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0元钱是什么的价格?一部手机?一台电脑?在1993年,这是一个花季少女的价格。
这一年,罗小佳被人从云南拐卖到了山东,给当地的光棍张宝亮做了媳妇,这期间从未回过家一次。
然而当别人问起她为什么不逃跑时,她却说自己已经认命了。她的婆婆也说即使给罗小佳钱她都不会走的。
作为被拐卖的女孩,为何罗小佳不肯回家呢?她的现状又是如何呢?
被熟人拐卖
1993年,18岁的罗小佳正值青春,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她选择了辍学,打算跟同村的姑娘一起去城里面打工。
就在这时,她的一个远房表姐突然联系她说,可以为两个女孩介绍工作。刚刚踏入社会的两个女孩哪里明白世界的险恶,便开开心心跟着表姐去往了山东的火车。
然而才刚下火车,两个女孩就被打晕,装在了面包车的后备箱中。等罗小佳醒了,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男人告诉罗小佳,他的名字叫张宝亮,而她是他刚买回来的“媳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罗小佳也明白自己恐怕是被表姐拐卖了。
莫名其妙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罗小佳当然不愿意,她哭喊着求张宝亮放她走,可张宝亮却不为所动。他告诉罗小佳,自己花了大价钱才把她买过来,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当天晚上,张宝亮的母亲在屋里铺了一床喜被,这就算是罗小佳正式“嫁”到张家了。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就把她从睡梦中叫醒,逼她去地里干农活,而张宝亮却在床上呼呼大睡。
干完农活还没等休息一会儿,张宝亮就要求罗小佳给她做饭,如果她敢反抗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样苦涩的日子罗小佳过了一天又一天,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婚后第三年,罗小佳怀孕了,丈夫和婆婆非常高兴,特地“准许”她可以休息一天,但也仅仅只有一天。
怀胎十月,罗小佳没有得到过丈夫和婆婆的一点关照,就连孩子生产那天,她都没有去医院,而是强撑着自己剪断了孩子的脐带,那一年她才21岁。
所幸孩子是一个男孩,这让罗小佳在张家的日子好过了一点点。但丈夫与婆婆对她的冷漠,却让罗小佳难以忍受。
“给她钱都不走”
孩子出生后,或许是因为怀孕激素的变化,罗小佳多次想到过死亡。这么痛苦的时候,她还要面对张宝亮对她的家暴。
她想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亲人,可是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又狠不下心。
在这种多重压力下,罗小佳最终做出了喝农药自尽的决定,好在被发现的及时,她捡回了一条命。
或许是害怕自己花重金买的“媳妇”死了,又或许是在多年的相处中有了一些感情,张宝亮在罗小佳自尽过后就收敛了脾气。
罗小佳就这样在山东过了8年,直到2001年,一位名叫胡杰的纪录片导演来到了村里。
胡杰本来是想拍摄一些贫困山区人们的生活作为纪录片的主题,可与当地村民攀谈过才发现,这个小小的村庄里竟然每家每户都会有一个被拐来的“媳妇”。
曾经被拐来的女孩生了个孩子之后就会留在村里,然后再为自己的儿子买“媳妇”,这样累积下来,村子里竟然有足足40多个被拐的女孩。
导演思索再三,决定改变纪录片的主题,转为拍摄这些女孩的生活。罗小佳成为了这部纪录片的主角。
在拍摄过程中,当导演问罗小佳想不想回家时。她却沉默了,良久才笑着说道:“回去干嘛呢?这就是我的命。”
罗小佳的婆婆听到她的回答,也得意地说:“给她钱,打她都不走,娃在这呢她哪舍得走啊!”
的确,孩子可以拴住母亲,罗小佳虽然想家,但是她更怕孩子没有家。所以她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换取孩子的幸福。
回到家乡
2003年,导演来到罗小佳的家中进行回访,这次,她竟然主动说出了想回家看一看的想法。
原来她和村里几个被拐来的云南媳妇合计了一下,她们怕如果再不回家就看不到父母的最后一面了。
听到罗小佳的话,张文亮显得有些紧张,虽然这些年他对罗小佳并不好,但他也知道一旦罗小佳回了云南,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
他不想失去这个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 “媳妇”,更不想让孩子失去母亲。
与张文亮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他的母亲,她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回不回来全看她自己,反正娃也生了,钱花的也值了。”
这个家中似乎只有罗小佳的儿子在真心实意为她考虑,他没有阻拦妈妈,只是含着泪水自言自语:“不回来也没有办法。”
在导演的帮助下,罗小佳和几个村里的云南媳妇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从山东到云南,即使是4000公里的硬座火车,也仅仅只需要两天,而这一条路,罗小佳走了整整10年。
见到熟悉的村庄与年迈的母亲时,罗小佳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的母亲也泪流满面,毕竟罗小佳已经失踪了整整10年,她甚至做好了女儿早已不在人世的准备。
当天晚上,村里为罗小佳举办了一场晚会,庆祝她终于回家。罗小佳在其中载歌载舞,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
然而,在老家呆了几天后,罗小佳就开始心神不宁——她想儿子了。她的母亲也看出了女儿的心神不宁,便主动劝她回到山东那个“家”。
在家人的送别中,罗小佳又坐上了前往山东的火车。回到云南像是一场梦一样,或许就像罗小佳说的一样:她认命了。
结语
有句话叫“未知苦处,不信神佛”,罗小佳的生活太过痛苦,她才会把所有苦难都归咎到虚无缥缈的“命”上,所以她才觉得需要“认命”。
如果没有被拐卖,罗小佳本可以过上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迫嫁给一个陌生男人,又因为孩子而被迫留下。希望罗小佳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幸福,更希望人口拐卖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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