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朝鲜和韩国的气球大战打得不可开交。国际上紧张的氛围似乎也感染到了朝鲜半岛,双方本就不甚和谐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而夹在这样两个国家之间有一个特殊的群体,脱北者。他们被朝鲜视为叛徒,又难以彻底融入韩国社会。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脱北者的故事。
2010年10月14日,韩国方面举办了一场特殊的葬礼。葬的是一位朝鲜人,还是一位朝鲜高官。可到场送别的却是韩国人,就连他的灵柩上盖的也是韩国国旗。这人就是黄长烨,曾经的朝鲜二把手,后来的叛逃者、“脱北者”。
黄长烨出生于1922年,41岁时从平壤公立商业学校。之后他加入了朝鲜劳动党,进入金日成综合大学学习。
黄长烨在朝鲜战争之后获苏联莫斯科大学哲学博士学位,进入金日成综合大学工作,任教授一职。而不久后,金日成之子金正日进入该校学习,黄长烨与金正日有了师生之情。1965年至1979年,黄长烨任金日成综合大学校长,其间为金日成主体思想理论化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1970年,黄长烨当选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委员,正式入了金日成的眼。到1979年时,黄长烨任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中央书记,成了金日成的心腹,主管意识形态和对外联络。1997年,黄长烨被派往日本宣传主体思想。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本来一次正常不过的对外交流却横生波澜——黄长烨途经北京回国时被“绑架”进了韩国大使馆。
朝鲜方面得到消息立马行动,一方面要求韩国“释放”黄长烨,另一方面动员在京朝鲜留学生在韩国大使馆门口示威。韩国方面对此的回应是坚称黄长烨是自愿进入大使馆,寻求韩国政治庇护的。
北京方面对此事十分关注,为免留学生闹出事端,我国千名武警和装甲车在韩国大使馆门口严阵以待。然而,仅过了几天,朝鲜方面态度出现了变化——“变节者想走就走吧!”韩国大使馆门口的朝鲜留学生在金正日宣布黄长烨是叛逃后才逐渐撤走。
但事情到这远还没结束,黄长烨本人还在韩国大使馆,还在中国的土地上。李鹏——当时的中国总理,他向韩国方面表达了中国的立场:一个月内要将黄长烨和其助理转移到第三国。
黄长烨及其助理被转移到了菲律宾,后由菲律宾入境韩国。黄长烨得到了韩国政府的特级保护,专门安排的警卫组24小时贴身保护他。黄长烨是暂时无忧了,可被他抛在平壤的夫人和长女却自杀了。
黄长烨这一类人被称为“脱北者”。“苦难行军”之后,这类群体的数量迅速攀升。黄长烨家人的结局并不是个例。因为“脱北者”的家人在朝鲜大众眼中也是叛徒,他们的家人不仅会被外人看不起,他们自己内心也会因为长久以来的思想教育而产生负罪感。
“脱北者”群体中有如黄长烨一般的朝鲜高官,但更多的是因经济原因而不得不另谋生路的普通人。但朝鲜政府对他们的态度却都是一样的,是叛徒,是朝鲜的罪人。
在《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刑法》中明确写明“脱北者”的脱逃行为是违反朝鲜刑法的,并且按照属人管辖原则,出逃国外的朝鲜公民也是朝鲜刑法追诉的对象。因此,朝鲜人一旦选择成为“脱北者”便没了回头路,一旦被朝鲜政府控制就会受到刑事指控。
黄长烨是朝鲜“脱北者”中身份地位最高也是政治活动最活跃的一个。他在韩国经常以“反朝英雄”自居,还到处开展非公开演讲泄露朝鲜政治机密,甚至还向美国政府提议要组建一个“朝鲜流亡政府”。
不过韩国和美国也不是傻子,除了留着他恶心朝鲜外,并没有纵容他做出什么出格行为。但黄长烨的所作所为还是让朝鲜政府恨得牙痒痒,他们也从未放弃要追究他的罪行。
据韩国方面披露,朝鲜针对黄长烨的刺杀行为从未停止。2010年4月时,韩国政府在审查“脱北者”身份时还在其中揪出两个特工,他们前来的任务正是为刺杀黄长烨。
韩国政府从未放松过对黄长烨的看护,20多个特工日夜不休地保护他。黄长烨本人也十分惜命,住到了韩国国家情报院的秘密住宅之中。特工事件之后,韩国政府更是再度提高了黄长烨的警卫级别。
可或许是命该如此,2010年10月10日,朝鲜金日成广场上正在举行盛大的阅兵。伴随着军乐与朝鲜人民欢呼声一同而来的是黄长烨的死讯。韩国媒体称黄长烨于当日上午九时三十分被发现在寓所浴缸内死亡,经过尸检与相关调查,确认其是自然死亡,或因心脏麻痹所致。
朝鲜方面对此在一篇文章中写道,“背叛太阳和上天的人早晚都会受到惩罚,这是历史的真理!”
[1]罗洁.黄长烨之死:一段历史的消失?[J].世界知识,2010(21):30-31.
[2]郭锐.朝鲜“脱北者”的难民身份认定浅析[J].陇东学院学报,2013,24(06):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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