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穷困潦倒的书生能写出好的作品,而很多衣食无忧的官员却并不一定能写出好的作品。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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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的创作并不是那么简单,需要作者有生活体验,尤其要有底层生活体验。倘若作者是一个官员,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享受荣华富贵,整天写欢乐,写美好的场景,就不一定能写出好作品。难道他们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就不是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吗?当然是了,只不过单一描写这样的生活有着一定的特殊性,而不具备普遍性,不会被广大人民群众接受。因为在古代,绝大多数人都是农民,不读书,不识字,读不懂官员们写的作品。农民们和官员有着知识文化层次的差别,而且这种差别不可逾越。官员具备一定的知识文化素养,写出来的作品可以自娱自乐,也可以和同僚们互相酬唱,互相评价,甚至互相吹捧。而老百姓却读不懂他们的作品,只能通过说书人说他们的作品来理解一下,或者通过唱戏的人唱他们的作品,理解一下。老百姓更喜欢通俗的文学作品,喜欢贴近自己生活的文学作品,而不喜欢官员们写的远离老百姓日常生活的高高在上的文学作品。从知识以及文化的差距来看,老百姓无法理解官员们写的所谓的好作品,而官员们也无法理解老百姓的生活,因为官员们基本上不会到民间体验生活,就更别提为老百姓做主了。

官员们写诗词歌赋,算是怡情遣兴的手段,而写章奏是为了给皇帝提意见。即便是皇帝也来凑热闹,要写一写诗词,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但大多不算是诗人,也不算词人,只是附庸风雅也就罢了。真正写出好作品的作者,大多是穷困潦倒的书生,而不是普通的官员。书生们大多要参加科举考试,考中了之后可以做官。而一旦做了官,就要适应官场的潜规则,会放弃原来修齐治平的理想,要私自加税,行贿受贿,卖官鬻爵,吃了原告吃被告。经过一番运作之后,官员们会形成自己的关系网。整天忙于文山会海,迎来送往,当然就没有时间搞创作了,也就不会了解老百姓的生活了。成了官员还保持文学创作的人不在少数,而流传下来的作品也不在少数,但大多不能被老百姓理解。而穷困潦倒的书生写出的作品,却大多让人们印象深刻,能够引起强烈的共鸣。科举考试不中的书生们,感觉愧对家族的培养,愧对老师,愧对自己,就要发奋著书,把民间的疾苦揭示出来,把自己的悲苦写出来,甚至揭示家族的命运悲剧。如此一来,才具备切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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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所谓的好作品都是悲剧性的作品,而不是描写欢乐的作品。古希腊人早就看到了这种心理现象,认为悲剧给人的震撼力比喜剧更持久。无论是《水浒传》还是《红楼梦》都是大悲剧,给人的印象深刻而持久。只是这两部作品演变成了说书回目以及唱戏的曲目就不计其数,就更别提其他作品了,影响力是非常大的。诗词属于比较高雅的文体,而且一直是古代文学的主流文体。到了明朝晚期产生了资本主义萌芽,民间的小说出现爆发的状态,小说才逐渐走上文坛的主流地位。很多小说作家都是穷困潦倒的书生,甚至是科举落第的考生,无论是吴承恩还是吴敬梓,无论是蒲松龄还是施耐庵,都曾经参加过科举考试,也都是落第考生,却写出了伟大的文学作品。甚至他们一度穷困潦倒,靠朋友接济为生。曹雪芹并不想参加科举考试。只是要把家族的悲剧写出来,却写出了旷世奇书《红楼梦》。

穷困潦倒的书生生活在民间,甚至生活在社会底层,对老百姓的疾苦有深刻的体会,能够观察社会的大悲剧,观察家族的大悲剧,体悟自身的悲剧。可是,他们读过圣贤书,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能力,也就是有写文章的能力,靠这种能力就可以写出社会以及人生的悲剧。当他们写出这样的小说之后,就可以广泛流传了,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唱戏的,都能把他们的小说改编成适合老百姓接受的艺术作品,使他们的作品得以扩大化,得以世代流传。写作要有切实的生活体验,能够体验真实的生活,并还原为文学真实。而做了官的文人们,大多优游卒岁,衣食无忧,只是在做诗词方面,有一些格式上的创新,音律方面的创新,或者偶尔写一写传奇话本,却不如落第的甚至穷困潦倒的书生写的更加真实。越是穷困潦倒,就越能真切地体验到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真切体验到社会以及人生的悲剧。好的文学作品大多是悲剧,是能被广大劳动人民普遍接受的悲剧,而不是喜剧。即便有一些讽刺类的文学作品出现,也仍然笑中带泪,让人看到作为穷困潦倒的书生是如何“字字血,声声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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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该了解底层人民生活,应该体验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才能写出伟大的作品。而只是整天在书房里读书,琢磨用现代乃至后现代主义的手法写作,就不一定能写出好作品,因为作家远离了现实生活。而古代穷困潦倒的书生大多被逼到社会底层。无奈之下才拿起了笔,写出了社会以及人生的悲剧,当然也就有深刻的体验以及强烈的感染力了,成为好的作品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