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史书战争过后,经常伴随而来的是屠城。史书记录往往极其简单,一般是屠之、多所残戮、鸡犬无余等。文字虽简,字字血泪,透着战争的残酷。古代攻城一方胜利后经常会选择屠城。有的时候是主帅为了泄私愤,像曹操屠徐州。有的时候是为了震慑敌人,所谓的杀鸡儆猴。但是大多数是一种不成文的约定。士兵战场厮杀卖命,总要得点好处。领导也不能每次自己掏腰包给全军将士发红包。办法只有一个: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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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城不是说士兵进城后,无脑杀人。而是说士兵可以合法地烧杀抢掠,以此来鼓舞激励士气,给士兵打鸡血。所以屠城根本的目的是搜刮钱财和满足生理需要。至于杀人那只是副作用,不过这些士兵是踏着战友的尸体进城的,杀气很重,副作用很大。当然事先不会有人告诉百姓要屠城,往往都是好言安慰和欺骗,给百姓希望。如果真的求生无望,全城百姓拼死抵抗,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也必定会给屠城一方带来巨大麻烦。

屠城令一旦下达,士兵是疯了一样进城就开始打砸抢杀吗?当然不是,这样做无疑是最低效的。老百姓早把值钱的东西藏好了,你把他杀了,然后翻箱倒柜找,是找不到的。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逼他们自己把钱拿出来。于是一场残酷的猫玩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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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是有组织的,这种事情他们司空见惯。他们会先把整个城区分成若干块,然后逐层分派下去,最后每个小队负责一个小区域。一个小队大概5-10个人,他们会先选一个富家人的大宅子做临时老巢。这家人可能早跑了或者被他们杀了。弄来的财物,女人先临时放在这。他们留1-2人把守,然后派人盯梢防止区域内有人逃跑,该堵死的地方堵死,该关闭的地方关闭。

接下来是第一轮搜刮,他们从第一家开始,挨家挨户勒索要钱。一开始他们不会太凶残,只要配合给钱就行,不是太少就没事。这轮所有的人都会给钱,破财免灾。第一轮也会抓人,抓人去洗衣做饭烧水。当然被看上的漂亮女人,也免不了被掳走,被掳走干什么,大家都清楚,但是没有人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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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过日子,有钱不会一下子全拿出来,当兵的当然也知道,接下来是第二轮。这轮就没有第一轮那么客气了,不给钱就给一刀,再不给再给一刀,一般给到第三刀,人就没命了。这种情况,谁敢不给?这时候往往还有带路党,在他们的指引下,行凶者能准确地知道谁家有钱。所以有的有钱人哪怕给了很多,只要不给到位也难逃一刀。

几轮搜刮后,已经刮的差不多了,人也杀了不少。接下来就要开始抓人了,当然是打着安民的借口。可怜的百姓以为噩梦终于要过去了。然而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当大部分人都出来后,他们又会被先勒索一遍钱财。然后就像羊群一样,几十上百人被三到四个行凶者驱赶着前行。稍有迟疑或行动缓慢,就会被鞭挞或者大刀砍死。他们还会被男女分开,全部用绳子拴着脖子。就像串糖葫芦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妇女脚小,行动不便,经常跌倒。爬不起来的,噗噗几刀就砍下来了。爬起来的满身污泥,绝望前行。最可怜的是婴儿和孩童,他们被遗弃在泥泞的道路上。被人踩马踏,肝脑涂地。沟壑、池塘全被残支、尸体填平,到处充斥着哭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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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者把百姓弄到他们的巢穴。男人被赶到后厅,女人则被留在旁室。她们在行凶者眼里,已经不是人,而是赤裸的羔羊。女人们被逼迫当场脱下脏衣服,换上新的。然后陪行凶者寻欢作乐,娱乐过后行凶者开始施暴。他们会提着刀到后厅,这里是引颈待戮的男人们。他们会被一个一个地杀掉。当然如果这时候他们还有钱,他们可以去取,暂时能多活一会。除了极少数命好,溜掉了或者被留下来干活的。大部分男人会在这关被屠戮。女人则会被继续留下来当玩物。但是也是朝不保夕,玩腻了杀、累赘了杀、不爽了杀,最终能活下来的也是造化。

有的老百姓,留了心眼,没有相信所谓的安民,没有出来,而是四处躲藏。屋顶上,房檐下,床下,草垛里,坟地,凡是能想到的地方都有人躲藏。但是最终能不被发现的少之又少。百姓胆小,行凶者一亮刀一吓唬,就有人出来尖叫逃窜。偏僻的地方还有带路党带路,真是没地方躲,也没地方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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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运气好,躲到现在还没被发现。也不敢出来找吃的,更不敢做饭。哪怕敢出来,家里的粮食也早被搬走了。继续躲下去,饿也得饿死。行凶者还有终极大招:放火。那时候都是草房、木房,大火一烧,躲在里面的人,不出来的只能烧成焦炭。出来的四散奔逃,被抓住就是噗噗几刀,几乎无人幸免。这时候还幸存的人,已经是好运气了。但此时他们也都没钱了,被抓住就是个死。

一天到晚就剩杀人了,到处是尸体,不忍直视。人没了,就该抓牲畜了。鸡鸭鹅等都是珍贵的蛋白质,对行凶者来说比军粮好吃多了。这就是所谓的鸡犬不留。如果上面还不说封刀,那小队之间也会互相换区域,来碰碰运气,继续寻找漏网之鱼。好不容易封刀了,不杀人了。这时候还有趁火打劫的,一天几波甚至十几波,他们手持木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不少人被他们用木棍活活打死。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屠城者还是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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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也许只有亲身经历那种痛苦的人才知道吧。以上内容大部分是根据明朝王秀楚的《扬州十日记》整理的。王秀楚是扬州十日的幸存者。他的兄弟,嫂子、侄子、小姨子、小舅子全部在这场浩劫中被杀。十多天的时间,他身陷死亡泥潭,恐惧、绝望。肉体的摧残,精神的折磨。几次他都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不过最终他和他的妻子侥幸活了下来。他记录了这十天的所见所闻,以此来警示后人,要珍惜眼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