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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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竹马治病,妻子瞒着我,偷走了我唯一的肾源。

我求她还我,这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妻子却一脸厌恶“你能不能不要满嘴谎言?夏晚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耽误了他的治疗,我让你赔命!”

可她哪知道,除了肾衰竭,我还是白血病晚期。

没了这个肾源,我哪有命再赔给夏晚呢?

1.

我死在了冰冷潮湿的街道上。

我的身体在大雨中被车轮辗过,血肉模糊,而妻子许诗诺却在医院陪别的男人做着本属于我的移植手术。

临死前,我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打电话给许诗诺。

“许诗诺,我快死了,求你来看看我吧。”

可得到的是她不耐烦的回答,“洛宸,你装够了没?夏晚现在在手术室,情况很危险,我一秒都不能离开他,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以后就都别想见我了!”

她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豆大的雨点落在我脸上,我却没有一丝知觉。

“可是,许诗诺,我真的见不到你了啊。”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眼,我居然变成灵魂,飘在许诗诺身边。

夏晚的手术很成功,许诗诺正忙前忙后地照顾他。

“小晚,你今天辛苦了,赶紧吃点东西补补。”

许诗诺小心地吹了吹粥上的热气,一口一口地喂给夏晚。

我的心脏像被揪住了般疼痛,鼻尖酸涩无比。

结婚快十年,我生病时,她从未这样照顾我,在许诗诺眼里,我永远是个满嘴谎言、自私自利的骗子,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也不配拥有那好不容易找到的肾源。

我在她和夏晚的故事里,永远只配做个透明人。

哪怕是死了,上帝还要让我认清这点。

“诗诺,你都陪了我一天了,还要照顾我吃饭,洛宸知道了,会不会又误会什么呀?”夏晚眼底闪烁着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暗示性十足。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误会?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许诗诺的眼底闪过明显的不悦,“你病的这么严重,他连个肾都舍不得让出来,这种自私的男人,在乎他干嘛?”

夏晚故作吃惊地问,“洛宸怎么也要肾源,他也生病了吗?那诗诺你把肾源让给我了,他怎么办?”

许诗诺不屑地说,“他生病了,自己再重新找一个新的肾不就行了。”

“你的病这么紧急,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他不让也得让。”

我听着她冰冷的话语,感觉心都在滴血。

他夏晚的病急,难道我的病就不紧急吗?

还是说,在许诗诺眼里,我的命根本就不重要。

这才是真相吧。

我有些释怀地笑了,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

“是我不好,不顾你的意愿和你结婚,让你如此不幸福。”

“现在我死了,他的病好了,你和夏晚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吧?”

2.

我早就知道许诗诺不爱我。

她和我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是我求来的。

她家的公司融资出了问题。

我对许父说,“把诗诺嫁给我,我来填你们家公司的漏洞。”

许诗诺几乎是带着恨嫁给我的。

我们新婚那天,她将我一个人扔在了空荡荡的房间。

“洛宸,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为了娶我,连这种下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许诗诺说的这些话历历在目。

我红了红眼眶,十年了,我以为能捂热她的心。

到头来,我还是错了。

许诗诺将夏晚带回了她的公寓。

结婚后,她从来没有和我住在一起过。

现在,这里,应该算是她和夏晚的爱巢吧。

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仿佛要把过去十年失去的都弥补回来。

周围的邻居看到许诗诺每日一大清早便起来为夏晚购置调理身体的食材,都对她赞不绝口,说要是能娶到这样贤惠的妻子,做丈夫的该多有福气啊。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有福气的不是我,而是夏晚。

我能从许诗诺那里得到的,只有她的冷眼和鄙夷罢了。

我忽然心痛的意识到,我才是她和夏晚之间的,第三者。

我总是一遍一遍的骗自己。

告诉自己说,“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只要我努力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总有一天,她至少不会那么讨厌我。”

可当我现在在重复着这些话,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有什么用呢?

在我义无反顾的决定娶她的那一刻起,我在许诗诺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阿晚,来喝药,小心烫。”许诗诺轻轻的吹了吹勺子上的热气。

“若若,你真好。”夏晚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可倏然又低下了头。

他咬着嘴唇,眼角泛着泪光。

“要是当初,我们没有错过,就好了。”

“我就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享受着你对我的好,连和你在一起多一点时间都成为一种奢望。”

我看到许诗诺红了眼睛。

“别说这些了,阿晚,不是你的错。”

是洛宸的错,我在心里替她把答案说了出来。

是我拆散了你们,是我,让你们光明正大的爱情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私情。

“原来我这么自私,你说的都是对的,诗诺。”我眼神定定的看着这对互诉衷肠的昔日恋人,有些发酸。

“上天已经惩罚我了,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们了。”

“对不起。”

3.

即使是死了,我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痛到窒息。

我的眼前一阵发白。

再次睁开,我回到了我的尸体旁。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凌乱的白布。

我晕倒在路旁,被车轮碾过,死状一定很凄惨吧。

空荡荡的停尸间里,只有陈旧的排气扇吱呀吱呀转动的声音。

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有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在这个世界,连仅剩的亲人都没有了。

我的内心在这一刻终于崩溃。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好好爱你…就要被这样惩罚吗?”

“为什么付出真心的人?却不得善终呢?”

我像个疯子一样,无力的质问着。

可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停尸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我和许诗诺的大学同学,顾安,同时也是我的主治医生。

护士将他领到了我的尸体旁,掀开了盖尸体的白布。

不堪入目的尸体映入眼帘。

他有些心痛的遮住了双眼,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发生了什么?”

“死者应该是体力不支,晕倒在路边,当时雨天路滑,路上又看不清,就被车活生生的碾了过去,碾死了。”

护士有些同情的替我盖上了白布。

我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出车祸那天原本是我最后一次去找顾安复诊的日子,但我当时得知肾源已经没有了,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就没有去。

顾安应该是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才发现了我的死吧。

我苦笑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同情我。

我竟然不知道是该感恩,还是该难过。

顾安眼眶有些微微泛红,“那他家里人呢?”

护士无奈的摇摇头,“这尸体摆在这好几天了,死者当时身上也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没人来管。”

“都这么久了,他家里人居然一点都不关心。”

“他家里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顾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唉,谁知道呢,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小护士叹了口气。

“顾医生,您确定这是您的病人吗?”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您就把他领走吧,像这种无缘无故被撞死的案子,身上又有病,警察也不愿意多管,怕惹麻烦。”

顾安有些犹豫的看向了我的尸体。

尽管我知道,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此时的犹豫,还是让我冰凉的心底升起了一丝温暖。

“好。”

顾安坚定的声音响起。

“行,那您签个字。”顾安利索的签完了字,在我迷茫又震惊的眼神中带走了我的尸体。

他…居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接纳我的人。

4.

顾安为我安排了火葬。

他有些无措的对着我的尸体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安详的离开这个世界。”

“但我想,至少你对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多少留恋了吧。”

“但作为你的医生,我希望你下辈子,能遇到一个好好爱你的人。”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眼底却有些朦胧。

原来,他也看出来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在殡仪馆,顾安为我举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

在尸体火化前,他打给了许诗诺。

“什么事。”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又冰冷的声音。

“许诗诺。”顾安沉重的叫着她的名字。

“有事就快说,我没空在这跟你胡扯。”许诗诺开始急躁了起来。

“洛宸死了,你知道么?”

“他的尸体,马上就要被火化了。”顾安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像是要让许诗诺好好听清楚。

电话那头冷笑了两声。

“顾安?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值得你这样演戏。”

顾安的眉头蹙了起来,我猜他应该是没有想到,许诗诺会这么冷血无情吧。

“你觉得我在演戏?”

“许诗诺,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他的尸体的吗?”

“那天他本来应该去找我复诊,但他没来,将近一周的时间,杳无音讯,我才发现他的尸体被放在停尸房,无人问津。”

“而你呢?许诗诺!作为他的妻子,生病时没有陪他来看过一次,死了也不关心他一句。”

“你还是人吗?”

顾安被气的语无伦次。

可听到这些话的许诗诺并没有半分愧疚,“生病?他自己没手没脚,不会自己去看吗?死了?顾安,这种谎话你自己听着信吗。”

“像洛宸这种满嘴谎言的骗子,根本就不配我去关心。”

许诗诺说完了这些,就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顾安愣愣地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嘟嘟声,无奈的垂下了手臂。

我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你这些年,就是和这样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过的啊。”

“当初结婚的时候,哥们还以为你多幸福呢。”

顾安看着我的遗照,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惨的人?”

“傻子…死了都没人爱…”

5.

顾安将我的骨灰带回了家。

他在他家的小花园旁为我立了个小碑,将我安置于此。

顾安说,这里的花草生机勃勃,有它们陪着,我至少还能感受到一些生命的气息。

“谢谢你,顾安。”我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想哭的感觉怎么都止不住。

算起来,距我车祸已经半个月了吧。

这半个月里,顾安给许诗诺打过无数个电话。

可他每次刚想开口,就被许诗诺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一直到他被许诗诺彻底拉黑。

我想劝劝顾安,想对他说,“没事的,我已经放下了。”

可每次对上他的双眼,我就心痛地说不出话。

我无力地乞求着上天,“为什么我死了,还要让别人替我背负活着的那份痛苦呢?”

“放过他吧。”

不曾想我低估了顾安的执着。

他居然直接找到了许诗诺家里。

开门的是夏晚,见到了个陌生男人,他的神情有些不高兴。

顾安见到夏晚,神色一滞,但他还是语气缓和的说,“我找许诗诺。”

“诗诺不在,您请回吧。”说完,夏晚就要关门。

顾安一把拦住了他,眼神忽然变得有点狠厉,“她不在,我就在这儿等着她回家。”

夏晚手术初愈,哪里是顾安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闯了进来。

“你这样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夏晚有些气急败坏的吼叫了起来。

顾安淡然地坐到了沙发上,脸色平静的可怕。

“我记得,许诗诺好像只有一个丈夫。”

“他已经死了。”

“你如今出现在她的家里,该不会是她的姘头吧?”

“丈夫尸骨无存,你们就迫不及待地住到了一起,还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我惊呆了,我没想到顾安这样平和的人也会说出如此尖刻的话语。

而且居然只是为了我。

一个,多年未见的大学同学。

夏晚被气得面目扭曲,“你算什么东西?我和诗诺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管!?我告诉你,我和诗诺情投意合,我们才是真正的爱情!”

“至于你说的那个名义上的丈夫,诗诺说了,他连我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顾安捏紧了拳头,一把拽住了夏晚的领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在干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叫喊。

是许诗诺回来了。

她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砸在了顾安的身上,“顾安!你这个疯子!快放开阿晚!你这个神经病!”

许诗诺胡乱地骂着,想推开顾安。

可既使顾安的手已经被砸的鲜血四溢,几乎露骨,他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转过头,双目猩红地看向许诗诺,“洛宸死了!死了!”

“你到死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一眼都没有!”

“我以为你至少会去找他,至少会愧疚,可你在干什么?”

“背着自己的丈夫和情人同居,许诗诺,你不配为人妻!你不配做人!”

顾安死死地盯着许诗诺,看的她心里发毛。

我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终于明白我死了。

可没想到许诗诺还是在自以为是。

“顾安,你别以为这样恐吓我我就会去找洛宸,是他告诉你地址的吧?这个贱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今天你要是伤了夏晚,我就要让他赔命!”

许诗诺义愤填膺地说完了这些。

我无奈地笑了,怪不得顾安说我是傻子。

为了夏晚,我在她眼里已经变成贱人了。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都这种时候还在奢求她的回心转意。

可我…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我才是那个为了她豁出一切的人。

6.

顾安在震惊中松开了双手。

许诗诺连忙抱住了夏晚,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上是否受伤。

他们好像一对失而复得的倦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

而我站在一旁,只配成为这段感情中的一个小丑。

夏晚眼底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他故作委屈地说道,“你也看到了,诗诺的心里只有我,别再帮洛宸演戏了,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一走了之了。”

他作势就要朝门口走去,许诗诺一把拦住了他。

“顾安!你别欺人太甚!阿晚刚刚手术痊愈,你这样吓他,会出事的!”

“手术?”顾安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就是肾脏移植手术呀。”夏晚无辜的说。

“话说,这颗肾还是洛宸哥让给我的呢。”他挑衅的看着顾安。

顾安手腕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这次夏晚是真的把他惹恼了。

顾安脸色平静的可怕,因为手攥的太紧,伤口不断的往外渗血,一滴一滴的掉在了地板上。

“你说,这颗肾是洛宸让给你的?”顾安死死的盯着夏晚问道。

“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阿晚是我的救命恩人,洛宸作为我的丈夫,我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他给他的恩人让一颗肾,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许诗诺将夏晚紧紧的护在后面,生怕他受了什么伤害。

顾安笑了起来。

他明明是开怀大笑,可却让客厅里剩余的二人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来她是你的丈夫了?许诗诺?你不觉得自己贱吗?”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哪一条法律规定,妻子报恩还要丈夫来牺牲的。”

“况且这么些年来,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洛宸对你的好,却对他不屑一顾,小情人生了病,倒是想起来他还有点用处了?”

“许诗诺!你TMD怎么不去替你的小情人死?”

“为什么死的是洛宸?!为什么?!”

顾安发疯似的在客厅里面怒吼。

许诗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害怕。

“我不就拿了他一颗肾吗?你至于在这里要死要活的?”

顾安一把将拳头砸在茶几上,坚硬的玻璃瞬间碎成了几块,“许诗诺!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洛宸他已经死了,他得了白血病!你把他最后的希望抢走了!他一个人晕倒在路边,活生生的被车碾死了!”

“你tmd要是聋子!就去治治耳朵!”

顾安从手机里找出我尸体的照片和死亡证明,甩在了许诗诺面前。

许诗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照片。

我们毕竟做了十多年的夫妻。

凭她对我的憎恶程度,想必我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吧。

但此时的许诗诺却浑身颤抖,她双眼朦胧的举起手机,嘴里喃喃地问道。

“这不是他…不是的…对不对?”

顾安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看着。

“怎么会…他怎么会得白血病?我为什么不知道?”许诗诺又不断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