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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力

牛占山是村里的五保户,现年六十二岁,他伶牙俐齿,说话刻薄,有人说,他说话,在这个山头讲,要到那个山头听,没边没影无形,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事,说起来兴致大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露骨的东西,他聊起来,更深入,透彻,惹得一群没结婚的年轻人静耳聆听,陶醉得直至黑夜难眠。

他买了电动三轮,没事东一趟,西一逛,半路上如果遇到三三两两的妇女,认识和不熟悉的,他总是热情主动的搭讪,上哪去呀?我捎你们两步,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有一次半路上遇上一个带小孩的妇女,他竟然送了人家十多里地才返回,有人说他这是没媳妇馋的!

他平日里看左邻右舍,都在忙忙碌碌的,为生活四处奔波, 为了儿女买房买楼上学,起早贪黑的赚钱,牛五保说他们想不开,看看他自己活的多潇洒,打打麻将啥的,游山玩水好不自在,引起大伙的公愤,有人说,你享受到天伦之乐儿女情长吗?有人说,我们到去世的时侯,起码有人哭着喊着娘啊爹啊的叫唤,你享受到了那个滋味了吗?有人说和谐社会救了你!要不你,不一定混成啥样那!也有人说,你占了,现在牛行的光,现在牛贵,你也跟着,支愣,人们七嘴八舌地“批斗”他,他哑口无语,无趣的溜走了。

夏日里,在麻将馆打麻将,他穿个大花裤衩,里面没有穿“保护措施”,和几个牌友打麻将,他声音洪亮,嘴上说输赢不在乎,只图个乐呵,打了一小时后,由于抓牌,打牌,下半身子来回扭动,摩擦,再加上嘴上扯着南山的姑娘,北山的的娘伴一起掺杂着扯,下半身有了生理反应,来了兴致。牛五保正玩在尽兴,没有查觉。

“牛总,牛总,你那裤衩兜里装的啥好吃的,那么大包,搭棚了?”邻桌的李成叼着烟,手一边打牌,一边顽笑地道。

“啊!”牛五保一惊,下意识用胳膊放腿上挡了一下,原来裤衩有处开线了,那个东西若隐若现,这时麻将馆里几十眼睛齐刷刷的投向牛五保身体的各各部位!

“人家明星,美女呀走光时叫春光乍露,你这应该叫几度夕阳红吧?”张胖子抽着雪茄烟, 吞云吐雾调侃道。

“以后把那不听话的东西放家里,带出来还得多事,真麻烦!”一个女牌友蔑视道,用眼睛的余光挑了挑牛五保。

麻将馆的人员复杂,装D的,充大的,摆阔的,炫富,言语都是没轻没重,针针见血,随着人们一阵阵的大笑,牛五保脸上一阵阵发红,发热,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不玩了,这把赢的不要了!”牛占山张着大嘴,腾出左手挥一下,对几位牌友道,又象乞求。

随后起身,上身微躬,步履蹒跚,双手捂位裆部,两条腿象唱皮影戏里,影人走路似的,向门口走去。

“咋的了,牛大哥!”老板进货回来,正碰见牛五保向外走,看他那副德性窘相,关心问道。

“我,我,胃疼!”牛五保低声道,一边向外走去。

“严重吗?,要不咱上医院去检查下?”大老板见他捂着下面,很痛苦的样子,关心地问

“你别问了,他没事!”,老板娘张大美从里面出来,望着牛五保的背影,嘴一咧,眼神一眨向老板暗示,神秘地道。

“我看他双手紧捂下面,茣非偷拿咱家东西了?”老板半开玩笑道。

“他把你家小鸡偷去了!”有人道。

“还带两个蛋!”有人补充道。

“哈哈,哈”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三炮,二秃子你两个再瞎超哄我把你俩的嘴给缝上!”张大美笑骂道。

自从“麻将馆”事件以后,牛五保锐气受挫,丢掉了往日风光,说话也不底气实足了,办事都低调起来。消停了一阵子。

又是一个夏日的晚上,大伙在大槐树下闲聊,大槐树底下,是人们平日里喜欢聚集的地方,东家长,西家短,谁象的玉米品种好,谁家大棚黄瓜苗壮,谁在哪打工挣钱了,谁家的媳妇孝顺,谁家的婆婆刁难,什么类型的人找什么样的人,三五一帮,互相倾吐自己一天的见闻与心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时,牛五保在树旁一个大石头坐着,对李老三道“老三,今天我上集,碰见我老丈人了!”

“啥?,”李老三道,又接着“你,碰见你老丈人了?”声音很大,周围的谈话嘎然而止,一起把注意力都投放到这里。

“他跟你聊上了?”张二胖带着朝讥的味道说。

“他呀,他抓着我的手,不撒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成河,直老拍胸膊说对不起我,一口一个姑爷叫着,说这些年,他没说媳妇,把我给耽误了!”

“啥,你老丈人没说媳妇把你给耽误了?”张二胖又重复道,好象听一遍,品不出其中含义。

“哈哈,……”大伙一阵哄笑!

“你真是,你憋不出什么好屁!”李二嫂用手指着牛五保,一边用另一只手擦试着眼角被笑料惹出的泪滴。

“你,又犯病了!”张大爷斜视道。又望了在那炫耀的牛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