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山西人,和阎锡山是同乡,下一步你和恩来同志去太原,做做阎锡山的工作。”1937年洛川会议结束后,毛主席交给徐向前一项重要的使命。

之后,参加洛川会议的与会者一路向北返回延安,一路向南前往西安。周恩来先行一步,去西安与国民党谈判去陕西的事宜,随后电告徐向前从哪里上车。在渡过黄河之后,徐向前又回到了阔别10多年的故乡。

当时阎锡山派人带着两节专列,在风陵渡车站迎候。为了搞“独立王国”,阎锡山在山西境内修建的铁轨都是窄轨,人坐在车厢里很是拥挤,彭德怀一上车便随口数落了一句:

“这个老西儿,真会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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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当心啊,我们这里也有老西儿哩!”朱德看了看徐向前,打趣地接话道,逗得车厢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周恩来一行就到了太原,原本阎锡山是安排他们住在绥靖公署的高级宾馆,但为了谈事情方便,周恩来坚持带着大家住进八路军驻太原办事处。

通过彭雪枫了解到,此时的山西局势已经非常紧张,当时阎锡山正在部署大同会战,为了争取和阎锡山会谈的时间,周恩来和徐向前当即乘坐汽车前往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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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可真会选人呀,把我们五台同乡、又是我的学生徐向前带来,不会是要挖我的墙角吧?”一见到周恩来和徐向前,阎锡山满面春风,半开玩笑地说道。周恩来当即回应道:

“这次徐师长是来给我带路的,以后他就是你的部属了,还得要你多多关照哩!”

“我阎某人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我都是五台老乡,你去问问父老乡亲,我有哪点对不起他们的!”阎锡山随即转向徐向前,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在徐向前参与和阎锡山谈判期间,一二九师已经开到了徐向前的老家五台县。鉴于徐向前还没有归队,刘伯承便决定让自己的警卫员到徐向前的家中看望,并且捎去400块大洋,作为组织上对徐向前家人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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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另外两名警卫战士,刘伯承的警卫员骑着马一路直奔徐向前家。徐向前的家世过去也是颇为显赫,家中有不少做官的,只是到了徐向前这一代家道中落,只留下一处老宅还能看到当年的风光。

三名八路军战士来到徐向前家老宅前,发现宅门紧闭,敲了半天才有人探出头来,声音有些发颤地问他们找谁。三名战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才得以进入徐家老宅,一路被带到了内院,见到了徐向前的父亲。

“来的是什么人?”徐向前的父亲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烟袋,眯着眼睛问道。领着三位战士进来的人忙回答说,是相谦(徐向前原名)的部下。那三名战士也赶忙脱帽行礼,作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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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争气的东西,自从十多年前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没想到徐向前的父亲一听到儿子的名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大骂道。

三位战士赶忙搀扶着徐向前的父亲坐下,又将400块大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这是八路军总部、共产党毛主席的一点心意,还告诉徐向前的父亲,毛主席说他老人家为共产党培养了一员功勋卓著的大将军。

一听到“共产党”三个字,徐向前的父亲更生气了,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参加了共产党,我们一家也不会被阎锡山害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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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徐向前的父亲捂脸大哭起来。周围的人更加不知所措,三位战士只好劝说徐向前的父亲,说徐向前现在正在和阎锡山谈判,今后阎锡山不会再来害他们了。

“你们走,你们走!我不想听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更不想听什么共产党国民党的事情!”三位战士还没说完,徐向前的父亲就挥手打断了他们,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见老人家如此生气,三位战士商量暂时先离开。回到指挥部,当刘伯承听说三位战士的遭遇后,感慨说肯定是阎锡山把徐老先生害的不浅,并派人调查看阎锡山到底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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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阎锡山创办省立师范,给了走投无路的徐向前一个学习的机会,也启发徐向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师范毕业之后,徐向前毅然离家报考黄埔军校,成为黄埔一期的一名学兵。

当时广东的革命气氛浓厚,徐向前很快就在那种环境下,找到了自己奋斗的目标。然而,随着孙中山逝世,蒋介石彻底把持黄埔军校之后,徐向前决定寻找真正的革命队伍。

经介绍,徐向前来到了武汉,并加入了共产党。在此之前,徐向前并没有机会表现出出色的军事才能,直到广州起义后,徐向前奉命来到鄂豫皖根据地,不但率领红军相继取得反蒋的重大胜利,而且还将200多人的队伍发展到了7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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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四方面军成立后,徐向前担任总指挥,先是消灭了敌人的一个整编师,后又打破了刘湘的六路围攻,立刻成为全国闻名的红军将领。

“咱五台还能出这么一个能打败蒋介石的将军?”在了解了徐向前的情况后,阎锡山不可思议地问道。尤其在得知徐向前还曾经是山西国立师范的学生时,阎锡山更加后悔,要是当初能将徐向前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随着徐向前在战场上的名气越来越大,对阎锡山和蒋介石产生了威胁,经常派人到徐向前家大闹,找不到徐向前就乱砸乱抢,徐向前的母亲就是因此而含恨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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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些情况后,刘伯承立刻向八路军总部和延安作了汇报,毛主席指示刘伯承务必照顾好徐向前的家人,又指示八路军总部,让徐向前务必回一趟老家看望父亲。

和阎锡山的谈判刚刚初具成果,周恩来、朱德等人就劝徐向前回家看看,毕竟太原到五台不过只有半日的行程,不会耽误工作。在众人的劝说下,徐向前在中秋节前坐上了回家的车。

由于进村没有大路,汽车开不进去,徐向前便带着警卫员步行回家,一路上还在给警卫员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忽然,前面一位背着口袋的老人引起了徐向前的注意,徐向前一眼认出是自己的父亲,赶忙上前轻轻呼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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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前回来的消息立刻在那个不大的村子引起了轰动。坐在炕头,除了了解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徐向前更多地还是给老百姓们宣传抗日,第二天还在群众大会上演讲抗日救国的道理。

徐向前回家看望过家人以后,刘伯承再次派警卫员前去看望徐向前的父亲。和上次的遭遇截然不同,徐向前的父亲一见到八路军战士,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然后解释说他们上次来穿的是国民党的军装,自己以为是蒋介石来要人的,所以态度差了一些。

徐向前的父亲坚持留几位八路军战士在家吃饺子,饭后,几位战士帮徐老先生打扫了院子,挑满了水缸,又上山到徐向前爷爷的坟前,将被阎锡山挖了的坟重新垒好。看着战士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徐向前的父亲感慨地说:

“我们相谦跟了共产党,算是走对路了。”

参考文献:

[1]李璟.徐向前与阎锡山的三次交锋[J].党史天地,2002,(06):11-14.

[2]小洁.徐向前与阎锡山的“不解之缘”[J].环球军事,2003,(13):58-59.

[3]王泉云,刘邦琨.我奉刘伯承之命看望徐向前父亲[J].文史春秋,2003,(12):24-26.

[4]刘金田著. 徐向前. 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201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