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嫂和我并不是亲缘关系,只是同村的一种称呼,她老公比我大了七八岁,辈分平级,所以见面就喊五哥、五嫂。
五嫂是那种农村常见的体魄,简称黑又壮,个子有一米七三,也就是和我一样高,但女人显高,尤其是她横向比我宽阔些,我俩站在一起时都显得我比她矮。
五哥比五嫂要高,不过他身体在农村属于“唠吧”的类型,这是土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大概就是弱的意思吧,他俩结婚属于自由恋爱,上初中时是同学,五哥常帮助五嫂写作业,于是就有了那种绿豆看甲鱼的感觉,不过对此我曾经表示怀疑,五哥的学习成绩连小九九都背不下来,他帮助五嫂?怎么办,帮她一起伸手指数数来做加减法吗?他只是道具吧。
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恋爱,初中毕业找了个媒人一介绍就成亲了。人高马大的五嫂算是农村中好媳妇的类型,能吃能睡能干农活能生娃,还能有啥要求?
不过结婚后大家才知道,五嫂有暴力倾向,那是上打公婆,下打儿女,中间打五哥,她和婆婆打架基本不动手,就是骂战,打孩子自然是往皮糙肉厚的地方招呼,但和五哥打架那就是凶悍了,五哥据说都被她捏的某处成了公公级别,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为了生老二带着五哥没少去看过不孕不育医院,后来倒是修好过一段时间,但最后还是报废了。
五哥被五嫂打得胡子都长不出来,说话细长,而且五嫂打人不分场合,好几次夏天在胡同口乘凉,两口子拌嘴,五嫂抱定了能动手就不啰嗦的原则,按到五哥就是一顿暴揍。
村里有传言,说五嫂练过武术,是那种女人打的咏春拳,别说五哥,就是三四个男人都打不过她,这个谣言被很多人信过,包括我,我甚至都想找五嫂练练咏春,就像那个练咏春的叶问一般。
可后来知道这都是虚妄,男人和女人打架,男人还是具有压倒优势的。
当时超市没兴起时,农村有大集,即便现在其实也有,就是规模小了很多。五嫂和她娘家几个姐妹常常赶集去卖菜,她娘家爹喜欢种茄子,种了就让四个闺女去卖,买了的钱对半分。
五嫂乐此不彼,四姐妹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摆摊,不过也有时吵架,和旁边摊位的人,可她们人多势众,一顿臭骂输出对方就给她们让出地方。只是有一天她们遇到硬茬。
那是个卖土豆的庄稼汉子,个头不高,据说还不到五嫂肩膀,而且很穷,都舍不得在集市上吃饭,拿着饼和开水摆摊卖土豆,和五嫂挨着,开始也相安无事,可到了晌午,卖土豆的男人剩了一点土豆,五嫂她们就起了贪心,想要人家把剩下的土豆给她们,对方提出可以换,就是用茄子换土豆,这一下惹恼了五嫂,开始骂人。
那个男人也还嘴骂了几句,这种小摩擦在农村大集上屡见不鲜,出出气也就拉倒,可这次五嫂看自己人多势众,居然想要欺负对方,四姐妹上来就是和对方拉扯,她更是首当其冲,一下子就冲上来推了对方一把,那人差点跌倒。
五嫂得势不饶人,继续准备暴打对方,那几个姐妹也都围上来,抓挠庄稼汉子,可是惊人的事情发生了,男人和女人一对四,而且男人个子不占优势,可他一巴掌就扇倒一个,一拳放倒一个,一脚蹬倒一个,最后和五嫂对垒,揪住五嫂的头发摁倒在地,扇了十几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五嫂的牙掉了五六颗,四个女人都晕了,旁边的人泼了凉水才醒过来。
后来五嫂报警找人,也没找到,不过从那以后,五嫂老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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