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特务一向是以狠辣著称,不管是戴笠还是毛人凤,他们培养出来的杀手都是冷酷无情,这些杀手在白公馆和渣滓洞残害了很多共产党人和爱国人士,这两个地方一并称为“两口活棺材”、“两大人间地狱”。内战时期,国民党杀手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是他们中有一位被共产党人坚贞不渝的革命气节所感动,在1949年时放走了19位共产党,他就是在白公馆任少尉警卫排长的杨钦典。
杨钦典1918年出生在河南的一个小村庄内,父母都是老实纯朴的农民,那时日子过得艰难,杨钦典为躲避日军抓壮丁,加入了胡宗南招募的教导团。那时他只想填饱肚子,在他的意识里还没有爱国思想,但在与日军作战时,他因身高体壮而表现得异常勇猛,正是这份出众的表现,再加上他长得仪表堂堂,便被选入中央警卫团,先后做过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等人的警卫。
有了这层“镀金”的经历,杨钦典在1948年被派到白公馆担任看守班长,那里关押的都是“重犯”,杨钦典深知这些人中有很多爱国名将,看到他们为了革命胜利宁死不屈,他的内心产生了很大的震撼,他带着好奇的心理与他们聊天,他的思想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当时被关押的陈然是他的老乡,两人谈得格外投机,在陈然的影响下,杨钦典逐渐意识到自己走错了道路,当陈然被枪决时的毅然决然神情,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杨钦典心中烦闷,和关押的罗广斌透露佩服陈然的英雄气概,而罗广斌就是后来创作下长篇红色小说《红岩》的作者。罗广斌看出杨钦典并不是无药可救、心狠手辣的杀手,便找机会感化他,在那些“重犯”的赤化宣教下,杨钦典对待这些“犯人”格外宽容,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他们提供帮助,他曾为他们传递口信、延长放风时间等等。
1949年重庆解放前夕,蒋介石在撤走之前下令“秘密解决”杨虎城等人,杨钦典不忍心下手,可其他杀手并不这样想,陆景清、王少山和熊祥等人参与了这次行动,他们把杨虎城等人带到乐山松林坡上的戴公祠,之后联合起来将杨虎城等人杀害于此,其中还包括两个八岁的孩子,“小萝卜头”宋振中就是其中一位。
在这次行动中,杨钦典虽然不是最积极的一位,但他也参与了全过程,每当想起小萝卜头的最后挣扎,他一直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那时的杨钦典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不能自拔,10月的一天,罗广斌在牢房里喊杨钦典的名字,杨钦典闻声赶来,他从罗广斌口中得知新中国成立的消息,牢房里的“犯人”都劝他不要再给国民党卖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杨钦典的内心处于纠结之中,他是给蒋介石做过警卫之人,得到这些高层的恩惠才有后来的生路,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助纣为虐,当他认识到错误时为时已晚,在国民党当局的推动下他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他很想“自拔”,可曾经犯下的罪行能否得到原谅?
1949年11月27日,蒋介石再次下令屠杀白公馆内关押的四十多名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那些惨无人道的军统特务再次拿起了屠刀,当晚还剩下19人幸存,特务头子杨进兴见大势已去狼狈逃跑,杨钦典此时没有再助纣为虐,他心想:“不如把关押在白公馆的人给放了,自己将功折罪,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之后杨钦典来到牢房前,他听到罗广斌的承诺:“第一,保证不让解放军杀你;第二,我们为你证明,你曾为我们做过不少工作,功大于过,争取让政府给你安排一个工作;第三,保证不再追究你的过去”。杨钦典听后下定了决心,在他的周密安排之下,19位共产党人安全逃出虎口,成为“11·27”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革命者。重庆解放时,杨钦典主动到公安局自首,在罗广斌等人的证明下,杨钦典不但没有追责,反而想安排他到公安局工作。
只是杨钦典思母心切,自从参军之后再也没有回到家乡,他向政府表达了回家种田的心愿,政府没有再挽留,给他发放了路费,之后杨钦典又回归了农民的身份,在家乡娶妻生子,过上了平和而又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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