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张建国,1965年出生在湖南长沙郊区的杨柳村。说起来,我这个名字挺俗气的,但在那个年代,村里的娃娃们都叫这样充满“革命豪情”的名字。我爹常说,给我起这名字,是盼着我能像共和国一样坚强茁壮地成长。

杨柳村坐落在湘江支流的沿岸,村里郁郁葱葱的杨柳树在微风中摇曳,宛如少女的秀发。每到春天,柳絮飘飞,仿佛给整个村子披上了一层轻纱。我家的老屋就在村子西头,一座坐北朝南的土砖房,门前一棵老槐树,树干上盘绕着爬山虎,夏天的时候,老槐树的浓荫下常常坐满了纳凉的村民。

1990年那会儿,我刚满25岁,在村里当了几年电工。虽说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但在村里也算是个“能人”了。每逢谁家电器坏了,或者哪户人家要装灯泡,肯定少不了我的忙活。

我爹是村里的老支书,虽说那会儿已经退休了,但在村里的威望还是很高。我娘是个闲不住的主,整天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常常叨叨着:“建国啊,你都25了,村里比你小的小子都娶媳妇了,你咋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实在的,我对成家这事儿还真没多大兴趣。倒不是我不想娶媳妇,而是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每天早上骑着我那辆“永久”牌自行车,穿梭在乡间小道上,修修这家的电视,换换那家的灯泡,忙完了就和狐朋狗友们约上一盘麻将,喝点小酒,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可我娘不这么想,她觉得我这是没出息。整天絮叨着要给我说媒,弄得我心烦意乱的。我爹倒是不怎么管这事,只是偶尔跟我说:“儿啊,你娘也是为你好。咱农村人,成家立业才算是真正的大人了。”

就这样,在我娘的软磨硬泡下,我勉强同意了相亲。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期待的,毕竟谁不想找个知心人共度一生呢?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相亲,却让我陷入了一段阴差阳错的姻缘。

那是1990年夏天的一个周末,蝉鸣声此起彼伏,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我娘一大早就催我起床,嘴里念叨着:“快起来洗把脸,待会儿李婶要来,给你说个好人家的闺女。”

我揉着惺忪的睼眼,看了看院子里的老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心想,也罢,就当是给娘一个交代吧。

李婶是个热心肠,村里大大小小的红白喜事都少不了她。这回给我说媒,是邻村刘家的姑娘。听我娘说,刘家有两个闺女,大女儿刘月华今年23岁,小女儿刘小芳20岁。

“建国啊,”李婶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刘家两个闺女都是好姑娘。大闺女月华知书达理,在镇上蛋品厂上班,小闺女小芳活泼开朗,在家帮衬家里。你要是中意,咱就去相看相看。”

我娘在一旁帮腔:“是啊,建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打鼓。这刘家姐妹,我还真没见过。不过既然都说是好姑娘,那就去见见吧。谁知道,这一见,却让我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了。

那天下午,我特意换上了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那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我娘还让我抹了点发油,说是显得精神。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娘和李婶,颠簸着往邻村赶去。

刘家住在青山村,离我们杨柳村不远,骑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等会儿见到刘家姐妹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刘家门口,我把车子支好,跟在娘和李婶后面走进院子。刘家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树下一群鸡在觅食,看到我们进来,咯咯叫着四散开来。

刘月华和刘小芳姐妹俩站在堂屋门口迎接我们。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大姐刘月华吸引住了。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碎花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梳成一条长辫子搭在肩上。她的眼睛很大,眼神清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温婉贤淑的感觉。

小妹刘小芳站在姐姐身后,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上衣和白色裤子,显得活泼可爱。她冲我们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月华、小芳,这是杨柳村张建国。”李婶热络地介绍道,“建国可是个能干小伙子,是村里的电工呢。”

我有些局促地点点头,说了声:“你们好。”

月华礼貌地笑了笑,说:“张大哥好,请进屋坐。”

我们跟着姐妹俩进了堂屋。刘家的堂屋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显得很有品位。我偷偷打量着月华,心里暗暗欢喜,觉得她温柔大方,正合我意。

小芳给我们倒了茶,然后就坐在一旁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偷看我一眼。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和羞涩。

我娘和李婶跟刘家父母聊得热火朝天,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月华。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微笑着应和几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温婉的气质。

聊了一会儿,刘家妈妈提议让月华带我去院子里转转。我心里一阵雀跃,跟着月华走出了堂屋。

院子里,月华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月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张大哥,听说你是电工,一定很能干吧。”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行吧,就是修修电器,换换灯泡什么的。”

月华点点头:“那挺好的,现在农村用电的地方越来越多了,你的工作一定很重要。”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工作突然变得高大上起来。我们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月华不仅长得漂亮,还很有见识。她在镇上的蛋品厂工作,见识比我们村里的姑娘要多。

就在我觉得和月华聊得挺投机的时候,小芳从屋里跑了出来,说我娘找我。我有些不舍地跟月华道别,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告诉我娘,我中意月华。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我所愿。当晚回到家,我娘问我觉得刘家姐妹怎么样,我还没来得及说喜欢月华,我娘就自顾自地说:“我看那个小芳不错,活泼可爱的,肯定能干。月华倒是斯斯文文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过日子。”

我愣了一下,想说我更喜欢月华,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我娘觉得我不懂事,非要挑大的。再说,我对月华的好感也就是第一印象,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就这样,我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了。我心想,反正还没定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谁曾想,这一拖,竟然让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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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总是借故往刘家跑。说是帮忙修电器,其实就是想多见见月华。每次去,月华都是温温柔柔的,对我很客气,但也仅限于客气。我有时候觉得,她好像对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倒是小芳,每次见到我都很热情,常常找各种理由跟我说话。有一次,她还特意做了些点心,说是要谢谢我帮忙修理电视机。我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我去刘家的目的是月华,不是小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秋天。这天,我娘突然告诉我,她托李婶去刘家提亲了。我一听就急了,赶紧问是提的哪个。我娘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小芳啊,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觉得小芳更适合咱们家吗?”

我一下子傻了眼,心想这可怎么办?我明明喜欢的是月华啊。可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娘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害羞,笑呵呵地说:“傻小子,害羞什么,这门亲事挺好的。小芳人又勤快,长得也水灵,你们年纪也般配。”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我心想,等李婶回来,我再找机会说清楚吧。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第二天,李婶兴冲冲地来报喜,说刘家同意了,而且定在年底办喜事。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赶紧拉着李婶到一边,小声问:“李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我其实是想娶月华的。”

李婶一脸惊讶:“啊?可你娘说你中意小芳啊。再说,月华已经有对象了,就在蛋品厂,听说快订婚了。”

我听了这话,如同晴天霹雳。原来月华已经有对象了,难怪她对我一直很客气但又不冷不热。我突然感到一阵难过,也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本来想娶姐姐,结果阴差阳错娶了妹妹?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爹知道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啊,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既然已经提了亲,就不能反悔。小芳也是个好姑娘,你们好好过日子。”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订了亲。村里人都说我运气好,娶了个漂亮勤快的媳妇。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还惦记着月华。

结婚那天,我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小芳穿着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机械地完成了所有的婚礼流程,心里还在想,如果娶的是月华,该多好啊。

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我看到小芳泪眼婆娑的脸。她对我挤出一个笑容,小声说:“建国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愧疚。小芳什么错也没有,是我辜负了她的真心。

新婚之夜,我和小芳面对面坐在床上,都有些尴尬。小芳低着头,不敢看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小芳打破了沉默:“建国哥,你。。。你要是累了就睡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好的,谢谢。”

小芳起身去倒水,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女孩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妻子了,可我对她了解得太少。我不禁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小芳。

那晚,我和小芳各自睡在床的两边,中间隔着一条明显的界限。我辗转反侧,想着这段阴差阳错的姻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婚后的日子,我努力适应着新的生活。小芳很贤惠,每天早起给我做早饭,晚上我回来时,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还学会了修补衣服,常常帮我缝补工作时弄破的衣服。

渐渐地,我发现小芳其实比我想象中要好。她性格开朗,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有时候我工作回来心情不好,她总能用各种办法哄我开心。慢慢地,我开始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有一天,我修完村头老王家的电视,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推开门,看见小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等我。

“建国哥,快来吃吧,我怕你饿着。”小芳笑着说。

我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阳春面,闻到葱花的香味,突然觉得很温暖。这一刻,我意识到小芳其实一直在用她的方式关心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