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的“通道转兵”会址。视觉中国/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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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的“通道转兵”会址。视觉中国/供图

记者|马付才

责编|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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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通道侗族自治县地处怀化市最南端,湘、桂、黔三省(区)的交界,是云贵高原东缘向南岭山脉过渡地带,雪峰山西南余脉延伸境内,分属长江、珠江两大水系,有侗、汉、苗、瑶等24个民族。历史上,通道县为楚越分界的走廊地带,素有“南楚极地”“百越襟喉”之称。

中国共产党的百年航程,风起云涌、砥柱中流、荡气回肠。在一次次生死存亡考验面前,在一个个历史抉择关头,我党总能顺应大势、把握规律,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赢得历史主动。1934年发生在通道县的“通道转兵”重大历史事件,为此后遵义会议的召开奠定了基础,成为伟大转折的历史开端。

湘江战役与湘西“口袋”

拂去岁月的尘埃,穿越时空隧道,回到1934年的10月,中央红军八万余人被迫实行战略转移,一个月相继冲破敌人三道封锁线。11月22日,中央红军先头部队长途奔袭占领潇水西岸的最大渡口——道县,然后,先头部队从此处渡过潇水,让国民党在潇水“围歼”红军的计划破灭。

对此,国民党军队对已过潇水的红军先头部队进行夹击,对未过潇水的红军余部进行堵截。

当年11月25日,中革军委正式下达了从湘南强渡湘江、进军桂东北的作战命令。中央红军以红一军团为右翼、红三军团为左翼,军委纵队和八、九军团随后,五军团后卫的态势向湘江前进。11月27日,两翼前锋在广西的兴安、全州间抢渡湘江,至当日晚,控制了从兴安的界首到全州的屏山渡之间60里长的湘江两岸,打开了前进的通道。

但军委纵队辎重过多,部队行动十分缓慢,后续部队未能及时跟进过江而错失良机。这时,敌军向我发起全面进攻,在湘江潇水二百里战场,天上飞机轰鸣,地面枪炮隆隆,人喊马嘶,杀声震天。湘江一仗,虽然红军最后渡过了湘江,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全军人员由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多人。

之后,中央红军继续执行原定计划北上湘西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而早在湘江战役之前,国民党就察觉到了中央红军北上湘西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的战略意图。11月17日,国民党发布《湘水以西区域“剿匪”计划大纲》,调集五六倍于红军的兵力,在去往湘西途中的靖州、会同、洪江和绥宁等地布置了四道严密的碉堡防线,在湘西布置了一个“大口袋”,等着中央红军去钻。除了湘西这个“大口袋”外,南面,还有广西军阀李宗仁和白崇禧急编的两个追击队,分别由广西尾追,并经龙胜、古宜抄袭红军侧面,防护柳江上游,以断红军南下之路。西面,也有贵州军阀王家烈的5个团。从国民党的兵力部署来看,中央红军北上湘西的道路完全被重兵封死,要想实现原定计划已经没有了可能。

行军路上酝酿的“通道转兵”

“强渡湘江血如注,三军今日奔何处?”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长征初征的严重受挫,使广大红军将士对“左”倾领导者越来越不满,认为仗再也不能这样打下去了。“让毛泽东同志出来领导红军”的呼声,日益高涨。

湘江战役后,从过老山界起,中央政治局一路开会,讨论红军的战略方向等问题。按照最初的战略设想,是北出湘西等地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然而,“当时,为防止中央红军北上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数十万国民党军队早已抢先在湖南通道以北进入阵地,一个更加凶险的危局眼看就要来临”,通道转兵纪念馆馆长郑湘介绍。

面对这样的险境,当年12月12日,中央负责人在通道境内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上,“左”倾领导者仍然坚持要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毛泽东同志从实际出发,提出红军必须西进贵州,到敌人力量薄弱的地方去,一定不能再往北走了,他形象地说,我们何不来个避实就虚,甩掉眼前的强敌,到贵州。为什么一定要去钻口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等多数同志赞成和支持毛泽东同志的主张。当晚7时半,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向各军团、纵队首长发出西入贵州的“万万火急”电令,规定:“我军明十三号继续西进”,“第一师如今天已抵洪洲司,则应相机进占黎平”。

1934年12月13日,中央红军在通道境内分两路转兵西进。这次在危急关口紧急调整进军方向,使红军避开敌人重兵包围圈的重大军事转移,史称“通道转兵”。“正是在这危急关头,毛主席挽救了红军……当时,如果不是毛主席坚决主张改变方针,所剩三万多红军的前途只有毁灭。”刘伯承同志在《回顾长征》一文中这样写道。

红色法治文化融入基层治理

如今,在通道县的通道转兵纪念馆里,陈列着“万万火急”转兵电令的复印件,电令的原件收藏于中央档案馆。

郑湘表示,这两片泛黄的纸页,看似轻如鸿毛,实则重如泰山,它于万分危急关头,挽救了红军,挽救了党。

尽管中央红军在通道境内只有短短9天,但却在当地留下了红色的基因,播撒民族团结的种子。近年来,通道县始终坚持以传承红色文化为根本,紧紧围绕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一主线,将民族团结进步主题融入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中,引导广大干部群众在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的同时,从讲政治、护团结、促发展的高度出发,深刻认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大意义,充分学习了解和尊重各民族群众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充分保障少数民族群众合法权益,切实增强维护民族团结的自觉性和坚定性。

“法治宣传晒摇台来悬胜寨(法治宣传进侗寨),嫩事情乃要计丈(这是一件好事情)。怒碰宁雅道要团结德猫经(发现坏人要团结齐心),奥嫩法律伟吞应猫谈(要用法律保护来惩罚)……”盛夏的一天,记者再走“通道”,看到在大树下乘凉的村民们,正在观看一位“非遗”传承人演唱侗族普法宣传“调子”,现场气氛热烈。

为了让法治文化“火起来”,通道县发挥侗族民俗文化优势,将侗族特色歌舞文化作为有效载体,把禁毒、反电诈、防范非法集资、法律援助等法律法规和与群众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典型案例融入“非遗”文化中,邀请“非遗”传承人在村寨表演吟唱,吸引了大量村民和游客驻足观看,特色鲜明的法治宣传“唱起来”“热起来”“活起来”,在通道县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

记者了解到,近年来,通道县法学会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积极发挥首席法律咨询专家中立、权威作用,积极呼应群众多层次、差异化、个性化的矛盾纠纷调解新需求,以首席法律咨询专家为基础,持续打好“调解+”模式组合拳,不断探索建立多层次、宽领域覆盖的“枫”式调解新模式,着力构建“多平台、跨区域、精准化”的多元矛盾纠纷化解机制,推动了首席法律咨询专家工作向纠纷源头延伸,为基层社会治理赋能添力。同时,组织首席法律咨询专家和法学会会员,深入发掘红色文化与法治文化的契合点,打造了“红色+法治”套餐,通过基层法治宣讲、红色主题法治文艺汇演、红色研学等接地气的形式,让法理与情感共鸣,使得法治宣传教育不仅有深度,更具温度,真正使法治“种子”在群众心中生根发芽。

通道,这条当年的生机之路,如今已经将民族团结进步的主题融入了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中,在唱响红色主旋律的同时,红色也正在成为县域基层治理工作的鲜明底色,有效推动着高效能治理与高质量发展同频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