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尽忠汉室,深得景帝宠信,为何仍被腰斩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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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颍川郡(今河南省禹州市)人,少年时师从张恢先学申不害、商鞅的刑名之术。汉文帝二年(前178年)选贤良方正,初为太常掌故,后诏为太子舍人,又迁博士,并拜太子家令,为太子“智囊”。

汉景帝即位后,晁错为内史,官至九卿,并更定了诸多法令,引起丞相申屠嘉等人的怨恨。汉景帝二年(前155年),迁御史大夫。

当时的诸侯王已雄据四方,尾大不调,对朝廷形成严重威胁。为此,晁错在揭露了诸侯王的罪状后,向汉景帝建议削去这些诸侯王封国四周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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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命令公卿百官、列侯、皇族等共同商讨晁错的这一建议。当时谁都不敢提出异议,唯有大将军 窦婴站起来反对,两人由此结怨。另外,晁错所更改的法令三十条,也遭到诸侯王的起哄反对。一时举世皆敌。

晁错的父亲听到后,从家乡颍川赶来,对晁错说:“皇上刚刚即位,用你管理国家大事,你却要削减诸侯封地,离间刘家骨肉之情,使得人家咒骂、埋怨,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晁错说:“必须得这样。不这样做,天子的崇高地位就不能保障,国家就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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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说:“你这样做,刘家的王朝是安宁了,但是晁家却要危险了。我只有离你而去!”随后就服毒自杀。临死前还说:“我不忍心眼看着大祸临头啊!”

过了十几天,吴、楚等七国联合起来,借口要求诛杀晁错而发兵叛乱。皇帝和晁错商议出兵平定叛乱的事,晁错想请皇帝亲自带兵出征,自己留守京城。

赶巧窦婴来告诉皇帝说, 吴相爰(袁)盎有事求见,皇帝就马上召见了爰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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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皇帝正和晁错商议调拨军粮的事情,皇帝问爰盎:“你曾经做过吴王的国相,知道吴国臣子田禄伯的为人吗?当今吴楚叛乱,你的看法如何?”

爰盎答道:“皇上不要担忧,立即就没事了。”

皇帝说:“吴王近山采铜铸钱,煮海水制盐,招引天下的英雄豪杰,头发都白了,还发动叛乱,如果他的计谋不是考虑得十分周全的话,怎么会发兵呢?你为什么说他无能为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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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盎回答说:“吴王铸钱、煮盐得利是有的,但怎么能够招引到豪杰呢!假如吴王真的得到豪杰,那也只会帮助他做正当的事,是不会反叛的。吴王所招引的人,都是些无赖子弟和私自铸钱的亡命之徒,因此,他们互相勾结,一起作乱。”

晁错说:“爰盎你拿一个好办法来。”

皇帝也问他:“你有什么计策?”

爰盎回答说:“请求屏退在皇上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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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皇帝命令左右侍候的人退下去,只有晁错还在。爰盎说:“我所讲的话,别的臣子都不应该知道。”

这样,皇帝又屏退晁错,晁错只好赶快回避到东厢房去,心里十分愤恨。

皇帝最后问爰盎有什么办法,爰盎对皇帝说:“吴、楚的国相互相送递书信,讲高皇帝分封子弟为诸侯王,都各有封地,现在贼臣晁错竟然擅自责备诸侯,削夺他们的封地,因此,他们以向西共同诛杀晁错为名而起来叛乱,等到恢复了他们原有的封地就会收兵。现在的办法,只有杀掉晁错,那么就可以不动刀枪而息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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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后,沉默了很久才说:“看看实际情况怎样吧!为了向天下人请罪,我决不吝惜一个人。”

爰盎说:“我的办法就是如此,只有由皇上再三考虑了。”

于是,皇帝接受了爰盎的计谋,任命爰盎做太常官,要他秘密整理行装动身去吴国。

十几天之后,丞相陶青、中尉嘉和廷尉欧上奏皇帝,列诉晁错的罪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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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叛逆无道,想要危害朝廷,这是天下人人应该共同讨伐的。可是现在御史大夫晁错说什么:‘军队有几百万,都交给这些大臣,是不可信任的,陛下不如亲自带兵出征,让我留守于京都。徐、僮两个县附近的那些吴王所没有攻下的地方,都可以给吴王。’晁错不颂赞陛下的仁德信义,而要疏远皇上和群臣百姓的关系,又想把城镇让给吴王,毫无做大臣的礼节,真是大逆不道。按照法律,晁错应当腰斩,他的父母妻子和同胞兄弟姊妹,不论老小,都一律要绑赴闹市斩首示众。我们请求将他依法论罪。”

皇帝同意了,并批示“可以”。这时晁错却一点也不知道。皇帝派中尉把晁错召来,骗他乘车巡行街市。这样,晁错身上还穿着朝服就在长安东边的街市上被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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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死了以后,谒者仆射邓公任校尉,带兵平定吴楚七国的叛乱。回到京师后,向皇帝上书报告军情,见到了皇帝。皇帝问他:“你是从前线回来的,吴楚七国听到晁错死了,退兵了没有?”

邓公说:“吴王图谋反叛已经几十年了,对于削减他的封地很恼怒,杀晁错只是个名义,并不是他的真实用意。现在晁错已被杀了,我担心天下的人都闭口再也不敢讲话了。”

皇帝问:“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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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说:“晁错是担忧诸侯强大了不可制服,所以请削夺他们的封地,以便尊重中央朝廷,这是为子孙万代的利益着想的。但是,计划刚开始实行,竟遭受全家被杀的大难,这样对内堵塞了忠臣之口,对外却为诸侯报了仇,我个人认为陛下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

景帝听了长叹一声,说:“你讲得很对,对这件事我现在也很悔恨啊!”于是任命邓公为阳城中尉。

晁错一心为汉室尽忠,最终却沦为景帝用来祈祷平息叛乱的祭品,成为令人叹惋的替罪羊,除了天家无情外,与他的性格也有着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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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忠君须有道有术,做忠臣也是需要技巧的。晁错的悲剧,恰恰是他的“无道无术”,因为他为人过于严肃,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别人的过错一直是零容忍,这就使得他没有任何人缘可谈。

他一人立于朝廷之上,孤危之状却浑然不觉,只依仗皇上的宠信,便以为天下事无不可为,最终难逃被政敌陷害致死的宿命。

(参考文献《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