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亮是陶铸的女儿，自父亲含冤去世后，陶斯亮便没有再见李讷了。直到1992年，陶斯亮与李讷重逢。期间，陶斯亮通过报纸、广播等媒体，了解了李讷的一些情况。
当陶斯亮时隔25年再次见到李讷时，她发现李讷与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两人的深入聊天，往事如幻灯片一般闪过。
李讷于1940年出生于延安。在战争年代中，李讷六七岁还不能接受正规教育，到西柏坡才开始上小学。到了北京后，李讷进入育英小学插班读四年级。她很聪明，学习刻苦。1953年，李讷考入了北师大附属女子中学。
陶斯亮比李讷小一级，她经常能在校园里见到李讷。那时候的李讷，穿着十分朴素，喜欢独来独往。因父辈们的关系，有一年放寒假，陶斯亮从北京回广州探亲，毛主席和江青也去了广州，李讷自然也到了广州。
在广州，陶斯亮被邀请到毛主席的住处做客。江青喜欢陶斯亮的大大咧咧的性格，想让她和李讷一起玩，顺便纠正一下李讷“老气横秋”的性格。
陶斯亮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一些，头上经常扎着很多个蝴蝶结，李讷见到她的装扮后，总会称赞道：“好漂亮！”然而，李讷却不肯脱下她的蓝制服，一辈子都把自己裹在灰暗之中。
陶斯亮与李讷接触下来后，发现李讷有着同龄人没有的那种成熟感。本就是初中生的李讷，看得书都很“高深”，比如，《圣经》、《父与子》。她会根据书里的人物，来映射自己的人生轨迹。有一次，她曾与陶斯亮说：“我将来不是成为最好的人，就是成为最坏的人。”陶斯亮听后，一度以为李讷得了“青春期抑郁症”。
后来，两人上了不同的高中、大学。期间，她们也会书信沟通，了解彼此最近的学习、生活情况。
1959年，李讷考进北大历史系。1960年因困难时期，营养不良，李讷全身浮肿，生了一场大病，导致休学一年，直到1965年才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后，李讷被分配到解放军报社当编辑。第二年，当上了解放军报社总编。
这一年，陶斯亮去看望了李讷。到了李讷房间后，陶斯亮感到十分简朴，让她记忆最深的是，书架里放满了书籍。李讷和她说，她每天吃饭都是到中南海大食堂去吃。陶斯亮听后，不禁感慨：“当毛主席的女儿太苦了！”分别时，李讷送给了陶斯亮一个外国宠物狗，陶斯亮很喜欢。
陶斯亮最后一次见李讷，是很尴尬的场景。她看到父亲被批斗，一把将李讷送给她的玩偶丢掉了。从此之后，陶斯亮只是在媒体上，了解过李讷的生活。
1970年下半年，李讷被毛主席送去了中办五七干校。在干校，李讷与一个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服务员徐志明相识相恋了。报请毛主席、江青批准后，李讷和小徐结了婚。
婚后，李讷和徐志明搬到了中南海居住。因江青的缘故，徐志明被打发到石家庄铁道学院学习。新婚夫妻分居两地，加上当时两人又吵了架，所以，就这样分手了。那时，李讷已经怀孕了。
1972年5月，李讷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后来，李讷带着孩子搬出了中南海，过着很艰苦的生活。直到李讷与王景清结婚后，李讷才从痛苦中走了出来。
1992年夏，陶斯亮在一位画家朋友的沙龙里，见到了李讷。李讷先开口打招呼：“小亮亮长大了，长大了。”在陶斯亮的眼里，此时的李讷朴素得一塌糊涂，她没成最好的人，也没成最坏的人，完全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中。
李讷对陶斯亮说：“到市场买菜这样的事都是我自己干。”陶斯亮为她感慨：“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李讷淡淡一笑：“没什么，这就是生活。”此时此刻，陶斯亮看着面前温厚、宽容、豁达的李讷，油然而生起一种敬佩之情。
25年了，两人都走出了阴影。李讷对陶斯亮说：“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天晚上，两人敞开心扉谈了许久，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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