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不同的是,
他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而我是万中无一的蠢货。
爸妈偏爱弟弟,老师把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然而高考结束后,县里的唯一那个人被清北录取的却是我。
1
高三下学期,爸妈给我和弟弟办了走读。
还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美其名曰是陪读,照顾我们两个。
只有我知道,她想照顾的只有弟弟。
一星期前,妈妈作为优秀学生家长被老师请到了办公室。
“吴宣家长,你孩子完全能上清北。就快高考了,得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特别是营养得跟上。”
妈妈在办公室骄傲地昂着下巴,“是是是,我回去就去安排。”
笑得合不拢嘴她,却在瞥见墙角罚站的我没了好脸色。
因为我让她脸上无光了。
在办公室里,有一道清晰银河分界线。
这条线就以正中央的窗口为切分,左边是重点班的老师阵营,右边是普通班的老师阵营。
而我罚站的地方是角落,是普通班的差班,倒数第一的班级。
母亲的脚跨过这条分界线后,脸阴沉如雷天的阴云。
没等老师开口,她上来就赏了我一耳光。
血液翻滚,左脸短暂的麻木后,辛辣的痛让我泛起了泪光。
班主任显然也没意识到母亲的出手,她站起身缓和着气氛:
“吴然妈妈,孩子得慢慢来。你这样会激起孩子逆反心理的……”
老师的话母亲没听进去半点。
她凶狠地瞪着我,涂着鲜红色的指甲一下又一下戳着我的脑袋:
“你生下来就是来祸害我的,给你花钱,你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我吗?”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凭啥你弟弟就这么争气,你就这么没出息。”
“你要在这样,就给我进厂打工,别花那冤枉钱。”
班主任急了:“吴然妈妈,现在已经是高三下学期了,就让孩子学完最后半年吧。”
其他好班的老师也打圆场。
“是啊,两个孩子有一个有出息。就是烧了高香了。”
重点班的班主任鄙夷扫视我后,特意叮嘱妈妈:
“你们家吴宣可不能跟人学坏哈。他那是天生的读书种子。”
重点班其他老师也在附和:“确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您自己家孩子,多看着点。”
我们班老师气红了脸:“谁说我班孩子就差了。”
重点班老师面面相觑,都瞧见彼此眼里的轻蔑。
成绩差,可不就是人差吗?
母亲被这么一提醒,拧着我耳朵出了办公室后。
破天荒从兜里掏了100块钱。
“从今天起,你就住学校宿舍,这钱当作是你的一周饭钱。”
我没说话,接过了钱。
母亲见我没有异议,难得赏了好脸色,又给我掏了10块。
“学累了,偶尔也可以吃吃零食。”
她走后,我望着她缩成个小点的背影,悲哀地笑了。
上周我不愿意走读,被她狠狠抽了几耳光。
今天只是因为老师的一句会耽误弟弟,她立马就同意了。
真是可笑啊。
2
我是吴然,他人眼中万中无一的蠢材,老师眼中的差生。
弟弟是吴宣,万里挑一的天才,父母的心头肉,老师眼里的香饽饽。
我们两是双胞胎,长得几乎叫人分不出区别,就连亲近的人都会分辨错。
等长大后,他们找到自己的一套区分方式。
学习好的是弟弟,吴宣,学习差的是哥哥吴然。
逢年过节,他们都会特别喜欢研究我们哥弟。
常常瞅着我们两,思索半天后,指着我开口:
“瞧这聪明样,这就是弟弟吴宣吧。”
每到这个时候,妈妈捂着脸笑,忙拉起贴在他身边的弟弟,“错了错了,这才是宣宣。”
亲戚们忙找着补:“我就说这个,怎么一脸的聪明相。”
要我说,有什么好猜的。
谁贴妈妈近,谁就是弟弟就好了。
毕竟妈妈从未让我坐到她身边。
妈妈听得开心,忙给我使脸色回房间去。
她嫌我丢人。
毕竟以前总有人,为了情面多嘴问了句我的成绩。
她差点下不来台。
自此以后,她很害怕这种情况出现,便一次次叮嘱我:
“我要是给你使眼色,你就赶紧回房。”
就这样。
我一看到她脸色,就能立刻解脱,摆脱无聊的社交,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对我是解脱,我还能拿着高三的题目狂刷。
只有满满的正确率,才能给我安全感。
因为高考上清华,离家远远的,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
“哥,接着。”
一道少年的嗓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一身校服肆意跑来,碎发迎风飘扬,正奋力跑向我的男孩。
正是我的弟弟。
我手里接着的正是他的书包。
他又如往常一样,想让我背着他的书包回家。
让我替他做作业,帮着他找借口搪塞爸妈。
他要去网吧打游戏。
我却拦住了他:“妈说了,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走读回家。我继续睡宿舍。”
他脸色大变,骂骂咧咧:“妈怎么这样,她这样会害死我的,我回去找她算账!”
他气势汹汹地往家里赶,但书包还是留给了我。
毕竟帮他写了12年的作业,他怎么会轻易放弃我这个劳动力。
学校的晚自习是到十一点。
半个小时,我写完了作业,是弟弟的那份。
我的这份简单选择性填,保证不被老师揪出来骂就行。
我常常是做完了作业,便自学大学的课程。
高中三年的习题,早在帮着弟弟刷资料就烂熟于心。
只是班主任巡逻时,见我又趴在桌上倒头就睡,急得唉声叹气。
她提溜着我的衣领,语重心长:“吴然,别人能可以放弃你自己,只有你不能。高考还有一个学期,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努力。一定为时不晚。”
我看着她,回答的很平淡:“老师,我没放弃自己。等高考完后,你会拿到奖金的。”
她先是怔了证,又欣慰拍着我肩膀,“老师信你,那你从现在起多背几个单词,可以吗?”
老师的演技太拙劣,如果相信,可不可以把脸上的忧愁收一收。
我轻微叹了口气,点头,当着她的面再打开了早就烂熟于心的单词。
太简单了,比考研英语简单多了。
只不过这些不能和任何人分享。
因为初二那年,我做了个梦。
3
弟弟会在高考前一个月患上白血病。
他唯一的愿望是我替他参加高考,考上个好学校。
父母非但没觉得离谱,反而替我答应得格外利落。
“行,反正然然成绩本来就好,帮着弟弟考。明年他再考一次就行了。”
再考一次?
十年寒窗苦读,皆在这一考。
凭什么要牺牲我?
而弟弟这十年做了什么?
打球,打游戏,打架,让我顶锅,让我擦屁股。
如此轻而易举剥夺我的机会!
这对我公平吗?对其他考生公平吗?
高考的存在,不就是在公平的场所为未来厮杀吗?
梦里的我拒绝果断。
爸妈却以死相逼。
我行尸走肉,被迫执行,一举帮着弟弟夺得清北,父母和弟弟笑得合不拢嘴。
特别是母亲,拍着弟弟的肩膀,洋洋得意:
“这下放心了吧,妈说了我让你哥做啥他就得做啥。“
“妈的心肝肉,可别再求死了。”
“妈就说能给你解决,就一定能解决上大学的问题。”
而我站在门外,麻木听着这一切。
这就是我的父母,他们完全没将我的人生考虑在内。
失去了所有光环后的我,成了所有老师,家长,学生的反面教材。
恩师被气倒住进了医院,学生义愤填膺的指责我,嘲笑我。
那些曾视我为学习榜样的学生们,以我为耻。
“老师还说他是个天才,可只是个懦夫,竟然在高考缺席了。”
“可不是吗,班主任被他气出了病,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却教了这么个学生。”
“我真是眼瞎了,他弟弟可比他优秀多了。”
每日,我顶着老师失望,学生们嘲讽的目光穿梭在教学楼。
可父母无人关怀,他们还兴奋地操持着弟弟的考试的答谢宴。
不到一个月,弟弟痊愈,生龙活虎。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病就是子虚乌有,不过是为了骗我编造的。
梦醒后,我吓得一声冷汗,昏头转向中就被拉到了饭桌。
一盘四个鸡腿,妈妈给弟弟夹了两个,又给爸爸夹了一个。
剩下的一个慢慢夹到我碗里,她放下筷子,慈爱的看着我:
“然然啊,这最后一个我留给你,妈不吃是因为妈爱你。你以后长大了要做什么呢?”
几乎是每天一问的话,我头都没抬。
“要孝顺爸妈,要让着弟弟。”
“所以呢?”
在妈妈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我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她。
她慈爱地摸着我的脑袋,“妈就知道,我家儿子,和舅舅完全不一样,不会不疼父母,也不会不让着弟弟。”
我低头嚼着碗里的素菜,豆角嘎吱响。
垂下的目光之中,弟弟啃着鸡腿,吃的油光满面。
那时我不明白,妈妈明明买了一袋鸡腿为什么只煮四个。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每次问我时总搭上舅舅。
可我渐渐意识到,在这个家弟弟能被偏爱。
顿顿能吃两个鸡腿。
而我只能走流程地夹起鸡腿,再放到爸妈碗里。
第一次见到舅舅,是在我和弟弟的15岁生日。
4
爸妈为了庆祝我和弟弟期中考得不错,竟大方找了家菜馆替我们过生。
新开张的东北饺子馆,大冬天里面飘来的香喷喷热气馋的我们口水直流。
爸妈拉着我两落座后,简单的木质桌上摆上了白菜猪肉馅饺子,烧得色泽鲜艳的大猪蹄,还有新鲜的大饭包。
我和弟弟对视后,狂咽唾沫,毕竟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上。
弟弟比我大胆,饿了伸手就抓着啃,嘴边泛起一圈圈的油渍。
我刚试探性地伸手,就被妈妈手里的筷子敲开了。
“你爸还没说话呢。让他讲两句。”
爸爸唾沫横飞,弟弟埋头啃着第二个猪蹄了。
还不容易等他讲完,我才啃上了一个。
软糯入口即化,吞到肚子里打得嗝都是香的,我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头。
可出乎意料,空碗里多了个新猪蹄,还多了些饺子。
整整一大盘的猪肉饺,分给了我大半。
我不敢置信看着他,“都是我的?”
“是。”爸爸说完,我刚要动筷,他的话又传来,“听老师说,你和弟弟正在竞争同个演讲比赛的名额?”
我嚼着饺子,如捣蒜般点头,“是啊,不过也不算是抢用个名额,老师说了,我成绩比较好,她打算留给……”
“留给弟弟吧。”
爸爸的话脱口而出,覆盖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我连嘴里的饺子都没来得及咽下,呆滞看着他。
“爸爸……你……你是什么意思?”
“让给你弟弟。”
爸爸没抬头,平淡得就跟讨论我吃什么一样。
他毫无愧疚,嘴里的名额变成了随意施舍的东西。
可这个是我凭着成绩争取来的。
“我不愿意!”
我刷得站起身,“老师说了,这是给成绩好的名额,我比弟弟成绩好,凭啥要留给他!”
爸爸红着眼甩了我一耳光,“跟谁两呢,我是你爸,有话给我好好说。”
辛辣的右脸,我咬紧牙关绷紧了眼泪。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
“你要是不给,就不给你饭钱。我看你还咋上学。”
爸爸下了最后通牒。
他在我的15岁生日,对着是他的孩子的我明晃晃的威胁。
弟弟抬眼,挑衅地微笑:“可不是嘛,哥,你学习好,正常走中考,也能考到好学校。我得有竞赛加分。你就不能让让我,我还是你弟呢!”
“让,我什么没让?从小到大,你喜欢吃的菜,我有多夹过一筷子吗?你喜欢的玩具,有我的份吗?就连QQ糖,妈妈买的5袋,我也只能吃一袋。你看看今天的猪蹄,你吃了多少,我吃了多少?”
妈妈怒了,她指着我鼻子,“这都是多小的事,我是没想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那糖,玩具都是几岁的事了,现在你都初中了!再说了,爸妈哪点不是为你们两考虑,以后我们走了,日子不是你们兄弟两扶持吗?”
“扶持?爸,妈,你们没发现我现在让什么东西,弟弟都觉得理所应当吗?你们都觉得理所应当吗?”
妈妈还想教育我,她高高扬起的手被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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