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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高俅发迹的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
宋朝足球叫“蹴鞠”,当时京城中有不少“蹴鞠社”,也就是一些职业化的足球社团。
“蹴鞠”有不设球门,只是表演球艺的“白打”和设有球门,两队竞赛的“蹴鞠”,类似今天的足球,代表赛事组织者为“齐云社”,又叫做“圆社”。
“齐云社”中的社员,论技术高低分等级,最高级被称为“校尉”,女子也有“蹴鞠”比赛,进入校尉级的,称“女校尉”。
“齐云社”每年都要进行球员定级比赛,称之为“山岳正赛”, 由教正、社司负责,比赛要收取报名费,称之为“香金”。
话说宋徽宗年间,倭寇派了一个球队来汴京比赛,开封府尹临时从各个球队召集了一批球员组成了一个国家队——“汴京蹴鞠大观社”,准备应对这场国际球赛。说实话,当时也真没把对手当回事,蕞尔小国,远在天边,当时日本还处于平安时代和镰仓时代的过渡期,文化上落后中华不可以道里计,当时的日本留学生冒着生命危险也希望来华留学。
负责这项国际比赛的教正和社司也算认真,安排了一场热身赛,以观摩一下对方实力。
“汴京蹴鞠大观社”其实是一个临时拼凑的球队,而且,大凡能入队,都要给“球头”送礼,因为参加“蹴鞠”比赛这几天,球员们每天被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发劳务工资。当时开封的劳动力市场价格大约为每天200文,苏辙《论雇河夫不便札子》,“民间出雇夫钱,不论远近,一例只出二百三十文省”。朱彧《萍洲可谈》卷一载:“州县选人,有般(搬)家人二名,日给雇钱人二百(文)。”而这些踢球的,每天领赏两千文。所以,能入选球队参加比赛的球员自然都是“汴京蹴鞠联合会”会监的亲近,外加一些滚刀肉无赖子弟,以便到场上去横冲直撞,乱中取胜。
没料到,“宋”“倭”蹴鞠观摩赛上,汴京队大比数输球,看得教正和社司直冒热汗。
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临近球赛结束,那个气毬从倭寇那边腾地飞过来,说来也怪,汴京队的“解蹬”没有蹬到,“骁球”没有挠到、“挟色”也没有挟到,这球偏偏就向人丛里飞过来,飞到高俅身边。那高俅见气毬直奔而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一个“合髁齐趁”,加一个“拐步打圆”,把球踢还“倭”方,而且一下子就穿过了球门中的“风流眼”,引发现场海啸般欢呼。国人爱足球,从宋朝开始。
无巧不成书,那日,恰好赵宋王子之一——端王微服私访,带着一干侍从在此看球,看到汴京队踢得这么烂,正要发飙,却见到高俅一脚“鸳鸯拐”, 直冲敌营。端王惊为天球,像大多数球员一样,不由自主地连声喊好,也顾不得讲究风度仪表了,立刻上前,命令“社司”让高俅上场,换下“正挟”。社司也在气头上,只是看到端王风度脱俗,随从众多,不知底细,也不敢责骂,就叫他不要多管闲事。然后问高俅懂不懂行规,若想上场踢球,须得“意思意思”。
不待端王开口,随行的王都尉厉声喝道,还不给我都跪下,也不看一看你们和谁在说话,随即掀起罩袍,亮出镶嵌着玉石、珊瑚的腰带,那“教正”虽然年纪大了,依然眼尖,立马带头俯伏磕头行顿首礼。
端王也没有顾得上训斥教正和社司,只是对高俅刚才的“一脚踢”饶有兴致,他令高俅好好表演一下球技。高俅抖擞精神,才踢几脚,端王便喝彩。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把那个球玩花了,在头上、腰上、腿上,前脚背、后脚背来回颠簸,这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球硬是不下地,把陪同端王看球的那帮闲散人员看得目瞪口呆,扼腕叫绝。
端王遂现场指定高俅为正式比赛的“正挟”(球场主咖)。
这高俅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人生进步,就在今朝,让浑家回家找了岳父胡屠户,弄来一砂锅海参、鲜鹿茸和高丽老参,熬成靓汤,高俅睡前喝一碗,且预先把浑家打发回家,担心泄了元阳,第二天上场前,又把余下的汤全部喝了。上场后,高俅玩颠儿了,玩high了,一个人踢进七个球。端王大悦,从此收在身边做蹴鞠陪侍,专门训练汴京球队。
高俅年轻气盛,也就是宋代的高启强,咬住机会不松口,工作比官宦子弟要上心得多。他制定了一套奖罚措施,球队比赛时,获胜的一方有高额奖金,而输球一方的“球头”则要挨鞭子抽打,并用白粉涂脸,以示惩戒。所以,每逢比赛,双方拼了命似的往对方球门里灌,那时的国足还真不一般,后来汴京队有不少球员到日本做足球教练了。
后来,因宋哲宗没有儿子,端王被推举继承大统,成为宋徽宗,高俅权势也更大了。高俅知道自己是从蹴鞠起家的,也知道徽宗好这一口,便越发精心打造新蹴鞠活动,把踢球、歌舞、杂技全部放到一块,蹴鞠竞赛变成大型娱乐节目“欢乐颂”。 据《东京梦华录》等杂书记载:“横列四彩舟上有诸军百戏如大旗、狮豹、棹刀、蛮牌、神鬼、杂剧之类。又列两船皆乐部”。
为了进一步栽培高俅,宋徽宗让高俅去边防军过渡一下。真是好运到了谁都挡不住,当时宋朝军队在边疆自卫反击战中打了几个胜仗,高俅虽然只是在部队见习,好歹也参加了几次军事会议,一下有了升迁的资本。有皇上青睐就更易升迁,蹴鞠运动员高俅成功转型,一步步当上了宋朝警卫部队总司令,负责宋徽宗人身安全,最终被拜为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一时位极人臣。
这就是高俅发迹的另一个版本,不知道读了这篇野史,诸多爱球的看官是否能松口气?好好过日子,看球也就是看球,踢球总有输赢,等到我们再度发现“高俅”,说不定下次比赛,来个7:0,这次定是倭寇大败。
另外,年轻时候的高俅也没有那么坏,想巴结领导,见缝插针,也是大多数穷人出身的青年都想走的路。只是,自己做了高官,就不应该陷害忠良,忘记了初心。
江苏南京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师从诗学大家孙望先生和词学大家唐圭璋先生。长期从事中国古典文学、中国古代文化研究。出版著作多种,如《宋词与佛道思想》《唐五代词纪事汇评》《趣说人间好诗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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