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越南国家电视台播放了一部长篇连续剧《省委书记》,其收视率创下了政治题材电视剧的新高。

根据观众投票结果评选,该剧获得了越南最佳男女演员奖和编剧奖。

这部电视剧是根据真人真事创作的。主人公叫金玉(Kim Ngoc,原名Kim Van Nguoc,1917-1979),在越南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地位类似于中国的“焦裕禄”。

他1917年出生于永福省平定县,1937年加入越共,长期在老家从事农运工作。

在奠边府战役中,金玉任民兵局局长兼工兵部队副政委,成功组织十几万民工为人民军搬运粮食、弹药、炮弹,修筑工事,立下了大功,被授予一级独立勋章。

1958年,金玉就任永福省省委书记,一直到1977年因身体原因离职休养。越南那部电视剧讲的就是金玉的这段经历。

电视剧中的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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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中的金玉

而这一切的开端,还得从越南照搬中国农业社会主义改造说起。

在50—60年代,越南社会主义的发展基本上按照比中国慢一拍的速度进行。

越南北部在1954年前后大规模开展土地改革,土改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方法都在中国的影响之下。

中国顾问甚至建议北越按中国土改经验,将农村人口的百分之一划为地主,千分之一是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地主。

因此越南的土改出现了严重的“扩大化”,在农村造成了恐怖。

据不完全统计,在1954年—1956年,北越一共有1.5万名“地主”被枪决,18万名“地主”被扫地出门,而当时的北越人口仅1500万。

1956年夏天,在苏共二十大和中共双百方针的影响下,面对来自知识分子和党内一些干部的压力,越共承认犯了“扩大化”的错误,总书记长征辞职。

但1957年夏天,中国开展“反右”,越共也把向党提意见的知识分子和干部打成反革命,不再提土改带来的问题。

到了1958年,中国发起大跃进,向共产主义过渡,北越便开展合作化运动,要完成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越南土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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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土改

在开展农业合作化运动方面,北越当时也全盘学习中国经验——

  • 北越农民必须把主要时间和精力投入合作社耕地的劳动,但可以有一小块田地留给自己种少量蔬菜和粮食,只不过中国叫自留地,越南叫作家庭份地。
  • 农民也被允许饲养少量家禽家畜,但鸡鸭鹅等不得超过5只,超过就要割“资本主义尾巴”。

而一般情况下,农民在家庭份地中的劳动所得占家庭收入的三分之二,而集体劳动带来的收益只占三分之一,在集体劳动中投入越多,个人收入反倒越少。

因此,很多地方的农民和基层干部合谋,偷偷地把以合作社为单位的集体劳动制度改为以家庭为单位的“地下承包制”,但这种隐蔽和非法的行为难以改善整个农业的状况。

合作化运动开始时,农民带着土地和牲口入社,当时曾许诺年终分配时会考虑社员入社时带来财物的比重,但这一条基本上没有兑现。这也影响了农民对合作社的态度。

除了农民没有劳动积极性,合作社的运作和管理也有严重问题。

越南土改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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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土改斗地主

集体劳动需要一定的机械设备,这也是当初号召合作化时政府的许诺。

但合作化之后,不要说更高级的农业机械,就连最基本的抽水机,据统计也只有六分之一的合作社才配备,仅有十分之一的合作社有脱粒机。

合作社的派工和分配由地方干部说了算,很多时候由私人关系和私下交易决定。

合作社的管理和财会制度都掌握在社干部手里,有很多空子可钻。

因此在越南实行了农业合作化之后,农民没有生产积极性,劳动生产率长期徘徊和下降,农业产量一直没有恢复到1959年农业合作化之前的水平。

基层的腐败,加上越南战争的爆发,使越共急需在北方建立高效的战时经济。

1964年,受当时中国“四清运动”的启发,北越政府也向基层派了大量的工作队,撤换了一大批合作社和县乡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