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在张氏母女的算计下,我被逼服鸩酒自尽。

得知我死讯后,宠我的父亲失声痛哭。

可只有我知道,他是惋惜我没完全成为他的“玩物”。

重来一世,我本以为能轻松复仇。

可谁曾想,重生的人居然不止我一个......

1

恍惚间,继母张氏的手掌凌空挥下。

一记耳光彻底将我打醒。

重生了,重生到刚回林府的那一日。

眼瞅着另一巴掌就要落下。

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手腕。

上一世的今日,因林莹莹诬陷我偷她的翡翠玉佩,张氏不仅掌掴于我,还逼我跪在祠堂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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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岂能再让她们母女颐指气使!

张氏凤眼圆瞪,脂粉玉面气得扭曲。

"真是个野种!偷盗不说,还敢顶撞长辈!"

"贱婢生的,就是半点规矩都不懂!"

她衣着华贵,珠翠满头,端的是贵气,可出口的话语却如此粗鄙不堪。

"思颖姐姐,若当真喜欢这玉佩,莹莹愿意相赠,何必私自取走?母亲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于你。"

我看向开口之人,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与上一世如出一辙。

去年,林莹莹就凭这张清丽脸蛋,在父亲和族中长辈面前挑拨是非,使我名声狼藉。

再瞧张氏,表面上端庄贤淑,实则婚内红杏出墙,连林莹莹都不是父亲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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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一声,静观她们唱大戏。

"思颖姐姐可是生气,莫非是莹莹说错什么?"

林莹莹见我无言,立时泫然欲泣。

张氏忙上前,将林莹莹揽入怀中好言相慰。

我不屑地别开脸。

"你那玉佩如何丢的,可要心里有数。"

我坐在雕花木椅上,面带讥诮:"也就你这种蠢货,才想得出这等拙劣的诡计。"

林莹莹神色微僵,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言。

我轻蔑一笑。

前世临终,我才知晓身世之谜。

原来我并非张氏亲生,而是父亲与宫女所出。

反观自称庶出的林莹莹,竟是张氏与王家公子私通所生!

母女二人沆瀣一气,一个意图谋权篡位,一个专做蛾眉伎俩。

若非父亲还能管束,林家怕是早已败落!

这一世,我岂能再让她们作威作福!

"姐姐不要冤枉我,我从未害过你啊!"林莹莹梨花带雨,呜咽辩解。

张氏闻言更显怜惜。

我不耐地冷哼:"这冤屈二字,是说你无错?"

"我才刚踏进林府,怎会大半夜摸黑去你房里盗玉?简直荒唐!"

"你若真这般以为,不过是自取其辱!"

被我言语一顿呛,林莹莹气得面色红涨,几欲失态。

张氏也在我一番讽刺后,也随之一变。

"东院向阳阁便是你的住处,快些过去!"

我不紧不慢起身,走向梨花小径。

身后,隐约传来母女二人的窃窃私语。

"姐姐这般作态,简直判若两人!听闻她最是温婉,今日这泼辣劲儿,当真不似本性!"

"莫要管她,咱们当务之急,是要将她逐出林府。若让你叔父瞧上她半分,咱们母女俩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我驻足回眸,只见林莹莹一张俏脸阴鸷难明。

看来,这一世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重回这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阁楼,我倚窗沉思,细细筹划起未来的计策。

前世回府后,林莹莹表面上对我体贴入微,暗地里却将她所作的恶事嫁祸于我。

而我却因愧疚之心作祟,处处维护她,甚至连自己几时被她利用,都浑然不觉。

就连林莹莹盗取林府机要我也极力包庇,处处为她开脱。

殊不知,我的真心换来的,却是她的早有预谋。

事发后,我被林莹莹推出去,成为替罪羊。

那时流言四起,都在传林府嫡女贪婪成性,不仅盗取家财,还以身求荣。

在满城流言蜚语和林莹莹的推波助澜下,我身败名裂,不仅断送前程,还险些流放。

我几近崩溃,张氏这才将我从是非之地捞回。

我天真地以为她良心发现,却没想到她这番恩德,不过是因为我的一双"妙手"!

多讽刺啊!我的鲛绡琴丝,竟要为林莹莹的荣光添彩!

2

沉浸在往事中的我渐渐回过神,门外丫鬟传话,打断我的思绪。

"大小姐,徐先生托人捎信来,说三日后巳时,都天府举办一场茶会,请您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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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时警惕,三日后的茶会,正是我前世厄运降临之始!

上一世,我轻信林氏母女,待察觉时,张氏已携林莹莹先行赶往。

她们竟还不惜下药将我迷晕,只怕生出什么变数。

谁知林莹莹的琴艺平平,弹罢一曲,便让徐先生在众朋友面前颜面尽失。

我的失约,更让前来赴会的宾客看上一出好戏。

为挽回颜面,张氏撒谎道我谦逊自愿退让,将此机会让给莹莹。

徐先生闻言勃然大怒,将我逐出师门。

我因此沦为京城贵妇间的笑柄。

既然她们执意出头,那这次就让她们风光一回!

我取来砚台提笔,写下一封请帖,装入竹筒,嘱咐丫鬟悄悄送往都天府。

次日晨起,我懒懒散散来到前厅用膳。

张氏瞥我一眼,欲言又止。

倒是林莹莹,情意绵绵地寒暄,仿佛昨日陷害从未发生。

"姐姐可安眠?可曾睡得香甜?"

我冷淡不语,只淡淡一瞥。

用完膳,张氏终按捺不住,开口道:"思颖,听说你师父徐先生近日要在都天府设宴。"

我心下冷笑,果不其然,她们已经按耐不住。

"母亲消息灵通,我虽为徐先生入室弟子,却不知此事。"

张氏闻言,目光在我与林莹莹之间游移。

我不动声色点头附和:"师父只说后日巳时,让我早早过去。"

张氏听罢看向乖巧用膳的林莹莹,又看看我,眼底闪过算计。

我不着痕迹咽下口中饭食,嘴角微微上扬。

夜宴时分,我与林莹莹相对而坐。

不过几筷下肚,一股熟悉的晕眩感涌上心头。

我强忍怒极反笑的冲动,顺势扶额而起。

"母亲,女儿突感头晕目眩,可否先行告退?"

张氏闻言喜上眉梢,话中的迫切难以掩饰。

"你这丫头,许是新回府劳累,快些回房歇着吧。"

瞧着她那副伪善嘴脸,我压下撕破脸的冲动。

显然,为了让我昏睡得再久些,今晚的药量加得不少。

我装作身子虚弱,在下人搀扶下起身告退,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母亲大人,莫忘唤我起身,若耽误师父的雅集,他定会不悦的。"

沉浸在喜悦中的张氏充耳不闻,仍是端着贤妻良母的架子敷衍应承。

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她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素来沉默的林莹莹这时开了口。

"母亲,真的不会露馅吗?"

"傻丫头,放宽心。我下足药量,便是她要醒,也得问问房内的安神香让不让。"

得到保证,林莹莹这才心安。

而我一回房,便捱到铜盆狂吐,将晚膳尽数呕出。

灭掉熏香,服下事先备好的苏合香丸解毒。

想到林氏母女的毒计,我心下寒意阵阵。

林府表面风光,近年实则已然亏空。

这其中,张氏母女怕也脱不了干系。

而她前世盗走的那份账册,就藏在父亲书房中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