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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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元南的事儿发生了不到一个月,代哥就听说了,代哥去了,到这里面也通过找人了,不找人都见不到焦元南了,属于特殊案件,满立柱那边给打理的关系,但是满立柱也没去,代哥去的,到那儿一瞅,焦元南搁里面挺遭罪的,也瘦了。代哥说:“元南呀,你这不是作吗,你这事儿到底咋回事儿啊?”

“哥呀,你别管我了,你别管了,我搁里面一个多月了,我也不整了,我现在也清醒了,谁他妈都救不了我了,你们谁也别给我找人了,根本救不了我了,我没救了,知道吧,哥,我没救了,我身上的事儿太多了,你以后也不用来看我了,代哥你现在能瞅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给代哥整的眼泪汪汪的,但是现在你加代找李小勇,找刘立远,找王斌,他们也救不了。因为这件事儿已经咬死是焦元南干的了,只是时间问题了,现在搁里面扣着呢,整个团伙儿开始往出抠呢,潘革那事儿搁狱里边儿杀了个犯人。李小勇都不能救,问加代我为啥要救他?我救他我能得到啥呀?我得冒多大风险去救他,那你焦元南能让人家得到啥呀?

代哥也不能再张这嘴了,再张这嘴,你就不懂事儿了,加代也不是万能的。代哥这边给存点钱,也没招了,你说话都说不上了,代哥只能回北京了,日子还得过。

代哥这边儿哥们儿朋友也就这么回事儿,那还能咋的,那还天天哭啊,过了几天,这个劲儿也就过去了。代哥该招待哥们儿招待哥们,该招待朋友招待朋友,代哥还得过自个儿的生活。跟这个杜崽儿啊,闫晶啊,肖那呀,大伙儿没事儿聚一下。

今天的故事从加代的一个兄弟身上讲起,大鹏他家就住在宝龙小区的附近,代哥给买的房子。他那房子走路到代哥家不到10分钟,但不可能是宝龙小区,宝龙小区房子太贵了,也是搁东城买的,那就相当不错了。大鹏他媳妇儿姓柳,他老丈人嗜赌嘛,大鹏接完他媳妇电话,俩人重归于好了。

大鹏跟了代哥之后,可以说他的身份身价也是突飞猛进,就加代这些兄弟里面,代哥还是很喜欢大鹏的,大鹏也是非常忠的,以前跟代哥属于对着干嘛,跟那个刘杰混,小代代嘛,后来代哥给刘杰废了,大鹏被代哥给收了,特别忠的一个兄弟,代哥很喜欢他。

现在大鹏也换车了,刚开始代哥给买的捷达子,后来自个儿发展也有点钱儿了,现在换了个奥迪100。

大鹏跟他媳妇儿也做点生意,张静静姐最喜欢的就是大鹏,因为在河北邢台跟郭英合伙做生意那次,去干那个工程的时候,大鹏为了保护张静的命,护着嫂子,自个儿以身犯险,好像没他妈死那儿,张静得记一辈子。

这时候,大鹏电话突然响了,一瞅这个电话号是个陌生号,鹏哥就接了,大鹏的大名叫赵俊鹏,他的命不太好,后期能讲到。大鹏电话一响,在这边一接:“喂,你好啊。”

“是鹏哥吧?”

“我是啊,你哪位?”

“鹏哥,我是家伟。”

“家伟?哪个家伟啊?”

“鹏哥,我是李家伟啊,你不记得我了。”

“家伟啊,真的是你吗?”

“真是我。”

“你咋知道我的号呢?”

“鹏哥呀,你看我跟嫂子之间不是有联系嘛,我听说你俩搁一起了,我打电话跟嫂子那儿问的。”

“你这小子,咱俩多少年没联系了,你现在挺好的?”

李家伟是谁?大鹏小时候的命相当苦了,没爹没妈,大鹏是跟他奶在一起长大的,那时候他家穷。李家伟他家有钱,没少拉巴大鹏,他俩从小就是发小,搁一起玩儿,那时候大鹏吃不上饭了,给拿俩馒头,给拿点粮食啥的,他们俩处的非常好,包括大鹏的媳妇儿,就这个姓柳的,他们都是一个村的,那时候非常好。

后来大鹏他奶奶没了,大鹏就跑到北京来打拼,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刘杰,老铁们得问,怎么代哥兄弟都这样呢,马三儿爹妈爷爷奶奶都没了,剩个舅还跑丢了,三哥的舅上唐山喝酒去,走丢了。正因为他们都是这种身世,就像虎子似的,那就得逼着他们混社会,你不混社会都得饿死,你不混社会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你就让王某聪混社会,他能混吗?正因为他们这种这种家境,他们才选择混社会。

“家伟啊,你现在搁哪儿呢?”

“哥,我现在搁烟台这边儿呢。”

“搁烟台?你没搁大庆啊?”

“我上烟台得有两年了,上这面儿发展来了,这不是我媳妇儿搁这面儿了,完了我跟他往这边来的。”

“那挺好啊,烟台那地方不错呀,是市里吗?”

“我没搁市里,我搁蓬莱县。”

2000年的时候,蓬莱还不是市呢,是蓬莱县,也不是区,是蓬莱县。

“蓬莱县啊?”

“对对对,也是海边儿,这地方挺漂亮的。”

“那也不错,搁那儿整啥呀?”

“鹏哥,我跟我媳妇儿我俩来这儿,带了5万块钱搁这边创业,搁这儿整个东北菜馆子,反正这两年干的还行吧。”

“哎呀,那行啊,那边人认东北菜呀。”

“认,挺认东北菜的,干的人还少,搁这儿干了几年,完了在这儿买了个房子,花了20多万。”

“这不挺好嘛,这不彻底扎根儿了嘛,要没要孩子呢?”

“孩子今年4岁了。”

“操,你他妈啥时候结婚的呀?你也没告诉我呀。”

“鹏哥,你结婚你也没跟我说呀,我这要不是跟嫂子打电话,都不知道你俩干啥呢,听说鹏哥现在你干房地产还是干啥呢?整的挺好啊。”

“还行吧,家伟呀,那你打电话是有事儿啊?还是说来北京了?我搁北京呢,你到北京来溜达溜达,咱们喝点儿好好聊聊啊。”

“鹏哥,我寻思我真的去找你去呢。”

“咋的了?那你就来呗,你是有啥事儿啊?有事你搁电话里说就行,咱们哥们儿之间,你别客气啊!”

“鹏哥,电话里边儿有点儿没法说,我去找你去吧,找你再说吧。”

“那也行,那你就过来吧,你到北京了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

“行吧,哥,那等我去再说吧。”

电话一撂,大鹏也纳闷儿,这小子是咋的了?因为很多江湖人是非常讲义气的,尤其像大鹏这种人,对大哥这么忠,他是非常讲感情的,小的时候没有李家伟帮他,大鹏可能得受更多苦了,人家对他确实好,大鹏那时候都得叫伟哥。现在家伟得叫鹏哥了,那时候李家伟不穿的衣服,都给大鹏,他俩的体型啥都差不多。一寻思,家伟这肯定是有事儿,那就等来再说吧。

李家伟胆小,他比较内向。这边李家伟一个人坐火车,他也没有车呀,直接从蓬莱就磕到北京了。到北京之后一下车给大鹏打电话:“鹏哥。”

“哎,兄弟,你到了。”

“我到了,这他妈坐多长时间呢?”

“哎呀,我这边儿耽误了点儿事儿,这刚下火车,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那个你能找到我这儿不。”

“鹏哥,我这第一次来北京,哪儿都找不着。”

“那我接你去,你现在搁哪儿呢?”

“就搁火车站这儿呢,下火车后我就没敢动弹,我给你拿了点东西。”

“你给我拿啥呀,跟我还客气,你等着,我去接你去啊,哪儿都别走,你搁那等着就行。”

“哎,鹏哥,那我等你。”

大鹏那边开着车,奥迪100嘛,一个人到火车站来接这个李家伟来了。见面一瞅家伟穿着打扮吧,造的挺狼狈的,绝对看不出有钱来,心说这小子不是说开东北饭馆挣钱了吗?买个楼嘛,这咋造这样呢,家伟背个双肩包。大鹏搁车上一下来,那鹏哥现在西装领带大皮鞋的,到哪儿那多像样啊,小头发往后背着。

“家伟啊,是家伟不?”

“鹏哥,这你车呀?”

“我车呀。”

“哎呀,鹏哥,我就听说你搁北京混的挺好的,我真没寻思,我鹏哥现在这样,真好,真好!”

“赶紧上车,赶紧上车吧。”

把李家伟给叫上车之后,俩人都上车了。上车之后,大鹏瞅瞅他说:“家伟啊,吃没吃饭呢?”

“没,没有,我这着急来呀,我就没吃饭,鹏哥你吃没吃呢?”

“我也没吃呢,正好咱俩上那哪儿……”

“鹏哥,不用,不用,你看我给你拿啥了?”

说着把包打开搁里面往出一拽,大鹏一瞅。

“山东大煎饼,还有大葱,我带了一瓶子,我饭店自个儿腌的酱,卷着吃老香了。鹏哥,我路上都没舍得吃啊,我寻思拿过来让你尝尝,我给你拿来了。”

“家伟呀,你现在出门办事就这么办啊?”

“你看,这是山东特产呀,山东大煎饼。”

“咱们不用,不用,到时候我拿回家去,我媳妇儿愿意吃这玩意儿,我媳妇愿意吃,咱俩这么的,上东来顺,哥领你涮个锅子去,咱吃点羊肉啊。”

“那也行,那也行。”

说着李家伟跟大鹏到东来顺整个小包间,小铜锅一上,小羊肉一涮,小酒倒上了,一杯酒下肚,有点热乎劲儿了,小脸红扑的,大鹏瞅瞅家伟:“家伟啊,你看,我说有事你搁电话就说,你跟我还老客气,咋回事儿啊?忙忙叨叨的上这儿来了,有啥事儿你跟我讲啊,鹏哥能帮你肯定帮。”

“哎呀,鹏哥,我说实话啊,鹏哥,你抽烟啊。”

“没事儿,我自个儿点。”

“我给你点上吧,鹏哥,我来之前,我真没想到,我鹏哥现在整这么好,你看我这……”

“你就说啥事儿吧?你就说吧。”

“鹏哥,你看这么的,我来吧……”

说着从那个书包里面掏出一个小本来。

“我把我的房本拿来了,你看我这房本儿我花20多万买的,刚装修,住到里面不到一个多月,我现在我寻思,鹏哥,我拿这房子我给你当个抵押,鹏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这能还就还,还不上这房子到时候就压你这儿了,我是真没招了,我能张嘴的都张了。”

“你咋的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干的东北饭店,干的挺好的嘛,怎么还来借钱来了呢?”

“鹏哥你就别问了,这事儿没法说,说出来挺磕碜的,你就别问了,鹏哥啊,你看能行的话,你就借我点儿,兄弟就谢谢你了,行不行?鹏哥,我这房子一点不撒谎,你看你也不差这点儿,我这房子搁蓬莱那儿,地点也不错,而且能卖上价,我就着急嘛,而且我给别人的话,我有点舍不得,鹏哥,你要住进去啥的,我心里还能舒服点。”

“你差多少钱啊?差多少?”

“鹏哥,我差的多了,你看我寻思你要能行的话,这房子我就顶给你了,鹏哥你就当借我吧,你能给我拿30万就行,我这房子连装修啥的也也得30了,但我着急出手,他们给不上这价。”

“你到底欠多少啊?”

“我总共现在还得欠130多万吧,将近140万。”

“你干啥了?啥事儿啊?这年代欠140多万呢?家伟我印象当中,你不是这种人呀,你干啥事都特别稳当呀,你是投资做买卖了?还是做生意亏了?你咋的了?”

“鹏哥,你别问了,你别说了,我不想跟你说,我没法跟你说,磕碜呀,鹏哥,这事儿确实磕碜,你看鹏哥,再说这事儿咱们也解决不了,你就给我拿点钱就行,我这些哥们儿朋友啥的我都借了,我总共就凑了一些,现在还差的太多,我自个儿再研究研究,再凑一凑,现在这是救命钱,鹏哥,真是救命钱。”

“你这么的,家伟啊,我说句话,100多万,如果真是救命钱,鹏哥我都拿给你都行,我到啥时候都记得咱们是哥们儿,但是啊,今天你得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儿,我借你钱行,我给你都行,我不要了都行,我得知道你拿这钱干啥花呀,你不跟我说能好使吗,你得告诉我呀。”

“鹏哥,你看你别老问了,别老问了,我这我咋说呀,鹏哥,我没法跟你说,这都没法提。”

“那你就这么唠,你是没把我当自个儿家人啊,没把我当哥们啊,这啥话不敢跟我说呗,你要这么想的话,家伟啊,咱俩吃完这顿火锅,我给你买车票,不好意思了,这钱我一分借不了,你这房子你想找谁要找谁要去?不好意思,我大鹏这一辈子吧,我只帮哥们儿,那不把我当哥们儿的人,我跟你咋处啊?是不是?你说你都不把我当哥们儿呢,有话都不敢跟我说呢,我咋跟你处啊?”

“鹏哥你别的,你别的。”

“我别的啥呀,你再这样式儿的,我生气了啊,我他妈的把你当兄弟,我特意来接你,找你来吃饭,寻思跟你好好唠唠,你这还不敢提,这叫啥玩意儿啊?”

“鹏哥,我是不想让你跟我上火啊。这事儿没法说呀!”

“你不用担心那个,你先说说我来听听。”

“行,鹏哥,你真想听呗。”

“你得说呀,你多让人着急呀!”

“行,那我就说说,鹏哥,我跟你弟妹慧娟,我们俩到了蓬莱之后,这不开的东北菜馆嘛,我俩开了三个年头,这菜馆就扩建了,确实也挣了点钱,我那菜馆儿当时是干到了将近400来平吧。”

“整那么大呀?”

“确实整的大,而且买卖都爆满,我家做菜啥,你也知道,我也会点儿,我底下还教了两个徒弟,都是学厨师的,在这边儿做的都不错,大伙儿认吃。”

“这不挺好的嘛,那怎么还能欠钱呢?”

“你听我说呀,我家刚买完房子,正装修呢,这得说是第5个年头吧,我们手上有点存款,我这饭店吧,这天门口就来了5个人,这5个人下车往屋里一进,屋里面其他的顾客,有不少认识他们的人,都跟他们打招呼,都叫五哥,五哥的,我一看,那身上都纹龙画虎的,而且脸上有的有刀疤,有的有纹身,确实他妈挺吓人的,一看就纯社会。”

“谁呀?蓬莱的?”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叫曲老五,大名叫曲大军,我们当地啊,都管他叫五掌柜的。”

“他咋的了?”

“他们几个来了,坐那嘎达就点了一桌子菜,要了点儿酒,你也知道我这人啊,我这人胆儿小,我一瞅这不是社会大哥嘛,咱们也没好说别的,后来结账的时候吧,我就没要钱,就给他免单了。”

“不是,那为啥不要钱呢?那社会大哥,该给钱得给钱呀,你不要钱干啥呀?那你开饭店图啥呀?”

“不是,鹏哥你不知道,我他妈一个东北的,我到那边儿去,我也没根儿啊,我也没朋友没哥们儿的,我也怕别人欺负我呀,我一瞅这是社会呀,而且有牌面儿,大伙儿都叫五哥、掌柜的,我寻思,我交交他们,这不就没要钱嘛。”

“他们吃多少钱的。”

“吃了能有500多块钱,不到600块钱的。”

“啊,你不要钱,完了就整出去100多万呢?”

“你听我说呀,哥,然后过了几天吧,他们又来了,这回来呢,那就不是一车人了,来了三车人,下来十四五个人,哎呀,太他妈吓人了,我看有个小子腰里面就别着一把五连子,那五连子的把儿就搁外边露着,有的都别个刀,而且一个个的一瞅那身上,就是各种疤了,上衣都敞着,老吓人了,麻麻赖赖的。”

“然后呢?”

“然后又吃饭了嘛,完了我媳妇儿让我要钱,我寻思要啥呀,你看,这不敢张嘴呀。我说那算我的,算我请,这不就这两回事吗?”

“那就两回没要钱呗?”

“对,能有2000来块钱儿。”

“不是,我得说你了,那你请一回就可以了呗,你图个啥呀?”

“我就觉得社会人嘛,我怕他们熊我。”

“接下来呢,又来你家这吃饭啥的了?”

“那倒没有,得说是过了四五天儿,他带俩兄弟来的,到我饭店这头,进屋跟我留了个电话号儿,说我这人挺讲究,不错,想跟我交个朋友,说他在我们这个蓬莱呀,开了个洗浴呀,其实那里边儿我也没看他们有洗澡儿的,就是楼上是放局的,放的局还不小,他让我过去玩儿去,说去捧个场。”

“你玩那儿玩意干啥呀?那你瞅着是社会人放局,你还上那儿扯那犊子,你好好做你生意呗。”

“我当时我不寻思,人家这么给面子,人家上我这儿来了,一口一个哥们儿叫着,我要不去的话不给面儿了,我当时拿1万块钱去的,我寻思我到那儿就把这钱输给他,当随礼了,以后就拉倒了。”

“你真去了?”

“去了,到那儿把这钱就输了。”

“到了把钱输了,然后呢?”

“然后我寻思我就不去了,我媳妇儿也说我了,说以后再别去玩儿了,我也不想玩儿了,你看,我家是,我爸我姥爷他们那不都会玩儿两手嘛,搁大庆那儿的时候不就会玩儿两手嘛?平时都总玩儿,我也会点儿。后来我不去了,过几天他又来吃饭来了,而且这次来吃饭还多给了500块钱小费,吃完饭儿他跟我说的,说家伟呀,你得来呀,那局儿你去玩儿一回,咋不玩儿了呢?我那局儿多好啊,过来捧个场。到那旮达输赢的随便玩儿,一点儿都不带差事儿的,你看他这么一说,我就说了,我不去了,那个大哥呀,五哥呀,我这太忙,我也不会玩儿那玩意儿,我不想去了,结果我这么一说,当时搁屋里就急了,而且你知道吗?鹏哥,在屋里边把五连子就拽出来了,我当时一瞅说,大哥,你这是干哈呀?他照着天棚就放一响呀,我家孩子才4岁,给孩子吓得就躲他妈怀里面就一直哭,我媳妇儿吓完了,脸都变色儿了,你说我咋整?我这一个外来的,我能得罪起人家嘛?那搁当地老牛逼了。我说我去,我就拿3万块钱去的,到那儿块儿,我寻思他妈不行我赢点,我也不管那个了,他让我去的,没成想人家那局上比我硬,我那3万就都输了,输完了我说我走嘛,他嫌我输的少,不让我走,他又借我10万。”

“干啥?他借你钱?”

“又借我10万,当时都没出借条啥的,说就给我玩玩儿,输赢无所谓,让我玩儿,我这10万我玩完又输进去了。”

“后来呢?”

“后来,这就出的借条儿嘛,然后就三翻两头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玩儿去,不玩儿就急眼,不玩儿就找人上我家就砸我家玻璃,上我家进屋就泼油漆,上我家进屋呼哈的把客人都赶走,你说我也得对不起呀,我都给他跪下了,跪下都不行了,鹏哥呀,带带拉拉的一直玩儿到现在,我总共欠他不到90万,结果呢,这家伙把这欠条都拢一起了,强行让我签的字儿,给我抓住一顿毒打,说我欠他180万,这钱不还就要整死我,就把我的饭店给收过去,就干我全家。”

“多少钱?180万?”

“不到90万。”

“那干啥给他呀?吹牛逼,这不是欺负人呢吗?啥玩意180万啊?”

“他说我欠他钱那么长时间,有利息的,利滚利滚到180万了,你看,鹏哥,我这咋说呀?你看我这眼睛这地方,你看我身上这儿,都给我打肿了,我这肋骨的地方嗞儿嗞儿的,我都贴了多少天膏药啊,我这不就到处借钱嘛,不借钱又要整我的饭店,要给我饭店拆了,又要给我儿子和我媳妇儿都废了,给我废了,你说我哪经历过这事儿啊。”

“你他妈的,你也是,你没啥事儿跟他们打什么交道啊?你跟他们扯什么犊子啊?”

这个曲老五纯属于赖子,一个县城的赖子,你去留须他,你跟他讲究,他可不跟你讲究,他就找这样好欺负的还找不着呢,一般人都躲他们远远儿的,尽量的敬而远之,别跟他搭上任何的关系,家伟傻乎的,他不知道啊,还想跟人家拉拉近乎,想搁这边处两个好使人的朋友,以后有啥事儿,自个儿有底气了,哪成想给自个儿招来了麻烦呢?给自个儿招了一身灾祸啊。让你玩儿,你能说不玩儿嘛,那好使吗?一点儿点儿的给你整上道了,瞅你熊啊,瞅你好欺负啊。你敢不去吗?你儿子4岁,你媳妇儿搁屋呢,饭店开着业呢,你不去玩了,进你屋就放五连子,你能咋的?你不去试试?能不揍你吗?

家伟说完这些话,你想想大鹏是啥脾气,家伟不知道大鹏现在是干啥的,大鹏现在就是纯社会,大鹏一看,你妈的这不是社会玩人呢吗,这不纯玩人呢吗。

大鹏当时就急了:“那你来,找我借这个钱,你不会说真想还他吧?”

“哥呀,我不敢不还了,我不还就抓我过去揍一顿,我就跪下都不好使,我都磕头了。再不还的话,这钱还往上翻呢,而且这次就说了,下次我再不还,把我媳妇儿卖了,把我孩子卖给人贩子了,说让我一家都他妈散了,就整死我,你说我敢不还吗?”

“这帮狗养的,真不是人啊!”

“鹏哥,你看你这边你能给我拿点儿不?”

“100多少?”

“130多万,我现在给他拿了不到50万,我手上又借了能有个几十万。”

“你这么的,你别上火了,这事儿鹏哥管你了。”

“鹏哥,这些钱你都拿呀?”

“我带你找个人儿去。”

“我找这个人帮你把这事儿办了,行吗?咱先别说拿多少钱,把事儿解决了,不就行了吗?”

“鹏哥,你找别人,让我抬钱去啊?”

“老是抬什么钱呢?他熊你,你看不出来吗?还非得给他钱呢?解决不就得了吗?”

“鹏哥,你可拉倒吧,你不了解他们,他们老厉害了,而且他们家都是哥儿几个,他还不算最厉害的,他四哥比他还厉害,他是老五,他四哥叫曲大志,那他妈搁蓬莱跟县长坐一起喝酒呀,称兄道弟的,那整个码头港口那儿全是人家的地盘儿,都得听人家的,咱们黑的白的都整不过人家,真的,你帮帮我吧,我斗不过人家呀。现在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那个饭店人家那个工商啥的已经过去给查封了,已经不让开了,就他那个四哥给出的招儿嘛,给使的道,咱们整不了人家。”

“你整不了吧,那是你没碰到对的人。”

大鹏心讲话的,你一个开饭店的,你见过啥呀?你见过啥叫真正社会吗?你见到过什么叫人物吗?

大鹏就问他:“我问你来,现在你身上20万能不能拿出来?”

“我能啊,20万我能拿出来了。”

“你给我预备20万,我带你见个人去,这钱你不用给他啊,这人儿爱喝酒,你给他买点好的茅台,你看你开饭店能不能整到50年的茅台啥的?”

“那老贵了。”

“老贵了你怕啥的?你买几瓶给他。”

“不是,我还钱,我欠人家钱,给拿茅台有啥用啊?”

“你看着就得了,能给你解决事儿就行呗,我带你见个人儿去啊,能不能给拿酒?”

“鹏哥,我真是啥招儿都没有了,现在你还熊我钱呢?你还熊我呀,我都这样了。”

“你咋不明白事儿呢?我这是帮你呢,你能不能听我的?你不听我的你有办法啊?”

“鹏哥,我听你的,我信你,你不能坑我。”

“你这就得了。”

大鹏这边拿起电话啪啪啪给代哥就拨过去了,加代在这边一接:“喂!大鹏啊!”

“哥,搁家呢吗?”

“这才几点呢,我才起来。”

“吃早饭了吗?”

“我没吃呢,你吃没吃呢?”

“我搁东来顺呢,吃点羊肉。”

“你行啊,这么早吃羊肉?你啥意思啊?”

“哥呀,我这儿来一哥们儿,从小玩儿到大的哥们儿,搁家里边遇到点儿难处,被人家熊了,挺他妈可怜的,求到我这儿来了,哥,我寻思你要方便的话,我带他去见见你去呗,完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管一管,要不咋整啊?”

“啊,你打电话的意思让我给你摆事儿呗。”

“代哥,那你看你是我哥呀。”

“你们俩吃他妈涮羊肉,我连饭都没吃上呢,完了让我给摆事儿啊?大鹏啊,哥不是挑你啊,我他妈啥时能吃上你一口饭啊?那你哥咋的白使唤啊?不管啥事儿,请你哥吃口饭行不?”

“哥呀,你这话唠的,你这么的,你现在往八福酒楼赶,我告诉那边预备一桌,你过来吧,咱们吃点。”

“上我开的饭店请我吃饭呢?你咋寻思说的呢?”

“不是,哥,那你看咱们上哪儿吃去呀?上别地儿也不够你的档次呀,哥,是不是?”

“你他妈现在跟你三哥学的一个逼样儿。”

“不是,哥,你别这么想啊,我大鹏到啥时候儿,我都永远忠于我哥。”

“行了,那你把他带过来吧,给我买点吃的啊。”

“哎,行行行,哥,那我现在过去啊,哎,那妥了。”

这边电话一挂,大鹏也高兴了,吹牛逼,搁北京城敢跟加代这么说话的能有几个人?

大鹏算一个吧。大鹏一瞅:“走吧,跟我去,我带你见我哥去。”

“见你哥?鹏哥,你还有哥呀?”

“我咋没哥呢,走吧。”

“行。”

家伟背一个双肩包,直接就上大鹏的车了。大鹏搁边上一瞅:“我给我哥买点早餐。”

“不用,鹏哥,我这有山东大煎饼。”

“你消停的,你那玩意儿别往出拿啊。”

“你看我这是特产。”

“别拿了,别拿了啊,到时候给我媳妇儿吃。”

大鹏给代哥买的包子,买了一份豆汁儿,直接拿着早餐,风尘仆仆的开着小车上代哥家来了。

到了宝龙小区,在门口一敲门,李家伟往大鹏身后一站,就跟个小孩似的,都不敢说话。

李家伟确实迷糊了,他一进这小区,就发现这小区高档了。大鹏领他来到加代家门口一敲门,张静出来给开的:“哎,谁呀?”

“嫂子,我是大鹏。”

“哎,大鹏啊,刚进来。”

一进屋,李家伟站在门口就愣那儿了,大鹏在换鞋,张静把早餐就接过去了。

大鹏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哎,你好。”

“哎,你好,你好。”

站门口愣那儿了,一瞅这屋里边,像宫殿一样。代哥家里100多平不到200平,代哥嫌有点小,戈登给他买的嘛,戈登一听这话说:“哥呀,我给你买了一套房子,这里有花园啥的,搁一楼得劲儿。”

加代结婚的时候,戈登给他装房子花了将近70万,代哥结婚是94年95年,那时候装修花了将近70万,别说买房子花多少钱了。家伟在张静一开门的时候就愣住了,一瞅这跟皇宫似的,这谁家呀?这也太牛逼了。

代哥一瞅:“大鹏啊,这个是?”

大鹏搁那儿“你换鞋,换鞋啊。”

“哎哎哎,我换鞋,我换鞋。”

代哥不烦这种人,加代烦那种牛逼哄哄的,一进屋:“我那个那啥,我跟我们村书记都是哥们儿,知不知道?我跟那个我们村村花处对象,那谁能处上,我家那大黄牛,一出去之后,我跟你说哞哞的,谁家趟地都没我家快。”就这种人代哥是最看不上的,到哪儿太能装犊子了。

像这种比较老实的,代哥真不欺负他们,一瞅:“哥们儿啊,来,过来坐。”

大鹏一瞅说:“叫代哥来。”

“代哥。”

“这是我从小的发小,叫李家伟,家伟。”

“你好啊,家伟。”

代哥特意站起来了,李家伟一瞅:“代哥,你好,你好。”

“来,请坐。”

大鹏和家伟往代哥对面一坐,大哥瞅瞅:“大鹏啊,怎么了?咋回事儿啊?我搁电话里也没听清楚,有事儿说吧。”

大鹏一瞅:“家伟啊,你说吧。”

“那个什么……”

代哥一瞅:“怎么的了?兄弟!”

“大哥,你爱吃煎饼不?”

“啊?”

大鹏一瞅:“你可拉倒吧,你别说了,我说吧。”

大鹏一看家伟都不会说话了,还是我说吧,那煎饼是给我媳妇儿留的。你给代哥露啥玩意儿啊,还是我说吧。

代哥一瞅:“你说啥呀?你知道吗?你让他说,你别说了,老弟啊,你别紧张啊,喝点水。”

“哎,大哥,我有点不好意思说,要不然让大鹏说吧。”

“大鹏啊,咋回事?”

“哥呀,要不然我不能往这儿领啊。这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哥们儿,从小说对我就嘎嘎好,我跟我奶在一起的时候没钱,给我吃不少东西,我俩上学的时候,我俩一批入的少先队,同时带的红领巾,我俩互相给对方带的。”

加代看看大鹏:“说正事,你说正事。”

“哎,哥,我寻思我酝酿酝酿,让你知道知道我俩小时候有多好嘛。是这么回事,家伟找我来了,说他现在搁那个山东烟台的蓬莱县。”

“在蓬莱?”

“啊,在那边开了个东北菜馆,被当地一个社会给熊了,那边有个叫曲大军曲老五的,外号叫啥来着?”

李家伟搁旁边:“外号叫五掌柜。”

“他咋的你了?”

“他上我哥们儿这儿去吃饭,完了我哥们儿觉得都是社会人嘛,没好意要钱,结果呢,去了两回,不要钱不说,他放了个局子,就非让我哥们儿去玩儿,结果家伟去玩儿第一次输了1万,再就不去了,家伟也不好玩儿,这不去就不行了,他老上家伟店里来找他,这还不说,代哥呀,他连吓唬带威胁的给家伟整到最后不去都不行,到那儿块玩,输少了也不行,还借他钱,抬款给家伟让他玩儿,然后出欠条,整来整去,家伟得欠他八九十万了,现在让家伟还180万,说不还就打人,给家伟一顿打,饭店也不让他开了。”

“这他妈算啥事儿啊,这不赖子吗?他们熊人没有这么熊的,放局没有这么放的。”

“说的不就是这事儿嘛,哥呀,我他妈听着都来气呀,你看我这不来找你来了嘛,我寻思跟你说说,看看咱们能不能研究帮他解决解决,这都没钱了,把刚装的房子才住了一个多月,过来把房照都带来了,说要抵给我,让我给他拿30万,30万也不够啊,说现在得欠130呢,刚给那头五十。”

“叫曲老五是不是?”

“叫曲老五,哥,你看这事儿能不能找人?”

代哥搁这儿坐着正瞅着家伟,正打量他呢。他了说句话:“大哥,你看你要是有钱的话,你觉着我行,你借我点儿,完了我凑合凑合还人家,我知道你是鹏哥的哥,我谢谢你了,鹏哥把我叫来找你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钱,我也看出咱家的装修了,你借我点儿,我记你一辈子,你等我这饭店好好干的,到时候我肯定还你。”

“大鹏,你领他来管我借钱来了?”

“不是……”

“你他妈把嘴闭上,这一天天的,你咋这样呢?”

“不是,不借钱那干啥呀?”

代哥瞅瞅:“那曲老五骗你你不知道?他玩儿你你不知道吗?这不摆明玩你吗?你不明白吗?”

“不是,大哥,那玩儿不玩儿的,那你看现在我欠人家钱了嘛,这玩意儿有欠条有借据的,我不还也不好使啊。”

“有啥不好使的?他这么欺负你,那你都是个带把的,有血有肉的爷们儿,你就没想过反抗啊。”

“我拿啥反抗啊,人家有五连子,进屋就往天棚上崩啊,你看我儿子这才4岁,那搁饭店里边吓得都没样了,我不还要废我媳妇儿,给我媳妇儿卖了,还要给我孩子卖给人贩子,你说大哥,我能跟人家斗吗,我一个东北来的,大庆过去的,我也没根没啥的,我哪能整了人家呀,而且他这个四哥,搁我们蓬莱县那都跟县长坐一起称兄道弟的,喝酒吃饭,那工商都过来给我家查封了,那咱能整了人家吗?”

“这么厉害吗?”

“真的,大哥,你借我点钱吧,算我求你了。”

大鹏搁旁边一瞅:“代哥,你有认识人给找找呗。”

“那太有认识人了,老弟,我问你啊,你是蓬莱的是不是?”

“我是蓬莱的。”

“蓬莱是不是归烟台管啊?”

“归烟台呀。”

“烟台的王胜普你知道吗?这人是我的好朋友,他能管不?”

“大哥,王胜普啊?”

“对呀,王胜普。”

“他有钱呗,他能借我130万呗。”

“我跟你没法唠,大鹏你这兄弟他妈有点那啥呀,怎么就非得说去还钱呢?”

“不是,那啥意思,那王胜普干啥的?开饭店的啊?”

李家伟不是社会人儿,他也不知道王胜普是干啥的。

代哥一瞅,这他妈的。大鹏在旁边:“代哥,那这事儿你要能找普哥的话,那也太好了,那把这事给解决了,那太好了。”

“哎呀,我告诉你啊,兄弟,你叫李家伟啊?”

“嗯,我叫李家伟。”

“你跟大鹏等着吧,我看在大鹏的面子啊,你是我兄弟的朋友,大鹏把你领来了,不管咋的代哥得帮你。但你记住了,这事儿你不用感谢我,你就好好谢谢大鹏吧,要不然我不带帮你的,你不太了解江湖啊。”

“哥,你要愿意吃煎饼,我给你拿点儿。”

“不用,不用,我不吃,你等我打个电话。”

代哥拿起电话啪啪啪给王胜普就给拨过去。

胜普老哥这个点儿还没起呢,社会人一般都没起来呢,迷瞪的,也坐起来了:“哎,我猜猜这是谁,是我代弟儿不?”

“普哥,你搁烟台没。”

“搁烟台呢,你小子没良心啊,这都多长时间不给你普哥打电话了,你不想我呀?这一天天的。”

“普哥,咋不想你呢,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嘛。但你也不想着我呀,这几个月我就给你机会呢,你也不给我打呀。”

“哎呀,反将我一军,代弟儿啊,来烟台啊,上这边来玩玩来,我跟你说啊,现在这头大伙儿出个海,跑个海,钓个鱼啥的,老惬意了,我自个儿不愿意去,他们老让我去,我不愿意跟他们去,他们不行,你来呗,你来,我陪你钓个鱼,给弟妹带来,给孩子领来,好好上海边玩玩去,老漂亮了。”

“普哥,我过段儿去,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啊,普哥,我是有事儿求你啊。”

“说那没用的,你还求我,你能求我啥?再说你让我办事你就吱声,还求什么呢?都是哥们儿。”

“普哥,你们那边那个蓬莱县,你知道不?”

“我太知道了,蓬莱那就搁下面呢,蓬莱咋的了?那是小地方?”

“蓬莱县玩社会里的有没有一号,唉,兄弟,欺负你的叫啥名来着?”

家伟搁旁边:“叫五掌柜的。”

“叫五掌柜的。”

“五掌柜的,什么五掌柜的?叫啥名啊?”

“叫曲老五,曲大军。”

“叫曲大军。”

“曲大军呀,小五子嘛。我寻思说谁呢?那都是小崽子了,咋的?他咋的了?”

“我这边有个弟弟啊,搁蓬莱那边开个东北菜馆,他现在搁我家呢,这曲老五熊他,说这里外里给熊的,现在欠他180万,根本没有这样式儿的啊。”

“啥玩意儿180万呢?”

“放局嘛,非让我这弟弟去玩儿,不玩儿不行,到那儿给借款去的,整事儿,这最后利滚利给滚到180了,这不能人呢吗?我这弟弟也不容易,开个饭店,他威胁我弟说,到他那儿放五连子啥的,我这弟弟实在没招了,找到我了,你看,普哥,这事儿你给研究研究咋整啊?”

“这不扯呢吗,这不纯他妈熊人呢吗?没事儿,代弟,你这老弟叫啥名儿?”

“叫李家伟,家伟。”

“这事交给我了,我去给他办去啊,我一句话的事儿,那你看,用不用把钱都要回来啊?”

“不用了,不用了,愿赌服输啊,给他50,就算买个教训了,别让他再找麻烦了。”

“行,那你等我信儿吧,我马上拿电话。”

就这种事儿,在加代看来,在王胜普看来,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手拿把掐的事儿。那还用说别的吗?那不扯犊子吹牛逼吗?王胜普是谁呀?你蓬莱多大地方呢?

王胜普撂下电话,烟台的崔华臣,华臣置业的老总在王胜普身边儿呢。烟台这里边儿说王胜普玩社会玩的大不大?要说论综合实力的话,有比王胜普大的。像那个徐大脑袋徐成惠,那比胜普老哥还要大,他都得管人家叫大哥。但是你要说论真正的社会背景,社会的能耐,那谁也整不过王胜普啊,你确实整不过人家。那王胜普太牛逼了,胜普老哥他玩儿的这种模式跟长春的孙世贤比较类似,你看贤哥的兄弟都是五马路的大哥,这边三道街的大哥,贤哥的手下养了一帮大哥,这帮大哥听小贤的,小贤不拦着他们,让他们自由发展。

代哥身边儿,什么丁健啊,马三啊,大鹏啊,属于就跟代哥混的,但是你像耀东啊,左帅啊,小毛啊,他们就属于自由发展的,这就是区别啊。

但是人家王胜普的兄弟全是这样,他手底下的崔华臣,崔华强这哥俩,包括烟台八小,包括奶胖于志斌,这些每一个人,他们自己手里都得养二三十号儿兄弟,自己都有自己的实体,都有自己的买卖,最穷的拿出来个三五百万儿,那都跟玩儿似的,都挣着钱了。他们靠王胜普的名气,靠王胜普的人设,出去挣钱去,捞金去。但是胜普老哥有话,他们到啥时候都是王胜普的小弟,需要他们的时候,一句话你们都得回来。

社会玩到这种地步,那属于教父级别,他是管大哥的,他是大哥的大哥,王胜普就是这种人,而且胜普老哥属于安全着陆的人,这是非常难得的,人家比加代玩的都明白。代哥是后来得癌症了,不得癌症,就要抓他了,就得收拾他了,你以为呢?是小勇哥后来给说句话,说都这样儿了,人都快没了,让他搁外面好好过几个月吧,拉倒吧,行不行?最后没抓加代,玩明白了。

这崔华臣玩多大呀,他搁烟台出来,谁不得叫声臣哥呀?

崔华臣搁王胜普旁边一瞅:“普哥,谁呀?”

“加代来电话了。”

“代哥啊。”

“嗯呐,说蓬莱那个曲大军,曲老五这他妈狗养的,现在这么玩儿,这不赖子吗。”

“他咋的了?”

“他把加代兄弟给坑了,加代老弟搁这儿蓬莱开饭店,开了个东北菜馆儿,说让他给熊了180万,说现在给了50万还欠130万,签个欠条不行,还熊人家,这不加代就给我打电话了嘛。”

“崔老五现在都这样了?他敢这么整?我真没想到啊。哥,那啥意思啊?”

“啥啥意思啊,我给他打个电话呗,你有没有崔老五电话啊?我没有他号啊,你找一下,我跟他唠唠。”

“我给你看看。”

崔华臣拿出电话这面一扒拉:“哥呀,曲老五电话号我没有,我有曲老四的,有曲大志的,我跟曲老五也对不上,他也不够级呀,你看要不给老四打电话啊?”

“这哥俩没他妈一个好东西,那不都一样儿吗?管他老四老五的都行。”

“那我给老四打吧。”

“你把他的号告诉我。”

“哥,你使我的电话打呗。”

“不用,你把号告诉我。”

王胜普拿起手机给曲老四曲大志就拨过去了,就咱说能跟县长吃饭的那个,搁当地特别好使,电话往过一打,电话对面一接,一接通就听着轰轰:“快点往这边,来往这边来,船往这边开。喂,哪位?”

“哎,是不是曲大志啊?是不曲老四?”

“你谁呀?我是曲老四,你是谁?”

“老四啊,我是王胜普啊。”

“哎呀,胜普老哥呀。”

“你搁哪儿呢?啥动静啊?”

“我搁湾子口呢,码头卸货,我过来瞅一眼,胜普老哥你今天咋起来这么早呢?有事儿啊?”

“老四啊,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跟你聊两句,找你有点事儿。”

“行行行,你别着急,我上车上去,我上车上接电话去啊,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笑呵的曲老四上了自个儿奔驰车了,往奔驰车里一坐,往那一靠,车门一关:“哎,普哥,啥事儿啊?来蓬莱了。”

“老四啊,这不是普哥我说你啊,你现在玩社会怎么玩的越来越回旋呢?”

“这话啥意思啊?我咋不太明白呢?普哥,你这话啥意思啊?”

“啥我啥意思啊?这不你干的事儿吗?有一个叫李家伟的,开个东北菜馆,人家挺不容易的,说小两口过点日子,你欺负人家干啥呀?”

“啥玩意儿啊?谁是李家伟我不知道啊。”

“不是,你蓬莱那边有个东北菜馆,老板叫李家伟,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我上哪知道他去呀,我也不咋吃东北菜啊,说咋的了?”

“你就跟我装吧,还咋的啥呀?

人家挺不容易的,欺负人家干啥呀?说这家伙的,人家饭店开了,上人那儿吃饭不给钱,完了还他妈熊人家,非让人家上你们那局子上去玩儿牌去,输钱少了还不行,这里外里他妈给人家勾进去90来万,还你们90万不行,得还180万,干啥呀?整死谁呀?咱不带那么干的啊,咱山东社会咱得讲个道义呀,老四你这么整这算啥事儿啊?”

“我真不知道,再说了,普哥,那你要说放局的话,那是我家老五放局啊,我哪有功夫整那玩意儿啊,我这一天多忙啊”。

“啊,那可能是老五干的呗,那老五干的你能不知道吗?”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们哥俩各玩一摊,老五就整他的,我整我的,我这一天净搁码头飘着呢,我能干啥呀?”

“老四啊,既然说你不知道,那现在你知道了,对面是我的一个弟弟,所以别说没用的了,也别说别的了,听说给你们拿50万了,那50万就那么地吧,就给你们了,他也不懂事儿,让他长个教训,你们直接把欠条撕了吧,以后别熊人家去了,干啥呀,玩社会没有这么玩的,你再再这么整,普哥都觉着脸红了,你们是不是山东人呀?听没听着?赶紧的吧,跟你五弟说一声,我不管你们谁知道,把这事儿解决得了,叫李家伟啊,就这么地吧。”

“不是,普哥,这事儿我不知道啊,但你看你咋这么唠啊?”

“还咋的,那我还要跟你说点儿别的啊?一天天的,行了啊,我这边挺忙的,我还没吃饭呢,这么地吧。”

啪嚓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曲老四曲大志搁车里面这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电话一挂,曲老四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在他车的后座上有一个人躺着正睡觉呢,从曲老四进来,他也没起来。这回电话撂了,他搁那儿坐起来了,这人额头上一个大刀疤,耳朵下边一个大口子。

他往起一坐,点了一颗烟:“四哥,谁呀?跟你狼哇的,谁呀?他妈的我正睡觉呢。”

“你搁车上呢,那个王胜普。”

“王胜普咋的?他多个屁呀,他刚才啥意思啊?干啥呀?”

“德钢别老这样式的啊。”

“不是,我要这样事的,大哥,王胜普搁他烟台市里边玩他的呗,咱们是蓬莱的,他跟咱们装啥逼呀,他多个啥呀?

给他狂的,跟该他一样的。”

这边说话的是蓬莱的迟德钢,是曲老四曲大志身边第一猛人,2000年蓬莱的社会,曲老四是曲大志,曲老五是曲大军,他们家哥五个,而且这哥俩是最猖狂的,曲大志真不是吹牛,真跟蓬莱县长搁一块儿吃饭喝酒,整个湾子口,整个这个码头的所有产业,包括搬运业,运输业,就这些东西全被他垄断了,这些都是老曲家的。迟德钢这小子身上有人命,都这么传,手里面使双枪,两把这五四啊,他使短家伙事儿,不使长家伙,叫双枪迟德钢。最牛逼的战绩,曾经拿双枪跟对方30多人火拼,对方手里总共是七把五连子,把对方干倒仨,重残一个,剩下的全给打跑了,轻伤都没敢搁那儿停,全给打跑了,一个人打三十来个。

拿双枪真他妈崩啊,那是91年92年前的战绩了,在整个蓬莱说一不二的,曲老四手里两个猛人,一个叫迟德刚,一个叫李宏光,这两个都猛的很,但是李宏光比迟德刚还要差点儿。迟德刚这一仗打完确实是火了,这战绩谁能比啊?他也不惧你王胜普。

其实胜普老哥今天这话说的有点过了,你不能这么干,啥事儿不能干的太绝了,他可能就觉得我是烟台市的大社会,你一个小县城的,你能咋的,你有啥好牛逼的?你多个啥呀。但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县城的经济肯定不如市里,县城里的流氓还多呢,而且敢下手,人家没屌你这头的王胜普。但是曲老四吧,人作为一个大哥,而且曲老四人家主做是生意的,人家犯不上跟你王胜普咋地。

寻思寻思:“我他妈问问咋回事儿,我都不知道啥情况呢,也不怪王胜普说,老五他妈一天也不干个正事儿,你熊一个开饭店干啥呀,能抠出来吗?还他妈整180万,他啥饭店能挣180呀?”

曲老四就给曲老五打过去了,曲老五正搁那局子上呢,这个点儿局子还没开呢,也是才起来,大伙吃早饭,一瞅四哥来电话了:“哎,四哥。”

“你干啥呢?”

“我搁局上呢,我能干啥,没啥事儿。”

“不是哥说你啊,你跟说说李家伟,那是咋回事?”

“不是,这事儿你也听说了啊,你也听说了?

“我可不听说了咋的,刚才烟台王胜普给我打电话了。”

“王胜普王大普的,他能咋的呀?跟他鸡毛关系啊。”

“他说这个李家伟是他亲属,找的他,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可拉倒吧,他有这亲属,他不提啊,那小子没有后台,小胆儿贼小,还亲属呢,就是个做买卖的,一吓唬他就不知道咋地的那么个玩意。”

“不是。我问你,你熊他干啥呀?咋的熊了180万啊?他就一个开饭店,他上哪整那些钱去,你不有病吗?你呀,你想骗,想熊人,你找个大老板不行吗,你整他,他能抠出来呀,你抠他能抠多少?”

“哥,你还真别说,我都抠出50来个了,这二货还是有点钱儿。”

“有没有钱儿的,你这不是往绝路上逼吗?你这么逼他最后啥结果呀?这边王胜普不是吱声了嘛,他说的意思是你把那个50万你就留着了,把那欠条撕了得了,也犯不上得罪王胜普啊。我他妈挺不高兴的,他刚才跟我说话,他妈的跟命令我似的,但是咱犯不上得罪他,50万也没少挣了,你把欠条撕了吧,你不撕,这么逼李家伟也整不着钱了,他上哪整钱去,他一个开东北菜馆的。”

“哥呀,欠条我不能撕,这肯定不行。”

“咋不行啊?王胜普说话不得给点面子啊。”

“不是,王胜普多个啥呀啊,他说话就得给他面子啊,哥,我跟你说这个事儿咋回事儿呢?我主要不是熊他那点钱,是熊他这个饭店,就李家伟那个饭店要拆迁了,你不知道吗?”

“要拆迁了?”

“对呀,要不然我熊他干啥呀,我根本不想熊他那点钱儿,他这个饭店如果拆迁的话,他这个位置比较好,面积400来平呢,最少能给赔偿400万往上,你说咱们要把饭店整过来,是不是就到手他妈400多万呢?这么肥的肉能让出去吗?王胜普说话也不好使,咱们肯定不能给他。”

“你不给他的话,这他妈王胜普挺不好整啊。”

“哥呀,那你怕他呀?他在烟台牛逼,他到蓬莱试试,敢动咱们哥们儿吗?他要敢来,咱们就搂他就完了。再一个,哥,我跟你说一声啊,那个叫李家伟的,就是那个饭店的老板,那胆儿成小了,我就到那块儿,我都没打他,我一吓唬他,五连子一拿出来,都他妈能给他吓尿了。就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我让他上我家门前来跪着来,你不跪着,我到饭店我直接就给他双腿掐折了,哥,你猜咋的了?这小子直接到我家门前跪半个多小时他才走,就这样的,咱们不熊他熊谁去啊?”

徐老四一听,说也是啊,这他妈400多万也不少啊:“那行,我知道了,我给王胜普打电话,不给他面儿就完了吧。”

“对,哥,不给他面儿,爱他妈咋咋地。”

“行行行,我知道了,好嘞。”

啪的电话一撂,曲老四寻思寻思,把这个电话给王胜普又打过去了。

“喂,普哥呀。”

“哎,老四啊,怎么的?”

“普哥呀,你这么的,这个事儿呢,不是说老弟不给你面子,这个面儿真给不了,他到我老弟局上玩儿去,那是自愿的,不是我们让他去的,我也没寻思呀,再一个欠我们90多万,欠多长时间了,半年多他不还,不得有利息吗?让他还180还多吗?180必须还,而且那个饭店他也不能干了,干不了,饭店我们必须收了。”

普哥一听:“不是,老四啊,我王胜普说话就是一点儿面子没有,是不是?”

“不是,普哥,我肯定给你面子,你这么的,普哥我给你面子,那啥吧,你让他给我还50多万得了,那100多万不用还了,完了之后饭店他不能干了,归我们了,你看行不行?你说话了,我给你面子了吧?”

“你他妈这叫给我面子了?你把人家饭店熊到手了,你叫给我面子了?”

“不是,普哥,差不多得了,这也就是你说话了,要不然180万一分也少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饭店必须让你们熊去呗?”

“不是说熊啊,必须得给我们。”

“哼,你妈的曲老四啊,你等着,你他妈不在那个蓬莱吗?我他妈找你去。”

“普哥呀,你来找我能咋的啊?你可以来,你随便来,我他妈我要怕你的话,我直接就不混社会了,知不知道?你来吧,能他妈咋的?”

啪的把电话就撂了,没给普哥面子。咱说句实话,王胜普在烟台是牛逼,那绝对是顶级大哥,但是,不是说我王胜普一句话,所有人都得给我面子的,就那个时候玩江湖混社会的,狠人也不少,你动了人家的利益了,人家就有可能跟你干一下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怎么的?那是400多万呀,你说不让我整我就不整了,我就看看你王胜普牛不牛逼,来吧,就这么的,跟普哥撂了电话。

这一下把普哥气完了:“华臣呐,把奶胖找来,我他妈让奶胖找人干他去,不给我面子。”

崔华臣往过一来:“哥呀,找什么奶胖啊,就这点事儿,还用奶胖吗?你这么的,不用找他,我带人过去就完了,我把那个八小找来,咱们找一伙人过去,不就打那个曲老四和曲老五吗?这个事儿我去得了。”

“你去啊?能行吗?”

“哥,怎么的,你信不着我呀?这点事儿,老弟去就给你办了,不用奶胖,我肯定就能解决了。”

“那行,华臣,你去吧,必须把这个老四给我干了,给我收拾服了,你打那儿给我扇他嘴巴子去,不给我面子能行吗?”

“好了,哥,你放心吧。”

随后崔华臣把电话就拿出来了,打给烟台八小里边儿的小坤了,小坤是这八小里边最敢干的,最他妈牛逼的一个人,一个电话给小坤就打过去了。

“喂,坤呀,我是华臣。”

“哎,臣哥呀,咋的了?”

“你赶紧的把那个小德子、小良、小钢、小军儿他们都叫上,把兄弟们也都叫上,到普哥公司,咱们去那个蓬莱,蓬莱的曲老四跟普普装逼,咱们过去打他去。”

“那行了,哥,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好嘞。”

华臣撂下小坤的电话,随后一个电话打给了烟台的黄强,黄强也嘎嘎牛逼,这小子身上他妈全是刀疤,得有20多个,就是打仗打的。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黄强啊。”

“臣哥,怎么的了?”

“你搁哪儿呢?”

“我泡澡呢。”

“你咋又泡澡去呢,上次把人家都给吓到了。”

“那咋的,那我还不能洗澡了?”

“你这样啊,赶紧把你身边的兄弟叫上,完了之后到普哥公司来,咱们到彭莱去打那个曲老四和曲老五去,他跟普哥装逼。”

“啊,他妈的,曲老四啥也不是啊,行了,我马上过去。”

“好嘞。”

啪的一撂,随后又把电话打给于春华了,也说了,让于春华找兄弟,到普哥公司过来,干曲老四和曲老五去,就这么的,这几伙人咵咵往王胜普公司赶。

这个时候普哥一个电话给代哥就打过来了:“代弟呀。”

“哎,普哥呀。”

“那个啥,代弟呀,你别着急,我现在叫兄弟去一趟蓬莱,干他去。”

“不是,普哥,怎么的?你给他打电话,他没给你面儿啊?”

“没给我面儿,跟我俩叫号,说我不好使,你这么的,代弟,你别着急,我这边找兄弟了。”

“普哥呀,那要是不给你面儿的话,要打仗的话,不用你了,我搁北京领人过去得了。”

“老弟呀,你说啥呢?搁山东发生的事儿,我能让你亲自过来嘛,再一个,那曲老四是多大手子呀,我要让你过来的话,那我还有面子吗?那你别来了,你等信儿就完了,我直接就把他收拾了。”

“普哥呀,那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事儿,你跟我老客气啥呀,你等信儿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嘞,哥!”

当时普哥撂了电话之后,普哥下边这帮兄弟陆陆续续的基本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