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退休老干部67(文/张敬军)

我对妹妹一直都很尊重,因为她是我人生路上比较重要的一个人,可以说,是她改变了我的命运,因此,自从我师范学院毕业,从事教育后,一直想极力回报她的恩情。

我虽然是一个男孩子,但性格有些懦弱,而妹妹小我两岁,她在我面前却像一个姐姐一样保护着我,表现出不该有的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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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帮母亲在厨房烧火的,肯定是妹妹,而她从来也没有任何怨言,有时母亲让我帮忙,妹妹都会说,哥哥成绩好,让他做功课吧。

有一件事,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大概我八九岁时的一个暑假吧,因为嘴馋,我偷偷地拿了父亲的两元钱,买了两瓶罐头,和几个小伙伴吃得精光。

原以为父亲会毫无察觉,但最终还是被细心的他发现了,晚上睡觉前,喝了酒父亲把我和妹妹叫到床前,厉声责问我们,究竟是谁拿了钱。

父亲是一个特别严厉的人,如果是原则性的错误,他绝不会轻饶,看着父亲可怕的眼神,我吓得不敢出声。

父亲见我和妹妹都沉默不语,恼羞成怒的他大声对我们说,如果你们都不承认,那就一块收拾。

父亲说完,从门外找来一根竹竿,直接就朝着我的后背抽过来,我吓得一声尖叫。

这时,妹妹竟一下子挡在了前面,他大声哀求着说:“大大(我们老家这样叫父亲),钱是我拿的,你不要为难哥哥了,恼羞成怒的父亲,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妹妹的身上。

其实,父亲并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他只是保持着传统的思想,像小偷小摸这样的行为,他特别愤恨。

那晚,躺在床上的妹妹,疼得忍不住哼哼着,那一刻,我心痛极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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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学习上一直很努力,但当时想考上大学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第一年参加高考,我差五分落榜,读初三的妹妹尽管学习成绩也不错,但她却对父母说,自己一看书就头疼,无论如何也不想去读书了。

而我知道,妹妹之所以这样做,她只不过一心想让我复读罢了。

我落榜后,很多媒人来给我介绍对象,有一个邻村的女孩,长相很漂亮,如果我同意的话,那桩婚事就成了,当时我也很犹豫,因为复读一年,能否考上大学也是一个未知数,但妹妹却坚决支持我复读。

后来,我又走进了校园,最终在1996年,考上了徐州师范学院。而妹妹则去了镇上的一家食品厂打工。

读大学的几年里,一直都是妹妹定期给我邮寄零花钱,每个月基本上都是300元,而他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五六百块钱,她每次给我写信,都是让我安心读书,不让我挂念家里。

有一年暑假回家,

母亲很认真地对我说:“小军,以后你条件好了,一定不要忘记你的妹妹,没有她,你也走不到这一步。”

我嗯嗯地点头,郑重地对母亲说:“娘,你放心吧,妹妹对我好,我都记在了心里!”

后来,妹妹结婚了,按照我们老家当地农村的习俗,女儿结婚后一般和娘家的走动会慢慢减少,经济上更是各自独立。

但是婚后的妹妹,却和同村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依然经常奔走在婆家和娘家之间,在经济上尽可能地给我们一些帮助,力所能及地表达着对父母和家人的爱。

在那些年里,我和妹妹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

我毕业后,分到县城教书,第二年我想买房,但苦于心头紧张,妹妹知道后,当即就把家里仅有的一万块钱存款,取出来全部给了我。当时我感动得不得了。

2001年,我结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按照我们当地风俗,坐月子期间应该由我的母亲来照顾妻子和儿子,但由于母亲身体不太好,于是,妹妹就承担了本该由我母亲承担的责任。

就这样,妹妹无怨无悔照顾了我妻子和儿子一个月,她给我妻子做饭端汤,给我儿子擦屎洗尿布,至今想起来我都被妹妹的任劳任怨、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所感动。

尽管如此,妹妹自己遇到难处时,却很少向我们开口。

妹妹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儿子,因为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后跟人学修车,小的孩子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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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那个暑假,我买了一些礼品去妹妹家,当时她正在田间干活,接到我的电话,她马上回到家,在交流时,我听到她不住的叹息,就连忙问她:“妹妹,你遇到啥难处了吗?”

在我的追问下,她才说出了实情,原来是外甥女当年高考的分数并不太理想,勉强读个大专,她本人想复读一年,却不知道该到哪个学校?

我听到后,马上对妹妹说:“这个事情,我来帮你解决,要不就到我那个学校吧,升学率还可以,再者,我在那里也方便照顾!”

就这样,我落实了外甥女的复读问题,我也做通了妻子的思想工作,让她在我家吃住(我家到学校不到一公里,也有公交车)。我想,妹妹对我这么好,这也是我报答她的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吧。

我的妻子是一名户籍民警,平时工作比较忙碌,先前,如果忙的话,我们吃饭都是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但如今随着外甥女的到来,我们的晚饭,至少都是四菜一汤。

尽管我和妻子会忙碌一些,但也无怨无悔。因为,我觉得这样都是应该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却超乎了我的想象。

由于外甥女小时候经常生病,妹妹对她特别娇惯,这也造成了她性格上有很多的缺陷,我觉得,自己作为舅舅,应该对她不良的行为进行干预,这样她将来走上社会,才不至于被人厌恶。

比如外甥女站着的时候,身体喜欢抖个不停晃。于是,我就告诉她。女孩子这样不行,要端庄大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看到她吃饭,每次都要剩一点,我会很认真地告诉她,要节约每一粒粮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外甥女吃饭时,嘴巴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我给她说,女孩子用餐时,要注意一些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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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外甥女特别喜欢吃荤菜,我就告诉他,要荤素相互搭配,才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我该说的就说,但我明显感受到,外甥女的表情里,充满了厌弃,我则告诉他,等你长大了,就会理解舅舅的良苦用心了。

那年到了寒假,我去看望母亲,刚好妹妹那天也去了,妹妹看到我说:“哥哥,我女儿说她想住校,要不就不住你家了,免得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则对妹妹说:“你这说的哪里话啊,学校的宿舍都是住六个人,里面很吵的,睡也睡不好!”

寒假开学后,外甥女又来到了我家,但我发现,她每次从学校回来,吃完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和我们不再交流了。

有一天,晚饭时间到了(那天她不上晚自习),但还不见外甥女的身影,我打她几个电话她也不接,我就赶紧问她的班主任,班主任告诉我,她放学就回去了。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和妻子去外甥女经过的地点四处寻找,差点去报警了,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外甥女才回来,原来,她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了。

我心急如焚地责问她:“你不回家,最起码要告诉舅舅一声啊,免得我们担惊受怕!”

没想到外甥女却说:“我又不是你家的奴隶,处处被你们辖制!”

听她这样说,我真的无语了。但想到她毕竟还是孩子,也就没放在心上。

在外甥女参加高考的前半个月,我疝气动手术,妻子要到医院照顾我,手术前我给外甥女打电话,说我们买好了菜,都放在冰箱里,也买了馄饨和水饺,到时想吃啥,就自己做点。

结果五天后,我回家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东西啥都没动。

我出于关心,问外甥女:“这些天你怎么吃的?”

外甥女很生气地对我说:“我饿不死的!你那点小毛病还住院,是不是想变着法子让我离开你家呀?”

我出院了,外甥女对我的病情,非但没有任何的问候,反而说出如此伤害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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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几天,妻子一再叮嘱外甥女说:“你要好好休息,晚上开空调,不要整夜的开,睡觉前打开,等室内凉的时候,吹下风扇就可以了,免得冻感冒了!”

但妻子一句善意的话,却惹恼了外甥女,她大声喊着说:“我就知道你们怕我浪费你们的电,我受够你们了!”

好在,外甥女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那年的七月底,她收到了浙江传媒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二本院校。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我打电话给外甥女祝福,但在电话里,妹妹却对我说:“哥哥,俺家没用,孩子也不争气,处处被人瞧不起!”

说完,妹妹就挂掉了电话。

我知道,一定是外甥女在妹妹那里说了什么。

第二天,我特意去妹妹家解释,但妹妹根本听不进去。

临别前,我给外甥女包了一个红包,里面装了一万元,但也被妹妹拒收了。

后来,我发现,妹妹也拉黑了我的微信,我和她似乎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晃多年过去了,后来在父母的调解下,我和妹妹恢复了联系,但彼此之间,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亲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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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看到了一篇文章,里面有一段话,让我特别感同身受:哪怕关系再好,也不要让亲戚住在自己的家里,这不是薄情,而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