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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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时,老婆让我把逃命的雪橇送给他的男闺蜜。

我不同意,她就以死相逼。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私,人家天生心脏不好!!」

「你要是不给,我就和他一起死在这里!」

「再说了,你是滑雪运动员,难道还怕雪崩不成?」

她知道,我爱她入骨,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最后关头,我将雪橇给了她的男闺蜜。

她们一同逃出生天,而我被彻底淹没在雪地里。

1.

我死在了我最爱宋初浅的那年。

我甘愿赴死,只为了她和魏子轩可以逃出生天。

临死前,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初浅,要是我死了,你会后悔吗?」

可宋初浅忙着帮魏子轩逃命,根本没有听到我讲话。

雪压的我喘不过气,脸上冰凉的触感,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

我感受着空气一点点从周围剥离,身体逐渐凉透。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命运给我开的玩笑远不止这些。

再次睁眼,我又看到了宋初浅。

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无法离开她半步。

她和魏子轩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紧紧相拥。

宋初浅紧张的问他,「子轩,你有没有受伤?我们赶紧去找医生看看。」

魏子轩的神色有些?异,「可是迟越还没出来呢,不用等他吗?」

「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难道还不认识路吗?」一提到我,宋初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初浅你别这么说,刚刚多亏了迟越,我们才能逃出来的。」魏子轩面上装出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窃喜。

我自嘲的笑了,魏子轩确实有得意的资本。

毕竟在生死面前,最能见人心,在宋初浅面前,我的死活和魏子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多亏了他?你瞧他刚刚那个自私的样子,好像逼他去死了一样。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宋初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一把魏子轩,语气却满是包容和宠溺,「你呀,差点就被你的善良害死了。」

「哪有呀?我只是不想用恶意去揣度别人而已,万一迟越他真的是有苦衷的,那岂不是误会了人家?」魏子轩表面上好像在替我解释,实际上却给我扣上了死死的罪名,好像我想故意害死他一样。

果然,宋初浅听了这番话,对我的怨恨更深。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和他结婚五年,迟越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清楚?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你居然还在这里替他开脱。」

「子轩,他就是个肮脏的小人。他爱死哪死哪去,不用管他。」

她的话字字诛心,如利刃般穿透了我的心脏,疼的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难以接受,我爱了宋初浅那么多年,为她承揽一切家务,任劳任怨,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是我太天真了,宋初浅。

我以为五年的真心付出,可以让她对我有所改观。

我痴痴的笑了,到头来,我在她心里就是一个肮脏的小人,比不上她这个所谓的男闺蜜的一分一毫。

2.

宋初浅将魏子轩带回了家。

她在厨房忙前忙后,不一会儿就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他们在饭桌前共进晚餐,宛若一对寻常的恩爱夫妻。

魏子轩有些怀念地说道,「初浅,自从你结婚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吃过饭了。」

他像是不经意间提起,眼中却满是期待。

宋初浅眼眶发红:

「要不是迟越当初强迫我嫁给他,我们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的眼中除了对我的埋怨,都是对魏子轩的不舍。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

当初宋初浅的父母欠了外债,没有人愿意帮她,她最后求到了我面前。

「迟越,只要你帮我爸妈还债,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求求你了,那些债主说如果这周再还不上,就要我卖身抵债!」

「你那么喜欢我,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我当时毕竟只是个学生,即使想救她也没有那么多钱,只能去求爸妈。

爸妈说,除非是我的妻子,才能借钱。

宋初浅便嫁给了我。

事到如今,我反而变成强迫她的那个人了?

那么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她这个所谓的男闺蜜在哪儿呢?

为了躲她,连夜赶飞机去了国外,而宋初浅现在却把他当成心头宝。

原来从头到尾,宋初浅都只是把我当成还债的工具罢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笔钱从来都不是爸妈免费借给她的。

和她结婚之后,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把这笔钱还给爸妈。

这钱宋初浅一分一毫都没有出过。

我给了她优渥的物质条件、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却把这一切都当做是理所应当,甚至在我们的家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宋初浅的妈妈回来了。

她从前就十分喜欢魏子轩,我和宋初浅结婚时没少背后抱怨。

宋母一见到客厅里的魏子轩,顿时双眼放光。

但她警惕地环顾了四周,发现我不在之后,才欣喜的说,「子轩怎么来啦,哎呦小浅你也真是,贵客来了也不告诉我,这要是那个丧门星在家怎么办?」

「妈,你提他做什么?」宋初浅有些不有些不满的问道。

宋母翻了个白眼,「你又不知道你那个丈夫什么小肚鸡肠的德性?要是知道子轩来了,家里还不知道闹成什么鸡飞狗跳的样子。」

「我不是听说你们一起去雪山玩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这回轮到宋初浅翻白眼了。

「我们遇到了雪崩,子轩有心脏病,我让迟越把雪橇让给子轩,他死活不乐意,最后要不是我以死相逼,我估计他早都一个人逃走了。」

「什么?这个迟越的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宋母惊讶的张大嘴巴,忍不住咒骂道,「这个男人可真是个祸害,到哪儿都是个扫把星,我看这雪崩就是他招来的。」

魏子轩进他们二人将我骂成这样,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但面上他还要装个好人,「阿姨,初浅,你们别说了,迟越最后不还是让给我了吗?他现在说不定心里因为愧疚,所以才迟迟不回家的。」

果然,他此言一出,宋母对我怨恨更深,「子轩,他都差点将你害死了,你还这么替他开脱,我当初找大师算过了,初浅跟着这个男人只会灾祸连天,你才是她命里的福星,这死丫头还非不信。」

听了这话,宋初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妈,那都是封建迷信,您别整天听大师说这说那的。」

宋母一听,立刻急了,「大师说的怎么就不对了?当初你不就是为了那点破钱嫁给那个迟越,要是你早早嫁给子轩,指不定有多大富大贵呢?还轮着他来替咱们还债?」

这话算是讲到点子上了,我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魏子轩装了半天好人,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好发作,毕竟当初宋家欠了外债,他是跑的那最快的那个,「阿姨,你说的对,初浅就是因为认识了迟越,家里才会祸事连天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将锅甩给我的样子,我在心底冷笑。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是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3.

在我死亡的第三天,我终于可以脱离宋初浅的控制了。

我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我父母耳中。

我看到爸爸妈妈跪在我的尸体旁痛哭不止,竟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当初爸妈并不同意我和宋初浅结婚,为此闹的家门决裂。

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了。

没想到再次相见,已是天人相隔,当真是可悲。

爸爸哭着问旁边的医护人员,「我儿子可是顶级滑雪运动员,什么危险他没见过?这次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一旁的医护人员有些惋惜无奈的对爸爸说,「再好的运动员,没有逃生的装备,也是无力回天呀。」

「那他的雪橇呢?这里可是滑雪天堂,不可能没有滑雪装备。」爸爸痛苦的质问道。

「你那儿子应该是在临死前选择将雪橇送给了别人,节哀呀,先生,您儿子这样舍己救人,会得到好报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好报?

所谓的好报就是,成全自己的妻子和情敌?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年迈体衰的父母无人供养?

「既然都进入滑雪场了,你们难道不应该人手分发一套装备吗?怎么还需要我儿子牺牲自己的命去救别人?」妈妈像疯了似的抓住了一旁工作人员的衣领,激动的吼道。

周围的人急忙将妈妈拉开,「女士,您听我解释。」

「那天您的儿子和儿媳一同进入滑雪场地时,有位先生不听我们的劝阻擅自闯入,他说是您儿子的朋友,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滑雪,也不要装备。他一开始也只是在旁边看看,我们也就没有多管。」

「最后我们看见他和您的儿媳一起逃出来了,正是用的您儿子的雪橇。」

「这是我们管理工作人员的疏忽,实在对不起。」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了我父母的身上。

爸爸双目通红地摇晃着医护人员的身体,「你怎么就不知道是他抢了我儿子的雪橇?我儿子才二十七岁,他那么好的年纪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想去死?一定是那个男人害死了我儿子!」

眼见着爸妈情绪越来越激动,周围的人也快劝不住,只好叫了附近的警察。

我看着自己的父母就这样含冤被带走,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爸妈,对不起。是儿子没用,让你们担心了。」我的鼻尖酸涩无比,却只能对着他们的背影说着这句轻飘飘的话。

到了警察局,爸妈的情绪平复了很多。

警察也十分同情爸妈的遭遇,给他们倒了些水,安慰着说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爸妈也意识到一味的悲痛是没用的,他们想要为我讨回公道。

他们怀着沉重的心情给宋初浅打去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但却始终没一个人接电话。

爸妈不死心,打了一个又一个,自己的手机打不通就用别人的。

终于,对面响起了宋初浅不耐烦的声音。

「谁呀?打这么多电话,烦不烦?」

爸爸一听到这话,眉头瞬间染上了一层怒色,「小越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宋初浅愣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我还有这么一对父母。

她有些好笑的说,「你们不是都跟他断绝关系了吗?我还上赶着自讨没趣干嘛?」

「再说了,他不就是几天没回家吗?过几天自己会滚回来的,用不着你们担心。」

「你什么意思?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公公婆婆,你就是这个态度对待我?对待迟越吗?」爸爸虽然还是非常生气,但言语间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谁知宋初浅根本就不给他面子,「当初要不是他逼我嫁给他,现在哪有你们在我面前耍威风的机会?」

妈妈在一旁听的终于忍不了了,她一把夺过电话,声色俱厉的吼道,「宋初浅!我儿子没了,看来你很高兴啊,方便你私会情人了是吧?滑雪场的工作人员都告诉我们了,就是你和你的情夫害死了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宋初浅一听到关于魏子轩的言论,立马急了,「说谁私会了?死老太婆?子轩是我的男闺蜜,你们别血口喷人!迟越一个滑雪运动员,区区一个雪崩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不就让了一个雪橇吗?你们在这里要死要活的,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爸爸不敢置信的问她,「所以你们确实抢了他的雪橇?给了你那个所谓的男闺蜜?」

「是他心甘情愿给的,这是他娶我的代价,我要什么他必须给什么。」

宋初浅这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让我感觉这么多年的真心喂了狗,最后竟然喂出这么一条白眼狼。

她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刷新了我爸妈的三观,也让周围的警察瞠目结舌。

妈妈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儿子!妈妈就知道你是个傻的,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让爸妈以后该怎么活呀?」

我看着爸妈痛苦的样子,心也被揪得生疼,我多么想走过去抱抱他们,可我伸手却只能穿透他们的身体。

我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我都死了,就不要让我爸妈再受那个女人的罪了吧。

4.

「初浅,快来吃饭了。」

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了魏子轩的声音。

宋初浅听闻,语气柔和得应下,随即便干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不留给爸妈再询问的一丝机会。

爸爸紧紧的攥着手机,几乎要将它捏碎。

「这个女人!居然背着儿子和其他男人住在一起!简直是个荡妇!」

周围的人想要上前安慰,可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摊上这么个不分轻重的儿媳,这家人也真是可怜。」从他们脸色复杂的表情上,我仿佛读出了他们的心声。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看着老人家无力的跪在地上,警察也十分无奈,「迟先生迟夫人,你们想要为儿子报仇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是这场大雪掩盖了所有证据,谁也不能证明迟越是他们害死的,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即使眼底里带着不甘和悲愤,最终,爸妈也只能迈着颤抖的步伐离开了警局。

他们将我的尸体带回了家。

看着我青紫斑驳、残破不堪的躯体,爸妈含泪将我火化。

「儿子,爸妈希望你来世投个好人家,别再受这么多苦了。」

听着爸妈深入肺腑的话语,我的心头狠狠一酸。

「可是,我还没来的及在您二老膝下尽孝呢。」

为什么?付诸真心者家破人亡,而始作俑者却可以逍遥自在?

我痛苦地质问上苍,可没人回答我。

在我的尸体被送入熔炉的前一刻,爸拉着妈的手说,「那个宋初浅毕竟是小越最爱的人,现在小越马上要被火化了,让她来送送他吧,说不定她看到真相,就会悔改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爸妈还是高估了我在宋初浅心中的地位。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是宋母的声音,宋初浅甚至都不屑接电话。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又来骚扰我女儿干嘛?!欺负我家人少是不是?」

爸爸被气的浑身颤抖,但还是强忍着悲愤回答道,「让你女儿接电话,我有事找她。」

「你能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迟越那个丧门星又怂恿你们来演戏了?一把年纪装的也不害臊!那小子要是识相点就亲自来求我们家初浅!」

宋母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彻底激怒了我爸妈,我爸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冲着电话吼道,「我说让宋初浅滚出来接电话!我儿子已经死了,你要是再出言不逊,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宋母被吓了一跳,嚣张的气焰瞬间消下去一半,只能灰溜溜的去搬救兵。

宋初浅刚接起电话,就用她那自以为是的口气说道,「让迟越演戏演够了就自己滚回来,我没工夫去哄他。」

爸爸被气的说不出话,他颤抖着问她,「迟越已经死了!他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哪怕你最后再来看他一眼,好好悔过,我们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可如此掏心掏肺的话换来的,只有宋初浅的冷笑。

「悔过?别做梦了!该悔过的人是迟越,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搅我的生活,毁掉我的幸福,你们一家人都是狼心狗肺!蛇鼠一窝!」

听着她恶毒地咒骂,爸爸再也按捺不住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小越他没了!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你可是他最爱的人呐!」

听着爸妈的情绪很不对劲,宋初浅有些害怕的挂了他的电话。

「不可能…迟越他…」

她想起我爸给她发的地址信息,一番焦急的寻找之后,打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殡仪馆吗?你们今天有没有火化过一个叫做迟越的人?」

「这边帮您查一下呢。」

宋初浅紧紧的扣住手指,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很快,电话那头就再次响起了机械而冷漠的声音,「是有位叫迟越的先生被火化了,请问死者是您的亲人吗?」

啪的一声,宋初浅的手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