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南大学出版社日前出版了著名儒学研究专家、教育家柳恩铭博士的《眷恋》一书,书中柳恩铭博士将四十年的风景、风貌和心历的梦想理想,以散文的形式与读者分享,其中凝聚着他为人为学的思考和随感。《眷恋》一书第一次印刷一抢而空,第二次印刷也在热卖中。

柳恩铭博士一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极力倡导者。2012年2月,柳恩铭任广州天河区教育局局长不到三个月,就在全区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经典教育工程”,实现中小学幼儿园全覆盖,以优秀传统文化经典教育为切入口,引导校长成为学者和经典教育推广者,让教师成为读书人和经典教育的传播者,让学生成为经典教育的受益者和终身学习的自觉者。

近日,羊城晚报记者专访了柳恩铭博士,就AI时代是否还需要深度阅读进行了探讨。在柳恩铭看来,AI时代确实会深刻改变人们的生活,但是更需要阅读,而且是深度阅读。

谈童年:“童年给我温暖,给我亲情,给我善良,造就了一颗慈悲之心”

羊城晚报:著名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治愈。”您的新书《眷恋》花了一些篇幅来回忆和讲述自己的童年。从您的散文中可以看出,上个世纪70年代湖北农村虽贫困,但因为“小村有山,有池塘,有竹林,有麦地,有稻田,小村还有阳光,有温暖,有亲情,有宁静”,与这样一个环境和谐相处,并且有一个温暖亲情滋养下的童年,实际上对您心灵的成长至关重要。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孩子们物质生活很富足,但精神生活似乎相对匮乏,青少年心理问题层出不穷。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

柳恩铭:我赞成心理学家阿德勒的观点。好的童年治愈一生,童年给我温暖,给我亲情,给我善良,造就了一颗慈悲之心。这颗慈悲之心,让我数十年不和任何人较一时之长短。相反,如果童年接受的教育是虚伪的,是冷漠的,是仇恨的,说实话一生也未必能治愈。

羊城晚报:对于如何给孩子构建一个幸福的童年,您对现在的家长有何建议?

柳恩铭:我给家长的建议:

一是努力给孩子完整的家。孩子还小,原则上不要选择离婚,让孩子有一个完整而安全的家,这很重要。20世纪,美国心理学家曾经以大量的样本,对攻击性人格进行逆向调查,90%以上在三岁之前没有亲情的呵护和家庭温暖。三岁之前,是儿童安全感形成的安全期,失掉了就可能造就攻击性人格;怀疑和恐惧如影随形,最终做出判断:与其等待别人攻击自己,不如主动攻击别人。莫名其妙的杀人案,就是在这种动机中形成的。

二是童年时期甚至整个义务教育时期,弘扬人性是第一位的。伦理、价值、价值观才是最重要的,传统的忠、孝、仁、义、礼、智、信、和等伦理精神与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等现代文明精神是浇铸义务教育阶段人格的最重要营养。把人培养成人,是幼儿教育和义务教育最重要的任务;至于学习,其实没有那么难。孩子有理想,有信仰,有追求,动力系统优化了,学习其实很简单。如果能够懂得知行合一的教育哲学,义务教育阶段的文化课程学习非常简单。我的散文集以相当多的篇幅,介绍了“知行合一”的教育哲学,既是教育的秘诀,也是学习的秘诀。

三是关注和尊重孩子的天赋十分重要。考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找份好工作,远远不是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守初心,做事业,一辈子把自己喜欢的学术、技术、事业等做到极致,才能活出生命的自信和精彩。孔子一生做教育一件事,成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教育家;朱熹一生研究儒家思想,成为知名的儒学研究专家并开创理学思想;乔布斯一辈子做苹果手机及关联产品,他卓越;马斯克一辈子做星链和关联产品,他卓越;刀郎(原名罗林),另辟赛道,放弃中考高考,数十年如一日做音乐梦,结果梦想成真,他卓越;郎朗的父亲,坚信儿子的天赋异禀,不惜卖掉唯一的两房一厅的房子,支持儿子走钢琴演奏的道路,他们父子俩都成功了,郎朗成为当代杰出的钢琴演奏家,而他的父亲的成功在于塑造了钢琴演奏家……

在义务教育中,补短板,求总分,或许可以上个好高中、好大学直至找个好工作,但可以走出平庸吗?愿意回归物质生活的平淡吗?执着追求精神世界的丰满和幸福吗?能够在学术、事业等某一个方面走向卓越吗?用心关注和充分尊重孩子的天赋,抓住多元智能在幼儿园和义务教育阶段的关键期,对于孩子一生的成长异常重要。

谈家庭教育:父母的示范和榜样力量很重要

羊城晚报:如今大部分家庭中,父母的分工还是“男主内,女主外”,大部分孩子的养育和教育都是母亲在操持,父亲参与度不高。家长们在父母角色和家长职能上,常常陷入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有效承担父职和母职。您觉得父亲母亲到底该扮演怎样的角色?各自承担怎样的职责呢?

柳恩铭:父亲的角色偏重自强不息的人格,母亲的角色偏重厚德载物的仁爱;二者的组合,就是最佳的父母角色。但是,也没有绝对。范仲淹幼年丧父,母亲靠着做佣人的微薄收入,供范仲淹读书。儿童时期,没有纸笔,就在泥沙中练习写字;少年时期,发奋读书,每天以稀粥度日;没有钱买书,就到有书的人家借书读。单亲教育,也能培养一代文豪和杰出的政治家。缺失父爱,或者缺失母爱,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单亲的那一位,应该给予孩子全人格的影响。

无论是完整家庭,还是单亲家庭,父母的示范和榜样力量很重要。孔子有言:“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父母是最好的老师,也可能是最坏的老师。我不鼓励全职妈妈或全职爸爸的做法,以母鸡孵小鸡般的呵护,绝对孵化不出凤凰或者飞龙。

羊城晚报:父母怎样才能为孩子构建良好的家庭教育氛围?

柳恩铭:家庭氛围,应该是友善的、仁爱的、相互尊重的、只争朝夕的、好学不倦的。学习成为父母的工作方法,成为父母的生命状态,成为父母的职业境界,这是为孩子创造的最好的家庭教育氛围。当阅读和学习成为家庭的风景,这个家庭正在走向兴旺。

谈AI:AI时代更需要阅读和深度阅读

羊城晚报:如今,全世界都在热议并使用AI,在AI的不断迭代下,我们越来越焦虑和恐慌,生怕自己突然就失业,被AI取代了。很多人认为,都有AI了,还需要阅读吗?您如何看待这些问题?

柳恩铭:AI时代更需要阅读,更需要深度阅读。AI技术会给人的生活带来很多便利,也会深度改变现有的社会分工,甚至深度冲击就业。但是,AI的局限性是非常明显的。2016年3月9日,人类排名第二的棋手李世石与谷歌计算机围棋程序“阿尔法围棋”(AlphaGo)进行围棋人机大战,最终李世石不敌人工智能“阿尔法围棋”,以总比分1:4落败。李世石当着人类媒体的面,哭了。很多人以为人类的围棋艺术该谢幕了。错了。2017年5月27日,中国乌镇围棋峰会上,人工智能AlphaGo(即“阿尔法狗”)再次战胜人类排名第一的中国围棋国手柯洁,以3:0的压倒性优势结束了此次的三番棋较量。柯洁,当着人类媒体的面,哭了。很多人再次以为人类围棋艺术该终结了。又错了。正如人类在数十年前的计算能力,被一台普通的计算器打败一样,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计算能力的终结。同样的道理,AI能够帮人们提供你需要的答案,但绝不意味着阅读没有意义,学习没有意义。相反AI技术的发展,对人类的阅读和学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首先,AI的世界没有天赋人性。没有伦理态度价值观,没有忠孝仁义礼智信和等价值观,AI的学习并不能代替人类灵魂的滋养和人格成长。健康人格的塑造,需要的是人类真诚的伦理态度情感,需要人类发乎本心的真善美的精神和行为。要完成把人培养成人的任务,弘扬人性,AI不称职,也永远不合格。

其次,AI的世界没有天赋个性。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优势潜能和天赋。AI的创造带有同质化倾向,很难有个性,也难有深度、厚度、力度和温度。我曾经让当代最先进的AI回答我的提问《围棋的教育价值》,结果AI给出的答案比我在散文《围棋之恋》中给出的答案,要差十万八千里。就算是以文学创作为例,AI的创作存在着没有个性和温度的缺陷,永远无法替代真正的文学创作。张扬个性,让每个生命自信而精彩,AI技术永不称职,甚至不合格。

再次,一股脑一窝蜂崇拜AI的行为十分幼稚。AI始终是工具,不是工具的主人。思想自由、人格独立的人才是AI的主人。可以利用工具,提高效率,但是始终不能用工具来代替人自身。不能因为AI可以提供我们所想要的答案,我们就放弃阅读、放弃学习、放弃思考;如此,意味着人类自己放弃了认知需求和审美需求。对于教育者来说,所谓AI赋能之类的说法,就是一种对工具的有效运用;对于受教育者来说,所谓AI并不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AI的创新与发展,依赖于在此领域有天赋异禀的人才,迷恋AI跟迷恋粉笔、迷恋钢笔、迷恋电子笔、迷恋计算器、迷恋计算机、迷恋互联网等,没有本质区别。何必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呢?迷恋AI的背后,其实是自我的迷失。迷失了信仰、理想、伦理、态度、价值观,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个性,迷失了自觉,生命还有意义吗?世界还有意义吗?

谈学习方法:“笨办法”才是最好的读书方法

羊城晚报:您在《眷恋》一书中分享了您读书的几个“笨办法”。能否具体说一下这几个“笨办法”?

柳恩铭:所谓读书的“笨办法”是谦虚的说法,本质上是最好的读书方法。AI时代,阅读和认知日益趋于碎片化,而科学技术的创新点恰恰在学科的深层部位,在学科的交叉部位,在学科的融合过程,这无疑需要思想的深刻性、连续性、逻辑性、创造性,没有思想自由,没有思维独立,没有人格独立,没有价值坚守,深度阅读和学习几乎不可能。所以,AI时代,更需要我所提倡的“笨办法”。

“笨办法”排第一位的是开口读书。中国古代教育数千年,值得传承的教育方法就一个字——“读”。古人的“读”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阅读,而是开口朗读、吟诵,当然,现代的朗诵和演讲都包括在传统的“读”当中。为何“读”如此重要?自先秦至民国,两千多年的传统教育开口读书,塑造了屈原、司马相如、司马迁、曹氏父子、唐宋八大家、民国群星般的大师,哪一位不是靠开口读书读出来的?不开口的阅读,只是他们读书的辅助模式。民国时期很多大学生,没有上正规小学,更没有学过英语,但是经过大学两年的英语学习,英语听说读写基本都能过关,直接给盟军当翻译,更是小菜一碟。为什么?因为那时的英语学习,契合了中国传统语文教育的“开口读书”。当朗读成为学校的风景,这个学校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名校。我当语文教师时,我的课堂坚持以朗读(包含朗诵和演讲)为主线;我当校长,我让朗读(包含朗诵和演讲)成为学校的特色和风景;我当教育局局长,我让一个区的学生朗读(包含朗诵、吟诵、演讲等)古今中外的经典著作。“开口读书”是一种浸润灵魂的知行合一的读书方法,任何孩子学会了,都可以挑战几乎任何人文科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和“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的古训背后,已经包含了“开口读书”(朗读、朗诵、吟诵、演讲)的真谛。AI时代,无论如何,不应该,也不可以丢掉这个中国人甚至人类坚持了数千年的古老而鲜活的读书方法。

“笨办法”之二是好书不厌百回读。凡是经典,我喜欢读几遍、十几遍,甚至几十遍。比如《史记》,我一直当文学作品和承载儒家精神的经典来读,读了七遍,以后有时间,还会再读,读《史记》的目的不在于历史,而在于人本情怀,在于其承载的原儒精神,在于司马迁传记文学的厚重与神韵。教育学、伦理学、哲学名著,我会选择读几遍,甚至十几遍。比如奥苏泊尔、杜威、赞科夫、科尔伯格等人的著作,都是我反复阅读的经典。哲学,尤其是美学名著也是反复阅读的重点,比如《西方美学史》《黑格尔美学》《文心雕龙》《诗品》《人间词话》等,数十年来,不知道读了多少遍,总有一种越读越想读的渴望。读着读着,这些书本的知识、思想、观念等,注入了灵魂,融入了生命,成为自己的气质、素质、气场、磁场。而这个过程,AI技术是无法替代,也无法完成的。AI时代,做教育,不这样读书行吗?天天被AI的数字化、碎片化的观点牵着鼻子走迷宫,能够找到教育的正确方向、科学思路和有效办法吗?

“笨办法”之三是编写提纲。比如20世纪以来的教育学家、心理学家、课程论专家、道德教育专家,如苏霍姆林斯基、杜威、赞科夫、巴班斯基、维果茨基、皮亚杰、布鲁纳、奥苏泊尔、班杜拉杜威、瓦根舍因、布鲁姆、科尔伯格、克里夫·贝克等的代表著作,我只能反复阅读,编写提纲,原著和提纲交替阅读,如此,才能真正领会诸位大师代表著作的要义和精髓。编写提纲源于知识结构化、课程结构化、认知结构化的整体效果和效率追求。越是碎片化的时代,越需要某个学科知识的结构化。AI时代,对核心知识的结构化要求,只能越来越高,而不是相反。

羊城晚报:从人这一生的历程来看,这些“笨办法”是否就证明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欲速则不达”等道理?

柳恩铭:是的。如今AI时代,我们需要更加高效,更加有效地阅读和学习。AI只能给人类提供学习和生活的方便,并不能代替人类的阅读、学习、创造,不能代替人类自身的内源式成长和内涵式发展。

AI时代,AI的工具性更加突出。要有一种思想准备,人类对于AI的需要,就像人类对铅笔、圆珠笔、钢笔、计算器、电脑、手机的需要一样,既然是最普遍的工具,AI的普及和应用非常有必要也非常重要。AI的成熟和发展,给中国教育改革提出了新的问题和挑战,必须改革数十年一贯制的教育教学内容,突出知识的结构性和创造性,突出知识的原创性,而不是简单重复,无休无止地刷题。简单重复和无限刷题,将让教育落伍于时代,甚至会毁掉一代人和几代人。AI时代,基础教育的地位更加重要。决定教育质量的首要因素是内容,而不是方法,AI作为教育的辅助手段属于方法和工具层面的东西,不能代替内容。

名家评《眷恋》

士人情怀

文/蒋述卓 (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眷恋》洋溢着“仁”的情怀。柳恩铭是著名的儒学研究专家,对孔子儒学开创的“仁”的精神发掘充满深刻洞见,“仁”的人文情怀自然就成了散文集《眷恋》的底色和主旋律。

《眷恋》承载着“和”的精神。什么是“和”?“和”就是尊重差异,“和”就是尊重不同,“和”就是尊重个性,“和”就是我自由但不妨碍他人,“和”是不同文化的相互包容,相互促进,共生共荣。柳恩铭的散文,无论是叙事散文,还是抒情散文,甚至政论散文,都充溢着“和”的文化精神,比如《村之恋》的一组散文,对池塘、小河的眷恋何尝不是对自然的“和”?对小村人的眷恋,何尝不是对人的“和”?描写宠物的《豆豆》《壮壮》《妙妙》等,传承了儒家“民胞物与”的情怀,又何尝不是“和”的精神呢?

《眷恋》展示了“信”的传统。四十年生活的点点滴滴,见诸笔端,重现了自己的心历和经历,表现了中国自改革开放至今的丰富多彩的风俗、风景、风气、风尚,寄托着作者对过往的回望和凝视,对现实的驻足和沉思,对未来的憧憬和期许。这个“信”还有灵魂的真实,作者坚持“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的创作理念,字字句句篇篇,都是心中的歌,都是生命的泉,而源头恰恰在诚实的灵魂。《眷恋》或若有所思,或豁然开朗,或会心一笑,或悲愤莫名,感染力十分强烈!

《眷恋》体现了“达”的取向。柳恩铭的散文坚守了原始儒家“辞达而已矣”的古老传统。恩铭的散文作品,不追求华丽,不追求绚丽,追求简洁、简练、洗练。《村之恋》唤醒了几代人对那个年代的记忆,笔触仿佛黑白照片,也仿佛水墨乡村,质朴地展示那个时代。有时似素描,有时似水粉,有时似油画,有时似长卷,有时又仿佛组画般绚烂,洋溢着清新脱俗的生命力。

《眷恋》演绎了“道”的追求。“文以明道”和“文以载道”是儒家文艺美学的核心追求;柳恩铭也是知名教育家,近年来专注于传统文化与现代教育的相关性研究,他在散文中传承、传递、传播“道”是责任也是使命。“道”是什么?道是与人身心合一、主客一体的生命情感智慧,与人的生命和灵魂须臾不可分离,可以分离的是知识,融为一体的是“道”。人作为道的本体,“道”始终存在自己的身心。柳恩铭所传承所传递的“道”,熔铸进灵魂,融进生命,见诸文章而直击读者灵魂,达到“明道”和“传道”的目的。

无情未必真豪杰,深情才是伟丈夫

文/李香平 (暨南大学)

继《论语心读》《诗经心读》经典心读系列著作出版之后,柳恩铭博士的新书《眷恋》如约而至,给这盛夏的炎热带来了无限的清凉。和经典心读不同,散文集《眷恋》以其独特的笔法,自传体的叙事风格,平常平凡的故事细节,真挚深厚的生命情感,呈现了一部发人深省的教育哲思录。

作为一名长期耕耘在教育战线的一线教师、校长、广州市教育局处长、原天河区教育局局长,柳恩铭博士的人生标签离不开教育的探索者、研究者、改革者等,他对中国教育问题的深刻思考与探索贯穿在他的整个学术生涯中。《论语心读》《诗经心读》聚焦从传统经典为中国教育找出路,而《眷恋》则更多聚焦他的个人成长和人生经历;全书以坦诚而开放的态度,将“我”化身为当代教育的对象,以细腻的笔触、动人的故事向我们展现了一个儒者的心灵成长史、家庭教育史,更进一步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探索了中国教育的出路以及个体自我发展的方向:立足中国文化语境,用好中国文化资源,探索自我成长和完善的路径。

文 记者 何宁

图 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