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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到底有什么脸待在我家？！”这是我对着儿媳妇怒吼时，最常说的一句话。每次我看她低着头，地站在那里，心里的怒火就越烧越旺。我一辈子辛苦，养育儿子不容易，结果他竟娶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真是让我颜面扫地。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从来不敢顶撞我的儿媳妇，竟然成了毁掉我们这个家的罪魁祸首。就在孙女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一切都变了。
我儿子林强，是我和老伴的。林强从小聪明，一直不错，我们老两口对他是的。我想着，等他后，找个好工作，再娶个贤惠能干的媳妇，日子肯定越过越好。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林强后，回到老家工作。我们给他张罗着相亲，可每次介绍的女孩他都不满意。我急得团团转，老伴也是愁眉不展。直到有一天，林强带回了一个女孩，说是他的女朋友，名叫小美。
小美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但一看就不是那种有主见的女孩。果然，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怯怯地回答，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她没有父母，从小在叔叔家长大，听到这些，我心里更不满意。一个孤儿，家里没有依靠，将来能有什么前途？但林强坚持要娶她，我和老伴拗不过儿子，只能勉强同意了。
婚后不久，小美就怀孕了，我心里想着，有了孙子，林强就不会再这么糊涂。结果，小美生下来的却是个女儿。我当时的失望可想而知。但也只能认了，毕竟是自家骨肉。小孙女小琴出生后，我对小美的态度更是冷淡，她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就地训斥她，她从不敢顶嘴，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小琴渐渐长大，聪明伶俐，成绩也很好。每次家里来亲戚，她就是我们的骄傲。我对孙女很宠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她也很懂事，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我们一家人就这样过了多年，表面上还算，谁知道，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孙女高考那年，大家都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尤其是我。林强也开始变得紧张，每天早出晚归忙工作，为的就是将来有能力供小琴上个好大学。小美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样子，话不多，家务倒是做得很勤快，但我看着她，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烦躁。
终于，等来了高考的日子。考完后，小琴表现得很轻松，她说自己发挥得不错，我们也就放下心来。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看小美也顺眼了不少。但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高考成绩公布那天，小琴没考上理想的学校。分数虽然不算低，但跟我们期望的重点大学差了不少。我当时的心情，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林强也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小琴回到家，一见我们这种气氛，就知道情况不妙。她低着头，嗫嚅着说：“奶奶，爸爸，对不起，我没考好。”
我的火气一下子爆发了，冲她吼道：“你还有脸说对不起？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我们家这么指望你，你竟然给我考成这样！”
小琴哭了，地看着我：“奶奶，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尽力就是这个结果？”我怒不可遏，转头又瞪向小美，“都是你教得好女儿！一点出息都没有！”
小美一如既往地低着头，不敢回嘴。林强突然站起来，一把拉过小琴，说：“够了！孩子已经很难过了，您就别再骂了！”
我震惊地看着林强，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这样顶撞我。我忍不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居然敢为了她们跟我顶嘴？你不看看你老婆教的好女儿！”
林强捂着脸，眼神里带着痛苦和挣扎。他拉着小琴径直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会负责让小琴复读，这事儿我会解决。”
看着他们父女俩上楼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空虚和不安。儿子从小就听我的话，今天居然敢为了老婆孩子顶撞我。这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而这一切，我全都归咎于那个窝囊的儿媳妇。
从那天起，我对小美的态度更加恶劣。只要她做错一点点小事，我就地训斥她。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但心里的愤怒和失落无处发泄，我甚至觉得她就不该存在在我们家。儿子有时会出面调解，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沉默，仿佛在逃避什么。
小琴复读那年，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林强为了多挣些钱，工作时间更长了，而我和小美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小琴几次在我们吵架时默默地走开，我看得出她很痛苦，但每次一看到她，我就想起她那没考上的分数，心里的怨气就更大了。
有一次，邻居刘嫂来家里做客，看到小美忙着倒茶，我又忍不住讥讽道：“哟，这么忙，还不是教了个没用的女儿？再怎么干活也没用，还是没本事！”
刘嫂赶紧打圆场：“哎呀，大姐，别这么说，孩子复读嘛，下次一定考好。”
小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我心里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她就是这样，任凭我怎么骂，她从来都不反抗。
这天晚上，小琴放学回来，看到我在厨房忙活，主动走过来：“奶奶，我来帮您吧。”
我看着她，一肚子的气又涌上来了：“你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吧，别到时候又让我们失望。”
小琴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奶奶，我知道您对我有期望，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走开。那天晚上，小琴回到房间后很久都没有出来，我也没多在意，以为她是在。
然而，第二天早晨，一切都变了。
当我走进小琴的房间时，我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拍。小琴平静地躺在床上，手边散落着几片药片。我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林强！小美！快来！小琴她……”我地喊着，声音撕裂了整个房子。
林强和小美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林强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呆立在那里。小美发出一声的哭喊，扑到床边，抱住小琴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她。
“琴琴，琴琴，醒醒啊！妈妈求你了，醒醒啊！”小美的哭声刺痛了我的耳膜，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撕裂。我站在那里，双腿发软，眼前一片模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强喃喃自语，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魄。
医生赶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小琴再也没有睁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林强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和我们说话，每天只是地去上班，回家也是闷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小美也像变了一个人，整天魂不守舍，眼神空洞，。她不再那么勤快，家务活做得也不像以前那么细致了。有时候，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却依然憋着一股火，觉得她在装模作样。我总想着，如果不是她无能，教不好孩子，小琴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你每天到底在干什么？你这个家都不管了吗？”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对着正在发呆的小美骂道。
小美回过神来，声音低沉地说：“妈，我不是不想管，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会装可怜吗？”我狠狠地打断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连个家都不能好好操持，你怎么配做林强的老婆？怎么配做我们家的儿媳？”
小美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手指在衣角上轻轻搓着。那副窝囊的样子让我更加生气。
“你能不能有点用？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现在又把家弄得乱七八糟，你到底有什么用？”我继续逼问她，心里满是怒火。
“妈，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小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尽力？你尽力就是这个结果？你还好意思说尽力？”我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心中的那种憎恶感几乎要把我吞噬。
林强这个时候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我在训斥小美。他看了看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妈，别再说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家，被她弄成什么样了？”
林强叹了一口气，走到小美身边，拉着她的手：“妈，您也知道，琴琴走了之后，她心里不好受。我们现在都不好受，您能不能给她点时间？”
我愣了一下，看着林强那张疲惫的脸，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但这份酸楚很快就被愤怒代替了。
“时间？给她时间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我忍她够久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不让她待在这个家里了！”我气得直哆嗦，嘴里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刺耳。
林强突然站起来，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妈，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可是她已经承受够多了，您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听到这话，我一时语塞。林强，从来没有这么坚定地顶撞过我。我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儿子好像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听话的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敢为了他的妻子和我对着干。
我冷冷地笑了笑：“好啊，你倒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我告诉你，今天她要是不做出点改变，这个家她就别想再待下去！”
小美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强。林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我，缓缓地说道：“妈，我不能让她走。如果她走了，我也不会再待在这个家里。”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心。我没想到林强竟然会说出，这简直是威胁我！我心里，既愤怒又委屈，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但我还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好，好，你们都厉害了，不用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自己过吧！”我气得，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狠狠地关上。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乱成了一团。小琴的影子总是在我眼前浮现，小时候她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好的时候我对她的夸奖，还有她那最后一次低着头对我说“对不起”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听到门外有窸窣的声音。我打开门，看到小美正轻手轻脚地在收拾房间。她看见我出来，愣了一下，随后站直了身体，低声说道：“妈，您睡得好吗？”
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影，心里，但嘴里依旧不饶人：“你这个时候收拾还有什么用？琴琴都没了，难道你能把她收拾回来吗？”
小美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了。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手里的活。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她那个样子，却又咽了下去。
几天后，村里的张大妈来找我，说是想让我去庙里烧香，说这样对家里人都好。我心里烦闷得很，也觉得家里确实需要驱一驱霉气，就答应了。
那天，我早早地起床，准备去庙里。林强见我要出门，问我：“妈，您去哪儿？”
我淡淡地说：“去庙里给琴琴烧烧香，看看能不能让她在那边好过点。”
林强点点头：“好，您小心点。”
我刚出门没多久，遇到了邻居李婶。她看到我，神色有些复杂：“哎，大姐，听说小琴的事情了，我真是替你难过。”
我叹了口气，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是啊，孩子没了，日子也没法过了。”
李婶又凑近了一点，低声说道：“我还听说，村里有人传，小琴的事和你们家有点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我心头一惊，急忙反问：“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讲！”
李婶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哎呀，大家都是猜的，说是你家里最近老有吵架的声音，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平时我和小美确实吵得厉害，但我从来没想过小琴会受到影响，更没想到这事儿会传到村子里。
回到家，我心里一直不安，吃午饭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夹菜。林强看出我的异样，问道：“妈，您怎么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小美，心里觉得堵得慌。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村里人都在议论我们家？”
林强愣了一下，放下筷子：“议论什么？”
“说是我们家最近老吵架，怀疑小琴的事和这些吵架有关。”我说完这话，心里很是不安，偷偷瞄了小美一眼。
小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筷子，声音颤抖地说：“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愧疚。我咬了咬牙，还是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给我们家惹事了！”
林强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妈，这事儿不能全怪小美，您也知道，琴琴那时候……她也压力很大。”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不能怪她？你说的这些不都是因为她吗？如果她能好好教孩子，小琴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林强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吃饭。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但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想白天李婶的话，和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心里乱成了一团。我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去想，但一股强烈的不安和自责开始蔓延。
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我一下子，仔细一听，是小美的声音。我有些不耐烦，心想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哭什么，但又忍不住好奇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门前，透过门缝看过去，只见小美跪在床前，手里捧着一张小琴的照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低声自言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懊悔。
“琴琴，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放心，妈妈一定会为你赎罪的，只要能让你在那边好过一点，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听到这些话，心里猛地一颤，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虽然我对小美的厌恶一直没有消减，但此刻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那股怒火竟然莫名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复杂的情感。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眼前总是浮现小美跪在床前的情景。她平日里看似懦弱无能，似乎从来不敢反抗我，但现在我突然意识到，她心里其实一直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不安，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又不甘心承认自己真的错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看到小美已经在厨房忙活。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责骂她，而是默默地坐在餐桌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把早餐端上桌时，手微微发抖，似乎在害怕我会发火。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昨晚……在说什么呢？”
小美的身体猛地一僵，低着头，手指紧紧握住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嘴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开口了：“妈，我只是……想和琴琴说说话。”
我看着她那双满是泪痕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顿了顿，我继续问：“你说的什么赎罪，是在说什么？”
小美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楚：“妈，我……我只是觉得……我没照顾好琴琴，我觉得是我害了她，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那股怒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默默地吃着早餐，小美也默默地擦了擦眼泪，继续做她的家务。
时间一天天过去，家里的气氛依旧沉闷，林强每天早出晚归，回家后也是沉默寡言，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小美则依旧小心翼翼地，虽然我对她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苛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很冷淡。
有一天晚上，林强难得早早回家，我正准备睡觉，却听到他和小美在客厅里说话。两人的声音都很低，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情绪。我好奇地走到门边，听到林强在说话。
“小美，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很辛苦，也知道妈对你不好，你心里肯定不好受。”林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小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强子，我不怪妈，这些年是我没做好，琴琴的事……妈对我不好，我都理解。”
林强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小美，咱们搬出去吧。我觉得这样下去，不仅是你，我和妈也都很难受。”
听到这话，我心里猛地一惊，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林强竟然真的要带着小美搬出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他们走的吗？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林强和小美被我突然的出现，慌忙站起身来。我指着林强，气得：“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为了她，你连妈都不要了！”
林强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挣扎。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妈，我不是不要您，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下去，大家都不好过。”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个逆子！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要和我断绝关系吗？”
小美在一旁低声抽泣，林强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无奈。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坚定：“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您断绝关系，我只是不想再让大家这样痛苦下去了。我知道您心里也难受，琴琴的事对我们大家都是打击，您就不能原谅她，原谅我们，重新开始吗？”
我怔怔地看着林强，心里。我知道林强说的有道理，可是让我放下这些年的怨气和仇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我转头看向小美，她依旧低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我知道，这个家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或许真的像林强说的那样，继续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更加痛苦。
“你们……真的要走？”我声音沙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林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妈，我们会常回来探望您，也不会走太远的地方。我们只是想让大家都有个喘息的机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不甘，点了点头：“好，你们去吧。你们不想见到我，我也不强留你们。”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我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但又无能为力。
林强和小美搬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们。只是在他们离开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默默地发呆。这个家，从此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每天做着机械的家务，回忆着过去的。林强和小美偶尔会回来看看我，带些，但每次他们来，我都只是冷冷地应付几句，不愿意多说话。其实我的心里很清楚，他们也是为了我好，可是让我放下这些年的怨恨，我真的做不到。
有一天，我在整理小琴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她的日记。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翻开了它。
“奶奶最近总是对妈妈发脾气，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但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们家会变得越来越糟……”
“妈妈总是偷偷地哭，我也好想哭，但我不能让奶奶看到我软弱。我不想让她失望，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
看到这些字，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小琴早就察觉到了我们家里的矛盾，她承受了那么多，最终却选择了离开。我痛苦地捂住脸，心里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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