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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的嘉定府,德国人恩斯特. 柏石曼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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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的嘉定府,英国人威尔逊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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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英国人伊莎贝拉•伯德 摄,古朴的瞻峨门,城门后为白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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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白塔街,加拿大传教士摄)

112 年前,清宣統三年(1911),嘉定府和所辖七县一厅的街区,是什么样子,目前存世老照片,记载清末嘉定府街区的极少。而从《四川省府州县城厢巡警区域图》(以下简称《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中,可看到清末乐山各城街区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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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館,从封面和扉頁所标注的相关信息可知,该图集由花翎二品銜四川巡警道负责人徐樾牵头,具体绘制工作由四川官立机器工业厂绘图毕业生负责。该图集编绘时间是清宣統三年(1911)。这个机器工业厂和这些绘图人才,就是洋务运动的成果。

该图集分編为三册。第二册包括嘉定府属八县。《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的绘制,与清末四川警政创设密切相关。《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在绘制时,比较注重地理事物之间的差异,《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是在四川警务公所主持下完成的,反映全省城厢巡警区域的实用地图集,它的主要目的是为各地警务人员提供准确的城市地理空间信息,包括街道分布、河流走向、街道名称、市政公署、文教机构、宗教场所等,将城市复杂的空间关系清晰地呈现在地图中,可供当时的巡警开展日常工作,尤其是突发性事件处置提供及时、准确的地理方位,具有很强的实用性。而图集内容,也反映了清末四川的近代化转型。图中所标注的天主教堂、福音堂等宗教场所、育婴堂、各类学堂等等,都不同程度反映了四川各地的近代化转型的情况。

对于当时四川绝大多數城市來説,尤其是偏远的县城而言,在各类地方志和史籍中,几乎都还没有绘制过城市街道,而《四川城厢巡警区域图》几乎对四川省内绝大多数县城,都绘制了一幅城市街道图,是目前四川绝大多数县城最早的一幅街道地图,直观形象地反映了清末城市街道布局、街道名称、重要建筑、城墙内外空间分布等情况,具有十分重要的史料价值。

康熙《嘉定州志》记载,乐山还是22条街道,到清末时,外城已修筑,乐山城的街道和小巷已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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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乐山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这张《嘉定府乐山县城厢巡警区域图》,在目前发现的文献资料中,第一次以地图的方式,记载有乐山城区的街道,地图中未标注当时嘉定府的中学堂和小学堂,《嘉定府乐山县城厢巡警区域图》中提到这些乐山街道:

白塔街,保宁街,陕西街,文林街,县街,衙后街,府街,鼓楼街,玉堂街,土桥上街,土桥街,婺嫣街,育贤街,白水街,迎春街,箱箱街,北顺城街,东顺城街,中河街,上河街,榨油街,紫云街,麻市街,兴发街,走马街,德全前街,德全后街,三圣街,惠珉街,圣水街,里仁街,演武街,横川街。

至此,乐山城商业中心,已形成双中心,一个中心依然在大小十子区域,另一个中心已出现,在迎春街,箱箱街,北顺城街,东顺城街,中河街,上河街,榨油街,兴发街等地。这段区域的城门和码头,很集中,如此密集之城门,大量汇集于大江边,乐山之外很罕见。这张地图中,出现了紫云街,麻市街,走马街,德全前街,德全后街,三圣街,惠珉街,圣水街,里仁街,演武街,横川街等新的街道,乐山城市的发展,已经完全突破了唐宋明的城市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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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峨边厅城厢巡警区域图》)

看《嘉定府峨边厅城厢巡警区域图》,城区街道仅有箭道街、正街、东街、南街几条街,已有高等小学堂、初小学堂,东街附近有教堂、文昌宫,南街附近有观音阁。初小学堂附近有武庙和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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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峨眉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看《嘉定府峨眉县城厢巡警区域图》,峨眉县城区街道众多,有东正街、小菜市街、文庙街、育贤街、东后街、北正街、江西街、胜峰街、县街、南正街、书院街、西后街、正西街、万寿宫街、东外街、西外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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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东门和老街,孙明经 摄于193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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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县城古城墙,孙明经 摄于193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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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2月 张光廷拍摄的峨眉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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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县城雁门街,张光廷 摄)

城区的街道,较为规则,基本以古城门东门、北门、西门、南门为方向而取名,城区中街道,则以历史文化建筑取名,城区内小巷,多和市场贸易有关。书院街有模范小学堂,万寿宫街有初小学堂,文庙街有女学堂,三台山有高等小学堂。从峨眉县城厢图看,峨眉县当时已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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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夹江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嘉定府夹江县城厢巡警区域图》中,可见正北街、明月街、谢堂街、大桥街、西街、半边街、鼓楼街、金祥街、衙巷街、水果街、毛街、东街、学正街、南正街、东街、吉庆街、察院街、外南街、社稷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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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的夹江千佛岩,谢阁兰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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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江杨公阙,梁思成一行 摄于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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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江店面,梁思成一行 摄于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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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江街心花园,图据网络)

城区内南正街有高等小学堂、初等小学堂,附近还有女学堂和另外一个学堂,东街也有初小学堂。地图中,未对夹江县的古城门有明确标注,但从城墙和城门描绘,可知当时夹江有五道古城门。同治《嘉定府志》记载,夹江县有五道古城门延晖、迎薰、挹秀、承恩、拱极。从夹江县城厢图可以看出,夹江县城当时不仅颇为繁华,老街众多,而且教育颇为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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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犍为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嘉定府犍为县城厢巡警区域图》中,最明显的标注,就是岷江沿城而过,城区街道有新开街、新开外街、桂华街、上北街、北城后街、西城后街、西门街、福星街、下北街、水东街、玉津街、县前街、上南街、县西街、水井街、分司街、上文林街、上南街、考棚街、油榨街、下文林街、文庙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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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为犀江门,图据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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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犍为西门广场讲话台,图据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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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犍为龙池蕊珠宫,图据网络)

古城门的标注十分醒目,有北门、西门、南门、矮门、东门、清扬门、水东门、福星门、新开门,标注为“池”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龙池附近,旁有高等小学堂等两个学堂,古建众多,有文庙、武庙、学署、县署、龙神祠等。城区周围,还特别标注了凤凰山、真武山、安乐窝等。犍为县城厢图,给人的感觉,尚有岷江畔千年古郡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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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洪雅县城厢巡警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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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荣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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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府威远县城厢巡警区域图》)

《嘉定府洪雅县城厢巡警区域图》《嘉定府荣县城厢巡警区域图》、《嘉定府威远县城厢巡警区域图》三县的街区图,图集均描绘的很细致,如今已不属乐山管辖,有兴趣的,可以对照看。

对照地方志和相关史籍记载,嘉定府管辖七个县一厅城厢图中关于街道和城门的记载,有个别错误和瑕疵,但瑕不掩瑜,这样珍贵的清朝街区布局图,很有历史价值。更有意思的是,若进行一番古今对比,虽然如今的物质条件和建筑更新,远非清末所能比,但看清末的乐山街道以及城市布局,尤其是在城市的规划方面,不少竟是如今反不及的。那些曾经的古建筑,老街的故事,也都成了往事。

特别鸣谢:《巴蜀古旧地图集》(2021年巴蜀书社出版,李勇先、高志刚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