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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军华,1960年出生在河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俺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也本该如此。可我从小就有个当兵的梦想,总觉得穿上军装才算是真正的男子汉。

1978年,我高中毕业。那时候,上大学是很多同学的梦想,可我心里只惦记着参军入伍。俺爹娘劝我考大学,说当兵吃苦不说,还耽误找对象。可我心意已决,一心想穿上军装保家卫国。

1979年秋天,我如愿以偿,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记得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俺娘红着眼圈,一个劲儿地叮嘱我要好好干。俺爹没说啥,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眼里满是期待。

部队的日子苦,但我觉得很充实。起早贪黑地训练,累得浑身酸痛,可心里却美滋滋的。我暗自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不辜负家乡父老的期望。

在部队里,我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李连长。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对战士要求严格,但心里都是为我们好。他总说:"当兵不是为了混日子,而是为了保家卫国。"这句话一直印在我的脑子里,成了我的座右铭。

1980年春节,我第一次休假回家。一进村,就看见村口的大喇叭在播放《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年轻小伙子们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着部队的事。俺娘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猪肉,那阵子猪肉可金贵了,1.9元一斤呢。

村里的支书赵大叔找我聊天,说村里正在推广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希望我退伍后能回来帮忙。我心里一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部队学点真本事,将来报效家乡。

回到部队后,我更加刻苦训练。1981年,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预备党员。李连长亲自为我戴上了党徽,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1982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和战友小王在食堂打饭。一个老兵不小心把汤泼到了小王身上,骂骂咧咧的。小王年纪小,也不敢吱声。我看不过去,就上去说了几句公道话。

谁知那老兵更来劲了,推了我一把。我一时没忍住,跟他扭打起来。虽然很快被人拉开了,但这件事还是惊动了连队。

李连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批评:"张军华,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是?敢在食堂打架闹事!"我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李连长叹了口气:"念在你平时表现还不错的份上,这次就记过处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收拾包袱回家种地去吧!"

我心里难受极了。这么些年的努力,难道就要毁在这一时冲动上?我一夜没睡着,满脑子都是家里人失望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我主动找到李连长,诚恳地检讨自己的错误。李连长板着脸听完,最后说了句:"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希望看到你的改变,而不是你的认错。"

从那天起,我发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主动承担最苦最累的活儿,训练时更是拼命三郎。战友们都说我像变了个人似的。

可是,处分就像是一块抹不去的污点,总是萦绕在我心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当兵,是不是应该听俺爹娘的话回家种地。

就在我最迷茫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给了我重新振作的勇气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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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82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我正在操场跑步。忽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一抬头,竟然看见了老家的邻家姑娘孙玉兰。

"玉兰?你咋来了?"我又惊又喜。

玉兰笑着说:"我来城里上班了,听说你在这儿当兵,就来看看你。"

我这才注意到,玉兰穿着一身时髦的确良衣裳,头发烫了个水波纹,跟村里的姑娘大不一样了。

我带着玉兰在营区里转悠,跟她说起这些年的经历。说到处分的事,我心里不是滋味,声音都哽咽了。

玉兰听完,没有笑话我,反而鼓励我说:"军华,你还是那个有志气的后生。这点挫折算啥?我相信你能克服困难,成为一个好战士。"

听了这话,我心里暖烘烘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了,差点忘了当初为什么要参军。

送别玉兰的时候,她塞给我一个小本子,说是让我记录自己的成长。我攥着本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从那天起,我像变了个人似的。训练场上,我总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俯卧撑、引体向上,我都要比别人多做几个。

有天深夜,我正在擦枪,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原来是新来的小兵刘晓峰在偷偷练习。我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娃娃基本功不扎实,就主动过去指导他。

刘晓峰受宠若惊,连声道谢。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咱们是一个连队的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就这样,我开始利用休息时间辅导刘晓峰。慢慢地,其他战友也来找我请教。我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差点被处分踢出部队的"问题兵",而是大家信任的"张班长"了。

1983年春节前,连队组织义务植树。我主动请缨,带领一个小组去最远的山坡。天寒地冻的,大伙儿干得都不情不愿。我就给他们讲起咱们部队的光荣历史,慢慢地,大家伙儿干劲十足,一天下来,栽了好几百棵树苗。

李连长知道后,当众表扬了我。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离"优秀士兵"的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