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今年已经快七十了,退休前在单位里可是个风云人物,当了多年的处长,手下管着一大帮人。说话那叫一个有分量,谁见了都得点头哈腰。可这两年,老赵的日子没以前那么滋润了。儿女都成家立业,老伴也早早去世,一个人住在单位分的老小区里,时不时和老同事打打牌、聊聊天。可一回到家,四周空荡荡的,连个人说话都没有。
有一天,老赵和几个老哥们在公园下棋,忽然聊到了老伴的问题。旁边的老刘说:“老赵,你不考虑再找一个?你看我,前年就找了个保洁阿姨,人家虽然没文化,心眼好啊,日子过得挺舒服。”老赵听了半天没吭声,回家一琢磨,还真觉得有道理。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眼看着晚年生活孤单冷清,谁不想有个人作伴啊?
没过几天,老赵就真打听到了一个做保洁的阿姨,名叫刘姐。刘姐年纪和他差不多大,话不多,干活利索,见人也和和气气。老赵见了几次,觉得这人挺踏实的,不是那种张口闭口就问你要这要那的,挺合自己胃口。
"你瞧瞧,我这岁数了,再找个能做家务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吧?"老赵和几个老哥们一边吃饭一边打趣说。
"哎,老赵,你可悠着点啊,别光看表面。"老李给他递了根烟,皱着眉提醒道。
老赵一笑置之,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就这么着,俩人也没大张旗鼓,简单吃了顿饭后就把婚事定了下来。婚后,刘姐搬进了老赵的房子,没过多久,这事儿在邻里街坊间传开了。
起初,日子倒也算平静。刘姐是个做保洁的,起早贪黑地干活,平时话不多,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老赵心里挺满意,总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可是好景不长,三个月不到,问题就渐渐浮出了水面。
这天晚上,老赵下棋回来,刚进门,刘姐就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低声叹气。老赵看着她那样,心里有点不爽:“刘姐,干嘛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日子过得不舒服?”
刘姐撇了撇嘴,没抬头,“赵哥,我这一天忙里忙外的,家务活全是我一个人扛,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帮?我帮什么?你是我老婆,家务活不是应该你做吗?”老赵话音刚落,刘姐抬头,眼里带着些不满,“你这话说得轻松,我做保洁的,外面就够累了,回到家还得忙活,咱俩这日子咋过?你整天跟老哥们下棋聊天,倒挺逍遥。”
老赵顿时有点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我这不也是年纪大了,该享清福了吗?再说你嫁给我,不就是图个安稳日子嘛,咱两搭伙过日子,你还想啥?”
刘姐一听,忍不住抖了抖嘴角,冷笑了一声:“图安稳?我图个啥呀,赵哥,你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干保洁虽然累,但也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可倒好,进了你家,我反倒成了你免费保姆了。”
老赵一听这话,心里瞬间不舒服了。他以前在单位里说一不二,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忍不住拍了拍茶几,“你啥意思?三个月不到就开始抱怨了?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刘姐站了起来,眼神坚定:“赵哥,咱俩得好好谈谈。你想找个老伴,可你找的是个保姆,啥事都我干,你自己还躲得舒舒服服的。这婚,我看要么你改变,要么咱就散了吧。”
老赵气得脸都红了,指着门口吼道:“散就散!我老赵还怕找不着人?你不愿意过,有的是人愿意!”
刘姐被老赵这一吼,心里一紧,但她没有再多说,拿起桌上的包,轻声说道:“行,赵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留了。三个月的日子,我已经尽力了。你自己保重吧。”
老赵还在气头上,也没拦她,看着刘姐走出门,重重地把门摔上,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冷清。刚开始,他觉得自己没做错,心想一个做保洁的,进了自己家,能吃能住,还抱怨啥?可没过几天,这股子气劲儿渐渐过去了,他才发现屋子里一下子没了生气,餐桌上连口热饭也没有了。以前刘姐在家,不管再累,饭菜总能热腾腾地摆在桌上,现在倒好,自己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有天,老赵和老李下棋,忍不住就唠叨起来:“你说,咱这把年纪了,找个伴不容易,结果三个月不到,这婚就散了。”
老李看着老赵,叹了口气:“赵哥,你当初就太急了。找个伴儿过日子,是搭伙一起生活,不是光图让人伺候你。刘姐那么大岁数了,还得干保洁,回来再干家务,换谁都受不了啊。你这岁数,还得体谅体谅人。”
老赵听了老李的话,心里一阵发堵。是啊,这些日子他才发现,自己习惯了以前当领导的那套作派,没想着真心对人好,只是想找个能给自己打点家务的老伴。他突然有些后悔,但又拉不下面子去找刘姐。
又过了几天,老赵在楼下遇见了刘姐,她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穿着一件干净利落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袋子菜。老赵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刘姐,最近怎么样啊?”
刘姐淡淡一笑:“挺好的,赵哥,自己照顾自己也挺自在的。”
老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刘姐转身离开的背影,老赵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日子虽然还在过,但屋里的冷清和空虚,一天比一天重。他终于明白,晚年找个伴,不是为了让人伺候,而是相互照顾。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故事最后,老赵再也没去找刘姐复婚,只是偶尔坐在空荡的屋子里,回想着那些曾经有烟火气的日子。日子还得继续过,只是他知道,自己错过了真正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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