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对每个人来说,都不陌生。人人都有梦,人人都做梦。我的梦特别多,几乎是天天做梦。有的梦醒来就忘记了,有的梦却至今记忆犹新。
2001年的12月21日,我正忙着自己的事。下午接到老公的电话,他说:“姐夫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爹不太好,正往医院去呢,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到家就走。”我连连应承下来。
晚上梦见孩子的爷爷。爹说:“你回来吗?如果你不回来,我就要走了,去一个好地方,不用担心我。”
我说:“爹,您孙子在考试,我回不去,您儿子回去了。”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急忙说:“爹,您儿子在路上呢,明天早上六点能到家,您一定要等他。”
爹说:“不等了,好好照顾我孙子。”我还想说什么就醒了,看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多,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这个梦。
终于熬到六点,急忙给老公打电话。我说:“到哪了?昨晚梦见咱爹,他说要走,你下车后别等客车,赶紧打车。”
他说:“刚下火车,弟弟也在,我们这就打车。”哥俩七点到医院,爹五点多走了。
22日的晚上,梦见爹躺在红色的棺材里,前面有供品和长明灯,四周有很多人,我也没顾上看是谁,跪在前面边烧纸边哭着说:“爹,您怎么走得那么急呢?您儿子们都没看上您一眼。”
爹一下子从棺材里坐起来说:“你回不来,我就走了,也没什么牵挂,就放心不下你和孩子。爹知道你嫁到我家,让你受委屈了,你妈就那个脾气,别跟她一样。你爹我也是无能,劝她也不听,你能原谅她就行。还有跟我儿子好好过,我儿子是好人,比我强多了。”说完又躺在了棺材里。
我说:“爹,您放心,我不会生我妈的气的,只要您儿子对我好,理解我就知足了。为了孩子,我会好好跟您儿子过日子的,您放心吧。”然后磕了三个头就醒了。
23日的早上四点多开始火化、下葬。晚上梦见爹来我家。爹说:“我搬新家了,你跟我去看看,要不你回家都找不到我。”
我在梦里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爹,要去哪儿,我眼神不好,晚上看不见路,等白天再看吧!”
爹说:“没事,有爹在你怕啥。”
我起来跟着出门,到外面全是一人多高的树和草,根本就没有路。爹在前面走得很快,看不见脚落地。
我说:“爹呀,我实在是走不了哇!”爹回头看看我,手一挥。说来也挺神奇的,我前面出现一条溜光大道,既平又宽。我顺着路连跑带颠地去追爹。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到了一个山不算高的地方,植物挺茂盛,绿油油的挺养眼。在山的三分之一处有几个坟。最里面的那个坟周围有不少人在烧报纸,还说说笑笑的。
我说:“爹,他们上坟怎么烧报纸呢?”爹说:“那都是不孝子,糊弄鬼呢?”
爹用手指着最里面那个坟的前面一个坟说:“这就是我的新家,左边是张某某,右边是孙某某,你要记住了,回来时别记错了。”我点点头。
突然,坟开了一条缝,爹跳进去,回头向我摆摆手,就没了身影。我一下醒来,原来是个梦。
几年后,我拿着孩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回老家。弟弟说:“嫂子,你好几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去看看咱爹呀。”
我说:“好的,都买什么东西,你就买吧,我这方面也不懂。”弟弟说:“嫂子,这谁买是谁的,不能代替。”
几天后,我和弟弟、弟妹直奔墓地去。下车就看见各种植物长得又粗又高,你扯我、我拽你的,根本没有路,都有一人多高,和梦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弟弟拿着铁锹在前面开路。到爹的坟跟前,我们又是磕头又是烧纸的。我边烧纸边说:“爹,我来看您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孙子考上大学了。虽然没有考上名牌大学,但我们尽力了。”
刚说完,突然一片纸灰带着火苗冲我飘来,我急忙躲闪。弟弟说:“嫂子别怕,这是咱爹知道你来了。”说来也挺奇怪的,那纸灰到我跟前转转就飘回去了。弟弟再看着纸灰,怕有没燃尽的。
我往爹的坟左右看。弟弟问:“嫂子看什么呢?”
我说:“咱爹在梦里告诉我他左边是谁,右边是谁,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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