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长安,今年六十二岁。我原以为自己这一生已经历尽沧桑,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感到震惊。然而,就在今天,我第一次去接小孙子放学,却遭遇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情况。

“对不起,周辉同学?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学生。”年轻的女老师皱着眉头,翻看着手里的花名册,“您是不是记错了学校?”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儿子周阳说过,小孙子就在这所幼儿园上学。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爸,怎么了?”周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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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我来接小辉,但是老师说查无此人。是不是搞错学校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周阳急促地说道:“爸,您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十分钟后,周阳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幼儿园门口。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这让我心里更加没底。

“周先生,您儿子来了。”老师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周阳深吸一口气,转向老师说道:“老师,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我儿子的名字是林辉,不是周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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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林辉?为什么是林辉?我的孙子怎么会姓林?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爷爷!”

我机械地转过身,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朝我们跑来。他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周阳,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姓周?

我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嗡嗡作响。周阳慌忙扶住我,小声说道:“爸,我们回家再说。”

看着儿子焦急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平静的表象下,藏着一个我完全不知情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会彻底改变我们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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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啊,我们得回家好好谈谈。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逃回我熟悉的老家。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站在自己人生的舞台外,看着一出荒诞的戏剧正在上演。而我,竟然连自己是否还有台词都不确定了。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小辉坐在后座,天真无邪地哼着歌,对眼前的风波毫无察觉。周阳紧握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不时从后视镜偷瞄我的表情。我则死死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如同车轮般飞速旋转。

1984年,我和妻子李秋芳在那座小县城里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时的我们,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三年后,周阳出生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为了给儿子最好的生活,我和秋芳省吃俭用,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爸,我们到家了。”周阳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们默默地走进家门。秋芳正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动静后探出头来:“回来啦?小辉乖不乖啊?”

看到我阴沉的脸色,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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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先带小辉去洗手吧。”周阳对秋芳使了个眼色。

秋芳会意,牵着小辉的手走进了卫生间。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周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沉默。

“爸,我......我有件事想跟您说。”周阳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吧,我听着。”

周阳的声音微微颤抖:“其实......小辉出生的时候,我们给他取名叫林辉。他随了他妈妈的姓。”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尽管在幼儿园门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儿子承认,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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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依然透着一丝颤抖,“我们周家几代单传,你是怎么想的?”

周阳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当时......当时小辉出生后,丈母娘家里闹得很厉害。他们坚持要孩子跟妈妈姓。小琳......小琳甚至扬言要离婚。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我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烧:“你没办法?你是个男人吗?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爸,我......”周阳想要解释,却被我打断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们省吃俭用,把你拉扯大。你结婚的时候,我们给了十万彩礼。买房子的时候,又掏了二十万。你妈更是放弃了自己的生活,去帮你们带孩子。结果呢?结果你连自己的姓氏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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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说越激动,多年来的委屈和失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周阳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就在这时,秋芳从卫生间出来了,小辉跟在她身后。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秋芳急忙上前劝阻:“老周,你别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

我冷笑一声:“好好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周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你知道吗?”

小辉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怯生生地躲在秋芳身后。秋芳蹲下身,轻声对他说:“小辉乖,去房间里玩一会儿,好吗?”

等小辉进了房间,秋芳转向我,语气平和但坚定:“老周,你先别激动。孩子随母姓现在很常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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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地看着秋芳:“你......你早就知道了?”

秋芳叹了口气:“是的,我知道。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孩子健康快乐,姓什么并不重要。”

我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的妻子,我相守了四十年的伴侣,竟然也瞒着我?我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背叛。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老糊涂吗?”

周阳急忙解释:“爸,我们不是有意瞒您的。我们......我们只是怕您接受不了,怕您生气......”

“现在呢?”我冷冷地打断他,“现在我就不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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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环顾四周,突然感到这个家如此陌生。我的儿子、我的妻子,他们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感到一阵窒息,急需新鲜空气。

“我要回老家。”我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决绝。

秋芳和周阳都愣住了。“爸,您别冲动......”周阳想要劝阻,但被我挥手打断。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秋芳跟了进来,语气中带着哀求:“老周,你冷静一下。这事儿真的不值得你这么生气。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行吗?”

我充耳不闻,继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秋芳见状,叹了口气,默默地帮我整理着衣物。

半小时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周阳想要送我,被我拒绝了。“不用送了,我自己去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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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下,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多年的小区。阳台上,小辉正趴在栏杆上,好奇地看着我。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和周阳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他姓林,不姓周。

我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不愿再回头。耳边似乎传来秋芳和周阳的呼喊声,但我充耳不闻。此刻的我,只想逃离这个让我感到陌生和背叛的地方,回到那个熟悉的老家。

坐在开往老家的火车上,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万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美好的画面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

1984年,我和秋芳在小县城的民政局领了结婚证。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满怀憧憬。我们约定要白头偕老,永远相爱相守。谁能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之间竟会有如此大的隔阂?

1987年,周阳出生了。记得当我第一次抱起他时,那种幸福感让我热泪盈眶。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小生命最好的一切。为此,我和秋芳省吃俭用,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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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想来,我们是不是给得太多了?以至于周阳失去了主见,连自己的姓氏都保不住?

火车缓缓驶入老家的站台,我拖着行李箱走下车。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我稍感安慰。我决定先去看看老房子,那是我和秋芳结婚时的婚房,也是周阳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推开略显破旧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屋子里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我放下行李,开始打扫卫生。

清理到周阳曾经的房间时,我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墙上还贴着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超人海报,书桌上摆着他用过的课本。我拿起一本泛黄的作文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总是很忙,但每次我遇到困难,他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帮我。爸爸说,男子汉要有担当,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我长大后也要像爸爸一样......”

看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周阳啊周阳,你小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吗?你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夜幕降临,我躺在久违的老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秋芳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老周,你还好吗?”秋芳的声音透着关切,“你别任性了,快回来吧。”

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秋芳,你知道吗?我现在躺在咱们的老床上,想起了很多事。”

电话那头的秋芳也沉默了。良久,她轻声说:“老周,我知道你很失望,很生气。但是,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重要的是孩子健康快乐,姓什么真的不重要。”

我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姓氏的问题。这关乎我们的家族传承,关乎我们这么多年的付出。我们把最好的都给了周阳,结果他连自己的根都保不住。”

秋芳叹了口气:“老周,时代变了。现在很多孩子都随母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小辉虽然姓林,但他骨子里流的还是咱们周家的血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秋芳继续说道:“你别任性了,快回来吧。小辉一直在问爷爷去哪儿了,他很想你。”

听到小辉想我,我心里不由得一软。但随即,我又想起了他那个陌生的姓氏,心里顿时一阵刺痛。

“秋芳,”我深吸一口气,“给我点时间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秋芳轻声说:“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躺在床上,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四十年的婚姻生活,二十多年的为人父,曾经我以为我懂得了人生的真谛。可现在,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我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1962年,我出生在这个小县城。22岁那年,我遇到了秋芳,我们一见钟情,很快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对未来充满憧憬。

结婚三年后,周阳出生了。从那一刻起,我和秋芳的生活重心就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小生命身上。我们省吃俭用,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周阳。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们感到无比欣慰。

十二年前,周阳结婚了。我和秋芳给了儿媳妇小琳十万彩礼,两年后又掏了二十万给他们买房子。我们只希望儿子能过上好日子,能为周家传宗接代。

十年前,大孙子出生,秋芳毫不犹豫地去帮忙带孩子。七年前,小孙子小辉出生,儿媳妇说让她妈妈带,我们也没多想,还给了两万块钱的红包。

现在想来,我们是不是太宠溺周阳了?是不是给得太多,反而让他失去了主见和担当?

躺在黑暗中,我长叹一声。我知道,我不能永远留在这个老家。但此刻,我还无法面对那个让我感到陌生的家。我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思考我们的未来。

窗外,月光洒在老槐树上,树影婆娑。我想起小时候,周阳最喜欢在这棵树下玩耍。那时的他,天真烂漫,充满活力。如今的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在重要的决定面前显得如此软弱。

我闭上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但我也知道,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或许,新的一天会带来新的希望和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