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玲,家里就我和哥哥两个人,我比他小两岁。爸妈从小就偏心哥哥,对他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呢,总是被忽略。小时候,我没少受他欺负,可妈妈总是笑着说:“他是你哥哥,多让着他点。”

后来,爸走得早,家里的重担都压在了妈妈一个人身上。我和哥哥也都长大了,哥在城里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呢,虽然工作不咋地,但总算也能勉强过日子。

两年前,妈妈突然查出了癌症,那时哥哥正忙着他的生意,一周能回来一趟就不错了。病房里,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小玲啊,妈也不想麻烦你,可你哥实在是抽不开身,妈这一病,咱家就靠你了。”

我知道,虽然嘴上说得轻松,可妈妈心里明白,照顾她这事最后还是落在我头上。我辞掉了工作,搬回家来陪妈妈,白天黑夜地照顾她,端屎端尿,熬了好几个月。

有一天,妈拉着我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小玲,妈对不起你,这辈子真是苦了你了。你哥生意忙,你多担待点。”

苦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着:算了,妈都这样了,还说这些干啥。

就这么照顾了大半年,妈终究还是走了。等到下葬的那天,哥哥一身黑衣,眼眶发红,看上去也是难过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想着毕竟是亲兄妹,妈妈走了,咱们应该更亲近才是。

妈妈走后不久,律师通知我们去办理遗产分配。我以为妈不会给我留什么,没想到她还真留了——但不是给我的,而是把唯一的那套房子留给了哥哥。我有点愣神,不是为那套房,而是为妈妈的决定。

这时候,哥哥看了我一眼,突然说:“小玲,你也知道,这房子留给我了,咱也不能让你白住,哥也不为难你,咱就按市价算,每个月1000块,行不?”

我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

我当时站在那儿,心里堵得慌。哥哥说话的语气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可我却觉得心里有些发凉。明明我才是那个辞掉工作、熬夜照顾妈妈的人,可房子却归了他,还得让我掏钱住。妈在世时让我让着他,我忍了;可现在妈不在了,我也该为自己争口气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哥,我没打算要这房子,也不会赖着不走。只是,这段时间我辞了工作,暂时还没找到新的,能不能缓一缓?”

哥哥皱了皱眉头,说:“小玲,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我现在手头也紧,你理解一下。再说了,房子是妈留给我的,你住着就得按规矩来,谁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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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我盯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倔劲儿:“好,我这就搬出去。”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回到房里,我一件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着:妈啊,你是不是从来没相信过我能独立,才把房子留给了哥?可我真的不在乎这房子,唯一难过的是你到最后还是没看到我的付出。

我收拾好了行李,站在房间里看了最后一眼,心里一片空落落的。哥哥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说:“小玲,别太激动,你可以先暂时住几天,等找到工作再走也行。”

我抬头看了看他,那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现在却有些陌生。我摇摇头,说:“不必了,哥。我走了,房子你慢慢住吧。”

说完,我拖着箱子走出家门,一阵风吹过,心里却只有说不出的寒意。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我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的家,现在成了一个让我无法再待下去的地方。我搬进了一个小公寓,虽然地方简陋,但好歹有了自己的空间。每天忙着找工作,倒也没时间多想。

过了几个月,我终于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不高,但足够让我维持生活。虽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我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不再仰仗谁,也不必看谁的脸色。

偶尔在街上碰到老邻居,大家都会关心地问:“小玲,你和你哥关系怎么样了?”我总是笑笑:“挺好的,各过各的呗。”

但其实,我和哥哥几乎没再联系。每次我想拿起电话打给他,却又总是犹豫,再把电话放下。妈妈走后,这个家就像一棵大树被连根拔起,剩下的我们只能各自飘零。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是哥哥的声音:“小玲,过得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竟有些陌生。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接着说:“前几天我回家,看到你留下的几张旧照片,突然觉得你一个人过得挺不容易的。小玲,你搬回来住吧,不用交房租。”

我听到这话,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但同时也有些苦涩。我知道他是出于关心,可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也不想再回去。

“谢谢你,哥。不过我挺喜欢现在的公寓,虽然小,但自由。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电话那头,哥哥沉默了好久,最终只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曾经,我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可,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事业;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人生的路是要自己走的,别人给的再多,也不如自己挣来的安心。

这一天,我在心里跟过去的自己做了个了断,决定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再为了别人的期待和偏心而牺牲自己。妈妈留给我的,不是那套房子,而是让我学会了如何坚强地面对生活。

或许,这才是她最后的馈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