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刘正/文字整理:小月文史

(亲历者口述,笔者整理,为阅读顺畅用第一人称叙述,部分情节艺术处理,感谢您辛苦阅读)

我叫刘正,出生在普通的农村家庭。

父亲在家中排行老幺,我还有一个大姑和二伯。

儿时记忆中,父亲和二伯关系一直很好。

那时物质贫乏,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能吃饱饭就是富贵人家。

记得有一年大旱,种的粮食不够填饱肚子,母亲便带着我和弟弟经常进山挖野菜。

挖野菜的人不少,渐渐地山里的野菜都被挖光了,父母见我和弟弟经常半夜被饿醒,他们只得不住叹气。

有一天,我和母亲再一次进山,母亲说走远点去碰碰运气。然而,这一次仍旧是运气不好,回来时正好碰上了伯娘。

伯娘见我们篮子空空,她叫住母亲,“惠清(母亲名),今天你哥运气好,进山抓了一只野兔,今天中午一起来家里吃饭。”

我好久没有吃肉了,听到伯娘的话,我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地扯母亲的衣角,示意她赶紧答应。

母亲本想拒绝,但是伯娘很热情,她只得点头答应了。

回到家,母亲和父亲说起了去伯娘家吃饭的事,父亲微微点头,“孩子他娘,家里还有几个鸡蛋,吃饭时带过去吧。”

母亲听了点点头。我和弟弟则心一紧,这几个鸡蛋是用来家里改善伙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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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吃不上肉,每个月母亲会敲两个鸡蛋做石灰蒸蛋,鸡蛋里放一点酱油和一点猪肉,再撒点葱花。

鸡蛋嫩滑鲜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至今仍让人回味无穷。

母亲见状,瞪了我和弟弟一眼,说去别人家吃饭哪里有空手去的道理。

那天中午,我和弟弟在二伯家饱餐了一顿,吃得满嘴流油。

此后,我们家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叫二伯一家人来吃饭,村里人见我们两家很和睦,都羡慕的不行。

在我看来,两家关系融洽,一大半功劳得归于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性格宽厚仁和,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然而,好景不长,在我十岁那年奶奶去世了,两年后爷爷也走了。

爷爷去世后,两家开始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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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父亲劳累成疾,我们一家的日子很难熬,而二伯家只有一个女儿,家庭条件相对好些。

父母的意思,既然二伯家条件好一些,分家时得让着一点。

谁知,二伯不仅没有让,反而多占了一点,这引起了父母的不满。

后来,我才知道二伯这样做的原因。

分家产,只是两家关系开始僵化的导火线。后来两家又因为一些琐事,导致关系越来越疏远。

初中毕业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专,成为村里第一个中专生。

那时的中专,毕业后分配工作,去的都是机关单位,妥妥的吃“皇粮”,而且上学还不要学费。

所以,我拿到录取书通知书那天,父亲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在村头放了鞭炮。

恰好,二伯家住在村头。

老家有个习俗,因为村子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遇到喜事会请全村人吃流水席。

二伯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别的原因,摆流水席那天,村里人都来了,唯独缺了二伯一家。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两家彻底断绝了来往。

中专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外省工作。

弟弟选择当兵,凭借着不懈努力,几年后他提了干。

我们俩兄弟都吃上了“皇粮”,在村里人看来很有出息,父母都是爱面子的人,他们觉得面上有光,在村里走路都会挺直腰杆。

毕业后,我忙着找对象买房,等稳定下来,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年。

回到家,我明显感觉到父母苍老了不少。

尤其是母亲,她身体不好,我想把他们接到城里住,然而说什么父母都不肯同意,他们说路途太远,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听到此,我只得无奈作罢。

我们两兄弟都在外地发展,平时很少回家,而爷爷是外来户,我们这一家算是“一支独脉”,在村里最亲近的人就是二伯他们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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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家关系彻底闹僵,已经10年没有来往了,每次出门,我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母。

这一次过年回家,我听邻居王婶说有一次父亲突然晕倒在地,幸好被及时发现送去医院,不然就危险了。

我沉思一番,决定要改善两家的关系。

妻子得知我想法后,她无奈地摇摇头,说老人家的思想很固执,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扭过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得试试。

当天晚上,我特意炒了几个下酒菜,酒量一般的我,决定陪父亲喝两杯老白干。

父亲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了笑:“儿啊,你有什么话就和爹说吧,没必要来这些。”

我犹豫一番后,准备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谁知,我才刚刚开口,父亲就阴沉着脸,“打住!你不用劝爹娘了,这辈子我没有这样的哥嫂。”

母亲听到这话,她面色凝重,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爹现在越来越固执,,你二伯也是,反正谁劝了都没用。”

听到这话,我只得微微叹息一声。

夜里,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快到天明时我心里有了主意,准备大年初一偷偷去一趟二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