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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雅安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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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万钧审读研究报告(资料图片)

受大渡河、青衣江及各级支流的滋润,雅安森林资源丰富,是川西主要木材产区,因水道运输便捷,还是重要的木材集散地。

近现代以来,雅安广袤的森林资源受到林业学家的关注,他们纷纷走进雅安实地考察、研究。

我国著名林学家、中科院院士郑万钧就是其中之一。

“活化石”水杉移居雅安

在金凤山公园入口两侧,有多株高大挺拔的水杉。这种植物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但并非雅安原产,是1958年引种栽培于此,这也是雅安最早引种的一批水杉。

雅安为什么引种有植物“活化石”之称的水杉?

这就不得不提到郑万钧——1945年,有人请郑万钧帮忙鉴定标本,标本采集自湖北利川谋道镇(当时属于四川万县磨刀溪),当地人称这种植物为“水桫”。经过比对,郑万钧初步判定这是一新属新种。1946年2月和5月,郑万钧两次派人采集“水桫”标本。其间,郑万钧把一些标本寄给我国著名植物学家胡先骕。胡先骕根据相关论文成果,认定“水桫”是该属植物中唯一的幸存种。1948年5月,郑万钧和胡先骕联名在静生生物调查所《汇报(新编)》第一卷第二期中发表《水杉新科及生存之水杉新种》一文,把“水桫”定名为水杉,属裸子植物杉科,明确了水杉在植物进化系统中的重要位置。

水杉正式命名后,受到国内外重视。1948年5月,在南京中央博物院正式成立“中国水杉保存委员会”。同年7月,筹设“川鄂水杉保护区”。新中国成立后,水杉的保护和发展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代。

目前,在广袤的祖国大地上,约有水杉数十亿株。

三入川康考察森林

郑万钧13岁考入江苏省第一农校林科学习,因成绩优异,毕业后留校工作。1929年,郑万钧应聘为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植物学研究员,在这里工作了10年,大部分时间从事森林植物野外调查,研究发表论文20篇。1939年初,他被选派赴法国图卢兹大学森林研究所进修,同年底获得博士学位。

郑万钧非常重视野外调查研究,他认为“没有调查研究,不到野外进行考察,不掌握实践知识,就难以认识林业,难以提出解决生产问题的方案,也无法解决生产问题”。

据郑万钧晚年回忆,他曾“三入川康、五登天目、三上黄山”。

1930年,郑万钧第一次到川康考察,往返均经过雅安,并在雅安境内进行了标本采集和森林考察。

1930年4月初,郑万钧和同事受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委派,到四川、西康等地考察森林和采集树木标本。郑万钧和同事乘船从南京出发,于4月中旬经过雨城、荥经,然后翻越大相岭到达汉源,再翻越飞越岭到达泸定,最后到了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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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郑万均采集于汉源的腺果杜鹃

这一次,郑万钧一行在雅安境内采集了很多标本。目前可以通过中国数字植物标本馆查到存留至今的标本有23号,其中署名地点为汉源的20份,署名地点为雅州、天全、宝兴的各1份。

实际上,这23号标本只是他们所采标本中的一部分——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科学社被迫迁至成都,因事态紧急和局面混乱,有些标本毁于战乱,还有些在多年转战迁移中因保存不当等原因毁坏、遗失。

梳理郑万钧一行采集自汉源的20号标本,标注的采集时间为1930年4月17日至20日,标注的详细采集地点为“大相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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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4月17日,郑万钧采集于汉源县大相岭的高山木姜子合模式标本

1931年1月,郑万钧一行经天全、雨城,再到成都等地考察。

1931年,郑万钧一行在丹巴、松潘、茂县、汶川、理县、平武、南坪、青川、江油、懋功等地进行了系统调查,采集到1600多号标本,此为第二次川康考察。

1936年,郑万钧第三次到川康考察。这次考察中,他采用路线调查方法、标准木调查方法和标准木解析方法,以及调查森林类型、森林特性、树种特性和林木生长过程,并提出开发利用、经营管理的意见。这次调查不仅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而且提出了解决成渝铁路所需枕木资源的方案,节省了大量开支。

郑万钧还考察了大渡河、雅砻江、青衣江、岷江流域的云杉、冷杉、松柏等组成的针叶林的分布、生长及森林的组成,采集了极为珍贵的树木标本,发现并命名了许多树种,对高海拔地带生长的原始针叶林分布范围、生长海拔高度、林种组成等做了详细记载。

此外,郑万钧在《中国四川及西康东部之森林》博士论文中,非常完整、科学地论述了云杉、冷杉物种分布生长的规律。

著述多处提及雅安

郑万钧对森林的功能有独到的认识。1936年4月,郑万钧在中国科学社作题为《经济林木与国防》的演讲,讲到林木除了观赏、生态功能外,还广泛用于建筑、造纸中,在国防建设中有独特的应用,如用于飞机、火药、枪柄、防毒物质、枕木等制造,推荐和列举了用于飞机、枪柄等制作的树,以及分布地,多处提及雅安,如“麦吊杉,木质细致、坚韧,为我国云杉杉类最佳之一种,青衣江流域有巨大森林……川冷杉,此种在大渡河流域及青衣江流域有广大之森林”。

郑万钧通过对西康森林的林型、分布与环境条件的关系及森林演变规律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各林区不同林型的经营措施,写就了我国较早关于森林资源的论文《西康东部森林初步之观察》,论文发表在《边政》1931年第8期,1934年重新发表于《中华农学会报》第120期。这一论文是最早研究川西地区森林的论文,目前仍然是研究这一地区森林资源的重要文献。

郑万钧在论文中说:“西康居中国西陲,山岭绵延,物产丰富……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为搜集该地之生物标本,于十九年春与静生生物调查所,合组川康生物调查团,分组采集标本,以便研究川康之生物状况,著者任西康一组。”

后来,郑万钧关于森林的著述中多处提及雅安,如在《如何改进四川伐木事业》(发表于《林学》1941年第7期、《川农所简报》1940 年第20期)就多处提到雅安。郑万钧写道:“青衣江流域及天然林,分布于天全、宝兴两县,虽属西康物产,然其运销之地以川省为主,故亦统计及之……不仅如此,大渡河上游,如越西(今部分区域属于石棉县)、汉源等县之天然森林,亦颇丰富,以软木类冷杉、麦吊杉、铁杉为主。此区木材产量至少可与峨边相等,其采伐后亦必须运至川中出售,大渡河流域之木产均运至嘉定集中出售,或转运至下游各埠及成都。”

关于天全、宝兴森林,郑万钧在文中提及:“林区约有750000市亩,天全境内约有500000亩,运输较便,可资采伐之林木,以冷杉、麦吊杉、铁杉为主。此外,荥经、洪雅所产之杉木多系栽培者,年产约100000立方市尺。杉木用途甚广,可供建筑、家具、箱板、电杆、矿山支柱等用。青衣江之木材运经雅安、嘉定出售,或再转运至下游各埠。”

郑万钧提及的大渡河、青衣江上游区域天然林已禁伐保护多年,人工栽培的林木早已成材成林,这一区域是长江上游的生态屏障,为四川省森林覆盖率最高、水质和空气质量最优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