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啪。”
“起来。”睡梦中,我被突如其来的痛感惊醒。
借着窗外路灯照进来的一点微光,我看清了来人,是我的丈夫曹明。
他踉踉跄跄的在我面前晃荡,喘着粗气,我知道他一定又喝多了。
自从两年前生意失败后,曹明的人生开始堕弱的一发不可收拾。
每天以酒为伴,喝多了就打我。
我已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对我动手了。
我怕吓醒女儿,忍着脸颊传来的热辣感,起身退出房间。
曹明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双因酒精灌注而通红的眼,发出一束阴鸷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这个…贱人,我…我还没回家呢,你就睡的…像头猪一样,快去…把…把洗脚水给…老子端过来。”曹明醉的舌头打结,语气却不容反驳。
我轻轻应了声,低眉顺眼地去卫生间给他装洗脚水。
当我把洗脚水端过来时,曹明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嘴唇半张着,发出厚重的呼吸声,伴着令人作呕的酒气。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忍着帮他脱掉鞋子袜子,小心翼翼地把他脚放进了水盆里。
许是被冒着热气的洗脚水惊到了,曹明突然醒来,怒目圆睁地看着我,抬起脚,毫不顾忌地往我胸口一踹。
我被踹倒在地,水盆哐当一声打翻了,水流顺着地面流过来,打湿了我的裤子。
我忍着痛楚,艰难爬起来。
“没用的…东西,想…想吓死老子啊,给…给老子滚开,每天…哭…哭丧着脸,看了就…心烦。”我咬了咬牙,忍下了,低头不让曹明看清我眼里的愤恨。
我在找机会,找离婚的机会。
2.
我和曹明的婚姻,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那时候,我正处在失恋的悲痛中,缓不过劲来。
我和初恋男友程宇是从大学里走出来的恋情,我们是一见钟情。
毕业后,我们留在了同一座城市。
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
父母双方都见了,所有的婚礼事宜也都谈妥,但没想到,结婚前一周,新郎跑了。
程宇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找到程宇父母,哀求他们告诉我程宇的去向。
但他们一再告诉我,他们也不知程宇到底去哪了。
唯一证明程宇出走的迹象,就是一封告别信。
信中程宇说他想了很久,他说他还不想结婚,他有自己的理想,不想被婚姻束缚。
我颤抖地拿着诀别信,反反复复读了许多遍,想从信中看透程宇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始终不愿相信,曾经那么相爱的我们,为何突然就分崩离析了。
直到泪水浸湿了信纸,模糊了文字,我终于还是承认,程宇他不够爱我。
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程家的,一路跌跌撞撞,如同行尸走肉,没了生气。
程母看了只能唉声叹气。
那段时间,是我今生最难熬的日子。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过了一年,母亲希望我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通过她朋友的介绍,我认识了曹明。
第一次见曹明时,他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一件白衬衫搭一条暗灰色西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话不多,笑容温和,看起来内敛儒雅。
就这样,在长辈的撮合下,我试着和他交往了一年。
期间,我们总是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宾”的疏离感。
也许是我还忘不了程宇,那个第一次让我怦然心动,刻骨铭心的男人。
有时候,我总能从曹明的笑容里,看到程宇的影子。
他们都有相似的温柔的笑容。
但我没想到,这样的错觉,让我的人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曹明第三次真诚热切地求婚下,我终于点头答应了。
曹明高兴地把我抱起来转圈,笑的像个孩子般。
我想,嫁不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那就嫁一个爱我的男人,不用付出真心,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3.
婚后第一年,曹明对我很好,事事都顺着我,母亲总说我遇到对的人了。
我也这样认为,即使我心里并不爱他,但婚姻不都如此,平平淡淡,柴米油盐。
后来,我怀孕生下了女儿朵朵。
此时,曹明刚从单位里辞职,他说,他想给我和女儿更好的生活,所以他要创业,开公司。
我有些担心地劝他考虑清楚,毕竟曹明之前都在事业单位上班,工作很轻松,又没有做生意的经验。
但看着曹明意气风发,满怀信心的样子,我把所有担心的话咽下了。
没想到,创业不到半年,曹明的公司就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曹明不甘心,和我商量后,决定把房子抵押出去,我一开始反对,但他却生气地怪我不信任他。
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但我并不是舍不得钱,我害怕最后我们落得无家可归。
曹明为了说服我,一再示好,哀求。
最后我还是心软了。
但没想到,没过多久,曹明公司宣布破产。
律师来清算财产的那天,我正背在女儿在厨房煮饭。
突如其来的一群人,让我愣怔的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想着,这次真的完了。
曹明在一群人中,低着头,不敢看我,颓废无力的样子,让我一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4.
当天下午,我们收拾好行李,回了我母亲家。
因为曹明的老家在外地,所以我们暂时选择住进了我家。
母亲知道事情后,也只能唉声叹气。
没过两天,曹明主动开口问我能不能向我母亲借钱。
我讶异地看着他,劝他不要再投资了,找个稳定的工作继续上班。
他不适合做生意,但这话我没说。
曹明说,他借钱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想租个房子,搬出去住。
他说在我娘家住着,不自在。
我虽然舍不得花钱,但我理解他的想法,毕竟住在母亲家,也不是长久之计。
当天晚上,我私下找了母亲,说起借钱的事,母亲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说了很多,无非就是担心我以后的日子。
我笑着让她放心,我们还年轻,失败了可以从头再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母亲看我都这样乐观坚强,心情倒是放开了不少。
母亲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她说卡里有十万块,是她这些年存的。
第二天,我从卡里取了五万给曹明,剩下的五万还给了母亲。
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有高血压,要经常吃药,她和父亲的那点退休金,我是知道的,所以钱我没全拿。
有了钱后,曹明很快找到了房子,我们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后,就搬了进去。
看着我忙前忙后,曹明愧疚地跟我道歉,他说早知道应该听我的,也不至于最后让我们母女无处可去。
我笑着安慰他,让他打起精神。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曹明找工作一直不顺利。
他之前从事业单位出来。
现在对那些工资低点的,或是工作压力大点的工作,全都看不上。
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曹明开始染上了酒瘾。
每天回到家,他总要喝一瓶,慢慢地,酒量越来越大,脾气也变得暴躁古怪,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劈头盖脸地指责我。
后来演变成了动手。
曹明第一次对我动手,也是因为喝多了,那天他的心情特别烦躁,一个人搬了一整箱啤酒,坐在沙发上,一瓶接着一瓶地喝。
我担心他喝多了出事,于是赶紧拦住他,劝他不要再喝了,曹明没理会我,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往嘴里灌。
我生气地抢走了他手里的酒。
曹明突然嚯的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一巴掌打到我脸上,眼里的怒气在燃烧。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怔的半天没回过神。
紧接着,曹明推开我,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我呆立在客厅里,泪流满面。
直到女儿的哭声响起,我才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
那天夜里,我抱着女儿,一夜无眠。
看着熟睡中可爱的小脸,内心却荒凉无比。
对未来的绝望,就从这一巴掌开启了。
后来的日子,曹明每次喝多了,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我想离婚,但曹明不同意,还威胁我如果敢离婚,或者把他家暴的事情告诉我父母,他会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担心自己,但母亲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再想到刚刚两周岁的女儿,最终我忍了。
我以为,我的忍耐,会让曹明觉醒,但事实并没有,曹明似乎看准了我的顾忌,开始变本加厉的家暴。
最后让我动了离婚的念头,是因为女儿朵朵。
那天曹明醉酒后,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许是动静太大,女儿被惊醒了。
当女儿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大哭。
我以为,曹明看在女儿的面上,会对我手下留情。
但事实并没有,曹明依旧抓着我,粗壮的大手狠狠地落在我身上。
我被打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中只听见女儿的哭喊声。
这一刻,我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
5.
我知道如果私聊,曹明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所以我想只能走法律程序。
接下来,我在家里偷偷装了一个微型监控。
为的就是收集证据。
最后,通过家里摄像头拍到的家暴视频,我把曹明告上了法庭。
并顺利地离了婚,拿到了女儿的抚养权。
离婚宣判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比轻松,终于,我可以做回自己。
母亲是之后才知道了离婚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她,这两年来,我被家暴的日子,我只告诉她,我们性格不合,分开是为了彼此更好。
母亲没法,只能依了我。
离婚后,我搬回了家里。
为了女儿以后的生活。
我决定重新回归职场。
大学里,我学的是酒店管理。
毕业后,也在五星级酒店上过班。
所以我决定还是干回旧职。
很快,我面试成功到了本市最顶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因为我出色的工作表现,和良好的形象,不到两年时间,我被提拔为了大堂经理。
我的人生渐渐找到了轨迹,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我很满意,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女儿也乖巧懂事。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又遇到了他,我的初恋男友程宇。
那天早上,我刚上班,前台就告诉我,今天晚上二层的会议厅和三层的自助餐厅,被一家企业包了,听说他们要庆祝公司上市。
我随口应了声知道了,并没有很在意。
我们酒店是全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每年都会有很多公司来我们酒店办年会或是举行会议。
接下来,我们按照惯例,布置好一楼大门的迎接仪式,摆放好花篮,挂好横幅。
当我看到这家公司的名称时,眼皮不禁一跳,有些说不出的情愫,在心中蔓延开。
这家公司叫“宇洁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洁”字。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就这样,我心不在焉地忙了一天。
下午四点的时候,宇洁公司的人来了。
作为大堂经理,我带头在大门口迎接客人。
当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一辆豪华商务车下来时,我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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