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星空》格调高昂,写法创新
《望星空》是著名诗人郭小川,精心创作的一首政治抒情诗,格调高昂,写法创新,堪为名诗。
全诗以“望”为线索,首先,精心挑选了两组意象,一组为星空,一组为天安门广场;接着,又别具匠心,采用了烘云托月写法,兴起于天庭星空,而意归于人间天安门广场,从而,表达了人定胜天的唯物主义思想,歌颂了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形势,表现了人类雄伟壮丽、光辉灿烂的远大理想,抒发了建设家园、改造世界、征服宇宙的豪情壮志。
全诗四章,前两章写星空,后两章写天安门广场,可分为两段。
二、《望星空》前两章写星空
段一、写星空浩瀚神秘,“称得起万寿无疆”。为全诗背景。又可分两层。
层1、第一章,描写星空的神秘与浩瀚。
诗一开篇,写“我站在北京街头,向星空了望”,点出人物、时间、地点和事件,交代了记叙的四要素,高度简洁,以便记事。
接着即兴记事,描写星空。先总写星空的概况:“异样的安详”,又“无比的壮丽”;再想像星空的神秘:“好像竖立着层层神秘的殿堂,又仿佛流淌着奇妙的酒浆”;还用比喻辞格,具体描写星空的壮丽:星星是“万古不灭的灯火”,银河是“没有尽头的桥梁”,从而,通过多方位观察、多层次描写,写出了星空的特点:浩瀚邈远、神秘壮丽。最后赞美星空是大自然界永恒的存在,“称得起万寿无疆”。
思路清晰,想像丰富,星河浩瀚,神秘恒久。
层2、第二章,我面对星空,而“感到惆怅”。诗人深沉的歌唱:“我爱人间,我在人间生长”,但是,对比星空,“人间还远不辉煌”,不由得也感到“惆怅与忧伤”。
先将个人与宇宙比,我尽管“身宽体盛、年富力强,情豪志大、心高胆壮”,可也比不了星空的“根深蒂固、源远流长,阔大胸襟、无比容量”,因此,他的第一感受,是深感自卑渺小;
再将人间与天庭比较:我“走千山,涉万水,登不上你的殿堂;过大海,越重洋,饮不到你的酒浆”,认为天庭神秘邈远、高不可攀;还比较“千堆火,万盏灯,不如一颗小小星光亮”;“千条路,万座桥,不如银河一节长”,因此,他的第二感受是,觉得人间是萧索的,简直无法与天庭的壮丽相比。
诗人通过这两项比较,得出这样的结论:在伟大的宇宙空间,“人间还远不辉煌”,而“人生不过是流星般闪光、微小而又微小的波浪”而已。因此,面对星空,诗人感到惆怅与忧伤。
三、诗的后两章写天安门广场
段二、后两章,为全诗主景,写天安门广场辉煌壮丽,让星空也显得“暗淡无光”。也分两层。
层1、第三章,诗人在浩瀚的星空背景下,以满腔激情、美妙诗句,描绘灯火辉煌的天安门广场、雄伟壮丽的人民大会堂,神秘瑰丽的星空在它们映衬之下,也显得“暗淡无光”,被比了下来。
这时,诗人以虚实结合、前后照应写法,对照着星空描写的事项,描写了“人民大会堂宴会厅、芬芳的友谊的酒浆,在长安街上、挂起长串的灯光,在北京的中心、正架起银河般的桥梁”,诗人正是用这样的实景,比下了背景中的虚景、否定了先前的“惆怅与忧伤”,并理直气壮地作出新的结论:“这才是人间天上、大地上的天堂,一个真实的世界,一点也不虚妄”。
这时,诗人用天安门广场实景远胜过星空虚景的结论,不仅否定了先前的惆怅忧伤,而且放声高唱:“星空哟,面对你,我有资格挺起胸膛”,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渺小的自卑感了。
层2、第四章,诗人豪情满怀,鼓励人们树立远大理想,担当历史使命,珍惜暂短人生,去努力开创美好的未来。
诗人还对一些非主流现象,深沉反思,提出告诫:决不要“在灯红酒绿前,神魂颠倒”而误入歧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趁胜前行,实现远大理想:“要把长安街的灯火,延伸到远方,要让满天星斗,全成为人类的家乡。”
最后,诗人强调:“人生虽然是暂短的,但只有人类的双手,能够为宇宙穿上盛装”, 表达了人定胜天的唯物思想,抒发了人类改造世界、征服宇宙的豪情壮志。
纵观全诗,诗人的情调是高昂的,洋溢着对祖国、对人民、对事业、对人生的真挚的热爱,也渗透着唯物的宇宙意识与人类庄严的使命感,撇开第二章,其主旋律是对人生的礼赞、对祖国的讴歌。
四、诗的写法简析
诗人善于思索,富于幻想,创作《望星空》时,他作了一次别出心裁的创新,通篇采用了烘云托月写法,在着意渲染了星空之后,又刻意以此来烘托天安门广场,从而制造出一种出人意料的美轮美奂意境。这种抒情方式,兴起于此,意归于彼,是一次有意义的创新尝试,应该说,基本上是成功的。
你看,诗人在前两章,写他在北京的街头,向星空了望,以丰富想像、美妙诗句,描写耿耿星河、邈远天庭,说那里有层层神秘的殿堂,流淌着芬芳的酒浆,星星是万古不灭的灯火,银河是没有尽头的桥梁,它们是异样的安详,又是无比的壮丽,它们才称得起“万寿无疆”,从而,把星空写得浩瀚神秘、瑰丽辉煌。
你再看主景吧。诗人先用比较法,在总体上,让主景把背景比将下去了:他一走向北京的心脏,忽然之间,“天黑了,星小了;天窄了,星低了,高空显得暗淡无光,星空不再辉煌”;接着,对应着前段对星空的描写事项,一一具体描写主体实景:“在天安门广场,升起了一座美妙的人民大会堂,宴会厅杯盏中,斟满着芬芳的友谊的酒浆;在长安街上,挂出了长串的灯光;在北京的中心,架起了一座银河般的桥梁”,这可是“人间的真实世界,人间天上,一点也不虚妄”,是实情实景的“大地上的天堂”。
因此,这首诗以第一章神秘瑰丽的星空为背景,来烘托第三章天安门广场的主景,确实起到了烘云托月的艺术效果,烘托出了更加雄伟壮丽、更加灿烂辉煌的天安门广场景象,从而描写出美轮美奂的“人间天上”,达到了写作的目的:赞美了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形势,抒发了人类建设家园、改造世界、征服宇宙的豪情壮志。
同时,这首诗语言清新雅丽、描写神秘兮兮,诗意浓郁,诗情激荡,令人豁然天开,如入新境,而久久不忍释卷。所以,我们说,《望星空》,基本上是一首成功的力作。
但是,第二章的内容,诗人面对星河,觉得人生太渺小、人间太萧索,而“不免感到惆怅与忧伤”,实有赞美星空、否定人间之嫌,与诗的整体思路与整体写法,是格格不入的,这应该是败笔,起码是游离之章。
五、第二章是诗人的败笔
《望星空》出现的这种败笔,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而绝大多数论者,则认为是诗人没有驾驭好烘云托月写法,致使他的望星空感想偏离了、甚至背离了全诗的主题思想。
大家知道,烘云托月法,原是一种国画技法,在文学创作上也被广泛运用,为烘托法的一种类型,是借用周围与之有密切关系的事物作为背景,来烘托主景,以创造出“韵外之音”,给人以内容深邃、回味无穷的感觉。因此,诗人铺陈描写背景星空,须意在主景天安门广场 ; 前面虽然笔笔写星空,可毕竟是手段,其意应为字字写天安门广场才对,须知,这才是写作目的!可是,诗人面对星空,却放开了笔触,把人生写得太渺小、把人间写得太萧索了。这样就彻底地比下了人生与人间,背离了全诗主旨。很显然,这不是诗人的本意,只是没有把握住题材,而产生的败笔。诗人也自知,只因“异常偏爱,不忍割舍”。
不过,在第四章,诗人又针对自己的惆怅忧伤,作了真诚的反省,多少也补救了这一毛病。因此,世人公认,诗人的《望星空》瑕瑜互见,但瑕不掩瑜,仍闪烁着独特的思想和艺术的光辉,不失为著名诗章。陈存选2024、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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