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啥时候聚一聚啊。”陈飞扬在战友群发出提议,引来了大家的一阵附和。“就是啊,老子馋酒了,都没人陪我喝个痛快。”“我也是啊,酒瘾犯了,就是没有能喝酒的兄弟。”“快过年了,不都有时间吗?”

七嘴八舌之后,战友们决定过年期间聚会,经过一番讨论,最终达成一致,聚会地点定在我家。我当然高兴了,当年一起吃一起睡的战友,又可以重温那段时光。“看什么呢?这么开心。”妻子见我对着手机屏幕一直笑,忍不住问我。

“哎,正想跟你说呢,快过年了,原来部队里一块玩的战友,上咱家来,一块热闹热闹。”我兴奋地告诉她。“几个人啊?就搁家吃啊?还是出去吃?”妻子看起来忧心忡忡。“9个,”我怕吓到她,接着说,“他们不会惹事的,都是正规军出来的。吃饭嘛,我叫他们一起做,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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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西屋的大炕,得麻烦你收拾出来了,再一人给他们准备一床被子,你看你结婚带来的嫁妆,就派上用场了。”我太期待与战友们见面,不自觉地开始思考如何安排。“来玩一玩倒也挺好的,他们没说待几天?”妻子依然是瞻前顾后。

“玩够了就走呗,过完年都去上班了,想呆时间长了也不行。”我解释道,“他们来了你可别像现在这样拉着个脸,得热情一点,拿出女主人的作风,也给我长长脸。”妻子挤出一个微笑,善解人意地说:“尽量不给你丢脸。”

“什么叫尽量,应该说必须,一辈子也没几次机会聚一聚,而且再聚也不一定来咱家了,你可别掉链子啊。”我一边嘱咐妻子,一边穿上拖鞋去厕所。“好。”妻子欣然接受,我也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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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兵的都知道,部队是个既枯燥又艰苦的地方,每天都有应当应分的训练不说,还没有家人陪着,唯独能相互取暖的,就是那群没心没肺的战友了。

我记得一天夜里,我想家想得睡不着,在被窝里抽泣起来。一会儿一个洪亮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谁在那哭呢,啥事伤心成这样,想家啦?”我急忙抹干眼泪,憋着一口气安静下来。“怎么不敢哭了?我又不吃人。”是班长的声音,我怕会有惩罚,更加紧张起来。来源:http://xfh.ks1sto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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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是不是你?我听着就是你那块发出的声音。”班长突然对我指名道姓。“是我。”我回答的时候,嗓子还在哽咽。“想家不很正常嘛,我也想啊,就是没勇气哭。”班长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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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也想家,”有人喊了一声,“我也想哭。”“行,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哭一把”班长带起头来,“我数一二三,一起哭,哭完赶紧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就这样,一屋子老爷们呜呜地哭起来,也不知有几个真掉了眼泪,反正我那天发泄的挺痛快的,第二天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跟这些战友认识的时间,比妻子还长,自然是把他们放在很重要的位置,这次他们过来,必须尽兴,不醉不归。9名战友,来自全国不同的9个地方,有开车来的,也有坐高铁来的,不管怎么来,我一定为他们服务到位,像接站这种事不在话下。来源:http://rqi.labacer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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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每一位战友见面,我都好激动,情到浓时,甚至掉了几滴眼泪,被对方笑话一番。一个一个都到齐了,酒也备好了,我们举杯畅饮,可没想到,几天之后,妻子就想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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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走?”一天晚上,妻子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嘀咕。“才玩一周,急什么,出了十五才算过完年。”我满嘴酒气,呼在她的脸上。“你这个人是一点数没有啊?”妻子非常烦躁,一个劲儿地点我。

“不要那么小气嘛,你就多辛苦辛苦,谁让你嫁给一个退伍军人呢,是不是?”我语气温和,想好好劝她。“你知不知道,才不到一周,已经花了多少钱了?3万!咱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妻子怒了,鼻孔出着粗气。

见我不说话,妻子接着说:“30000,你多长时间能挣到30000,心里一点数没有?家里大大小小的花销都等着呢,30000可以办多少事?”“我明白你是个过日子的人,你没看见都高兴呢吗,现在让他们走,以后我的脸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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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也不痛快,妻子要赶人,我让她忍着,“花就花了,还能吐出来不成?”“吐就不用了,早点走让我多省点,”妻子气得把抹布仍在灶台上,“再这么过一周,就是60000,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好了好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我敷衍几句,打算回屋继续。

这时刘楠走进来了,醉醺醺地拉着我的胳膊说:“哥,你不陪着怎么行呢,你跟嫂子往后不有的是时间,兄弟们在一起的日子可不多了。”我扶着刘楠,歪三倒四地走了出去,不忘疯狂地给妻子使眼色,叫她不要丧着脸,让人家看出来就不好了。

妻子很识趣,冲我点点头,示意她不会闹出动静。

喝够了,我把他们安顿到西屋睡觉,张哲抱着我的脖子哭着说:“哥,今天跟我们睡吧,嫂子可以理解的。”“这屋睡不开了,你们长得太胖。”我开着玩笑,把灯关了,出了门。兄弟几个估计还有使不完的精力,扯着嗓子在屋里唱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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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农村院子大,不然邻居非找来不可。“真够闹的”妻子坐在床边,在房间等我,“赶上动物世界了。”“行了,我知道你看他们烦,再忍几天。”我咕噜一下上了床,拉起被子,闭上了眼。

“战友这俩字,也就是个好名声,实际没什么用,这么多钱,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打水漂呢,有个声响,这我还得累死累活地收拾。”妻子在一旁念叨个没完。“不说了叫你忍着吗,”我有些不耐烦,“就是白酒多,光菜没花几个钱。”

“那你倒是张罗着多吃菜呀,一会儿来一句,干了,干了,从早喝到晚,闹心死了。”妻子不听我的,一直嘟囔。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日照三杆,外面一阵说话一阵笑声,我走出去才发现,战友们穿戴整齐,准备回家了。

我猜想,可能我和妻子的行为,让他们意识到什么了吧,不过好在没弄得很难看,我也就不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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