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晓东，生于一个普通的南方家庭，父亲早逝，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自幼，我就知道母亲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她的艰辛
不言而喻
，清晨天还没亮，她便要早早起床去市场卖菜。白天忙完摊位，晚上还要照顾我，那个小小的、木头味道浓烈的家，便是她所有的希望与寄托。
我上了大学后，母亲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总是对
左邻右舍
说：“晓东懂事了，我这把老骨头总算能歇歇了。”我知道，母亲对我的期望极高。她希望我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希望我在城里立足，娶一个贤惠的媳妇，过上她想象中的那种。
大四那年，王雪提出希望能跟我一起去见见母亲。我心里充满了忐忑，虽然我深爱着王雪，但我明白，母亲的想法与我并不。她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她常说：“晓东啊，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我自私，我就是希望你能找个能对家有帮助的女孩子，这样咱们家也能有个靠山，懂吗？”她的话虽然带着关心和期望，但也让我感到沉重。
那个周末，我带着王雪回到了家里。母亲看到她的第一眼，表情并不如我预料的那般欢喜。她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冷冷地招呼道：“进来坐吧。”整个气氛都很尴尬。我能感受到母亲对王雪的排斥，但我并没有料到，真正的冲突才。
吃饭的时候，母亲试探性地问了王雪一些家庭情况。当王雪说起自己孤儿的身份时，母亲脸色瞬间变了，虽然她很快掩饰过去，但我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悦的神情。母亲开始
话里有话
地说：“小雪啊，我晓东从小没了爹，家里就靠我一个人支撑。咱们家也不富裕，你以后打算怎么跟晓东一起过呢？”
王雪显然被问住了，她轻声答道：“阿姨，我和晓东感情很好，未来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打拼，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母亲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接着便不再言语。整个晚饭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等王雪离开后，我和母亲谈了一次。我对她说：“妈，我和王雪是真心相爱，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没想到，母亲一听到这话，便冷笑道：“真心？感情这东西值几个钱？你们光靠真心能过日子？晓东，你还年轻，不懂人情世故。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孩，连咱家未来的希望都不要了？”
我辩解道：“妈，王雪虽然家境不好，但她人很好，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生活可以慢慢改善，只要有感情，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母亲脸色顿时变得严厉起来：“晓东，你糊涂啊！一个孤儿，没有家世背景，没有能力，能帮你什么？将来你怎么在亲戚朋友面前抬得起头？你爸临终前对我说的什么，你都忘了吗？他说让我一定要好好帮你挑媳妇，不能让你吃苦！”
母亲的这番话，像是利剑一般刺在我心上。我不想反驳她，可我也无法就此放弃和王雪的感情。我能理解母亲的担忧，但王雪是我深爱的人，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未来。
接下来的日子，母亲变得越来越冷淡。每次我提到王雪，她都会找借口不耐烦地打断我。后来，她干脆直接拒绝再提王雪的名字。一切似乎都进入了一个僵局，母亲不愿意接受王雪，而我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最终，母亲做出了一个令我
措手不及
的决定。那天，她把我叫到了家中的小客厅，眼神坚定得让我有些不安。她冷静地说：“晓东，如果你执意要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也没办法。但是你要知道，母亲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如果你坚持，我就只有一条路走。”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安地问。
她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药，那是我熟悉的安眠药。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冰冷：“如果你选择她，那我就不活了。”
我愣住了，相信母亲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逼迫我。我冲过去抢过药瓶，手因为愤怒而颤抖：“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但她依旧固执地说：
“晓东，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自己的人生。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我整个人如坠冰窖，感到彻骨的寒意。我爱母亲，也爱王雪，但面对这种绝境，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试图安抚母亲：
“妈，你不要这样威胁我，咱们可以好好谈，事情没那么严重。”
母亲摇了摇头：
“谈不拢的，晓东。这件事上，咱们立场不同，我不可能退让。你要娶谁，我不管，但那女孩绝对不行。”
我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我知道，母亲是个性格极其坚决的人，一旦她做了决定，几乎不可能改变。而王雪呢，她不知道这一切，依旧每天给我发着关心的信息，告诉我她对未来的期待。她，在我的世界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争。
后来的，我频繁地往返于母亲和王雪之间。母亲的情绪越来越差，甚至不再和我说话，而王雪则越来越觉得我的态度有些冷淡。终于有一天，王雪约我出来见面。
那天，王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显得格外纯净和美丽。她坐在咖啡馆的窗边，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一抹期待的笑容。可我走过去时，内心却沉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
我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她终于开口了：“晓东，你最近怎么了？我感觉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可能是工作和家庭的事情有点多，我有点累。”
王雪轻轻叹了口气：“是你妈不喜欢我，对不对？”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王雪，我妈她……她一直希望我能找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女孩子，她觉得你太辛苦，怕我跟着你也会吃苦。”
王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咬着嘴唇，试图保持镇定：“所以，你是打算放弃我们吗？”
我的心一紧，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王雪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晓东，我可以理解你妈的想法，可是感情不是应该两个人的事情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的未来没希望？”
我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内心无比纠结。眼前的她是我最爱的人，可是家里的母亲也是我不能抛弃的。我不想在做出选择，但现实让我无法逃避。
我低着头，沉默得几乎不敢看王雪的眼睛。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失望而痛苦，眼里似乎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但她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晓东，你真的不能为我争取一下吗？难道我们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吗？”
我想张口安慰她，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母亲的威胁依旧在我脑海中回响，仿佛一根紧绷的弦，一直在拉扯着我的神经。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继续坚持和王雪在一起，母亲真的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王雪，我……”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我真的很爱你，也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妈她……她已经把话说得很绝了。我不能让她为了这件事做出傻事。”
王雪的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指节泛白，她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可是晓东，我们的感情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难道你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吗？为了你妈的想法，你愿意放弃我们的一切？”
我感到心痛，眼前这个我深爱的女孩正在我面前一点点崩溃，而我却无法做任何事情。我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轻轻推开。她抬起头，眼泪已经地滑落：“晓东，你知道我有多么依赖你吗？我已经失去了父母，我只剩下你了。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切，但现在看来，你根本没有勇气和我一起走下去。”
我无力地垂下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王雪的声音开始哽咽：“如果你真的不打算为我们争取，那你告诉我，我们这几年究竟算什么？难道我一直都是自作多情吗？你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要和我共度一生吗？”
“不是这样的，王雪！”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我真的很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可是我妈……我妈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为我做出那种极端的事情！”
王雪冷冷地看着我，眼泪依旧不停地流下：“所以你宁愿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也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晓东，我知道你很难，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孤身女孩，失去了父母，连你也要失去，我该怎么办？”
我站在那里，内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我爱王雪，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可是母亲的阴影太重，我无法轻易抛下家庭的责任。面对着这样的抉择，我感到无比的无助与痛苦。
王雪静静地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声音变得平静而坚定：“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她的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温柔，而是透着冷淡与决绝。
我愣住了，无法相信她会就这样转身离开。我伸出手，想要挽留她：“王雪，不要这样……”
“晓东，够了！”王雪忽然打断了我，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决绝，“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的母亲永远是你的第一位。我不怪你，但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希望了。”
她转身离开了，脚步匆忙而决绝，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我站在那里，心里，像是丢失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我想追上去，但脚步却像是被钉在地上，。最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回到家后，母亲看到我一脸的颓废样，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晓东，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有些事情，你早晚要明白。家里的责任才是最重要的，感情这种东西，不靠谱的。”
我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不想和母亲争辩。王雪离开了，母亲胜利了，但我的内心却空洞得难以言喻。
之后的日子里，母亲似乎松了口气。她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各种“合适”的女孩，每次都殷勤地安排我和她们见面。可我对这些人毫无兴趣，每次相亲都是
草草了事
，我的心早已无法再接受别人了。
有一天，母亲带我去见一个叫李薇的女孩。她家境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母亲显然对她非常满意，一直在我耳边夸她如何温柔贤惠，如何懂事持家。
李薇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谈吐大方，温婉端庄。她对我也表现得很有好感，时不时抛来柔和的目光。但我心里却始终无法接受她，或者说，无法接受任何一个王雪之外的女人。整个饭局我都显得
心不在焉
，回答她的问题也是
敷衍了事
回到家后，母亲笑眯眯地问我：
“晓东，李薇怎么样？人家对你很满意，条件又好，性格也温和，你们要是能成，我可就放心了。”
我苦笑了一声：
“妈，我对她没感觉，咱们别再折腾这些相亲了行吗？”
母亲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不满地说：
“晓东，你这是怎么了？李薇多好的姑娘，多少人想娶都娶不到。你不能老是想着那个王雪，她不适合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妈，我已经够明白了。我和王雪的事情过去了，你不要再提了。”
我叹了口气，疲惫地捏了捏额头，
“但我也不想随便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我这辈子，可能真的不适合再谈婚论嫁了。”
母亲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愠怒：
“晓东，你这是什么话！你还年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这么毁了自己！你爸临终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帮你找个好媳妇，你要是就这么糊弄过去，我怎么对得起他？”
我感到一阵头痛，烦躁地站起来：
“妈，我累了，今天不想说这些。咱们以后再谈吧。”
我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复杂而沉重。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但她的好意，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我已经失去了王雪，这种痛苦让我再也无法轻易投入新的感情。每次见到相亲对象，我都会想起王雪，她的微笑，她的泪水，她的离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母亲的相亲安排依旧没有停止，她像是执念一般，不停地逼我去见各种女孩。而我则像是机械般完成这些任务，心里却越来越麻木。
有一天，母亲又带我去见了一个新的女孩。这次的相亲对象叫周琳，家里也是条件不错的那种。她看起来挺开朗，主动和我聊天，试图缓和气氛。
“晓东，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她微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就是工作比较忙，没太多时间去培养爱好。”
“那你平时工作之余做什么呢？我听阿姨说你是个很上进的人，工作肯定很忙吧？”
我敷衍地回答着她的问题，脑子里却全是对王雪的回忆。那个曾经陪伴我走过最的女孩，现在已经不再属于我的生活。我知道，她或许已经从我这里彻底走了，回来。
那天的相亲结束后，我回到家，母亲问我对周琳的看法。我只淡淡地说：“还行吧，但没什么特别感觉。”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她叹了口气：“晓东，你这么拖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已经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单着吧？”
母亲的叹气声在耳边不断回荡，我知道她
心急如焚
，但我却感到无比的无力。我的心早已在王雪离开时被撕裂，如今面对她安排的这些女孩，我更是无法提起任何兴趣。我看着母亲，疲惫地说道：“妈，我真的累了。你就别再操心了，结婚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母亲的眼神里透着焦虑和不甘，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些恨铁不成钢：“晓东，你这是在逃避！我这么操心，是为了谁？你一拖再拖，难道就打算这辈子不结婚了吗？”
我无奈地看着她：“妈，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有些事情，强求不来。”
母亲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拍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声音尖锐：“晓东，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盼着你有个好前程，成家立业。我这辈子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想看着你娶个好媳妇，过上好日子。可是你呢？你从那女孩走后，整个人就变了！你这样下去，妈怎么安心啊！”
我心里压抑着的情绪也逐渐涌了上来。我站起来，声音冷了几分：“妈，我知道你为我好，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王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你不能因为她就逼我去接受一个我不爱的女孩！我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
母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怒气更甚：“为了结婚？你这是对家庭的责任！你爸在世时多么希望你能成家，你怎么就这么任性？！”
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妈，那是我的事，您别再拿爸来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按照你的安排去娶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母亲的眼神里透着失望和痛苦，她缓缓坐回沙发上，捂住脸哭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只想你过得好……可你偏偏要这样任性，非得让我伤心……”
看到母亲哭泣的样子，我心中既愧疚又无奈。她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不忍心伤害她，但我实在无法按照她的期望去过自己的生活。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妈，你别哭，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做决定。”
母亲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时间？你还想要多少时间？你已经三十出头了，等你想通了，我都不一定还能看得到你成家了！”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酸，我知道她并不是
无理取闹
，她是真心担忧着我的未来。我轻叹一声：“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遇到合适的人，我一定会结婚的。”
母亲抹了抹眼泪，低声说道：“你说得轻巧，可是几年过去了，你还是一个人。我是真的怕……怕我看不到你幸福的那一天。”
这话刺痛了我，我知道自己已经拖了太久，但我真的无法轻易打开内心。那段感情的伤痕依旧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重新开始。
那晚，母亲的哭声让我心中更加沉重。我失眠了，脑海里不停浮现出王雪的身影，还有母亲的眼泪。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可是却因为我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彼此伤害。
接下来的几个月，母亲的似乎开始变差了。她常常在家里咳嗽，，我开始感到不安。她的体检报告显示，她的心脏问题加重了，需要静养调理，但她却总是操心我，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一天，母亲突然晕倒在家中，我急忙将她送往医院。医生诊断说是心脏病发作，幸好送医及时，否则后果
不堪设想
。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显得无比虚弱，她看着我，语气颤抖：“晓东，妈可能真的快不行了……你要是还不成家，妈死不瞑目啊……”
我握住母亲的手，心里一阵剧痛。我明白她的执念，也知道她是真的在为我的未来担忧，但这种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低声说道：“妈，你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考虑结婚的事，好吗？”
母亲无力地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透着深深的忧虑。我感到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得无法呼吸。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请问是陈晓东先生吗？”
我疑惑地回答：
“是的，您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
“我是王雪的朋友。她现在……病了，很严重，她想见你一面。”
我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人狠狠揪住。我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王雪病了？怎么会？”
对方的声音中透着无奈和悲伤：
“她得了重病，现在在医院治疗。她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她不想让你为她担心，但现在……她真的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
我脑子一片混乱，握着电话的手
不由自主
地发抖。王雪生病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未告诉我？为什么她要一个人承受这些？
我匆忙赶到医院，当我看到王雪的那一刻，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躺在病床上，瘦得几乎不成样子，得像一张纸。她的眼睛虽然依旧明亮，但却透着疲惫和无力。
“晓东……”
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我走到她的床边，眼泪几乎忍不住
夺眶而出
“王雪……你怎么会病成这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她微微笑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释然：
“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以为我可以一个人扛过去，可是现在……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片，痛得无法呼吸。我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
“王雪，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会治好你的。你不要放弃。”
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悲伤：
“晓东，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其实，我一直想见你一面，但我怕见到你会更难过……”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
“王雪，我对不起你……当初是我没能坚持，是我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真的很后悔……”
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温柔地笑了笑：
“晓东，别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理解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也知道你一直很爱你妈。我从未怪过你。”
我愣住了，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无比酸涩。她居然一直理解我，从未对我有任何怨恨，而我却在徘徊，最终伤害了她。
王雪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而安详，她低声说道：
“晓东，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即便没有我，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的
心如刀割
般痛苦，我紧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王雪，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要这样的幸福……”
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决然：“晓东，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你要学会放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她的话让我
，我知道她已经看淡了生死，而我却还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就在这时，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医生们迅速赶来。我被赶出了病房，站在门外，眼泪如同决堤般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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