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地震时,我被断裂的钢筋刺穿胸膛流血不止,妻子却将轻微擦伤的白月光送上最后一辆救护车。

死里逃生后,我质问妻子为什么抛弃了我,她却皱眉道:

「他的腿再压久一点就要截肢了,你又没事,还在这里斤斤计较?」

可她不知道,我是拖着被钢筋扎成刺猬的身体,一步一吐血地用双手爬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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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江婉!你别走!救救我!」

我被钢筋钉在地上,血流如注,绝望地看向妻子江婉逐渐远去的背影,嘶吼出声。

可她不曾回头,一心想着把她的白月光宋景川送上救护车。

十分钟前,地震发生,我和宋景川一起被压在楼下。

宋景川幸运,正好躲在墙角的三角结构中,只是轻微擦伤。

但我却被破碎的预制板压在身上,裸露的钢筋穿过我的胸膛,大腿,让我无法挣扎,每一秒都像在承受酷刑。

不知过了多久,江婉的手电筒光照射进来,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担忧。

我以为自己有救了,脸上露出喜色,刚要出声让江婉放心,我还活着。

却没想到,她的视线并未在我脸上停留。

她徒手清理着宋景川身边的碎石,把十指磨出血了也不在乎。

我浑身一颤,目光呆滞。

眼睁睁看着江婉把宋景川送上了最后一辆救护车,夺走了我生的希望。

听着鸣笛声远去,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我的生命随着血液流淌慢慢流逝。

我蓦地手指用力,狠狠抠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眼中满是不甘。

我的人生才过去三十年啊!

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混沌思绪瞬间清明起来。

我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力量。

我勉强将肠子塞进我被钢筋在腹部划出的巨大伤口,随后用衣服缠住腹部,免得再掉出来。

竭尽全力够到石块,一下一下,我举起巨石将贯穿我身体的钢筋砸断。

一阵血肉飞溅,我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终于艰难地爬出了废墟。

我用两只手一步一步往医院的方向爬,留下蜿蜒的血迹。

看到医院灯光时,我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病房里。

医生说我能活着就是个奇迹,还好我的心脏位置比较偏,钢筋只扎穿了我的肺部。

但还是切除了我一半的肺,让我以后不能劳累动气,身上更是多处骨折,挫伤,要我务必认真修养。

一一答应后,我拿起手机。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江婉没有给我发一条消息。

我却刷到了宋景川的朋友圈。

是他抓拍的一张照片,江婉正坐在病床边低头给他削苹果,岁月静好。

配文是:「余生有你,足矣。」

我自虐般将这张照片放大,认真地看。

那个最怕疼的江婉如今顶着十指皲裂的伤口,一脸温柔认真地削着水果,伤口崩裂了也甘之如饴。

良久,我自嘲一笑。

江婉总在我和宋景川中间游离,不知多少次为了宋景川抛下和我的约会。

她对我说的话从来是转头就忘,对宋景川的话却奉为圣旨。

我就不明白,宋景川那个喜新厌旧,无情抛弃她的人渣究竟哪里好,把她哄得团团转。

纵使我和江婉争吵再多,我一直坚信在江婉心中,我更重要。

但地震中江婉的选择,扇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脸火辣辣的。

对江婉来说,我的命在宋景川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又何必抓着她不放。

将手机按灭,我决心以后只为自己而活。

为了避免肌肉萎缩,我拄着拐杖慢慢往外走。

路过一间病房时,我下意识驻足。

里面姿态亲昵的两人正是江婉和宋景川。

宋景川惬意地躺在病床上,江婉则尽心尽力地为他抹精油,按腿。

江婉从没对我这么好过。

哪怕我工作再辛苦,熬夜再晚,她也没想过给我按摩。

她说林屿我嫁给你不是伺候你的,而且,我嫌脏。

我以为江婉说的脏是精油脏手,她说她有洁癖,我理解。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冷漠疏离,只是因为不爱。

宋景川眼尖,从窗口看见我,瞬间指了一下,张口说了句什么。

随即江婉转头看来。

我心神一震,拄着拐杖就要离开,只是刚走出一步。

江婉却猛地把门打开,张口就是嘲讽:

「林屿,你还知道要来找我,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以为你死了呢!」

我眼神暗淡,蓦地攥紧了手中的拐杖。

宋景川翻身下床,嘴上说着:

「林屿哥,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他半拉半拽地给我拉进病房,表现得热络无比。

我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宋景川便泫然欲滴:

「都怪我,林屿哥,是我害你受委屈了,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的。」

江婉下意识站在宋景川身前维护道:

「林屿,要不是你非要带着景川谈合作,能遇上地震吗?」

「他从小无父无母,受人白眼,我对他关心一点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不可理喻!」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仍然因为江婉对宋景川下意识的偏心维护而抽痛一下。

她是觉得我这个拄着拐杖的人还能伤害到宋景川吗。

我唇角一勾,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大方道:

「江婉。你既然这么想给宋景川一个家。」

「离婚吧,我给他腾位置。」

2

江婉有些狰狞的表情凝固一瞬,随即狠皱眉头,微微偏头看我,恼怒道:

「林屿,我不过说你一句,你就把离婚挂嘴边,当儿戏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的?」

「我知道你肯定记恨当时我没选你。」

「可那时景川被压在地下那么久,生命垂危,你又没什么事情,我当然要为大局考虑!」

江婉义正词严,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我不敢置信看着她,胸膛起伏了一下,失声道:

「我也受伤了!我被钢筋刺穿身体,和你求救,可你却将宋景川送上最后一辆救护车,断我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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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嗤一声:

「你满口谎言,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当时你身上的血是谁的都不一定呢。」

「现在看你安然无恙,还好我没信你,否则景川性命不保,你就是杀人凶手。」

「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还想着争宠,你还是人吗?」

我气笑了,拍着胸脯反驳道:

「江婉。你说话不丧良心吗,我安然无恙?你知道我是怎么到医院的吗?我——」

「好了!」

宋景川打断我们的争吵,抚了抚江婉的后背让她顺顺气。

转头,他为江婉辩解道:

「林屿哥,你就不要怪婉婉了,婉婉心里一直挂念着你,把我送到医院里后,马不停蹄专门出去找你呢!」

我愣怔,堵在心口的话一时间说不出来了。

我傻傻看向一脸不忿的江婉,心脏猝然快了几拍。

难道,江婉真的找过我?

她不是把我忘了。

她只是嘴硬心软,真的觉得宋景川的伤比我严重而已?

可下一秒,江婉的话无情打破了我的幻想:

「林屿,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跑出去,只是为了给景川联系最厉害的专家治疗腿伤罢了,和你这个小人没有半点关系!」

我自嘲一笑。

也对,在江婉心里,我就是个小人,她怎么可能救我。

我垂眸,只觉得满心疲倦,不想再和江婉争辩,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准你走了?」

身后,江婉却幽幽道。

她一把将我拽过去:

「景川病了,难道你不该照顾他一下?」

宋景川连忙摆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连忙推辞:

「算了吧,婉婉,林屿哥毕竟是你老公,也是我工作上的前辈,我不配!」

看这两个人演戏我就想吐。

我满眼淡漠,拿起桌上的药酒。

江婉本来还想骂我两句逼我就范,看我这么乖顺,一脸满意道:

「算你识相,你要是好好表现,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原来江婉还给我拉黑了。

我心中冷嗤一声。

最好一辈子别把我放出来。

我反手将药酒往宋景川脸上泼,语调平静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景川你不会介意吧?」

3

只见宋景川狼狈无比,捂着脸尖叫一声。

江婉当即抬手要扇我,只是还没落下来,又被宋景川拦住。

宋景川摇了摇她的胳膊,委曲求全,楚楚可怜道:

「婉婉,我知道林屿不喜欢我,没事的,习惯了。」

「地震的时候,他也是不小心拉住我的衣服,我才没逃出去被压在废墟里……」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宋景川猛地捂住嘴唇,惊慌道:

「婉婉,我刚才只是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千万别怪林屿!」

我瞠目结舌看着宋景川。

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的?

我压根没碰过他!

江婉脸色铁青,抬手狠力抽了我一巴掌。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江婉揪着我的衣领震怒:

「林屿!想不到你心这么黑,竟然故意害景川!」

「你知不知道,他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压太久,医生都说可能要截肢!」

说完,她一脸心疼看向宋景川,满是柔情:

「景川,你太善良了,这事怎么现在才说?」

我的舌尖顶了下已经发麻了的腮帮子,品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想必是牙齿将口腔撞破了。

面对江婉的指责,我只剩下一脸麻木。

反正解释了江婉也只会相信宋景川,我又多废那么多口舌干什么。

见我不语,江婉仿佛气得不行了。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手上的拐杖打掉,摁着我的脑袋要我向宋景川道歉:

「你谎话连篇,明明没事非要说自己重伤,人家景川真的受了重伤还在给你说话!」

「还不给景川道歉?!」

我双腿曾被钢筋贯穿,还骨折,根本支撑不住身子,咬牙不让自己狼狈倒在地上。

江婉却觉得我是不情愿,冷笑三声:

「好啊,林屿,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错误吗,非要我用特殊手段!」

她一脚踹在我膝盖弯,我被迫跪在地上。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的响声。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还没愈合的骨头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钻心之痛传遍四肢百骸,瞬间,我的额头蒙上一层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可肉体的疼痛远没有心口的疼痛来的要命,心如刀绞,早已鲜血淋漓。

我和江婉结婚七年。

可江婉只相信她前男友的话,不信我。

甚至因为宋景川一句话,就要对我大打出手。

我抬眸看向如今让我觉得无比陌生的女人,倏忽冷笑一声:

「我错了,确实错了。」

江婉面色稍缓,勾着唇角讽刺道:

「林屿你还真是贱骨头,和你好好商量不行,非要逼我!」

我满脸淡漠,仿佛叹息般道:

「我错在不该和你结婚,给你侮辱我的机会!」

江婉神情一凝。

我却有些支撑不住了。

汩汩的血液顺着还未愈合地被钢筋刺穿的伤口涌出。

瞬间将我的病服浸湿,血液顺着膝盖蜿蜒流出。

江婉还在愣神的功夫,宋景川已经装模做样地给我扶起来:

「林屿哥,你千万别生婉婉的气,她也是太心疼我了!」

说着像是才发现我腿伤有伤似的,大惊道:

「啊,你的膝盖怎么?」

江婉回神,视线慢慢看向我的腿,瞳孔瞬间缩小到极致。

她立马按动床头的急救铃,连着按了几下。

似乎觉得太慢,她狠狠咬唇,又跑到楼道里大声喊护士。

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在她的叫喊声中听出一丝慌乱。

幻觉吧。

护士将我带回病房后,我精疲力竭,闭目养神。

冥冥中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一黯,似乎有人在我床前站着。

那人掖了下我的被子,良久,轻声道:

「林屿,我知道你还醒着。」

是江婉,此时她声调意外的轻柔温和。

她想摸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我直接将手缩进被子里。

她动作一顿,倒也不恼,反而认真道:

「林屿,我帮你换药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