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是只生活在深渊里的小蘑菇,他很不开心,因为他弄丢了自己的孢子。作为一只蘑菇,毕生的使命就是培养出自己的孢子,可是他的孢子不见了,唯一留下的信息只有一块出自人类的弹片。
有一天,他在山洞外捡到了一个重生的濒死之人,那个人叫安泽,很温柔。小蘑菇融合了他的基因,拥有了他的记忆,懵懵懂懂地变成了人。
安泽告诉他,人类基地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叫他千万不要去。然而,安哲没有办法,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孢子。彼时,地球磁场突然消失,辐射剧增,全球生态紊乱,复杂多样的动植物逐渐异化,变得血腥残暴。在这样的环境下,全球人口急剧减少,人类几乎面临灭顶之灾。无奈之下,幸存者整合地球剩余资源,建立了人类基地,用现代科学创造出了能代替地磁的南北刺激,使得人类得以苟延残喘。
安哲在路途中遇到了几个雇佣兵,被带回了人类基地。在生态巨变的情况下,人类几乎沦为生物链底层,稍一受伤就极易感染,然失去神志,成为一种异种。为了区别异种,每个基地门口都设有严格的审判庭,审判官拥有合法杀人的权利。
在这里,安哲遇到了审判庭最高领导人审判者陆丰。寻常审判官的分辨率是80%,而陆丰的分辨率是百分之百。但是此刻,陆丰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因为他一眼之下,竟然分辨不出来安哲到底是异种,还是人。无奈之下,只好把安哲铐走去做基因检测。
基因检测要查动物性变异和植物性变异两种项目。安哲战战兢兢,以为自己孤命难保,但结果没有检测出来。首先,我们要知道蘑菇,它当然不是动物,其次它好像也不是植物。人家是真菌,当然检测不出来了。得到官方认证后的小蘑菇顺利进了基地,他拿着安泽的身份信息,在城内安顿下来。
但是一顿饭后,安哲觉得自己还是天真了,因为他的余额只剩九块二了。想要继续生存,找孢子的小蘑菇必须要去打工挣钱。安哲懵懵懂懂地来了自由市场,一番周折后被骗去了小黑租坊做充气娃娃,但当然你也可以称呼他另一个略微高尚的名称——人体模型。三月工资六十块,讲道理这个工资说不好有点高,毕竟基地一碗土豆汤才一毛钱。
在这里,他知道了自己丢孢子时找到的弹片是军方武器,所以合理猜测,带着他孢子的,搞不好是军方的人。这时有位大客户雄心豹子胆地来店里预定了审判者陆丰的充气娃娃。首先,审判者也不是不可能有爱慕者,虽然他行事作风一副冷血残暴的样子,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呀。
模型坐好后,安哲去送货,却得知客户感染已被审判者枪决。无奈之下,只好将模型提回自己家。结果刚到楼下就碰到了模型本人,本人还异常绅士地表示可以帮你把箱子提上去。安哲瑟瑟发抖,但无能为力,果然才刚上楼,小蘑菇就已被逮捕了。
在监狱里,他碰到了小黑作坊的老板,同样因猥亵罪被关。在安哲老老实实坐牢的时候,虫潮爆发,全城沦陷。在黑心老板的怂恿下,安哲顶着颤颤悠悠的声音给陆丰打电话。审判者凌驾众人之上,沦陷残暴是所有人类共同的事,实从来没有人向审判者求救。安哲是第一个。
觉得不可思议,安哲等人被成功救出后,重巢淹没了整个基地,外城彻底沦陷。陆丰组织好剩余幸存者去往第六区。但此刻,幸存者的感染率高达60%。审判庭无奈开启审判日,在第六区的门口,现存者排成长行,血流成河。审判庭依靠肉眼辨别异种,审判者从不公布审判依据,很多人的亲人外表看上去并无一丝伤口,但就是被审判者确定为异种,执行枪决。
审判者的行为积怨已久,终于在重开审判日当天遭遇民众大规模举起抗议。安哲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审判者的背影如钢铁般坚硬不摧,仿佛世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他分毫。但安哲就是说不清心里密密麻麻涌动着的,到底是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在城墙下等了一。
审判者也是人,但好像世人都忘记了这一点。无数次的杀戮死亡,令他被远远隔离于世人之外,被敬畏也被恐惧成全了心中信念,也被迫承受所有孤独。陆丰从没有想过有人会等他,像冰雪消融。这夜后,陆丰身后就有了一团柔软的效应,让他无论何时都惦记着妥善保护。回过头时,嘴角始终会有一点微笑。
审判日过后,灾难却没有终止。第六区很快沦陷,能创造出更多价值的人被转移组成,而剩余的人类则被放弃。安哲被安排进伊甸园,照顾小孩,和陆丰阴差阳错地成为了邻居。在这里,他知道了孢子被人类作为样本研究,放置于灯塔实验室。伊甸园是人类的最后一块净土,所有小孩在这里出生,培养长大。
资质差的孩子长大后会分配去外城,资质好的孩子则会留在主城。人的命运从出生时,就被分配好。陌生人口稀少,繁衍出更多的后代,人类刻不容缓。伊甸园培养出来的女孩子,从小就自愿签订玫瑰花宣言,自愿为人类繁衍后世。胚胎在母体内待够七个月移处放置保温箱,基地希望为了更多的口数量,女孩子的子宫休息时间不要超过15天。
无数出生于伊甸园的女孩子,她们的一生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繁衍。陆丰的母亲,陆夫人是伊甸园的最高领导人,她为人类繁衍事业立下汗马功劳。陆丰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同于未知精子的结合,陆丰是她与爱人十月怀胎的产物。陆丰长大后自愿加入审判庭,他杀掉的第一个异种就是他的父亲。
陆夫人陷入强烈的痛苦和困惑。我们抗拒外来基因对人类基因的污染是为了保存作为人类独有的意志,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违背了人性的准则。人类实际上没有任何不同于外界怪物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大脑的灵活,给自己的种种行为赋予了自欺欺人的意义。
那只是所有普通动物中的一种,他像所有生命一样诞生,也该像所有生命一样消亡。他不赞同整个基地的规则,并因此感到痛苦,所以他自愿被感染,并带走了伊甸园的所有孩子。他说,不能看到这个基地覆灭的那一天,是我唯一的遗憾。
混乱中,安哲从灯塔偷走了自己的孢子,被人类当成异种追杀。陆丰找到了他,陆丰以为自己可以像对待所有普通异种一样,将他击毙于枪下,但他始终没有做到。在这段与军方失联的时间里,他与安哲度过了最后一段像是在梦里的时光,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底线与坚守,审判者把枪留给了一个异种。他背叛了一生的信念来爱他。
安哲的孢子逐渐成熟,他开始消融,军斯在腐烂,他会消融于地面,变成一台与泥土无异的组织。在生命的尽头,安哲被一群恢复了人类神志的异种所救,领头人波利博士建立了高地研究所。在那里,安哲重新感受了人类的温柔美好,可他越来越不行了。
波利博士发现了形成现实环境的原因,地球的频率乱了,原来的频率消失了。如果能在一切开始之前找到正确的频率,合理波正,其实这个世界本可以不这样了。无数异种撞上辛普森龙,一个生命消失,地球频率也随之发生变化。
无数异种在融合,安哲其实没有太听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孢子当时是被当做剁馅样本研究的,因为它的特质,对所有感染和融合都没有效力。于是他撞上了辛普森龙,像融合于云雾中的水蒸气,属于它的频率,像雨滴一样,洒满了全球,人类终于再一次得以残喘。
安哲其实很难过,不是因为死亡,而是因为死前曾和陆丰有过一个短暂的对视。他让陆丰见到了他的死亡过程。但是你们千万不要伤心,孢子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孢子是小蘑菇生命的延续啊。
陆丰养了三年,终于把孢子重新养成了一个小蘑菇。换言之,安哲是永生的呀。小蘑菇是我看过文案与剧情最不符的书了,也是我文案写得最累的一本小说了。阅读过程中会时常感慨,作者14周的奇思妙想构造出如此绚大的世界观和创想出如此深入的剧情深度,美剧甚至细微到每个人物都有非常详尽的思想行为深度,值得探讨,引发深思。
两个立场不同的主角间迸发出的爱情,也因特定环境下而显得格外震撼悲壮。但整本书其实不过三十万字,内容充实到简直无法想象。我写这个文案,大部分的困扰其实,都在思考怎样可以把这个故事概括得更精简一点,都是把它原本的美好展现出来,但显然我做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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