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犹记得那日的雪下的很大,地上的雪深到脚踝,一踩一个坑。
刘承景跪在我的面前,坚挺的背影下此刻瞧不见了傲气,米粒大般大雪花落在肩处,渐渐浸湿了衣裳,声音沙哑,话中带着强烈的哀求道:“阿樾,我错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站在屋檐下默默拢紧了狐裘,冷漠的望着他,没有回答。
“阿樾,我记了十年的人是你,对不起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如同这雪天一般冷漠无情。
“刘公子,莫要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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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元九年冬天我随母亲去香橼山祭拜神佛,回来的路上竟遭山匪刺杀,千钧一发之际幸得义士相救。
我护住娘亲小心翼翼地从马车底下爬出来,还未来得及从方才慌乱的场面中回过神来,就被眼前身姿挺拔的人儿夺去了目光。
“姑娘可有哪里受伤?”
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这漫天大雪中显得格外温暖。
母亲尚未从惊险中缓过神来,我扶住她那颤抖不停的身子朝他摇了摇头,十分感激道:“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请问公子大名,宣平侯府定当涌泉相报。”
“路见不平,理应相助。”
他将剑收回鞘中看着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乌黑的眸子明亮如星,嘴角呈上扬的弧度,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风继续吹着,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衬得他的背影圣洁无比。
虽是天寒地冻我望着那双眼睛却也不觉得冷了。
香橼山随行仆人皆惨遭杀害,我和娘亲躲在马车底下才所幸逃过一劫。事后,外公得知连夜上奏,请求亲自出兵,皇上查看奏章后,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命锦衣卫清剿山匪,不得留有余孽。
宫中源源不断的补品送到侯府,后才堪堪将外公安抚住,至于为什么皇上会这么重视,是因为我的父亲林赋是执掌虎骑军的宣平候,母亲秦氏乃是陪从当今皇上经历夺嫡之路,刀山火海的冯老将军之女,皇上亲封的霄云郡主。
自那天后我夜夜被梦魇缠绕,仆人身死的模样在我脑海里自此挥之不去,鲜血淋漓的雪地上站着的人儿亦然无法忘却。
这一年我刚好及笄。
“小姐,明日除夕宴准备的衣服做好送来了,要试试吗?”
竹芋把衣服端到了我面前,我翻看着用以上好蜀锦裁成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忽的,想到了前几日听闻永安公主近日喜欢蝴蝶样式的衣裙,想到这我收回手来,揉了揉太阳穴道:“送到永安公主宫里,再加上兄长赠的点翠流金钗一并送去。”
竹芋迟迟不动,我抬起头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不解,我不禁笑出了声:“好了,快去。要是让旁人夺了先机就晚啦。”
“可这钗子是大公子送给小姐的,为何要送出去?”
我道:“那你认为兄长送我两副是为何意?我那二妹妹自小便不愿意同我来往。”
“快去吧。”
竹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端着衣服退出门去。
明日的除夕宴定是有趣。
除夕宫宴上朝中重臣携带家眷,问天子安。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鼓乐喧天,热闹非凡。
“宣平侯,刺杀侯夫人和郡主的人可抓到了?”
大臣中不知是谁开口问了句,竟让宴席安静下来众人皆闭上了嘴巴,都翘首以待,望着林赋的位置,目光灼灼。其中不免有和父亲不对付正准备看笑话的臣子和家眷。
皇上闻声望了过来,天子的威压感瞬间袭来,我那宠女儿的外公也在死死的盯着父亲。
我饮着果酒很是期待父亲的回答,余光瞧见母亲煞白的脸色,把手覆在身旁母亲的手背上,手心传来的温度安慰着她,母亲看着我渐渐安心下来。
是了,父亲与母亲相敬如宾二十余年却不如他在扬州带回来的小妾相爱,母亲从一开始便知道父亲心中没有她,所以她做着主母应尽的本分,从不怨怼,面对小妾的飞扬跋扈也是宽容接纳。
只愿有一天父亲能看到身边默默付出的她。
自幼时我便知晓父亲对我并不喜爱,所以我不奢求多余的亲情,若是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我自是最高兴的那一个。
两个月过去了,但父亲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是不想查还是根本不曾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在如今的场面下,他必须要有一个满意的答复。
“哈哈,自是早已降诛。”
林赋干咳两声回应了这番晦气事,面上流露出些许愠怒之意,仿佛还在因为妻儿遇害,气愤懊恼。我瞧着他那副嘴脸,心里觉得可笑。
山匪在事后的第二日就被神机营清剿干净,怕是我那个好父亲还没来得及去,就收到了消息,此刻的他已经汗流浃背了吧。
我侧首看向母亲,见她神色如常,缓了口气,历经生死后,母亲对父亲已经心如死灰。
一个男人就如同一件衣服,不合身换一件便是。
气氛逐渐冷清下来,永安公主趁机离座走上前来向皇上俯身行礼道:“父皇,儿臣得一乐师琴艺之绝,故此特地献上。”
“我儿有心了。”
永安拍拍手琴师便从台下而来,行礼坐下奏乐。
一曲高歌猛进过后,余音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甚是悦耳,赏。”
“谢父皇。”永安公主瞥了一眼父亲身侧的兄长,头上的点翠流金钗轻微一晃,与身上的宝蓝彩绣牡丹织金锦裙相得映彰,脸颊不知为何浮出淡淡红晕,位置也从方才的上座挪到了下方中去。
皇上听得开心了便喜欢替臣子的儿女指婚,乱凑姻缘,这不喝了小酒醉醺醺的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指着左后方的尚书大人道:“刘爱卿啊,令郎婚配否?”
刘尚书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起身到中央来回道:“回,皇上尚未。不过令子他已有心上,”
“好!”
皇上大赞,打断了刘尚书即将说出口的话,他扭头看着臣子们的女儿,眯着眼仔细挑选着。
而我则不慌不忙地从母亲那儿抽回手来,整理好仪态端正地坐着,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林赋,我的父亲。
“就你了。”
众人顺着皇上指的方向看去,一脸懵,指的人正是方才话题中心的人儿,宣平侯嫡女林樾,也就是我。
我朝父亲浅然一笑,扭头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面露慌张故作娇羞的低下头来,走上前去谢恩:“臣女林樾谢皇上隆恩。”
皇上自是十分满意我的态度,不过面对突如其来的旨意刘尚书定是傻了眼,但在皇权面前他也是极有眼力见,立马招呼令郎出来谢恩。
只见刘承景行至我身旁跪下,语气平平,细听还夹杂些无奈,但又不得不接受的说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我偏头偷瞄着日后要与我成亲的男子,那止不住扬起的嘴角出卖了我此刻的心情,正巧同他视线相撞,迎入彼此眼中。
“朕,再看看,还有哪家儿郎尚未婚配啊。”
“父皇,御膳房精心烹饪的佳肴,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永安公主不顾在座的人尚在恍惚的神情,耍起小脾气打断道。
“哈哈,众爱卿你们看,这孩子竟还挑起朕的不是了。”皇上的笑声爽朗,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面露尴尬,随后立马应着皇上的话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皇上说:“永安也到了尚驸马的年纪,宣平侯之子林叡品德兼备,才华斐然,甚是相配。”
“一并择吉日完婚罢。”皇上指着两对新人的方向说道。
言罢,宴席上寂静无声,众人挂在脸上的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从此刻起在座的所有人心思千转百回,开始提早规避可能要面临的风险,这三家可是谁都得罪不得。
只见兄长率先出声叩恩:“微臣接旨。”永安公主跟着出来跪在旁边,道:“儿臣接旨。”
虽然大臣们对于皇上上爱赐婚的事已经习惯了,但最受盛宠的霄云郡主也不能幸免,真真是皇权压人,圣心难测。
林赋面不改色的饮着酒,应付起周边接连不断响起恭贺声,不过他心底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揣测起皇上此举是为何意,此番定是有皇上的谋略所在,绝不可能是随便指配。
可为何偏偏是他?林赋有些搞不懂。
当今皇上登基六年,便将朝局稳稳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朝中大臣无一人站队分立而行,可知其手段,假借指婚之好拨乱反正,分散势力,巩固权位。
而现在偏偏选了刘尚书家与自己结亲,林赋仔细想着其中利害,却始终不得其解。
我看着父亲微沉的脸色便知道,他对皇上的旨意感到十分困惑,且不愿。他不知道的是,皇上早就对他失了信任,父亲身为一品军侯,自掌管虎骑军以来毫无作为,其手下将士一个个好吃懒做,年前接连输掉南汾,温岭两座城池,皇上怎能不心寒。
可林赋还在洋洋得意,在朝堂上意图支持大殿下为太子,参与党争立储一事,然不知自己早已失了圣心。
皇上正值壮年,子嗣不多,膝下只有三个公主和一位大皇子,大皇子并非中宫所出,而是贵妃之子。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对子嗣一事虽是念盼,但不曾急切。
朝堂之上,参奏劝陛下开枝散叶,延绵子嗣的奏章越来越多,不少大臣纷纷站队,刘尚书暗中和齐王交好,父亲则是站在了大皇子的阵营,故此皇上和外公将计就计,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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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早早地便和我将其中利害讲述清楚,以皇上的手段定不会留下刘尚书,我提出两家联姻,日后由外公作保,或许会保住刘承景。届时,刘承景自会明白我的心意。
只是那时的我不知,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那么无论付出再多,都是徒劳。

成亲之前,我和刘承景见过不止一面,自香橼山后我得空就会做些小玩意儿,让下人送到尚书府,令我开心的是,他从未退回,我以为他心中有我。
湘紫酒楼里,我望着对面冷冰冰的刘承景,心里有些打鼓,听到他问我为什么会是他的时候,碍于女孩子的脸面,我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字一板道:“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刘承景却嗤笑了两声:“涌泉相报?林姑娘莫不是说笑,那以身相许是否过于肤浅了些?”
厢房内没有别人,听出了刘承景的话中嘲讽,我盯着他腰间我花钱买的琉璃玉坠,产生了片刻反思,这人怎么心口不一啊。
正月初六,是个吉利的好日子,得亏皇上没忘了这茬我才如愿嫁给了刘承景。
不过,好像如的是我一个人的愿。
原以为成亲是件简单的事没想到这么繁琐,一阵折腾下来竟到了深夜,我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静静地等着夫君前来,头上顶着的凤冠压的头皮生疼真是磨掉了我最后一丝耐心。
「砰」的一声有人撞开了房门,踉跄着走到了我面前,我心微动,若再晚些时候怕是盖头就被我自己掀了,还好没在他面前失礼。
刘承景掀掉了红盖头,转身就要离开,只留下一句:“且睡吧。”
睡吧?如何睡?不知怎的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来了脾气,偏要与他争执一番。
新婚之夜新娘独守空房,明日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说我容貌虽不比貂蝉西施,但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哪里受得这等侮辱!
我咬咬牙,索性狠下心来在刘承景即将踏出房门时叫住了他:“慢着,合卺酒还没喝,夫君这新婚流程我们需走完。”
刘承景听到我的话嗤笑一声,立即转身走到我跟前,拿起桌上的两杯合卺酒递一杯到我手上,我伸手接过抬眸看着这张五官端正的脸,说实话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死板了。
在天寒地冷的雪地里,生死一线的刹那间,入了心,挥之不去罢了。
“夫君今日乃我们大婚之日,笑一笑可好?”我放下酒杯藏住心底的酸涩,满脸期待道。
“不好。”
刘承景冷冰冰的语气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愿意娶我,心中对我没有丝毫情意。
唉~我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卸下凤冠褪去衣裳钻进来被里,又将另一层被褥连同枕头扔到地上低声道:“你在这儿睡,不愿意与我同房就算了。可你今日不在屋中留宿日后要是传出风言风语,我的名声在这今后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你想过没有?”
我把头埋进被里佯装哭泣的说道,委屈羞耻掺杂其中,连带动着身子跟着轻微抖动,在刘承景眼中,自己刚娶回家的娘子就被自己欺负哭了,顿时,心中滋生出无限悔意。
“我,”
刘承景一时有些慌乱不安,他哪里见过女人哭,他本来是很生气,气皇上不分青红皂白乱点鸳鸯谱,气父亲闭口不言,更气自己懦弱无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对不起,你早些歇息吧。”
刘承景自知有愧便抱着枕头在地上将就了一夜,而我却失眠了。
我盯着床帐看了整整一夜,在侯府见二姨娘小把戏使多了,如今用上才觉恶心,不禁佩服那些内宅妇人对待妾室的气量。
先前雪中惊鸿一眼,这份悸动不知为何逐渐褪去,嫁给喜欢的人是这种滋味吗?我听着床下男人的呼吸声觉得烦躁不已,差点生出一枕头捂死他的冲动。
脑海中回想起今早出嫁时母亲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父亲冷眼旁观,二姨娘上扬的嘴角以及二妹妹林彩儿的嫉妒伤心之情的样子……等等,伤心?
林彩儿怎会伤心,我和她向来水火不容,她巴不得我离开侯府,一人独大。
想到这儿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忘了。
距离成亲已经过了月余,自洞房夜后刘承景多少对我抱有愧疚之心在外人面前给足了我面子,世人皆赞叹说我们是一对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夫妻,令他们十分艳羡。
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何为情深。
成亲之日我二人没有同房,不受刘承景待见的话早就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距离成亲只过了七日,刘夫人便开始对我不满,每每请安敬茶她次次都要刻薄上几句,讽刺我的肚子是石头做的,母鸡都会下蛋的活,我却做不成。
什么百善孝为先,喝劳什子茶,都给本姑娘滚。泻药,盐水添的足足的,叫这老婆子再找茬,我在脑海里绘制了百余遍,终究没忍心下手。
同为女子她也不想想,这事情是我一个女子独自就可以完成的么。
五月初二,侯府家宴。今日大雨滂沱,我下轿时动作慢了些,刘承景撑的伞就不偏不倚落在了林彩儿身旁,我瞧着林彩儿娇羞的神情,以及刘承景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气之下我怒了一下,朝着刘承景的脸就是一巴掌,道:“竹芋,关紧大门,发情的狗统统不准放进来。”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进了相府大门。
竹芋这丫头,幸灾乐祸道:“姑娘,放心。”
后果就是家宴被我搞得一团糟,父亲罚我祠堂待了三日,我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瞎心动什么,惹的一身腥。
我跪在蒲团上面对祖宗牌位,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竹芋在旁看的胆战心惊,立即呈上来的茶水递到我面前,磕磕绊绊的说道:“姑娘,不,夫人,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接了过来,捕捉到竹芋的神色,不禁觉得好笑,心中郁闷散去大半,道:“傻丫头,怕什么。”
“奴婢不怕,奴婢愿服侍姑娘一生一世,若有背叛,五雷轰顶,不得好死。”竹芋慌张的跪在地上,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我看不见她的忠心。
瞧,下人都知道跟了主子便不能有二心,猫儿狗儿吃惯了食物,挑食还知道绝食反抗呢,他身为官家子弟却不明白。
当真无趣。
明日公主宴,我倒要看看这俩东西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为了不被外人看出端倪,刘承景特地请我回府,一同出席。
“姐姐近日安好?”
林彩穿的花枝招展的衣服身姿摇摆着走到我面前来,娇滴滴的问道,身上散发的浓郁花香熏得我头疼,和她娘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鼻的风尘味。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耳边就传来林彩儿娇嗔的声音,我余光一瞄,刘承景眼珠子就差黏在林彩儿身上了,刚喝到肚子里的茶水恶心的我想吐,刘承景怕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在这方面和我父亲可真是臭味相投啊。
可他们偏偏就吃这个,旁人做的再好也比不上人家勾一勾手指。
“夫人,后花园永安公主跟人吵起来了,驸马爷还没有回来,你快去看看吧。”
“喔?”
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究竟是谁敢当众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永安公主下不来台,这个热闹,我得去凑一凑。
“走。”
我冲身后的竹芋眨了下眼睛,竹芋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给我打起照应趁众人不注意我偷偷溜出宴席来到了后花园。
出来之后舒服多了,再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调情我怕自己忍不住给刘承景一个大嘴巴子。
“呼~空气清新心情好。”
我慢悠悠地走到湖边停住脚步看着湖面的倒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离我几米外的争吵声。
“我是你姑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是姑姑又怎样,我可是比你早一年出生的皇侄子啊,哈哈。”
“你,你,我要去父皇告你以下犯下,大不敬之罪。”
“公主请~”
“好,谢斯你给我等着。”
“驸马,有人欺负我~”永安公主气鼓鼓的朝着前院兄长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呦,厉害了。竟然把公主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哈哈哈,有趣。我掩面轻笑起来,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不对,谢斯?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谢斯。”
“谢斯。”
我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个名字,期盼能在脑海里找到属于他的记忆。
“林樾,我在这呢,别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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