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李。”
小李是我的秘书，人刚毕业，努力上进又很实诚。
他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沈总，您父母的死好像有些蹊跷……”
我脑子空白了一瞬:“什么？”
小李简单地向我说明了一切。
撞上我爸妈的车的那个卡车司机死活不肯开口，不肯为自己辩解，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等待着入狱。
小李说他查过了，这人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而在不久前，他的账户突然多了一笔巨额打款。
所以小李怀疑，卡车司机是被人收买的。
我脑海里闪过父母的那些竞争对手，攥紧了手机冷声道:“查，必须把这些事查出来。”
叶漠今晚没有回来。
叶菁菁也没有。
儿子收拾好东西就要出门，临走前瞪了我一眼，不满道:“妈，你再忙也不能忘了菁菁生日啊，连礼物都没准备，都不知道怎么办事的。”
他说着，关上了门。
“我去参加菁菁的生日宴了。”
生日。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流下了眼泪。
可我的父母才过世不久，我又撞见了我的丈夫出轨了叶菁菁，我要怎么心无芥蒂地为她庆祝生日？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跟叶漠说清楚。
我拿起包，出了门。
叶菁菁举办生日宴的场所我知道，之前十几年全都是我安排的。
然而这次却没有一个人通知我。
我因为没有邀请函被拦在门外，嘲讽地笑了笑。
我拨通了会堂经理的电话，让她亲自把我接了进去。
我没有穿得特别隆重，但也谈不上寒酸。
儿子一眼就看见了我。
他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妈，今天菁菁生日，你就不能穿得明亮点吗，穿这么寡淡是为了膈应谁？”
经理震惊于我的儿子敢这么跟我说话，但她只是扫了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
我一把推开儿子:“我爸妈刚过世，你让我穿红戴绿？”
“叶辰，你让开，别逼我骂你。”
我的情绪已经极度不好，因此也没有顾及儿子的面子。
儿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最后冷哼一声走了。
我一路走到叶漠身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与他身边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道。
“叶漠，我们谈谈。”
叶漠跟我来到了无人的房间。
他甩开我的手，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你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非要在菁菁的生日宴上找人不痛快？”
我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眼眶渐渐红了。
“打搅了你心爱女人的生日宴，你恨我是吗？”
叶漠敏锐捕捉到了我话语中的关键词，英俊的面庞一怔，接着是类似于恼羞成怒的愤恨。
“沈不予！”
“你他妈脑子傻了吧，你觉得我会跟她有什么吗？”
我惨淡一笑。
“不用解释了，那天在办公室我都看见了。”
看叶漠急得要跳脚的样子，我觉得好笑。
太好笑了。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摔在他怀里。
“签字，我们离婚。”
叶漠没有接，任由合同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眼里全是对我的失望:“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沈不予。”
“你一个将近四十的老女人，离开了我们，谁还要你？”
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签字，我们离婚。”
叶漠冷冷地看着我，不肯松口:“你个疯子，我不会同意的。”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出。
巨大的声响让我整个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我无助地跌坐在地上，低声啜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咔哒一声又被打开了。
粗重的喘息声离我越来越近，夜色中两个交缠的人影跌在了床上。
暧昧的声音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然后我听到了叶菁菁软软地叫道。
“哥哥，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菁菁，我们都已经成年了，把你交给我，好不好？我不会辜负你的。”
是我儿子的声音。
所有尴尬尽数褪去。
我整个人如遭雷劈。
“你们在干什么。”
我缓慢地站起身，在月光的映衬下看清了床上的两个人。
叶菁菁衣衫不整地倒在儿子的怀里，满面春光，面色潮红。
儿子的领子也被扯开了大半，脸上的口红印极其明显。
两个人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扯过被子尖叫起来。
我一把摁开了灯。
儿子抓住枕头一把朝我扔了过来:“沈不予你有病吧？！”
枕头软软的，砸在身上并不疼。
然而，这么一砸，却是彻底击碎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的眼泪肆无忌惮地往下流。
我不明白。
我造了什么孽。
资助了这么一个女人，甚至觉得她是个孤儿十分可怜，把她接进了家里。
引狼入室。
她不仅跟我的丈夫勾搭到了一起。
还跟我的儿子滚到了一张床上。
极度的愤怒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叶菁菁躲在儿子身后，小脸上尽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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