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周艺
编辑 | 苏淮
动荡过后，华林证券能否迎来新气象？这是市场对这家喜欢“集邮”同业高管的券商最大的疑问。
9月6日晚，华林证券发布公告，执委会委员常屹峰辞职。这是2024年华林证券第5位辞职的高管。往前追溯，2023年10月，华林证券原CEO赵卫星离职，他是华林证券自2019年上市以来的第五任CEO。此后，接棒赵卫星的朱松，也仅仅任职8个月，便在今年5月离职。
华林证券的高管名单中能看到多家券商的身影，但“集百家之长”也并非易事。作为上市券商中为数不多的民营券商，董事长林立对华林证券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华林证券近年来常提的“互联网转型”与“金融科技赋能”，亦由林立带头推动。
多年来，数家券商高管在华林证券进进出出，唯有林立不动如山。与这样“强势”的董事长共事，并非易事。
01
“短命”的高管
此次离职的常屹峰，2021年进入华林证券，之前曾在银河证券、财通证券任职，掌管一方营业部，是擅长经纪业务的一员大将。来到华林证券后，常屹峰担任总裁助理及财富部落零售业务的团队负责人，并兼任深圳分公司的总经理。
常屹峰的离任，在此轮华林证券“神仙打架”般的高管变动中，显得不值一提。
2023年10月，出身银行系，拥有丰富金融科技经验的赵卫星，在履职华林证券CEO两年后递交了辞职报告。与赵一同离职的，是曾在华福证券、英大证券、东亚前海证券等多家券商任职的关晓斌，后者在华林的最后一项职务是财务总监。
赵卫星、关晓斌两人离职后，华林证券合规总监张大威、副总裁朱文瑾也相继辞职。
虽然职务不及CEO重要，但张大威、朱文瑾的辞职更加值得关注。
首先是张大威，他与赵卫星的就职时间一致，首先是执委会委员，而后担任了合规总监，最后还接替关晓斌出任首席风险官，总任职期限仅为两年半。
其次是朱文瑾，她的离职是此次华林证券高管洗牌中的一次最大意外。作为2012年就从平安证券转投而来的高管，朱文瑾在华林证券的时间已逾10年。从投行部的老大一路做到华林证券的总裁，是除了林立之外在华林证券任职时间最久的一位高管，期间送走了三任CEO，但最终仍未走到最后，于今年3月离职。
赵卫星离职后，来自西部证券的朱松临危受命，接棒CEO职位；而后张大威的离职，又让其兼任了合规总监和首席风险官。不知道是否是肩上的担子太重，朱松在今年5月辞职。任职仅8个月。
在华林证券这段时间的混乱中，离职的大部分高管任职期限不长，其中尤以张大威、朱松为代表。二人均负责过公司的风险管控和合规经营，这一重要岗位的频繁交接和不稳定，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公司的经营，今年华林便因内控不完善受到监管斥责。
另外，朱松辞职后，新的合规总监和首席风险官是2007年就在华林证券任职的梁任栋。对于这个重要职位，华林证券最终还是选择让自己人担纲。
银行、券商等多路行业人才在华林证券不断游走，引进的高管往往空降重要岗位，任职时间却又难以长久，自我人才体系的建设更是无从谈起，由此引发的“蝴蝶效应”恐怕并不是华林证券愿意看见的。
关于常屹峰离职后零售业务的负责人以及公司对内人才培养的相关规划，源媒汇发函询问华林证券，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如今，华林证券的新一任CEO，是来自招商证券的女将秦湘，后者于今年5月强势加盟华林证券。秦湘不仅有深厚的技术背景，也有资管经验，并且后期还转战实业，作为领头羊、CEO人选，秦湘的“多面手”背景十分契合如今的华林证券。
但在一家职业经理人频频更换的民营系券商中，秦湘除了要解决业务问题外，更需面对一个强势的幕后大“boss”。
02
幕后“巨人”林立
从华林证券高管的来来去去可以发现，职业经理人对于券商的赋能是有限的，尤其是在一个民营资本掌控的券商中，CEO这个职位，不好干。
华林证券董事长林立从股市发家，也被叫做“深圳股神”。积累了原始资本后，原本捧着银行“铁饭碗”的林立果断下海，成立了立业集团，并于2002年收购了华林证券。
很早之前，华林证券还被称为“夫妻店”、“家族券商”，这在以国资为主的金融行业是难以想象的。只因为华林证券在发展过程中，林立在自己当董事长的同时，也曾让妹妹和妻子担任了核心职位。
林立自身就是金融行业出身，做到了银行行长的位置，又从资本市场掘金，下海从事实业。这样的经历，决定了林立绝不是像其他民营资本大佬的跨界一样，只为落一枚金融棋子。林立对华林证券寄以颇高期望，前后引进过国泰君安、国信证券以及平安证券的人才团队，但都未能长久。
林立在接受券商中国的专访时曾特意提到，高管的变动每一次都有特殊原因，“并不是我一定要换”。职业经理人几次轮换后，林立都不敢再找人了。在其看来，中途任用家人是“无奈之举”。
从近几年华林证券的发展来看，职业经理人为华林证券打下的烙印并不深。2021年初，林立就确定了华林证券要走“互联网券商”的路线，此后才迎来了赵卫星这位铺平了华林证券科技金融路线的重要一员。
赵卫星离职后，林立不改初衷，引进秦湘这位曾在招商证券信息技术中心任工程师的“技术先锋”，打定主意要在科技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今年华林证券旗下子公司海豚科技成立，该公司负责“海豚股票”app的技术升级。据了解，海豚科技还在大模型领域投入大量资源，试图抓住人工智能技术变革的机遇。
秦湘如今的挑战，除了完成林立的宏愿——为华林证券谋得更大的科技赋能外，更重要的是纠正华林证券如今的内控之乱，确保业务的正常进行。
03
新帅如何破解旧疾？
不论是引进人才还是积极转型，华林证券最终的目标，仍然是取得更好的业绩，能在这个“大鱼吃小鱼”的行业里谋得长久的发展。
从业绩表现情况来看，华林证券上市后开始发力，2020年营收增长了47%，归母净利润增长了83.96%。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年券商普遍迎来“牛市”大发展，市场红火，华林证券一定程度上也是吃到了行业普遍向上的红利。
华林证券近三年其营收和净利润均出现大幅下滑，尤其是2023年的归母净利润甚至都不如其10年前。
分业务来看，华林证券是经纪业务当家。这也是大部分中小券商的共性。而互联网转型最先推动的，就是经纪业务的升级迭代。2021年华林证券裁撤了线下17家分支机构，线上业务的收入和交易量都实现翻倍增长。此后经纪业务手续费的毛利率也不断攀升，从2020年的69.7%升至今年上半年的73.09%。
2024年华林证券因票据业务数据的报表填报不准确和风控超标，受到了西藏证监局的处罚，同时被波及的还有业务相关的8位高管。
除了上述原因，今年华林证券还因为多份情况说明前后不一致、人员任免及执业资格管理存在漏洞而受到处罚，董事长林立也因此被西藏证监局公开谴责，记入证券期货市场诚信档案。这对于一家券商最高管理者来讲，是一次罕见的处罚。
内控问题爆发，对于新任管理者来讲是一次巨大的考验。但秦湘也并非孤军作战，华林证券今年新聘的执委会委员姚松涛，曾有过20年在监管机构任职的经验，对于帮助华林证券发现并改善内控、合规问题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今年上半年华林证券的财报较为亮眼，营收和净利润均有较大增长，尤其是自营业务。华林证券称其充分发挥了金融科技的作用，借助量化数据分析工具，抓住了交易机会。业绩发展的同时，风险也在增大，华林证券目前的风险覆盖率和流动性覆盖率，均已超过监管预警标准。
华林证券在秦湘上任时提到，公司依然坚持科技金融的既定路线，打造新一代年轻化科技金融公司仍是其战略目标。而这一次的“带路人”秦湘能坚持多久，还有待时间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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