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张秀芳,今年六十六岁。年轻时在纺织厂做工人,后来工厂倒闭,我也就早早退休了。老伴刘大成是电工,身体一直不错。我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刘建国,小儿子刘建民。建国在市里工作,建民在外地打工,平时家里就我们老两口。

我们住在老城区的一套老房子里,是多年前单位分的。虽然陈旧,但我们住得习惯了。大成前几年身体开始不好,常常住院,家里花了不少钱。我和建国、建民说,他们也帮忙出了点医药费。后来,大成病情加重,住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那天,大成又住院了,我陪他在医院,心里七上八下的。医生说,大成的病情很严重,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握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成,你有什么心愿吗?”我轻声问。

他虚弱地笑了笑,说:“秀芳,我没什么心愿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过。”

没过几天,大成就去世了。我心里悲痛万分,葬礼上哭得几乎晕倒。建国和建民回来料理丧事,他们的脸色都很沉重。

葬礼后的一天,我在整理大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份房产证。上面的名字竟然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人,张立新。我心里一惊,急忙拿去找建国和建民。

“建国,建民,这是什么情况?你爸怎么把房子给了外人?”我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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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皱眉看了看,说:“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老两口什么时候做的这决定?”

我摇头,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建民冷冷地说:“妈,现在房子不是咱家的了,你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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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大成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找律师咨询过,但都说房子已经过户,无法更改。我只好暂时住在建国家。

可是,建国和他的妻子王梅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一天晚上,建国回家后,脸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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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你还是搬出去吧。”他说。

我心里一沉,问:“搬去哪?”

王梅在一旁冷冷地插话:“妈,我们真的挤不下了。要不你去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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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有个家。”

但他们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肯再让我留下。最后,他们竟然商量着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说我精神有问题,需要治疗。

我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心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大成会这样做?为什么我的儿女会如此无情?在病院的日子里,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在精神病院的日子,日子过得格外慢。我每天都在病房里,望着窗外发呆。医护人员对我还算不错,但我心里始终难以平静。

有一天,一个叫李医生的人来看我。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和蔼。

“张阿姨,听说你心情不好,想跟我聊聊吗?”李医生坐在我旁边,轻声问。

我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医生,我没病,我只是被家里人抛弃了。”

李医生耐心地听我说完,然后轻声说:“张阿姨,家里的事我不清楚,但这里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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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暖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每天,我都期待着李医生来,他成了我唯一的安慰。

一天,李医生告诉我:“张阿姨,你的儿子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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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心里既惊讶又复杂。见到建民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他瘦了很多,脸色憔悴。

“妈,我来看看你。”建民低声说。

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哽咽着说:“建民,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建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妈,家里情况复杂,我暂时没办法。”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建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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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民走后,我心情更加低落。但没过多久,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建国写来的。他在信中说,他们打算卖掉老房子的钱给我在乡下买个小院子,让我安度晚年。

我看着信,心里百感交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也许是唯一的出路。我只希望以后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不再被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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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还是被接回了家,住进了那个小院子。虽然简陋,但总算是有了个自己的地方。每天我都会在院子里种点花草,过着平静的生活。

人生有太多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但无论怎样,我都会坚强地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还在关心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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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的小院子里,我慢慢适应了新生活。每天早上,我都会在院子里浇花、种菜,下午则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虽然生活简单,但总算是安静。

一天,一个陌生人敲门。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干净整齐,手里拿着一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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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张秀芳阿姨吗?”她微笑着问。

“是的,你是谁?”我有些疑惑。

“我是张立新。”她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震。这个名字和房产证上的名字一样。我紧张地问:“你来干什么?”

她看出了我的紧张,轻声说:“阿姨,我没有恶意。其实,我是刘大成的远房表妹。他生前把房子过户给我,是为了替他保管。他说,这房子是留给您的,只是因为当时怕家里有人争,所以用了我的名字。”

我愣住了,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大成这样做,是怕我以后没有依靠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试探地问。

“阿姨,我打算把房子还给您。”张立新坚定地说。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这些日子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过了几天,张立新带我回到了城里的房子,并把房产证重新过户到我的名下。我站在熟悉的房子里,心里五味杂陈。

正当我打算安定下来时,建国和建民得知消息后,又一次找到了我。

“妈,我们听说房子又回到你名下了?”建国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期待。

我点点头,说:“是的,张立新把房子还给我了。”

建民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妈,我们之前做得不对,对不起。现在能让我们住回来吗?”

听到他们的请求,我心里有些动摇。毕竟,他们是我的儿子,但想到之前的遭遇,我心里又很纠结。

“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吧。”建国低声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了。毕竟,血浓于水,我还是希望家人能在一起。

搬回来后,建国和建民对我比以前好了许多。他们不再冷漠,而是经常陪我聊天,关心我的生活。王梅也常常带孩子来看我,家里渐渐又有了些许温暖。

一天,建国忽然对我说:“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事?”

“我和建民商量了下,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孝。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住吧,别再住这儿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建国诚恳地说。

听到这话,我心里既感动又欣慰。儿子们终于长大懂事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地。

然而,生活总是不会那么顺利。有一天,建民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在外地出了车祸,情况很严重。

我赶忙跟建国赶到医院,看到建民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心里疼得厉害。

“建民,你感觉怎么样?”我握着他的手,声音颤抖。

“妈,我没事,只是有点疼。”建民勉强笑了笑。

医生告诉我们,建民的腿受了重伤,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建国轮流照顾建民。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坚强地挺了过来。

建民康复后,家里的气氛又慢慢好了起来。我们一起吃饭、聊天,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

一天,张立新又来找我。她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阿姨,我查了一下刘大成的遗产,他还有一笔存款,在一个银行里。”张立新说。

我愣住了,问:“有多少?”

“大约有五十万。”她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一阵激动。大成原来还给我留了这笔钱,真是没想到。

之后,我们去银行取出了这笔钱。看着这笔钱,我心里感慨万千。

有了这笔钱,家里的经济状况大大改善。建国和建民也松了一口气,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

我用一部分钱买了一个大冰箱,还给建国和建民各买了一辆电动车,方便他们上下班。

一天,建国突然对我说:“妈,我们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我点点头,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终于过去了。

后来,我在小区里结识了几个老朋友,我们一起跳广场舞,一起去公园散步,日子过得充实而愉快。

建国和建民也经常带着他们的孩子来看我,家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有一次,我在家里整理照片,看到一张大成的照片。我轻轻抚摸着照片,心里默默地说:“大成,你放心吧,我现在过得很好。”

人生有太多的起伏,但只要有家人的陪伴,再大的风雨也能挺过去。我会一直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