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那你,是不是知道很多宋御的事情,还有你妈,这次怎么没回国。”

许亦雯停下脚步,叹口气,“小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唯一能给你答案的,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

“随口一问,别往心里去。”我抿唇,没有把许亦雯卷进来的意思。

我把买的东西交给收银员,递出一张卡,被许亦雯按下去,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几张粉红色钞票。

也许我们的气质太迥异,收银员看着我们,想要打量,被许亦雯凶凶的瞪一眼。

收银员的目光连忙缩回去,将东西给我们收好。

我没想到,宋修珩会找到这里来。

走出超市,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许亦雯正忙着打车,并没有注意到。

我沉声对许亦雯道:“你该回去了。”

许亦雯摸摸鼻子,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我还以为你买这么多菜是准备给我做饭。”

“改天给你做。”

我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从袋子里找出一只棒棒糖。

许亦雯吃的开心,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许亦雯上车走了。

等许亦雯离开后,我穿过斑马线,在一辆黑色加长车旁边停下,敲车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车窗降下,里面坐着的是许多天没见过的宋修珩。

宋修珩从里面将车门打开,示意我进来:“这家超市离惠丰最近。”

车门开着,我坐进去的时候裹挟着秋风,迅速关上,落座时瞬间寒意消失,暖意丛生。

司机朝后伸手:“秦小姐,给我吧。”

宋修珩把我带回他的小别墅,这里有许多老总在等他,宋修珩对我解释:“今天有个会,可能要让你等。”

“没关系,你先去吧。”我眯起眼睛。

应当很重要的会议。

我把食材带进厨房。

会议结束的时候,宋修珩起身,将一行人送出去,路过厨房,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见我,我正在煲汤,发现自己被注视,下意识抬头,冲他笑了笑。

宋修珩不自觉勾起嘴角,冲我招手,示意我出来。

我有些不确定,行动缓慢,见他始终没有别的动作,硬着头皮走出去。

他眼神温柔,笑道:“与各位介绍一下,这是碎月的老总,秦书,以前也是惠丰的人。”

他如此坦荡,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秦总。”

我没有想到宋修珩会将自己介绍给这些人认识。

既然他对外介绍,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气势总不能矮下去。

于是我在宋修珩的指引下一一与他们礼貌交握,温声问好,笑容得体。

人走了,还有一位花白着头发的老人留了下来。

宋修珩介绍:“秦书,这位是我的导师,也是惠丰的金融顾问,成老。”

我立即打招呼:“您好,很荣幸认识您。”

成老眯起眼睛,“你就是秦书。”

我一时间有些尴尬,只能点点头。

相互认识完之后,成老就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份报纸看着。

宋修珩跟我走进厨房。

我对他说:“刚刚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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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宋总给我面子。”

他一笑,“前几天跟我的老师吵了一架,今天请他吃饭赔罪。”

“吵什么?”

“理念不合。”

“哈?”我笑着,等待宋修珩继续讲。

然后,宋修珩便给我讲述了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

几天前,他的脾气上来,对这位辅佐自己多年的导师也不客气:“教授,您太让我失望了。”

成老撑着桌角愤愤:“我是为你好!为惠丰好!”

“你再这样把市场搅得一团乱,日后小心再难脱身!”

商界的事向来风云诡谲,回报大风险大,宋修珩胆子再大谋略再好,这样下去,难免会有翻船的一天。

成老早年丧子,所以和他的夫人一起,都是把宋修珩当做自己亲生儿子看待的,不想他走入极端。

宋修珩懂,但他当时生气,丢下一句“不用您操心”便转身就走。

宋修珩对我讲完这些,然后打趣说:“他这次过来,还被师娘给骂了,师娘说我就是一个白眼狼,不让他再来跟我接触。”

“哈哈,难道你不是白眼狼吗?”我笑着打趣道。

我倒是没想到,今天过来纯属是因为想让宋修珩对我更亲近一点,跟他说一些事,没想到还有外人在。

一时间气氛怪异。

饭桌上。

“老师,对不起。”宋修珩笑着将一杯热茶递上,透明瓷釉的杯子,在茶水的映照下,一片碧绿。

成老戴着老花镜,闻言瞅他一眼,“罢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吃过饭,宋修珩去书房取东西。

成老起身时我赶忙扶着他,老人顺势拍拍我的手,真挚说了一些话:“刚刚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今天在餐桌上,你不小心碰倒桌上的水杯,将水倒在修珩身上,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呵斥你、也没有急着去清理,是先问你有没有事,确认你没事,他才去换衣物。”

我微愣,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成老不紧不慢的继续:“我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你这么特别,一定是因为于他而言,你是不同的。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爱这个词,被世人各种滥用,导致失了真,有些时候说出来显得十分浮夸。

但如今一句他很爱你,从这位经历过风霜捶打,走过千山万水的老人嘴里说出来,极具分量。

我扯了扯嘴角:“老师,您想说什么?”

爱?

宋修珩爱我?可他害死了我的女儿!

“我想拜托你,今后倘若修珩做了错事,还希望你能尽力劝他,你的话他多少会听……如果不能,能够原谅也是好的。”

老人家浑浊的眼睛望着我,一番真情闻者动容。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我没有把这番话听进去,因为显然我是做不到的。

但我却敌不过老人家目光灼灼,给一个安心有何不可,“……我会尽力。”

宋修珩在外等着,看见成老出来,叫司机亲自送他回去。

我站在风口处,看着车子越驶越远。

宋修珩回头,“进去坐吧。”

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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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项链不见了。”

宋修珩微微蹙眉,“不见了,什么意思?”

“被宋御拿走了。”

回到温暖的房间里,我和宋修珩面对面坐着,窗外依旧是上次的美人蕉,遮住了大半天空,青翠欲滴。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也怪我,没有看好项链,你可以怪我。”我说完,故作坦荡,“毕竟,你也算是这条项链一半的主人。”

看来我这句话让宋修珩很受用,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展开,带着冷意:“不怪你,宋御回国,总是有目的的,什么也不干不像是他的风格。”

“现在怎么办,宋御偷走项链,很有可能已经知道财产的密码了,如果被他得手,你们,我们,全都功亏一篑。”

我来找宋修珩,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他是宋御的儿子,许多事情比我更了解。

“放心吧,宋御还不知道。”

“你怎么确定?难道你已经知道密码了?”

宋修珩睨了我一眼,眼眸里透出些许防备,他猜到了我在套话,我当即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确定一下,财产不会被宋御拿走。”

宋修珩握着手边玉质的茶杯,轻轻转动。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密码,b市几个阵营,争得你死我活,我们互相都有派人打探消息,不只是宋御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我找到漏洞,“可是按照你之前说的,你说只要你想,就能知道密码,现在不作数了吗?”

宋修珩眼神里有些许的哀愁,“之前是我太自大了,以为外公疼爱我,会给我浅显的密码,但目前看来,并不是这样,我越查越发现,这背后的水太深了,我迷失了。”

能让宋修珩迷失的东西,宋御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从另一个角度看来,我微微放心。

“这么复杂。”我感叹道,“那,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有。”

我眯起眼睛。

“有一条线索,这条线索,在你父亲身上。”

“什么?”

我差点豁然起身,秦随和?这和秦随和有什么关系。

“唐家的事,和秦随和有什么关系呢?”

宋修珩给我重新斟茶,“你的爷爷,曾经和我的外公,是多年好友。”

他给我讲了一个我以前从不知道的故事。

多年前,唐老在外游学,认识了同样在国外上学的我爷爷,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两个人的认识起源于爷爷在国外的赌场打工时,唐老正好在赌场里出老千,他彼时被唐家放出去历练,断了经济来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唐老的手快,去玩一把就能得到一个月的收入。

但他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比如这次就被发现了,一堆人追着他跑,逼到街角,用枪顶住了额头。

爷爷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认出来了,他们穿着的是一个学校的校服。

同学,又是老乡,这怎么也不能不帮。

于是爷爷想办法引开了那帮人,抓住唐老的手在国外的街头仓皇夜奔。

就这么认识了。

唐老知恩图报,虽然身份不一样,但他对爷爷丝毫没有看低。

渐渐的,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创业,看着对方娶妻生子,认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口角之争。

直到唐老回国,爷爷留在国外,两个人一起创业的公司蒸蒸日上,但离得远,那个年代可以交流的信息有限。

后来一次意外,爷爷得知了唐老的真实身份,才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创业,祖辈留下的遗产够他活几百年,对这个公司,只有他在真情实感。

为着这件事,唐老特意从国内追过来解释,爷爷避之不见,还脱离了这个公司,拿走一部分钱,要和唐老一刀两断。

唐老追悔莫及,又心灰意冷的回国,两个人的关系陷入冰点。

多年之后,爷爷也回国定居,两个人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并没有任何联系。

直到唐老到病危之际,爷爷才终于放下心结,前往唐家,和他见了一面。

两个人可以冰释前嫌,本是喜大普奔的事情。

但谁知,唐老活了这么多年,身边竟然连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居然把唐家的财产密码偷偷告诉了爷爷。

“年轻时欺骗你,一开始就对不起你,到老了,用这种方式弥补,能否让你心宽?”

最后,爷爷是带着秘密走的。

我听完大受震撼,和宋修珩对视,“你确定,这个故事是真的?”

我爷爷,居然认识唐老!

宋修珩点了点头,“我查了很多线索,才从唐家的老人里得知了这件事,可以确定,是真的。”

可即使如此,我也不敢完全相信,这件事太离谱了,漏洞也太多,唐老活了一辈子,真的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吗?

竟然把密码告诉一个年轻时的好友,这简直,过于草率。

“你说,我爷爷在国外生活,可是我小时候,爷爷还健在,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时候你年纪太小,不记事也是正常的,何况,虽然不知道正确的日期,但你爷爷那时候很可能已经回来了。”

也有道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爷爷会把密码告诉秦随和吗?”

宋修珩颔首,“可以这么理解。”

我爷爷走的早,那会儿秦随和还没有发家,没有露出真正的本性,他告诉他密码的几率,有五成。

但是多么可笑,唐家的财产密码,居然在秦家手里。

“宋御知道吗?”

“既然我都可以查到,他一个过来人,应该什么都清楚,否则也不会贸然回国。我可以不对秦随和下手,但宋御心狠,很有可能会对秦随和动刀。”

宋修珩的话,让我想起了那通匿名电话。

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那个人是宋御还是宋修珩。

我试探着问:“所以,你查到了这些,才会给我打电话,让我注意秦随和的安全吗?”

我死死盯着宋修珩,生怕错过他任何的起伏。

他愣了一下,显然对我的话很茫然,“在郊外的医院,我确实对你说过,保护好秦随和,但其他时候,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是谁给你打电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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