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消防员的工作就是救火。其实,除了救火,他们还担负着各种救援救助任务。刚入队的柴杰,处理最多的是救援任务。高速路上发生车祸,老兵为了锻炼新兵,经常会让刚入队的消防员上手处理。柴杰曾遇到一起车祸,车上坐着父子俩,儿子才17岁,现场惨烈,一根粗钢管插进车头,把车头整个削掉了,孩子当场被折死……柴杰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十几年后说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他所在的消防队负责用工具把车头和钢管切割开,把遇难者遗体移出来,等救护车到达后,把遗体和尚有生命体征的人交到医护人员手里。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年轻躯体,柴杰无所适从,老兵告诉他,要克服心理障碍,以后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情况。“可那个孩子才17岁啊,我实在不敢看,也不敢处理。”当时的柴杰,不过才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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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杰和战友用消防器材将天花板撬开,慢慢爬到楼顶,由他安慰大爷,战友则伺机而动。柴杰耐心地听大爷讲了他的情感故事,感觉对方并不是真的想结束生命,只是想见自己的对象,便一边安慰他,一边慢慢靠近……眼看大爷的脚开始向外探,柴杰向前一步双手搂住对方,谁知大爷的力气非常大,差点把柴杰拽出去。柴杰被甩了一个圈,稳住心神后赶紧压住对方,大喊:“来人!”战友一起冲上去,把大爷救了下来。

当柴杰惊魂未定时,喝了酒晕晕乎乎的大爷说自己想上厕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大爷竟又一次冲了出去……冲的力气非常大,两个人才把他拽回来。大爷一边哭,一边骂柴杰骗自己,不够意思。因为聊天开导时想让大爷放下戒备,柴杰当时并没有给自己绑安全绳,后来想想着实后怕。

不过,与惊魂未定相比,柴杰聊得更多的是大爷的经历:大爷退休前在铁路上工作,身患残疾,每月收入微薄。好不容易谈了段感情,自以为遇到真爱,结果被人骗了,伤财伤情,这才想不开,喝了酒,迷迷糊糊要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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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队以来,柴杰先后参加各类灭火任务800多次,山西大大小小的火灾现场,都有他救援的身影。谈到火灾,柴杰记忆犹新的是2015年太原建南汽车站的那场大火,失火单位是个汽配厂,厂里有汽油、棉被……太多易燃易爆物。在奔赴现场的路上,柴杰和战友便隐约感觉到,这不是一场容易的战斗。果然,凌晨三四点,出警到现场后,火已经很大了。

真正的火灾现场,浓烟滚滚,即使穿着防护服,戴着护目头盔,依然伸手不见五指,接近火场会有明显的温度差异。柴杰从入队以来接受的培训就是,当看不清起火点时,就往最热的方向走。“火蛰得身体生疼!”虽然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但柴杰仍能感到热浪灼烧头顶。汽油混杂着可燃物,燃点可达两三百度。“很烫很烫,是穿着防护服依然过不去的那种火”,柴杰被烫得站立了一秒,头顶的天花板就被烧化砸了下来,落在他的脚下,死神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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