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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如同西方世界的钻石戒指,对中国新娘来说,最恒久远的饰品就是一对以24K金打造的龙凤手镯,24K金这种黄油色的金属非常受亚洲人钟爱。

但如果爱不持久,她也可以把她的黄金珠宝透明地、有效地变现,这是钻石做不到的。

“24K金是国际货币的一种,因为是全世界通用的,”香港的“周大福”珠宝的总经理黄绍基说,周大福在1984年引进了999.9纯金首饰的标准。“因为黄金是秤重计价,消费者可以将黄金卖给珠宝商,在华人社会中是常见做法。”

黄经理解释,每件作品是依照国际黄金价格计算,以黄金的重量计价,再加上设计费和2%佣金。“店内公开标示每日金价,所以过程高度透明化,资讯清楚。”他说。

因为黄金变卖容易,而且加入了像是迪士尼的“冰雪奇缘”(Frozen)或是Hello Kitty等受欢迎的图案,还有改良过的细线工艺(跟佛罗伦萨风格设计相似),和打磨、车床加工、抛光的技术,带动了中国迅速兴起的中产阶级的黄金交易量,这是全世界的零售商都想抓住的有“钱途”的市场。

“婚饰占我们交易的40%多,但我们想要发展一些创意珠宝来吸引年轻客群,”黄经理说。“我们和韩国明星权志龙(G-Dragon)或李敏镐(Lee Min Ho)合作,发行一些针对年轻顾客的系列。”周大福在全中国、香港和东南亚共有300多间店铺。在店里不难找到漫威漫画主角之类的24K金吊饰;或者是带笑脸的小猪,这是新娘们喜欢的生育的象征。

周大福的一件龙和孔雀样式的项链。 LAM YIK FEI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以前,许多人选择购买限量款的24K金金饰当作结婚或生日礼物,而不是自用。纯的黄金质地软,可以轻易地弯折,无法做出复杂的设计。所以以往珠宝商主要将重点放在吉利的中国风图案,像是代表长寿的桃子、代表繁荣的花卉、当然还有代表婚礼祝福的龙凤图腾。

近年来,由于电铸技术,黄金的硬度增加了,周大福等珠宝商便将红宝石、翡翠或玉等宝石镶在24K金的饰品上,丰富了设计感,也做出了更多高价商品。

目前金价为每金衡盎司1090美元左右,目前为止为今年最低。大体上来说,自近两年前的高峰之后,金价逐渐走低(就跟货币兑换一样,金价也有买出卖出的价格)。

在香港,金价以“两”计价,比1.2金衡盎司多一点。一对有着简单龙凤图案的手镯,每只都用了一两黄金制作,加上手工设计的图案,差不多要2.5415万港币(约合3280美元),包括该店的2%佣金与690美元的设计费。

若顾客想在同一天将那对手镯卖给店家,依金价波动,差不多会拿到2.049万港币。

“我们的客户不用带收据,因为我们每一件作品都清楚刻有制作者的印章,”Hung Lam,热门金饰品牌“周生生”的一名销售员表示。

黄先生表示,24K金的珠宝几乎都是华人顾客。

“我们也有一些非华人的顾客,但他们远不及华人顾客那样喜欢黄金饰品,”他说。他同时补充道,华人喜欢色泽饱和、几乎有些艳丽的黄金。

“随着现今的科技发展,我们能够将24K金的颜色改成带有一点玫瑰色调,但是华人希望他们的金子跟金条一模一样的颜色,因为几百年以来,金条就是这颜色,”他说。“这种风格非常吸引华人,因为这是我们传统的一部分,但对外国人来说,他们没有这种历史的情感。”

周大福在广东顺德有一家金饰工艺厂,6名设计师负责设计,交由3000名工匠,然后他们用手电筒、小凿子和十字镐等简单的工具工作。

老凤祥在曼哈顿的珠宝店。这家上海公司希望提升美国顾客对24K金的兴趣。 BRYAN THOM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人称“张大师”的张志荣(音)是周大福的设计师之一,他既能设计珠宝,也能制作他自己的首饰。

张大师拿着一个抛光后的手镯,在雕刻之前,先用一支细的黑色签字笔在黄金表面画出龙凤的图案。他也常使用黄金细线,用细线折出复杂的样式,通常是花卉图案。

“我们有时会收到委托,制作特别的商品,尤其是给长辈的生日礼物。”张大师表示,“跟其他珍贵宝石比起来,老一辈的人更喜欢黄金,因为黄金色泽很吉利,会带来好运。”

走出亚洲

当周大福的生意主要专注在亚洲市场,源自上海的“老凤祥”金饰则希望西方人也会喜欢这种亚洲风格。

去年,老凤祥在美国开了第一家店,位于国际精品设计师店与五星级饭店林立的第五大道。老凤祥发言人王恩生说,“我想如果历史悠久的外国品牌能打进中国市场,没理由中国品牌无法做到同样的事。”

老凤祥是中国品牌的老字号,1848年于上海建立,现在在全国有超过2000家店铺。今年在香港开了两间店,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温哥华也开了一间店。

“我们过去十年以来,一直都有全球扩张的计划,八年前我们就在拉斯维加斯的珠宝钟表展展示,”王先生说。“我们是资金雄厚的国有企业,并且有着将中国艺术理念带给世界的梦想。”

老凤祥在海外的客群主要还是华人移民跟中国游客,不过“我们增加了新的金饰种类,把24K金和玉、彩色宝石或钻石融合起来,以吸引更多客群,”王先生说。“在24K金金饰上,我们还是依照香港的万足金标准,跟香港零售商相比,我们的价格很有竞争力。”

老凤祥的24K金首饰。 BRYAN THOMAS FOR THE NEW YORK TIMES

历史上,24K金曾在西方拜占庭时代很流行,现在某些西方品牌,像是伊斯坦布尔的Cevherun,便开始创作具有历史特色的珠宝。

Cevherun的设计师是杰瓦特·根兹(Cevat Genc)和乌格·塔斯(Ugur Tas),他们以手工打造饰品,使用金片或金丝,甚至会结合古罗马和拜占庭时代的物品,比方说古老的硬币。

“24K金背后有一段尘封往事,用纯金来制作珠宝和装饰品,可能就是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和奥斯曼帝国这些文明的唯一共同点。”根兹说,“有一波像我们一样的珠宝商从伊斯坦布尔出走,以创新的概念使用古老的技术。”

Cevherun在美国线上零售商plukka.com销售,使用的是999.5足金。“黄金是软金属,但质地坚硬、延展性好,黄金的色泽也不会退色,”根兹说。“我们的工艺是自古代流传下来的,因为黄金的特性并没有改变。”

它们的非洲太阳圆盘耳环(2850美元)是以非常细的黄金丝线缠绕而成(这家公司不使用模具)。如果接近高温的话,耳环还可能会融化一点。

“在工作中使用黄金,就像是炼金术,我们希望能够做出撑过时间考验的作品,”根兹说。“克娄巴特拉到苏丹苏莱曼时期的国王、王后都配戴黄金,在过去和现在都一直是货币的一种,在历史上来说,黄金十分珍贵。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我们非常喜爱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