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这年,夏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刚进入5月,天就热得令人发狂。

就算是为人民斗争而展开战斗的游击战士们,照样没有得到老天爷的照顾,此时游击队员们光着脊背,下半身竟然还穿着厚厚的棉裤,理所当然的汗流浃背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在旁边有两个指挥官正看着这样的景象,心里也正烦着,在他们的谈话中说明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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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您说陈妹子能搞到夏衣吗?”“我想没得问题啦。”这位“老陈”用衬衣擦一把脸上的汗说,“陈妹子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交通员,如果没有把握,你老李会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说得对!”

老李高兴地咧开嘴笑了,说:“这位陈妹子多次完成了侦察敌情、救护伤员、传递信件的任务。尽管她没有正式上过学,但参加革命这几年来,边工作边学习文化,进步也挺快!”

这两人正是赣粤边军分区司令员李乐天和我们熟知的陈毅陈老总。二人现在想要的就是想为游击战士们搞件像样能穿的夏衣。这个职责是落在一位也是姓陈的女同志身上,陈毅听了回忆起二人刚见面时这个女同志留给他的干练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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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当时还是1935年4月初,项英、陈毅历尽艰苦,几经辗转,来到油山脚下一个小林子后面的山包上休息,打算夜里去村里打听红军游击队的下落。中午时,一个农家打扮的姑娘从村里走来,胳膊上挎着只竹篮,篮口盖着条毛巾,像是给山上做活的人送饭。

为了尽快找到赣粤边特委,陈毅顾不得可能发生的事,就拄着树棍迎上去说:“姑娘啊,对不起!请问你件事。这里有红军游击队吗?”姑娘没有马上回答,打量了一下陈毅,没事似的说:“不知道。”

看她那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样子,陈毅料定她不是一般的村姑,说不定是自己人,于是又说:“我们是从河东来的(中央苏区),你别怕,我们知道这里没有白匪。”“谁管这些!”

说罢姑娘说着就迈步上山了。陈毅回到项英和曾纪才隐藏的地方,曾纪才说:“看模样,听话语,一定是自己人,我跟上去,看她往哪里走。”陈毅说:“不用跟,过一会儿她就会转回来。”警惕性一向很高的项英说:“要是带来白匪,岂不全军覆没啦!”陈毅想了一想说:“也好,你和老曾没有露面,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在这里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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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果然没猜错不到两个时辰,从山上下来四五个人,走在前面的小个子穿着一身显眼的破旧红军制服,陈毅老远就认出那是赣南省少共书记陈丕显。陈毅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拄着树棍快步迎上去。陈丕显也已认出了陈毅,跑步迎过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李乐天同志然后就把在场的人介绍给项英、陈毅。当介绍到那姑娘时,陈毅说:“我们已经认识了,是你通风报信的吧?”姑娘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看出你不像坏人,不过——刚才真对不起!”陈丕显走过来对陈毅说:“她和我们是同姓,叫陈妹子,她把你的形象一说,我就猜出是首长到了!”

陈毅十分感激地握着陈妹子的手说:“妹子,非常感谢你啦,没有你引路,我们还不知啥子时候才能找到你们呢!”

02

之后回到了根据地陈毅出现问题了,由于长途跋涉,他开刀后尚未长好的伤口又发炎了,右大腿根部又红又肿,伤口不断往外流脓流血。李乐天非常着急,几次提议让护理过伤员的陈妹子来护理陈毅,但是都被陈毅拒绝了。因为部位比较隐私,陈老总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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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乐天想到陈毅伤在大腿根上,可能不便让女同志护理,要是让陈妹子嫁给他,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啦!原来李乐天不知道陈毅已经结婚,所以他准备找机会动员动员。由于敌人不断“清剿”,特委机关天天转移,领导人又经常分散到各游击区去检查指导工作,李乐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陈毅谈这个问题。

“两广事变”后,游击区的形势好转一些了,一天陈毅拿出中央的钱为战士们准备夏衣,将此事安排给陈妹子,待她下山后。李乐天动了心思,二人聊天问他到“老陈啊,你腿上的伤好了吗?”“好好坏坏,遇到机会就‘反攻’。”“老陈啊!”李乐天向陈毅身边靠靠,悄声说。

“两个特务员笨手笨脚,对你照顾肯定不会周到。要不我做媒,你和陈妹子结婚吧,她护理过伤员,心可细哩,结了婚她就……”“啥?”陈毅吃惊地注视李乐天,“你做媒,我和陈妹子结婚?!”“是的,陈妹子护理伤病员很有经验。再说她也25岁了,该嫁人了。”“乱弹琴!”“乱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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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我就结过婚了。她现在跟我一样,在兴国打游击哩!”陈毅拍了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李乐天肩头,“李司令,谢谢你的关心!这怪我过去没有向你说清楚。不过,我倒想给陈妹子做个媒!”“谁?”李乐天又兴奋起来。

“秀才!”“秀——你说的是肖伟呢!嗯,人倒不错,能文能武,不知陈妹子同不同意啊?”“你真够官僚主义!”陈毅笑着说,“人家恋爱一年零一个月啦!”是吗?”李乐天惊喜地手拍前额说,“看我这个猪脑子!原来他们早就相爱了!”

黄昏时,两位领导开始行动了,陈毅把肖伟找来,从衣袋里掏出一块光洋和几个银毫送给他说:“这是我节余下来的津贴费,你拿去买几斤肉,两瓶高粱酒,加上鱼,让大家吃吃好的!”肖伟十分感动地接过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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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之后陈妹子带回夏衣回来后就回到棚子里一觉睡到日头西沉,直到见陈毅和肖伟进来才坐起来。陈毅一进棚子就笑呵呵地说:“恭喜你啦,妹子,昨天组织决定,让你同肖伟结婚!不知你有啥意见呢?”

陈妹子的瓜子脸顿时红了起来,忙说:“我不结,我不结,我要等到革命成功了再结。”“你真是个傻妹子,革命可没说不能结婚呀?结了婚,两人一心一意更好于革命嘛!你说是不是肖伟?”陈毅说着向肖伟递个眼神,肖伟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是,既然……组织……定了,酒、肉……都买来了,我们就……结了吧。”

“不光酒肉买了,‘新房’也搭好了,妹子,快去看看吧!”陈毅说完先走出棚子,陈妹子和肖伟说了一会儿话也走了出来。陈妹子看到李乐天带领大家亲手搭的“新房”,陈毅写的对联,这个坚强的姑娘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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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陈毅指着竹桌上的酒菜高声说:“今晚酒菜不多,表示个意思,大家乐一乐吧!”游击队员们高兴地跳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哈哈!陈妹子办喜事,我们得口福!”

大家边吃,边祝贺肖伟和陈妹子在斗争中共同前进。新婚夫妇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们哪里知道,陈毅为了这场喜宴,以杉树叶代烟省钱,整整吸了半个月,吸一口,咳嗽一阵,但他还乐呵呵地说:“咳得好,能杀杀烟瘾。”

我们这位陈老总总是能做出让人震惊而又让人喜爱的事情来,却从不照顾自己感受,有帅如此,何愁国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