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钧抱着金云走到三楼。
推开双开的玻璃门。
姜瑾恬的另一个小小世界就显现在他眼前。
“汪汪!”金云很兴奋。
它在画室里跑来跑去,不出意外地撞倒画架。
“汪!呜——”金云被吓了一跳。
顾锦钧安抚地摸了摸它的下巴,然后从它的脚下抽出一张画像。
不是素面,是色彩画。
姜瑾恬从没有告诉他,她还学习了色彩。
这幅画已经完成了,他仔细地端详。
是漫天大雪里相拥的一对恋人。
“钧哥,我想看雪。”
“钧哥,其实我不大喜欢这里,我喜欢会下雪会下雨,四季分明的地方。”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有点低落的、不太开心的声音。
“但是在你身边我会感到很幸福,所以别让我一个人。”
很轻微的衣料摩擦声,是她如倦鸟归林般扑进了他的怀抱。
原来闭上眼流泪的瞬间,耳朵也会变成回忆爱的器官。
裤脚被金云好用力地扯动,顾锦钧睁开眼低头看去。
原来金云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画轴,它以为是什么玩具,正央求他和它玩耍。
顾锦钧单膝蹲跪,从它口中解救出她藏得很严实的这幅画。
徐徐展开。
是她16岁的视角。
17岁的顾锦钧站在矮一截的阶梯上,眼睛很亮,眉目如画。
“姜瑾恬,我喜欢你。”
“顾锦钧,你喜欢我就要喜欢一辈子,一辈子不能反悔,不能背叛。”
当时他和她说的话,他都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顾锦钧珍惜地抱紧这幅画,他喃喃。
“瑾恬,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偿还,只求你等等我。”
7月16日凌晨两点,闪蝶高级会所。
盛夏绿荫浓。
顾锦钧只感觉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五个月过去了。
曾经,他彻夜难眠,感觉失去姜瑾恬的日子是这么度σσψ日如年。
而现在,他拼了命地工作,竟也觉得时间匆匆。
今天这场聚会,他原本是不想来的。
只是顾氏集团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被卡在郑钊手里,郑钊定的见面地就是这里。
他阴沉着脸色抛给门童车钥匙,门童立刻点头哈腰着去泊车。
顾锦钧推开会所顶楼的专属包厢。
里面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戛然而止了一瞬。
但很快,邵宝荣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钧哥吗?都多久没见了,是不是把哥们几个忘了啊?”他端着杯酒走向顾锦钧:“迟到了罚三杯,老规矩了。”
顾锦钧面不改色地喝完三整杯伏特加。
他看向坐在沙发中央的郑钊。
郑钊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他掌管了郑父的全部产业,并且快速对外扩张。
现在郑氏成为顾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听说钧哥这段时间戒酒戒色,清心寡欲啊?”郑钊不冷不热地嘲讽。
邵宝荣也附和:“钧哥这是替嫂子守身如玉,当起带发僧人来了?”
顾锦钧冷冷看了邵宝荣一眼,这棵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是时候该清理了。
随后,他看向郑钊,十分漠然:“郑钊,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钊却拍了拍手,会所的经理带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
“都傻愣着干嘛,还不给我们钧哥倒最贵的酒?”
邵宝荣抱了一个,又冲另外几个女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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