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24日凌晨,伴随着江南地区早上特有的微风,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插上了南京国民党总统府的门楼之上,正式宣告了南京市的解放。
当天下午时分,毛主席得到了南京解放的消息。正在此时,周恩来前来询问由谁担任南京市军管会主任和市长,主席略微沉思片刻,然后回答说:“我看,就让他来当这个南京市的父母官吧!”
这个人是谁呢?
蒋介石
1949年4月20日,在南京政府最终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签字后,随后毛主席、朱德总司令下达了渡江作战的命令。
当日晚20时,解放军中突击集团首先渡江,迅速突破了安庆、芜湖之间的防线。次日晚,东突击集团从镇江、江阴之间,西突击集团从贵池、湖口之间开始渡江。
4月22日,东起江阴,西至湖口的千里江面上,万船竞流。渡江作战的各兵团后续梯队、炮兵部队、后勤保障人员,按照预定计划登船渡江。
一时之间,江面上大小船只来往穿梭,繁忙而又有序。在人民解放军凌厉的攻势下,汤恩伯苦心经营了3个半月的长江防线犹如一道沙堤,一击而溃。
浙江,奉化,溪口。
“委员长,长江防线已经被解放军全线突破了!”俞济时走进来向蒋介石汇报到。
蒋介石一动未动,但脸色已变得铁青。“怎么这么快?三个多月的准备几天就被攻破了!”虽然心里惊乱不已,但他表面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你去告诉汤恩伯,让他好好守住上海!”蒋介石对俞济时说道。他没有在“长江失守”一事上纠缠过多。
说完,蒋介石看向旁边的蒋经国:“上海前期的安排怎么样了?物资抢运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一切都按照父亲的吩咐,重要的物资即日就可抢运完毕。”蒋经国答道。
蒋介石听完,默默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念道:“这都是将来反攻的资本呀!”
汤恩伯
上海,国民党京、沪、杭总司令部,作战室。
此时的汤恩伯已经焦头烂额,除了唉声叹气,他没有一丝其他的办法。
过去的48个小时内,他就像突然变聋了一样,没有得到过部署在前线部队的一点音讯。“到底怎么了?”一筹莫展的他不敢再往深处想。
“命令部队,全部向上海外围收缩!”汤恩伯向参谋长发出了两天来的第一道命令。
“报告,据我军空军侦察,海军第二舰队于今日在南京以东江面宣布起义,已向敌军投降!”参谋长前脚刚走,情报处长就带了这个让他气炸的消息。
“命令空军全部起飞,给我把他们全部炸沉,通通的!”汤恩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憋屈”,声嘶力竭地喊道。
李宗仁
南京,总统府。
从1月21日就任代总统一职以来,到现在(4月22日)已经三月有余,此间李宗仁过得相当煎熬。
由于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渡江进展神速,南京与上海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此时的南京城已经变成了“孤城”。
4月22日晚,刚从杭州返回南京的李宗仁就接到汤恩伯的紧急电话,只有一句话:“即刻动身,以防不测。”而此时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南京市郊。也许用不了多久,南京机场就会被解放军控制。
4月23日清晨,天色微明,已经决定在今日撤离南京的李宗仁,在近身侍卫的簇拥下,登上“天雄”号专机,离开了南京。
就在李宗仁离开后几个小时,解放军先头部队从东面的和平门攻进了南京城。紧随其后,第三野战军第10兵团第35军的主力部队相继入城。至此,被蒋介石霸占了22年之久的古城南京,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毛主席
北平,西郊香山,双清别墅。
“好,好,好!”得到南京解放消息的毛主席,高兴地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起步来。放下战报,还在兴奋中的他,当即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气势宏伟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报告,周副主席来了!”正当毛主席反复吟诵之际,警卫员进来通报。“快请恩来进来!”毛主席放下笔墨,迎向门口。
两人落座后,周恩来直切主题:“主席,几天前,我请章士钊、邵力子先生向李宗仁传递消息,告诉他:南京即将解放,我们共产党欢迎他来北平。结果他不听,昨日南京解放,他飞往广州组建流亡政府去了!”
“这个李宗仁啊,放着光明大道不走,非要走那羊肠小道。有蒋介石在,他可永不出头之日啰!我看那,他不把他的桂系军队败光,是绝不会回头的!”毛主席笑着说道。
“主席,现在有一个紧急的问题。南京解放以后,渡江前线委员会准备将驻地由合肥移到南京。南京市的军管会主任和市长,您看由谁来担任比较合适呢?”
“谁呢?”一位位解放军的能臣干将在毛主席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但毛主席没有思考过多时间,就给出了答案:“我看,就让伯承同志当这个南京市的父母官吧!”
随后,毛主席话锋一转,对周恩来谈起第二野战军下一步的行动。
“西柏坡政治局会议上,咱们曾经议定过,由二野来解放西南。眼下大军已经顺利渡江,等到东南战事稳定之时,二野应及早按照预定方案行动。西南之事不宜拖太久。”
刘伯承
南京,大街上。
刘伯承登上了这辆刚刚租来的公共汽车,正在同他的警卫员说这话。
几天前,当毛主席与周恩来决定由他来担任南京市市长一职时,他正指挥着大军同第三野战军并肩作战,追击着溃逃的国民党军队。
在400里宽的正面上,以徽州、上饶、贵溪为目标,第二野战军的第3、第4和第5兵团分三个方向,对溃乱之敌穷追猛打,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各部队以团为单位,大胆穿插、迂回,以每天80—90里甚至150里的速度勇猛追击,直驱浙赣线。
4月28日,刘伯承收到任命电报通知,交代完毕后便赶往南京。但由于是仓促而来,事先未能与南京警备部队取得联系,以至于他来到南京后,却找不到办公的地方。无奈之下,刘伯承只好让警卫员去租了一辆公共汽车。
“报告,司令,我,我......不知道车子该往哪里开。”一片茫然的警卫员向刘伯承请示。
“这到了家门口了,反而找不到进屋的门了,呵呵。”刘伯承笑着说道。
随后,刘伯承稍微思索了一下,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你直接把车子开到‘总统府’!”果不其然,刚一进总统府的大门,刘伯承就看到了前来迎接他的第三野战军司令员陈毅。
4月30日,邓小平、刘伯承、陈毅等人,走进了国民党遗留下的宽大的总统办公室,随即南京市的战后恢复建设工作有序展开。
第二野战军
5月2日,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李达联合签发电报,命令第二野战军各兵团、各军在完成预定的作战任务后,立即开展地方工作。
5月5日,第二野战军第13军先头部队到达福建贵溪。在城外的浮桥上,第13军37师109团团长吴效闵同闽浙赣纵队司令员曾镜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标志了两军胜利会师。
5月10日,总前委书记邓小平起草了《关于渡江后工作情况向毛主席的报告》。报告指出:
我军渡江后,战局发展很快,敌人拼命渍逃。我军一方面占领南京、芜湖、镇江;常州、无锡、苏州、杭州等数十城镇;一方面追歼逃敌,阵势亦素乱,截至5月3日为止;由常州迄湖口沿江一线,向南逃窜之敌,均已被我基本上歼灭,已知俘虏二三十万人。京沪杭作战即将胜利结束。
5月23日,毛主席代表中央军委,起草了关于向全国进军部署致各野战军首长的电报。其中指出:
(1) 二野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准备协助三野对付可能的大漂亮国干涉,此项准备是必须的。
(2) 二野亦同时准备于两个月后以主力或以全军向西进军,解放川、黔、康。
(3) 若大漂亮国出兵干涉的可能性业已消失,二野应争取于年底或年底以前,占领贵阳、重庆及长江上游一带,并打通长江水路。
以第二野战军为主,其他野战军择机协同的进军大西南,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这是解放南中国的最后一个战略性战役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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