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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康纳利(Sean Connery)支持,J·K·罗琳(J. K. Rowling)反对。伊万·麦格雷戈(Ewan McGregor)和艾玛·汤普森(Emma Thompson)并不真正希望,但安妮·莱诺克斯(Annie Lennox)和英国航空的老板比较希望。而且所有人都迫切地想知道,安迪·穆雷(Andy Murray)支持哪一方呢?

距离苏格兰全民公投是否脱离英国成为独立国家还有八个星期,双方阵营已经开始了宣传攻势——不仅面向草根阶层,也在明星中展开。

在这个名人文化盛行,对政治家普遍鄙夷的时代,双方都拼命寻求影星、流行歌手、体育明星等各种明星的支持,这其中也包括虚构人物,比如《爱丁堡晚报》[Edinburgh Evening News]就让弗罗多·巴金斯[Frodo Baggins]支持苏格兰独立。然而明星们的声明并不总是能收到预期效果。

大卫·鲍伊(David Bowie)是英格兰人,定居纽约,他让模特凯特·摩斯(Kate Moss)穿他以前的齐基·星尘(Ziggy Stardust)造型的服装,代表他到伦敦去领一项音乐奖,并读出他的一份声明,请求“苏格兰,和我们留在一起吧”,苏格兰人在Twitter上纷纷表示让他“回火星去吧”。

苏格兰喜剧演员弗兰基·博伊尔(Frankie Boyle)支持独立,正如他所说:“我完全尊重鲍伊对独立问题发表观点的权利,正如我尊重伊基·波普(Iggy Pop)对欧洲核子组织对粒子加速器发表观点的权利一样。”

自1707年以来,苏格兰就成了英格兰在英联邦中的小伙伴。但是在很多苏格兰人看来,三个世纪的时间根本不算长,从1707年以来,苏格兰人不时要求民族自决。9月18日的公投意味着这种景象已经前所未有地近在眼前了。到目前为止,大多数民意调查认为主张继续保持联合的阵营占优,不过其中多项调查表明,至少有1/5的投票者还没拿定主意。

苏格兰独立后是否要继续保留女王和英镑,但摆脱核潜艇和经济紧缩?在类似这样的讨论中,名人们究竟有多大影响力,目前尚不分明。很多国际明星根本就不生活在苏格兰。

事实上,支持独立者最初透露自己阵营中的苏格兰裔顶级明星时——包括康纳利、布莱恩·考克斯(Brian Cox)和艾伦·卡明(Alan Cumming)——反对者们很快指出,他们都不是苏格兰的长期定居者,根本就没有资格投票;在苏格兰拥有主要居所(primary residence)的投票者才有资格投票决定独立或不独立,不住在苏格兰的苏格兰人没有投票权。

“我们都喜欢看电影,但一个好莱坞明星对这些问题能有什么权威?”爱丁堡大学公共政策教授詹姆斯·米歇尔(James Mitchell)说,“苏格兰投票者很聪明,能明白这一点。”

但苏格兰民族党的公投宣传活动主管安格斯·罗伯逊(Angus Robertson)说,名人作为“大使”,的确有作用。“你可以看不起那些电影明星们,”他说,“但他们为选举活动增添了色彩,让人们更加投入。”

从哲学家亚当·斯密(Adam Smith)、大卫·休谟(David Hume)到彼得·潘(Peter Pan)、夏洛克·福尔摩斯(Shelock Holmes)的缔造者,苏格兰是英国知识与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许多创意届精英都支持独立阵营,因为它承诺一个更公正、更环保,更斯堪的纳维亚式的苏格兰。

肖恩·康纳利支持苏格兰独立。 MICHAEL LOCCISANO/GETTY IMAGES

据报道,康纳利身上有“永远的苏格兰”字样的文身,他说,如果苏格兰脱离英国,他就可能搬回去,不久前他在《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上撰文写道:“独立的好机会不容错失。”莱诺克斯是“艺术体操”(Eurythmics)的主唱,这个组合的歌曲《甜蜜的梦》(Sweet Dreams)可以在支持独立的集会上听到,她说,如果独立的苏格兰“能创造一个更平等的社会”,那会是“一个惊人的例子”。但她说,对于这个目标是否能够实现,她持不可知论的态度。

“世界在等待我们,我知道苏格兰已经准备好了,”舞台剧和电影演员卡明曾在2012年一次支持独立的宣传活动开始时说。

考克斯在《谍影重重2》(The Bourne Supremacy)中饰演一个狡猾的中情局官员,一直在为宣传独立的一个系列视频中一只名叫“达吉·达格”的苏格兰卡通狗配音。这个视频系列是超现实风格的,在其中一集里,达格躺在格子花呢上睡着了,做了个噩梦,梦见苏格兰公投不独立之后的样子。“欢迎来到永久经济紧缩的世界”,一条标语上面写道,考克斯的声音读出一个惨淡的单子:医疗健康私有化、苏格兰老人被剥夺免费乘坐公交的权利、达格的西班牙狗朋友皮普在英国脱离欧盟之后被驱逐出境。

另一方,反对脱离英国的组织也有自己的视频,比如上周公布的《在一起》(Let’s Stay Together)。片中有喜剧演员艾迪·伊扎德(Eddie Izzard)和肥皂剧明星罗斯·坎普(Ross Kemp),他的前妻是报纸主编丽贝卡·布鲁克斯(Rebekah Brooks)。

安妮·莱诺克斯对苏格兰独立不太确定。 EAMONN MCCORMACK/GETTY IMAGES

还有一些不那么好预测的立场:标准人寿保险和苏格兰皇家银行等公司暗示,如果苏格兰独立,它们就将把业务转移到边境以南,之后,英国航空公司的所有者、国际航空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威利·威尔士(Willie Walsh)在接受BBC采访时说,苏格兰独立会对公司的生意有好处,因为苏格兰的首席大臣亚历克斯·萨尔蒙德(Alex Salmond)承诺取消对飞机乘客的一项征税。威尔士说:“所以如果(独立)成真了,对英国航空公司来说可能是一种积极的发展。”

在两个阵营中,明星们都承认为自己的决定煞费思量。

麦格雷戈对《每日邮报》说,自己喜欢苏格兰。“但我也喜欢大不列颠,我不知道如果它分裂了是不是一个可怕的遗憾。”

艾玛·汤普森的母亲是苏格兰人,她说,自己了解独立中“浪漫”的一面。“英格兰曾经对苏格兰非常坏,”她在接受西班牙电视台采访时说,但补充说,在一个已经日益变小的世界里,树立新的国界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反独立阵营最著名的成员要算是哈利·波特(Harry Potter)系列畅销书的作者罗琳女士,她向这个活动捐赠了100万英镑。

“我愈是倾听支持独立阵营的宣传,就愈是担心它把可能存在的风险最小化,甚至否认存在风险的倾向,”罗琳在自己的网站上写道。她是英格兰人,但因为长期定居爱丁堡,所以有资格投票。

“此外,两个阵营把截然不同的数字与预测摆在我们面前,让人很难判断该去相信什么,”她说起一个两方都经常说起的忧虑。“但是如果我们离开了,那就没法回头了。”

J·K·罗琳强烈反对苏格兰独立出去。 SUZANNE PLUNKETT/REUTERS

有些明星决定保持观望态度——特别是看到鲍伊表态后遭到了攻击,而且表态还有可能影响他们的票房销售和潜在赞助商。

比利·科诺利(Billy Connolly)是苏格兰最有名的喜剧演员,他曾经拿苏格兰议会开玩笑,说它是“我们假装的议会”,结果因此招来各种苛刻的批评。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安迪·穆雷身上,他是英国排名最靠前的网球运动员,被问到他在世界杯上支持哪个队时,他说:“除了英格兰都支持。”

显然,穆雷取胜时被人们当做英国人,失败时则被当做苏格兰人,毫无疑问,这非常苏格兰。他曾在网球场上露出牙齿,显示二头肌,像《勇敢的心》(Braveheart)里那样呼啸。但去年萨尔蒙德看到他赢得温布尔登公开赛后,对着镜头展开一面苏格兰旗帜以示庆祝,穆雷却并不高兴。“现在要发表意见非常困难,因为一半的人会赞同你,另一半人会把你当白痴,”他在接受《每日邮报》(The Daily Mail)采访时说。

相反,从中国总理到奥巴马总统在内的世界领导人都欢快地加入这场争论,二者都呼吁一个“统一”的英国。就连方济各教皇(Pope Francis)也质疑,分离运动是否足够强大(《教皇说“不”》,翌日的《每日邮报》以此为标题)。

不管他们支持哪个阵营,许多苏格兰人都为自己获得的关注而感到高兴。支持独立的戏剧演员大卫·格里格(David Greig)这样评价鲍伊主张统一的呼吁:“奇怪的是,我很高兴他注意到我们,”格里格在接受《卫报》(The Guardian)采访时说。“他注意到了我们,大卫·鲍伊(David Bowie)提起了苏格兰!我们存在着!我们是真实的!他爱我们!我们也爱他。”