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下半年的南巡之旅,毛主席越走越不平静,专列开至杭州时,各种预警层出不穷。9月10日中午,毛主席突然对汪东兴说:“走,把车调回来,我们现在马上就走,不要通知陈励耘(浙江省革委领导)他们。”
汪东兴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去办,而是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不通知他们似乎不行。”毛主席不解,问为什么。汪说你不是一般人,来的时候通知了,走的时候哪有不通知的道理,更何况路上的安全和火车的调配需要地方协助。
毛主席觉着有理,便改变主意,跟陈励耘见上一面,但不让他上车,更不要他送。汪东兴还是觉得不行,认为这样会打草惊蛇。于是毛主席就让他不要遮掩了,说出想好的对策。
汪东兴说请陈励耘、南萍他们一起来谈一谈,毛主席则补充说还要请空5军军长白宗善(陈励耘是空5军政委)。汪东兴安排好人通知后,就去做专列随时出发的准备。
在接下来跟陈励耘、南萍、白宗善等人的谈话中,毛主席用古今的多个典故,敲打了他们一番。谈话结束,专列立即驶向上海。陈励耘心里有鬼,告别时完全不敢靠近毛主席。
专列在傍晚抵达上海虹桥机场旁边的吴家花园专运站。过去毛主席到上海,都会下车住上几天,但这回却连车都没下。专列开向上海前,毛主席让汪东兴通知了在上海的王洪文(时任上海市革委副主任兼市委书记),并让王洪文通知南京军区司令许世友来上海,并强调“越快越好,客人要见”。
许世友当时下乡到扬州去了,南京方面联系不上,上海方面更是找不到人,最后找到扬州市委,弄出准确地址,才通知到位。许世友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南京,乘坐值班飞机去上海——许世友亲自打电话确认没有专机。
毛主席是在专列上跟王洪文谈的,但只谈了几句,就让他等许世友来了再谈。当天晚上王洪文夜宿专列,哪也没去。许世友赶到专列时,毛主席就问他下乡去搞什么了,问完才开始正题。
谈话期间王洪文抱怨许世友,说毛主席等了他快十五个小时了。毛主席直接挥手打断,说不要这样,不要紧嘛,刚好我们也需要休息下,这个事不要提了,还是谈正事吧。
其实这还是要紧的,许世友没到前,毛主席的心情颇为忐忑,担心许世友出现什么异常。
毛主席打断王洪文的指责,主要是因为说这些只会适得其反,没有任何益处。
毛主席一定要见到许世友不可,很明显是意识到了危险,但只要见到许世友、许世友没出问题,一时就乱不了,他从上海北上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谈到快饭点的时候,毛主席说自己不留他们吃饭了,就让王洪文请许世友吃饭吧,所有人都去,喝几杯酒。王洪文请客,说要叫上空4军政委王维国(王凑上来,毛主席没跟他谈,更没让他上专列),许世友没有明确反对。许世友本想去南京军区设在上海的延安饭店吃饭,但王洪文说自己在锦江饭店已经准备好了。
吃饭的不只王维国、许世友、王洪文等几个到专列的人,还有上海市革委的马天水、王秀珍、徐景贤等人。结果这顿王洪文说已经准备好的饭,迟迟没有吃上,等了两个多小时。等着吃饭的时候,车站传来“客人已经走了”的报告,这时饭才上来。
十几个人吃饭的餐桌上,基本没人讲话,讲也是一对一的窃窃私语,过去得喝上七八瓶的茅台酒,这回连一瓶都没喝掉。吃过饭后,许世友坚持要马上回南京,谁也拦不住。回南京后,他赶到南京火车站,说要再见毛主席一面。
专列在南京停靠了15分钟,许世友赶上了但没见到毛主席,更没上专列,是汪东兴下来传话,说毛主席讲不见,什么人都不见了,要休息。
这时,就不得不佩服许世友经历革命风雨多年,养成的超强敏感性和警惕性了。从这天后,他就住进作战值班室,守着电话,哪也不去,直到周总理打来电话:“庐山上第一个发言的人跑了,老病号跑了。”
不用后面的“老病号”,许世友也知道周总理说的谁,然后他迅速行动起来,对南京军区下达一级战备命令,并派出陆军看出军区内的所有飞机、舰艇。舰艇不是一个人能开的,但飞机可以,所以他让人把车开到跑道挡路——飞机不助跑是飞不起来的。
在上海的时候,前脚送走许世友、王洪文一行人,毛主席后脚就安排汪东兴发车。汪东兴问,不通知他们吗(即许世友、王洪文等人)。毛主席说不通知,谁都不通知,一直往北开。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毛主席展现出超高的指挥艺术,一如战争年代,做到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