笑,又轻声对我说道,“她叫李美丽,我叫高小芹,我们都在镇宏杰制衣厂上班——”
“好勒,你们稍等,我马上就去煮面。”听到这话,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飞快地跑去煮面了。
其实,我们那个饭馆,一般是不卖面的,但是美女要吃面,我就必须给她安排啊!
大约十分钟后,我将两大碗鲜美可口的酸菜肉丝面端上了桌。
李美丽看到那两个大碗,又噘嘴嘀咕道:“咋煮这么多啊?都快有三两了吧?我们咋吃得完?”
说着,她看了高小芹一眼。高小芹为难地咂了咂舌道,“我可没让他煮这么多。”
我以为她们担心我会多收她们的面钱,赶紧说道,“我手滑,煮多了,你们能吃多少吃多少,这面钱只要1元钱一碗,不会都收你们的。”
“那还差不多。”李美丽点点头,开始拿筷子吃面。高小芹则替我担心道,“这么多面和肉丝,你咋才卖1元钱,不会亏本么?”
“呵呵,没事的!我主要卖炒菜赚钱!”我笑着道出实情,二人也就不再搭理我了。
从那天以后,二人就经常到我店里吃面。
一来二去,我跟她们渐渐熟识了,而我也发现自己爱上了李美丽。
于是,在当年10月22日这天下午,我早早地买了些礼物,等李美丽和高小芹再次来我店里吃面的时候,我把礼物送给了李美丽,然后勇敢地向她表白道,“美丽,至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今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天天保护你,呵护你。”
“噗嗤——”话音刚落,高小芹就捂嘴笑个不停。
李美丽却是一脸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红着脸,拉起高小芹就道,“快走,咱们今天不吃面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李美丽当时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面对我的追求,她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也是后来,我听高小芹说的。
那天下午,李美丽拒绝了我之后,我还不死心,次日下午,我还买了鲜花,壮着胆子去她们制衣厂外等她。我想用我的死皮赖脸,去赢得她的芳心,哪知,此举让她更是反感。当天下午,见到我,接过我送的鲜花后,她愤怒地将鲜花丢给我道,“我不是让高小芹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吗,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来纠缠我?你如果再这样,我就要去告你了!”
那会儿正是下班高峰,许多女工目睹了这一幕,竟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起了我的笑话。
我被李美丽这么一搞,颜面尽失,以至于接连两三天,都没心情炒菜了。
还好那时我爸还在店里掌勺,不然的话,我们饭馆的生意,那就一落千丈了。
10月28日这天下午,我没精打采地在店里打扫着卫生,一个年轻男子,不徐不疾地走进了我们饭店内。在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姑娘,那个姑娘一直埋着头,走到我们店门口时,她就不再往里走了。
我见那姑娘的身影有些熟悉,就努力地去看她的脸,可她始终埋着头,像是不敢看我一样。
这时,那年轻男子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见他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就很是诧异地问了一句,“请问客官,你是来店里吃饭的吗?”
“不吃饭!我是来找你的!赵晓辉,你还没认出我吗?”那男子忽然一声冷笑,我才认出他来:他竟然是八年前的那个穷小子高大鹏!
没想到他长壮实了不说,人还阔绰了不少,从他的穿着打扮,我看出了不少名堂。我却没看出,当天下午,这小子是专门带着他妹妹高小芹来找我的!
高大鹏抱着膀子,继续冷笑着对我说,“听说那个李美丽把你搞得茶饭不思,神魂颠倒的?你至于吗?难道我妹妹,还比不过她吗?”
说着,他把门外那个埋着头的姑娘拽到了我面前。等她红着脸,抬起头,尬笑着跟我打招呼时,我才发现她是李美丽的好朋友高小芹。
那天,高小芹画了个淡妆,穿了一身好看的红色外衣,乍一看去,竟比李美丽好看多了。
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高小芹早就喜欢上我了,所以才会带着李美丽来我店里吃饭。可怜我这个傻子,竟喜欢上了有男朋友的李美丽。
而高小芹之所以会主动喜欢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当年的善举感动了她,因此为了接近我,她卫校毕业后就来了制衣厂上班,又来我店里,假装来吃晚饭。
至于我和高大鹏、高小芹兄妹之间的瓜葛,还得从八年前说起——
1988年,我13岁,那年6月的时候,我还在新庙镇中心小学读五年级。7月,放暑假后,我就回到乡下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过。
小时候,爷爷奶奶没少带我,我对他们有很深的感情。因此每年放寒暑假,我都会回乡下陪他们。
那时候,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更没有电子游戏,特别无聊的时候,我会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去山上刨地瓜,去河里洗澡,去田里抓黄鳝。
这些趣事几乎伴随了我整个童年,至今想来,依然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犹记得那年7月9日晚上快10的时候,爷爷奶奶都进屋睡觉去了,我就带上电筒和铁钳,再拎个小水桶,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院子。
那晚我跟村里的小伙伴小胖约好了,晚上等大人睡着之后,我们就去水田里抓黄鳝,等到次日逢场,再拿到镇上卖了买零食吃。
为什么要背着大人去呢?因为他们担心我们的安危,不放心我们夜里出门。而他们白天干了农活,太累了,又不愿意在夜晚带我们出去,所以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只有自发组织,悄悄去田里捉黄鳝。
许多黄鳝白天都在洞里睡觉,到了夜里的时候,它们才跑到水田里来觅食。那时,只要瞅准时机,拿强光电筒照住它们头部,它们的反应力就会下降;届时,再用近一米长的铁钳将其钳住,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手电筒或许大家还不陌生,至于铁钳,不少朋友可能就不知道了,这里我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在八九十年代的农村,许多家庭都还是烧柴做饭的,这个铁钳,就是用来夹柴火的,免得用手往灶膛里送柴时,将手烧伤。
当晚,我出了爷爷家的院子后,就来到了我跟小胖约定的地点:村口的大槐树下。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小胖才打着手电,姗姗来迟。
我有些不高兴的问他,“都快十一点了,你咋才来?”
小胖叹了口气道:“我爸才关了电视,不然我早就出来了!”
“那别磨蹭了,赶紧走吧!”
“先去哪里抓?”小胖边走边问。
我想了想道,“先去我爷爷的田里抓,那里面黄鳝多!”
爷爷家的水田,距离村口只有一里地的样子,靠近河沟边,位置极佳,黄鳝和泥鳅都喜欢往那片田里钻。
往些年的时候,我就在那片水田里捕获了不少的泥鳅和黄鳝。
小胖当时也同意了我的提议。然而,当我们哼着小调,兴高采烈地来到爷爷家的水田边时,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竟然率先拿着电筒和铁钳,在田里夹起了黄鳝。
我见那人跟我们年龄相仿,便快步冲上去,用电筒照住他脸道,“哪来的小蟊贼,竟敢跑到这里来偷黄鳝?”
“这又不是你家的水田,这里的黄鳝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说我是来偷黄鳝的?”那人很不高兴,放下铁钳后,就用手电回射我的脸部。
我注意到,他跟我身高也不相上下,只是比我要瘦些。我见他不服软,更是怒火中烧道,“这是我爷爷家的水田,自然也是我的水田,这里的黄鳝都属我们家所有!”
“没错,这是赵爷爷家的水田!你把他家的秧子都踩死了!”小胖为了帮我说话,立即吓唬那小子道,“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把他们喊起来抓你!”
“好吧!”那人闻言,只得挪开水电光,闷闷不乐地从田里走到了田埂上。
我趁这个间隙看清了他的脸,但我并不认识他,便悄悄问小胖,“你认识这小子么?”
小胖摇摇头道,“不认识,应该是山那边的!没想到他居然跑到咱们这边来抓黄鳝了,真是太不要脸了!”
山那边的人,居然跑到我们村来抓黄鳝?这不是抢我们的地盘么?
我和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于是又叫住那小子道,“站住!”
“干什么?”那人停下脚步,很是不爽地侧身看了我一眼。
我用手电筒照住他水桶里的黄鳝道,“你这些黄鳝,肯定都是在我们家水田里抓的,把它们留下。”
说着,我将手里的水桶丢到他面前。那意思很明显:把他水桶里的黄鳝,全部倒进我的水桶里。
那人听了我的话,情绪也十分激动,瞪着我就道:“我刚到这块水田,我这桶里的黄鳝,都是在另一块水田里抓的!”
“胡说!我明明看到你一直在这个水田里抓黄鳝!”我为了不劳而获,故意诈唬他道。
他却不上当,只用手电筒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水田道,“你不信去那边水田里看看,那里面还有我的脚印呢!你再看看你面前这片水田,到底有几个脚印?”
我当时想着吃定他了,便又骗说道,“那片水田也是我们家的!”
“没错!那片水田也是赵晓辉家的!”小胖也想跟我一起占据那人的劳动果实,跟着附和道。
那人不依不饶,冷笑着问我道:“你说那是你们家的水田,有什么证据啊?不说别的,我就问你,那片水田有多大面积啊?”
“我——我爷爷家的水田,我怎么知道!”我一阵语塞。
那人继续冷笑道:“那片田肯定不是你爷爷家的!就算是你爷爷家的,我也不会把这些黄鳝拱手送给你!”
说着,他迈开脚步,又不徐不疾地往另一块水田走去。
我见他不吃软的,就来硬的!于是给小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我一起截住那小子,再把他桶里的黄鳝,倒进我的水桶里。
那人自然被激怒了,抬起一腿就朝我胸口踹来。我猝不及防,直接一个仰绊,倒在了我爷爷家的水田里。
小胖见我被踹,赶紧挥舞着手里的铁钳帮我报仇。哪知,他也不是那小子的对手,没要到三分钟时间,他也被那小子给踹进了水田里。
我们俩那时气急败坏,同时抓起田里的淤泥就朝那小子身上掷去。
那小子躲闪不及,身上的一件汗衫,瞬间裹满了淤泥。他本来还想跳下水田来跟我们“打仗”的,我们一急,就大声在田里喊叫道,“有贼进村了,快来人抓贼啊!”
没想到这一招果然凑效,那小子听到我们的喊叫声后,怕惹来祸事,急忙拎着他的水桶,狼狈而逃了。
我和小胖身上的衣服裤子虽然都湿了,但我们想到是夏天,穿一阵子就干了,就懒得回家去换衣;于是当夜,我们穿着湿衣湿裤,抓了尽两个小时的黄鳝。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两个水桶都被泥鳅和黄鳝给装满了,我和小胖这才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先把水桶藏起来,再去茅房冲了个凉水澡。
次日早上,吃过了早饭后,我和小胖又偷偷约到去镇上赶场,顺便找专门收黄鳝泥鳅的贩子,将它们给卖了。
一桶黄鳝泥鳅,足有二十来斤,按照当时的价格,基本能卖二三十元钱;但是收售的贩子看我们还是小屁孩,就吃了我们的秤,最终给了我和小胖一人16元钱。
我们虽然知道吃了亏,但想到这些钱来得还挺容易的,也就没有计较。
就当我们拿着钱准备去副食店买些零食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来到了市场上。
小胖以为我没看见那人,赶紧提醒我道,“晓辉,快看,那人好像昨晚那小子,他也来卖黄鳝了!”
“他那个水桶上有根红绳子,没错,昨晚打我们的人就是他,哼,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看着那小子装黄鳝的水桶,又偷偷瞄了他两眼,然后将小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道,“今天赶场,人多眼杂,咱们不好收拾他!一会儿等他回家,再在路上堵他!”
“堵住了好像也——打不赢他啊!”小胖心有余悸,便又给我出主意道,“不如咱们悄悄跟着他,看他住在哪里,等以后找到机会了,再收拾他不迟。”
“好主意啊!”我点点头后,便跟着小胖一起,偷偷地监视起那小子的一举一动来。
那小子当天卖了两水桶的黄鳝,得了可能有二十多元钱吧。他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抓了几副中药,然后买了一斤猪肉,再去副食店买了些盐巴。
我见他将这些东西放进水桶里,然后快步朝乡下走去,就十分纳闷道:“他咋不买点儿水果糖吃呢?”
“谁知道啊?走,跟着他,去他家里看看再说。”小胖轻声提议。
当时我也是没啥事干啊,于是就悄悄跟在了那小子身后。小胖去副食店买了些水果糖和瓜子后,也快马加鞭地追来了。
那小子好像急着赶路,根本就没注察觉到我和小胖一直跟在他身后。
我们走了大概四十分钟,终于到了那小子的家里。果然,他们家跟我爷爷所住的村庄,就一山之隔。或许就是这一座山的距离,拉大了他们和爷爷那个村的贫富差距。
那时候,爷爷那个村有不少人家都修建了平房,或是两层高的小洋楼,而那小子的家,还十分破败不堪。
那小子还有一个比他小一两岁的妹妹,当他回到他家的院子里时,她还坐在院中的一棵梨子树下刺着绣。别看她年纪尚小,可飞针走线之活,却干得十分利索。
“小芹,药买回来了,你快帮我烧火,我先给妈熬药!然后再煮中午饭!今天卖了黄鳝,买了些猪肉,我要给妈剁点儿肉圆子,让她好好补补身子。”那小子见到他妹妹后,就高兴地对她说道。
“好勒!”她妹妹闻言,也迅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我和小胖在他们家门外偷听了一阵子,大概也弄清了:那小子的小名叫大鹏,他妹妹叫小芹,他们家好像只有三口人,除了他们兄妹外,还有一个卧床不起的母亲。而大鹏晚上去田里抓黄鳝和泥鳅,就是为了换钱抓药给他母亲治病。
当我和小胖看到这一家人的艰难处境后,我们对大鹏的恨,也没那么深了。甚至,在他给他母亲喂完药,出来倒药渣子发现我时,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10元钱对他说,“大鹏,我原以为你抓黄鳝卖钱,也是为了买零食和玩具的;却没想到,你是用那些救命钱来给你娘抓药,给你们家改善生活的。昨晚那事,是我和小胖对不起你,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谢谢。”大鹏看到我手里的钱,眼角竟是一片湿润,他嗫嚅着嘴问我,“你是叫赵晓辉是吧?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嗯,我叫赵晓辉,这是小胖,我的好伙伴。”我点点头,把小胖也介绍给大鹏。
小胖见我给钱,他也不好意思地拿了5元出来道,“我刚刚买了水果糖,就只剩这些了。要不,我给你们拿点儿糖吧!”
说着,小胖又从口袋里抓了些水果糖给大鹏,让他务必给他娘和他妹妹吃点儿。
大鹏笑着接了几颗水果糖,却没接我们的钱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们的钱,我不能要!我娘说,一个人就算再穷,也要有志气!你们放心吧,我每晚可以去抓黄鳝给我娘治病的。”
“以后我们帮你一起抓黄鳝吧?”我又提议。
大鹏还是摇手拒绝道,“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喜欢独来独往。”
说着,大鹏又去屋檐下抓了两捧刚从地里挖回来的花生,分别塞给我和小胖道,“我们不能白吃你们的糖,这些花生算我感谢你们的。”
那时,农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花生,我和小胖一点儿也不稀奇,因此我们当时都没要大鹏的花生。我们寻思着,他们一家的日子都这么艰难了,我们怎么还能拿他们的东西呢?
那之后,我和善良的小胖又去了大鹏家几次,每次我们都想给他们捐点儿钱,可是大鹏和她的娘都坚持不收。
见这小子如此“油盐不进”,后来我和小胖也不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1990年,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妈在新庙镇开起了饭馆,由于生意好,经常忙不过来,我放寒暑假的时候,就只有帮他们洗洗碗,或是端端盘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回到乡下爷爷家去摸鱼抓黄鳝了。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高大鹏和高小芹。
没想到几年以后,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赵晓辉,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暗暗承认我妹妹比李美丽长得好看啊?正好她还没有男朋友,今天我就当个媒人,郑重地把她介绍给你当女朋友,你看怎么样?”高大鹏见我盯着高小芹发愣,便又大咧咧地说了一句。
我听了这小子所言后,心情豁然开朗,立马喜笑颜开地点了点头道,“好啊,太好了!”
于是乎,从那天起,我和高小芹正式交往。
也是在跟高小芹交往之后,我才得知,在我们几乎断了往来的那八年时间里,他们三娘母,一直默默地关注着我和我们的饭馆。后来,正式成为了我大舅哥的高大鹏对我说,“我当年虽然没收你和小胖的钱,但却被你们感动了!正是你们的善举,一直撑着我和我妹,坚强地度过了那么多年。后来,我们家的日子一点点变好了,我们就寻思着如何报答你们——”
“小芹是不是因为太感动了,所以就想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啊?”我拉着小芹的手,呵呵地笑了。
小芹红着脸不好说话,高大鹏却笑了,“可不是吗?”
我更是笑得开心:“这还真是好人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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