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 年 12 月,我去当兵了;1977 年 2 月,我当兵四年后,顺利提干,成了二连三排的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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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干完,按常规就该回家探亲了。一来呢,我从1972年12月入伍,到现在都四年没回过家了;二来,提干是件喜事,而且1977年春节快到了,正好能趁着春节回去看看爸妈,一块儿过个难得的团圆年。
跟连长、指导员把回家探亲的日子定好了,下面就得准备探家的事儿了。都四年没回去了,这头一回回去,咋也得带些礼物。我钱不多,就算少买点,也得表明自己的那份心意。我当兵到第五年的时候,每月津贴有 15 元,不算少啦,不过我每月除了买些生活必需的东西,剩下攒的钱都给家里寄回去了。
我提干当排长后,每月工资有 52 元,我能每两个月给家里寄 50 元。要晓得在部队那时候,像手表(60 元一块)、皮鞋(12 元一双)这类大物件,很难搞到;小物件呢,部队自己能解决,也不用买。平常的生活用品,火柴一盒 2 分,牙膏一条 2 角,面巾一块 6 角,去饭店吃顿肉改善下,3 元都用不了。街上的油条 5 分一根,鸡蛋 6 分一个,米饭 2 角一份,鸡肉一碟 1.5 元,青菜一碟 2 角。
除了买礼物,我还得给一块儿入伍的老乡说一声,问问他们要不要我帮着带啥东西,或者给家里捎个话。我能回家,老乡们可羡慕了,说他们回不去,让我回去的时候一定得带些家乡的特产。我这边笑着一个劲儿答应,那边心里早都飞回家去了。
写好请假条,找连长签了字,我就去营部请假。我当文书三年多了,老往营部跑,拿材料、办事啥的,跟那儿的人都熟得很,假批得挺顺利。赶巧碰上春节,把来回路上的时间也算上,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我明白这是特殊照顾,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买特产,给老乡们带话,啥事儿都挺顺溜,想着第二天就能坐火车回家啦。那晚我躺床上,高兴得咋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回家见着亲人时那兴奋的画面。这次探亲假来得挺突然,我没提前写信跟家里说。不过这样也好,能给亲人个惊喜呢。就这么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我就起来了,很快洗漱好,等着连队的吉普车送我去车站。我坐在吉普车上,瞅着窗外的景致。这时候正赶上寒冬腊月,树木啥的都没啥生机,往远看,基本见不着绿色。不过我心里头满是对家的盼望,看啥都觉得挺暖和,甚至还觉着有点儿活力呢。毕竟冬天都到了,春天也就快了。
火车响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差不多八点的时候,我在咱县城的车站下了车。下了车后,我大姐家就在火车站旁边,不管咋说,我都该顺道先去瞅瞅,然后再往家走。接着我拎着大挎包,一路小跑着到了大姐家门前。站在大姐家门口,我那敲门的手都有点抖,实在是太兴奋了。
激动劲儿过了一小会儿,我使劲儿敲了两下门。这门一敲就开了,大姐一打开门,瞅见穿着军装的我,也呆住了,足有一分钟没吭声。看到大姐,我心里那是百感交集,我声音发颤地讲:“大姐,是我,我回家了。”
大姐缓过神来,猛地抱住我,激动得直掉泪,拉着我手念叨:“咋突然就回来了呢,爸也没讲你要回来呀。在部队里遭不遭罪,累不累呀,我和爸妈、弟弟妹妹都可惦记你了。”大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都不知道先回哪句了。我就乐着说:“大姐,咱不能老在门口站着啊,进屋再说呗。”我这话一出口,大姐赶紧接过我手里的大挎包,把我带进屋了。
我那小外甥女还不到两岁呢,我去当兵走的时候她都没来到这世上,所以她都不晓得我这个舅舅。不过到底是一家人,我把她抱着,哄着她玩儿,没一会儿就混熟了,把我小外甥女逗得咯咯笑。大姐讲:“中午别回去了,我去买点菜。你当兵四年挺辛苦,回来得给你好好补补,等下午再走。”我听了大姐这话,本不想给大姐添麻烦,可我也明白大姐的心思,毕竟我们都四年没见了,所以我就应下了。
后来大姐去买了菜,回来后,边做饭边和我说在部队的日子,还有家里这四年的情况。像谁谁嫁人了,谁谁成家了。我当兵前的那些玩伴、同学,四年过去,都各自走各自的路、找各自的前途去了。
吃过晌午饭后,大姐使劲留我,可我铁了心要回家。那真是急着往家赶呐,我骑上大姐夫的二八自行车,一路上兴头可足了。往常得骑四十分钟的道儿,这回我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到家后,我们一家子围坐一块,乐呵呵地唠着嗑。这都分别四年了,母亲盼我都快盼瞎眼了。父亲讲,这四年里,母亲老是在梦里喊我的名儿,还总担心我在部队训练遭罪,怕我不习惯。没想到啊,我这一眨巴眼的工夫,就到家了。我们一家人说个不停,兴奋得很。
到现在为止,这个春节是我往后几十年里,过得最痛快、最高兴的一个春节。爸和妈给我弄了好多我小时候喜欢吃的零嘴儿,像芝麻片、山芋干、花生糖啥的,要啥有啥。大年初一的时候,我大姐和大姐夫一家,二姐和二姐夫一家都来了,咱这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凑一块儿聊天、打牌,那叫一个热闹。从初二开始,我跟着爸妈去走亲戚、看长辈,还去瞧了同学,这日子过得可快了,没咋觉着,探亲假就快到头了,我得回部队啦。
我回部队那天,老妈把我喜欢吃的一股脑儿往我包里塞,塞了又塞,实在塞不进去了才罢手。瞅见老妈弯着腰不停地往我包里装东西,我这眼角猛地一酸,心里头一阵难过。临了要走的时候,老妈眼睛湿乎乎的,拉着我的手说:“到部队好好干,可得注意身体,别惦记我和你爸,家里啥都好。”
听了老妈的话,我使劲儿憋着难过劲儿,抽噎着讲:“妈,您甭担心,我在部队挺好的。您和我爸可得注意身体啊!”讲完,我拎着包,骑上自行车,就走了。骑出去几十米,我扭头一瞧,老爸和老妈还在那儿站着呢,老妈还不停地朝我摆手。瞅见这情形,我也摆摆手喊道:“爸妈,别送了,赶紧回家吧,这天儿冷着呢!”说完,我就使劲蹬自行车了。因为我怕,再多瞅一会儿,我这眼泪就得止不住地往外淌了。
无情的人不一定是真英雄,就这么着,心里装着对父母的诸多挂念,对家的浓浓眷恋,我往部队走了。回部队的道上,正好顺路,父亲专门跟我说,叫我帮他去看看他的老战友。到了那位叔叔家,聊了一会儿我才知道,叔叔的闺女居然和我在一个地儿当兵(两个连队离得不算远,也就几公里)。
说到这,叔叔可激动了,一下就站起来,拽着我手说,等我回部队了,去瞅瞅他闺女(那时候我才二十二,啥都不懂,压根没领会叔叔的意思)。临我走的时候,叔叔又是一通反复叮嘱,非得让我去看看他闺女,还讲他会给闺女写信,叫她到我们连队,跟我一块玩儿。
回到部队后,我忙着熟悉排长的活儿,就没咋在意那事儿。可在我回部队一个月后的一个休息日早晨,“她”和另一个女兵突然一块儿来到了我们连。这两个苗条又清秀的女兵,把我们整个连队都给惊着了。
可她们一到,就冲我来了个厉害的。“你宿舍在几楼呀?”
以前没咋见过女兵,我一下子还怪不好意思的,脸一红,回了句:“二楼。”
不过这两个女兵压根没留意到这些,依旧笑着问我:“二楼啥房间啊。”
“就那间儿”,顺着我手指的指向,她俩走过去,接着推开门进里边了。
瞅见这情况,我赶紧就跟过去了。我跟着进去后,一个女兵又笑着问我:“要哪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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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靠窗户那儿的。”接着俩女兵噗嗤一下,坐到了我床边,还说:“走了五公里,可真够累的。”到这时候,我都没搞清楚,这俩女兵里哪一个是我爸老战友的闺女。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呢,这时候,瞧见两个女兵,我那些在宿舍楼里的战友们都忙活起来了。一排长头一个敲门进来,我都没吱声呢,他就乐着说:“来客人啦,我这儿有不错的茶叶。”
听一排长说完,我挺不痛快地回了句:“搁那儿吧。”真是的,平常别说是喝他的茶叶了,连看一眼都不让我看,今儿个倒挺大方。
那我就给两个女兵各泡了杯茶,我还没来得及坐下呢,就又有人来敲门,这人一进来就笑着讲:“我给您送开水来啦”。
瞅着跟前那全是新的军衣、皮鞋,我一下子都没看出这是谁。我就挺不耐烦地讲,“去、去、去,咱这热水,喝都喝不完。”就在这时,两个女兵挺爽快地站了起来,向我的战友表示感谢。
随后,彼此做完自我介绍,我晓得她俩一个姓田,一个姓李。那个姓李的,个头稍高些,是我爸老战友的闺女。我赶紧站起来,和小李握了握手,挺不好意思地讲:“临出发前,叔叔专门嘱咐我,要我去瞅瞅你。到部队后一忙,我就没顾上去。”
我说完后,小李挺爽快地讲:“没啥事,我爸也来信了,也讲让我来瞅瞅你。正好我这星期有时间,这不就过来了嘛。”
随后,咱就一块儿愉快地聊起天来,宿舍里时不时地就传出阵阵笑声。这把一排长和二排长得罪惨了。那两个女兵走了以后,他俩把我数落了好一阵子(这俩排长都没成家呢)。可当时的我,还挺青涩幼稚的,压根没领会叔叔的意思,就觉着是想让我帮他瞅瞅小李,压根没往谈对象那方面去想。
聊天的时光愉快得很,一晃眼就到中午了。我想让两位女兵在这儿吃饭,顺带尝尝我们连队的饭食。可小李笑着讲,她下午有事儿,得先回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小李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强求,就把她俩送到了营地门口。要走的时候,小李还跟我说,让我有空去找她耍。我听了,赶忙应下。
我刚提成排长,工作挺忙的。过了三个月,小李她们因为工作调走了。等我想起来要去看小李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呢,我们离得太远,慢慢地就彻底没联系了。
—结束—
文/未署名
图,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